事实上,自从金起范离开后,金希澈就变了,以前的金希澈乖张暴戾、年少轻狂,骄傲自我,但是现在的金希澈淡定冷漠、成熟世故,事业更是发展的如日中天,而以前的那个金希澈仿佛已经随着金起范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唯一不变的是金希澈的万年童颜,只是依旧纯真的脸庞上多了一丝落寞,笑容依旧灿烂,只是掺杂了些许沧桑。他不再会在记者问到比如断背情之类比较尖锐的问题时呛声道:“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实力去断背的,所以不要把你们心中的美好幻影投射到别人的身上!”他开始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保护色,大家虽然心疼,却无可奈何。
金希澈时常觉得寂寞,即使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赶不完的通告,他依然觉得寂寞,他知道,这是因为没有了爱,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已经死去的心还有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在跳动?!
然而金起范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算是懂得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也深刻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相思成灾”。照道理说,像他这样的人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他是韩国最大财团——大韩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同时他自己还是一名设计大师,他17岁的时候就扬名于欧洲大陆,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米兰理工大学工业设计系,兼修时装设计,今年22岁。米兰理工大学,位列欧洲大学综合排名前20强,创建于1863年,设有设计学院、建筑学与社会学院、民用建筑学院、土木环境工程学院、建筑工程与建筑学院、工业工程学院、工业流程工程学院、系统工程学院、信息工程学院等9大学院以及独立的米兰理而工大学MIP 管理学院,而金起范所在的设计学院的工业设计更是在世界上排名前10名。这样的家世背景,如此的才华横溢,这不就是芸芸众生穷极一生所追求的吗?然而他金起范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他所想要的唯有一个金希澈而已,然而却不可得。
金起范常常在想,当时的决定是否真的是对的?然而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即使IQ高达138的金起范同学也无法解答。他常会有种冲动: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去追求他想要的幸福,然而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有太多的责任要去承担,他不能毁掉家人对他的殷切期盼,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毁了金希澈和他坚持了那么久的摇滚梦,他清楚的知道摇滚梦之于金希澈来说是怎样一种不可或缺的存在,他金希澈可以没有他金起范,却不能放弃他的摇滚梦。
所以他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一个人对着金希澈的照片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而这个时候,通常是没有人敢来打扰的。至于那张照片,更没有什么了,背景是一片蓝天,大片的蓝天下,一个男孩子,笑靥如花,以至于美丽的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只有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金起范的才会露出他那传说中的杀微。
而自从上次离开韩国后,金起范就再也没有见过金希澈了,不是他不想,只是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身份和立场去见他呢?朋友,人家金希澈当时就警告过了,如果他金起范敢离开,那么从此天涯海角,他们只是陌生人,且永不复见;敌人,我想,金希澈是不屑的吧,金希澈这个人爱憎分明的可怕,对于他待见的人,可见度百分之百,但如果你不幸成了他讨厌的人,那么不好意思,你的透明度也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今天是金起范来到意大利的第365天了,也就是说他已经离开韩国1年了。这一年间,虽然他能够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得知金希澈的消息,然而他清楚的知道,他看到的不过是上了厚厚的保护色的金希澈,以前的那个金希澈想必随着他离开的瞬间随着他金起范的心一起埋葬在时间的尽头。
金起范还清楚的记得,当他决绝的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金希澈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美丽的瞳孔瞬间失了焦距,眼神涣散,然而金希澈却笑了,也许那就是所谓的明媚的忧伤。金起范没有办法形容那样的金希澈,犹如寒风中飘飞的罂粟花,惨烈的忧伤着,虽然在笑,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的直往下掉,而金希澈只是近乎疯狂的拼命的用手去抹,仿佛不想让人看见一般,尤其是此刻的金希澈,然而一切只是徒劳,眼泪只能是越抹越多,而他却倔强的不肯停下来,以至于眼睛都红肿了。那一刻,金希澈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眼泪可以那么多,也是那一刻,金起范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这么残忍。然而却没有人懂,此刻金起范是多么的想冲过去抱住瑟瑟发抖的金希澈,然后告诉他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还依然爱他!”然而他不能,他所能做的就是近乎残忍的看着金希澈近乎自虐的一系列的举动。
金起范一辈子都忘不了金希澈最后瞟他的那个眼神,空洞的眼神,像一潭死水,也是在那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没有灵魂的东西再美丽再绚烂也都只是徒具空壳而已,他突然觉得好讽刺,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到最后却被自己伤的最深,他没有办法原谅这样的自己,即使伤害是为了那个人好,他也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偶尔金起范还会和金在中联系,从他那里得知,金希澈和自己分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表现的异常的正常,依然谈笑风生,该抽风的时候抽风,就和金起范在时无二,以至于金起范刚离开的那几天,大家都不敢靠近金希澈,冷静的不像话的金希澈,真的是太恐怖了。而正当大家都认为他快要走出金起范留给他的那段伤的时候,金希澈突然的大病了一场,生病期间,金希澈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麽样的煎熬。
而病好了之后,金希澈一个人去了他梦中的圣地“水城”威尼斯,那里有他垂涎已久的美丽迷人的圣马可大教堂,独具特色的威尼斯尖舟“贡多拉”,浴火重生的凤凰歌剧院和徐志摩笔下忧美绝伦的叹息桥。和原来计划不同的是,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而那个口口声声在他耳边诉说着永远的人早已弃他而去。一个月之后,金希澈回来了,什麽都没改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只是他的心仿佛遗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回来后,他在Blog里这样写道:“爱情就像一场大病,谁是谁的药,谁又是谁的无可救药?!没有人能说清道明,只是想说的是:我回来了,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