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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Long Time Ago> 小提琴版：



女声哼唱：



6L正文开始

Chapter 1
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渐渐被来来往往的人所习惯。雪白，洁白，白得没有瑕疵，这是医院的共性。穿梭的人中一半是穿着条纹病服的病人，大多是年纪大的老人，驼着背蹒跚着，有些佝倭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另一半则是穿着清一色的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护士们温柔娴熟地照顾着病人，医生则急冲冲地走着，和他们赛跑的可不是时间，是死神。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老人发色中已夹杂着银灰，看起来很是儒雅。他左手牵着一个女孩，身穿黑色长袖衫，袖子长得遮住了她三分之二的手掌，衣服没有什么应该符合她年龄的可爱花纹，只有衣服前面用白色字体写的一串很好看的连笔英文。她的深蓝色牛仔短裤恰好到其膝盖上方，底边像被拆了线似的不受约束。这个小女孩有一头秀亮的黑发直直地刚好垂及其肩，稍长的刘海顺势往左一撇，衬托出她白皙得有点憔悴的肤色，灰褐色的眼珠却不带情感地蔑视着一切，连笑容，或许都害怕。他们站在314病房前。
老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低头向女孩微笑，示意她可以单独进去。女孩的右手从老人的手心中滑落，而用惯用的左手去开门。她轻轻的走了进去，关上了病房门，看到了纯白的病床上躺着的人。那个人戴着氧气罩艰难地呼吸着，露出的脸部和双手都已经被烧得模糊不清，有些皮肤甚至已经脱落，他就活像一个沉睡千年的木乃伊，唯一的区别是他睁着眼，睁着那双和她一样的灰褐色眼珠，却一动不动。左手上插着针头在吊水，他看到女孩进来并看着他重度烧伤的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似乎在告诉自己这都是梦，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女孩已经从门口，绕到了他床头。
女孩依旧冷漠地盯着他的不堪入目的脸，他也毫不避讳地回望着她的眼睛。忽然女孩开口了。
“你真是蠢极了。”对于一个灼烧得无法动弹的可怜的人，这个才十岁的女孩似乎很没有人情味。而他呢，也只能努力呼吸氧气，他唯一可以与之交流的只有他们俩共有的眼睛。
“你比他多了一双死神之眼，竟然还是输了。”女孩仍不改残酷口气地说，“自负，也许就是我们Birthday家族的通病。”
他有力地看着她。
“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亲爱的Beyond。”女孩平淡地说，“死刑，你逃都逃不掉。”
Beyond把眼神从女孩身上转移到了窗外透射进来的耀眼阳光。光芒刺痛着他的眼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湿润起来。女孩注意到了他在看阳光。女孩的黑发在光下也在闪闪作亮。
“很美吧。”女孩说，“真可惜，我的哥哥。你输了。”这次女孩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她并非真的对她的亲生哥哥没有感情。她继续道，“不过别担心，我不会输的。”Beyond慢慢又注视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对家人的担心。于是女孩又坚定地补充了一句：“不会的。”
Beyond微微张开嘴唇，唇齿之间摩擦出声音，女孩终于听清了他在说什么。“Charlotte..”她的真名。女孩一听到这个名字，就露出了厌恶的神情，立刻打断了Beyond，“我该回去了。至于你的后续，渡会告诉我的。再见，Beyond Birthday。”其实他的后续根本用不着渡告诉女孩也知道，她只是让他们间的见面变得不那么仓促而故意多加几句话拖延时间。女孩最后一次和他灰褐色的眼珠对望，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酸，又带着不舍的感情却嘲笑似的加了一句：“我挚爱的哥哥。”
她轻轻地走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沉沉地摔在了地上。Beyond确实是蠢极了，竟然会沦落成一个罪犯！她心里暗自骂道，其实是在安慰自己即将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心情，只不过女孩自己不肯软下心来承认罢了。
“Carly，Beyond怎么样？”渡客套地问
“勉强活着。”Carly没有去看渡，回答道，接着转过身准备径直走了，“我们回去吧渡。”渡则跟上她的脚步，不再挽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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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即使不喜欢他的性格，Carly仍然对她的亲人有感情。对于Beyond的结局Carly并不想多说什么了，这是他的选择。死，他倒是洒脱了。Carly一边想着，一边用铅笔在纸上画着画。这节是艺术课程，其他孩子也都在绘画，笑声时不时地冒出来，不用看他们也知道他们在笑。除了妈妈，没有人看见过她真正地笑过，大多数情况下，她只是为了笑而笑。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因为她从不对他们生气，而总是友好地笑。
都是白痴。Carly每每都会在心里暗骂。直到那个叫梅罗的金发男孩突然对她说：“你为什么没有笑过。”当他问她的时候，其他孩子都愣了。“你是盲人吗梅罗？Carly每天都会笑。”他轻蔑地对回答的那个人哼了一声，吃着巧克力。
Carly看着他孔雀绿的眼睛，原来世界上并不都是白痴。她发现他也看着她灰褐色的眼珠，坚定地想要那个答案。
“因为，有两个人，已经死了。”她回答。
我为了不流泪而笑，可悲吗？妈妈。
“你在画谁？”梅罗看着她纸上用铅笔描绘出的女人，深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若有若无的笑容浮现在她苍白无力的脸上。
Carly一下子从回忆中醒过来，左手还握着笔不停地画呀画。眼旁一团金色，梅罗凑进纸想猜猜这个女人的身份。Carly一把抽掉了纸，迅速地用右手把纸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手心里，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关于她内心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她讨厌被看透。
“没什么。”她把褶皱的纸团扔进了纸篓。
Mello有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你和她很像。”
“呵，是吗？”
“她是你妈妈对吗？”
Carly停顿了一会儿，她不该否认事实。可也不想透露事实。连她和Beyond的关系整个华米之家除了渡和罗杰还有L，没有人知道，包括Mello和Matt。
Carly抽掉了Matt的白纸，Matt低着头在桌下偷偷打着游戏机，他看起来并不需要别的。Carly随手涂鸦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对Mello说：“我不喜欢画画。”
“可你刚才画的那个女人很好看。”他仍想知道。
“能不谈那张画吗？”Carly有点恼火，可她尽量保持着平静，因为别人都认为她是个极友好温柔的女孩。可只有她和Mello,Matt一起时才会放下微笑的面具。对Near或者Linda，她也从不伪装。
“那我们来探探前天的事吧。”
“什么？”她假装不知道。
“渡带你去看Beyond了。”Mello很肯定地说。
Carly的左手颤了一下，把直线给画歪了一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身上有股消毒水的味道，我和Matt都闻到了。”
“那又怎样？”
“这说明你去过医院了，而Beyond最近被抓到了，并且烧伤了。他是你哥哥是吗？”
Carly若有所思地嚼着口香糖。Mello的话把她弄得有点尴尬。这时Linda已经把画作交给了Dannis先生，Danni先生点评完Linda的画后把目光转向Carly，很高兴地说：“Carly,能让我看看你的作品吗？”
Dannis先生很期待她的画，不止是他，每一个老师都很期待她所完成的。在老师们看来，整个华米之家，没有一个孩子像Carly那样乖巧又聪明伶俐了。尽管她的排名是第四名，但确实声誉最好的一个。
Carly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立刻露出了她惯有的微笑，并且温和地说：“当然可以。”接着她轻轻站起身来，拿起纸向Dannis先生走去。
Dannis先生很荣幸地接过画，欣赏的眼神打量着这幅画，放出喜悦的光芒，连连点头。“很好！非常好！”
Carly天真地微笑着：“谢谢。”
“大家都停一下。”Dannis先生说道，“Carly，来介绍一下你的画。”
Carly把画正对着大家拿，孩子们看到后都不自觉的惊叹，连绘画天赋极好的Linda也看得瞠目结舌。这是一副高楼耸立的画，即使是灰色的铅笔画也透露出了每幢大厦所散射出的光芒，密密麻麻的现代化建筑没一个都璀璨夺目。她左手在画上指点着，“这里的阴影应该加重……”
梅罗看着站在中心振振有词的Carly，轻轻地对Matt说：“Harvey Dent。”
呵呵，谁又知道Carly的真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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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生活抱有美好的幻想，Carly就是其中一个。倒也不是说多讨厌这个世界，只是没有什么值得去努力的了。而她想要的，是努力也得不到的。一天又一天，她感到无奈和无助。即使是Mello的巧克力，也是苦的。
自从她和L的会面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切还是一切，华米之家每个月依旧会有许多孩子离开，也会有许多孩子进来。看着熟悉的面孔日益减少，她突然害怕起来。她怕Matt会走，Linda会走，Near，也会走吧。她更怕唯一看得懂她的Mello也走了。Carly有一次问过Mello这个问题，看起来他还是很乐意这样做的。“你走了，我会很难过的。”Carly淡淡地说，然后略显失望地走开了。
可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的。
Mello严肃地走进来，没有拿着巧克力，说：“我要走了。”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惊讶，而是莫名地失落。Matt突然把目光从游戏机上移到Mello：“发生什么了？”梅罗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他等着Carly说话。而Carly并不作声。于是，他走近Carly ，凑近她的脸，盯着她说：“你早就和L见过面了是吗？”Matt愣愣地看着他们俩，不明白Mello是什么意思。
Carly眉头微微皱紧，被人看透的感觉让她又有点恼火。她站了起来，绕过Mello，在离开房间时头也没回地说：“那你走吧。”
Carly重重地关上门,走廊里很安静。她意识到了L的死去，也明白Mello一定会走。她往左撇了撇头发，冰凉的左手抵在额头，让自己滚烫的思绪冷却一下。他走了又如何，她反正不是那么感情化的人，Carly想着。或者应该说是习以为常了？总之不是自己太冷血罢了。 “呵。”她大声冷笑道，是在嘲讽自己不堪的精神。为什么这就是她该承受的呢？或许从她的母亲开始逃亡的那天起，一切就应该是她该承受的。
她回到房间，上锁。并没有开灯的房间看起来阴郁伤感。她萎靡不正地缓缓走向书桌，胡乱推开一堆堆礼品和书籍，找到桌上有一包Matt的烟，她不假思索地从中抽出一根烟来，放在两瓣没多少血色的唇上轻轻抿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固定住烟，左手的打火机按下发出一团火光，微微颤抖地点燃了烟。她立刻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像释放压力一样吐出烟雾来。Carly默默地抽着烟，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发现地上的那板未吃完的巧克力正赤裸着半身被遗弃在那里，并且已经开始融化了，巧克力浆粘稠成一圈懒散地耷拉着。她盯着巧克力有点忘乎所以，并没有打算去捡起来扔掉。她看着它，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流露出了涟漪的水光。 “你……”Carly欲言又止，别过头去不去看它，她又从刚才的柔和变得有点气恼了，就让它融化吧！她想着，狠狠地掐灭了烟头。
第二天，当Linda着急地跑来告诉Carly，Mello和Matt都不见了的消息时，她已经做好了对这个消息的准备。她没有和Linda说什么。把那板融化得淋漓尽致的巧克力扔进了垃圾桶，Linda惊讶于Carly的冷静，她甚至觉得Carly是不是太冷血了一些。Carly不顾Linda对她异样的眼光，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一番，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她双手揉了揉面部肌肉，张了张嘴，试图让自己绷紧的脸放松一些，然后在转过头面向Linda的瞬间里提起了笑容，似乎一切都很正常。“我们去上课吧。”
“Carly？”Linda有些怀疑地试探着Carly的心情。“你不觉得难过，或者……”
“这是他们的选择。”未等Linda说完，Carly就严肃地打断了她，微笑又瞬间像烟花那般昙花一现地没了。“那么就让他们去选择吧。”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卡丽？”
她当然也会为此感到难过感到失落，她当然不会再和Mello说话或是啃同一板巧克力，还是为了某个案件的某个细节争论不休，也不会和Matt探讨抽烟的技术了。那么一刻，她为他们不能继续了解她，理解她而感到痛苦。可该发生的事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不是吗？所以她才会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停滞在过去，因为她想做的，和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带上面具的Carly是如此完美， ”
早上好各位！“微笑着的Carly对除Mello和Matt以外的所有人说道。并且，不带任何的个人情绪。

Chapter 6
卡丽左手优雅地举着酒杯，微微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雪莉酒，右手习惯性地去拿开嘴唇间的烟，轻轻散发出烟味，接着喝了一口酒，放下了酒杯，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是份关于基拉的文件，内容大致为如何控制现今存在着“基拉”的局面，以及基拉的一些数据。她快速扫视着每个字，以最快的速度掌握所有信息并计谋出相关对策。她右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了许久。卡丽看着桌上一堆堆白纸黑字的文件不禁感到些许骄傲和好笑。
年轻人上任的国家安全顾问是否让人觉得有些虚假？政坛上的老将可都是四五十岁，甚至七老八十的老人。他们为了自己的权职在复杂虚伪又可怕的人与人之间战斗了多年，而自己却只凭借“罗莱特的妹妹”就轻松地搞定了一切。但她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通常一个女孩在20岁的时候都应该在谈情说爱或是为大学毕业准备论文。而她却出现在总统的身边并对总统提出种种建议。别人当然会不服气，不服这个甚至还不算女人的女孩对着下属命令着。而在卡丽上任的这近两年中，她所做的一切，也着实封住了许多人的嘴，更甚还让他们肃然起敬，比如她刚上任后不久，就剿灭了不少黑帮。还比如基拉出现后，她果断提出要先按兵不动，观察日本方面对于本土罪犯的反应……种种，种种。也正因她的所做所为，让大家不得不臣服在她微笑却灼灼逼人的眼神下。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她总是活在第二个自己的光环下——艾丽森 罗莱特（Alison Lawliet）。光鲜亮丽的艾丽森下，是悲伤沉郁的夏洛特巴斯蒂（Charlotte Birthday），并且，只有她一人明白这些。有时她也会幻想梅罗是不是会在电视上看见名叫艾丽森的她，并看见她那笑容下藏着的夏洛特。可她也想过梅罗是否还留恋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更多的时候，她希望梅罗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可以是和玛特一样的黑客，或者和她自己一样的政坛人物，或者甚至是一名歌星。呵呵，卡丽好笑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卡丽吸了口烟，稍稍低下了头，以前厚实的刘海为了荧屏需要而剪薄了，仍不屑地往左撇去。离开华米之家的几年中她发觉原来自己是这么孤单的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甚至是和人说话也得处处小心自己的用词。“你见过罗莱特吧？”“嗯，不愧是罗莱特的妹妹！”“罗莱特现在在哪里？”……她总被这些傻问题所困扰。几时何曾，她真的想撕破脸皮对他们吼道：“我是海伦 赛林（Helen Syleen）的女儿！”可她深知这么做后的后果。于是她一忍再忍，微笑还是微笑，告诉他们她早在华米之家就已经编的完美无瑕的谎言。
想起曾经妈妈唱过那首歌，她灰褐色的眼睛却仍是干涩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真的没有了情感了吗？彼永德烧伤的样子她仍记忆犹新，可再也没有了十岁时的颤抖了。你还活着吗？卡丽对自己说道。
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女性西装，盘着头发，棕色皮肤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出现了，不用猜，就知道她是个秘书。
“罗莱特小姐，乔治 葛雷姆（George Glame）正等候你的审讯。”
在卡丽抬起头的那瞬间，之前的释怀全都烟消云散了。不是她真的能放得下，不过是人物需要。
“好的。”艾丽森友善地答道。
嘴角很美，却是假的。她总为这个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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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那么，米哈艾尔 凯尔死了？也许就是如乔治格雷姆说的那样轻巧，他在爆炸中死了。或者事实就是这样的。不不不，华米之家的孩子怎么会不经思考就自我毁灭呢？可是……
卡丽坐在精致柔软的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盛了一层骨灰色的残留物，还有几根干瘪的短短的烟蒂，旁边是一板静默的巧克力。她没有开灯，所以这座复式大别墅就显得空荡死寂，还有点幽森。每一样家具都是经过筛选检测的，布置得也十分得体简洁。璀璨的吊灯在上空静静地悬着，即使再黑暗的背景，闪烁的光泽还是会有的。白漆的卧室门忽变得十分优雅，做工精细的长方形茶几静静地放置在沙发前。通往上一层的楼梯像曼妙的少女身姿扭曲的幅度正正好好。
卡丽弯下腰，去拿茶几上的打火机，然后抽出一根烟抵在嘴唇，手肘支撑在大腿上，左手开打火机试着点燃。她在点燃烟后有点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慢慢直起腰靠回沙发。一边享受着烟进入身体的宁静，一边思考着刚才的问题。
呵，自己怎么会为那样一个家伙费心思。如果她不是安全顾问，或许可以这么做，但是情况不同了，艾丽森罗莱特是不可能在为自己所属的国家效力的同时去担心一个罪犯。一个像他那样的罪犯。梅罗之前在的那个黑手党她早就想除掉了，可是却迟迟不能得手，反而势力是约法强大。她一直不明白，这个地球上，还有谁可以这样和她对着干。可在夜神月消灭洛杉矶黑手党的那场爆炸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是这么愚笨，只有米哈艾尔 凯尔可以这样不计后果。
她用力甩了甩头，想把杂念都甩掉，可惜没能成功。卡丽叹了口气，苦笑着。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这样愚蠢。她始终无法承认自己认为错的观点，所以才会否定梅罗，就像否定彼永德一样，事实证明他确实是错的不是吗？还是说，难道梅罗会是对的吗？不不不不。卡丽在想到“梅罗”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有些许疼感，于是她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我怎么会担心他呢？那是个罪犯，黑手党成员，和你的职责是敌对关系，并且他死了！
嗯，事实看起来让人有些绝望又有些欣慰。也许我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想着，抿了抿嘴，鼻子忽然一酸，似乎是要哭了。不过她熟练地控制住了，皱了皱眉头，继续抽烟。 忽然间她感觉很空虚，周围的一切都是凝固的。她抬头环视了一下这座四周，哭也似的苦笑了一下。家吗？不，我早就没有家了。这不过是华盛顿中的一座大房子。你看这个豪华的别墅中除了她一个人还有生命吗？连狗都因她的皮肤过敏而无法饲养。夏洛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助的可怜的人。那最后一个认识夏洛特巴斯蒂的人，是不是也死了。
她的眼光轻轻落在那板巧克上，银白色的锡纸像镀上的装饰，它被无规律地撕扯开来，像在等卡丽享用。不过卡丽不记得自己何时买过这板巧克力了，因为自从他消失之后就不曾碰过这种苦涩的甜品了。她怕巧克力的味道会让她原本苦涩的人生变得更令人畏惧。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呢，为什么我总以为事情会结束时，却又重新开始了？我果然是与这世界背驰的。 她拿着这板巧克力盯着发呆了好久，当电话铃突然把她拉回来时，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
“你好，这里是艾丽森罗莱特。“她麻木地对那头说道。
那头的一个年轻男人贯连的语速传来：”罗莱特小姐，我们已派人去往洛杉矶黑手党爆炸处重新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嫌疑人梅罗的尸体，部长说要加强……“
后面他说了什么卡丽并没有去听了。她抬起右手，让自己看着巧克力，然后很自然很喜悦地笑了。自己果真还活着，和他一起活着，在同一个星球上。这是她长大后感到的最真实的事了。


好吧，最后终篇

Chapter 9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无法详细地梳理记忆了。只记得他们都追着她朝她开枪，她很害怕，她害怕自己无法再看到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她一直在逃，一直在开枪反击。而忽然杀出的莉多娜带着一些SPK的成员让她吃惊不已，他们和他们枪战了起来，砰砰不停的声音真的让人觉得永无宁日。莉多娜在慌乱中对她大叫道：“快走！”
她扔了枪，拼命地跑，她穿过一条街道，郊区很宁静，绿树、花草、人烟稀罕的马路，阳光洒满了一切，她的黑发在光下很漂亮，偶尔路过的人会疑惑地看着她奋不顾身地跑。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前面那座教堂。并不庞大的教堂，是天使那种白色，三角的顶的两旁还有矗耸的小小的古堡式的屋顶，当中的那个三角顶最高最大，上面还屹立着一个纯白的十字架，背对着太阳。教堂中间的房子就是人们祈祷的地方。
卡丽跑着推开了那扇深红色的大门，她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重重地关上了大门，阳光透过教堂两边的琉璃窗户照射进来，抬头能看到许多圣经人物和天使的画像。左右两侧是一排排整齐寂静的木质长椅，今天的教堂并没有人来祈祷，她像只折翼的鹰跌坐在地上，左手撑扶在左边的长椅上。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的神父装，衣服身体的部分是两条紫色的绸带的老人，他的后脑勺稀疏的头发是苍白的，就像她的脸一样苍白。他背对着卡丽，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有反应，神父站在前方那镶嵌在墙壁中的硕大十字架前，低头读着手中捧着的那本紫黑封面，上方又是一个金色的十字架的圣经。
“神贫的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神父温和而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荡着教堂，”哀恸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安慰。温良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承受土地。饥渴慕义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得饱饫。怜悯人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怜悯。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
“缔造和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称为天主的子女。为义而受迫害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神父平静地念着。卡丽在他读的时候，喘着气，左手努力借着木椅撑起自己的身子，尖锐地看着神父的背影，冷漠地说：“你撒谎。”
神父停住了，不再念下去。他的头缓缓地转向右边，余光看见了已经站起来的卡丽，他的侧脸被光照得有点虚幻，依稀能看见他年老的皱纹。而他灰褐色的眼睛和她的是一样的。
“神是不存在的。你念的都是假的，都是谎言。”卡丽像尼亚那样，不带感情地说。
神父并没有反驳，只是保持着这种静观的状态，因为他觉得她让他错以为海伦没有死。而一丝悲痛从他的眼睛里出现。
“你和你的母亲，实在是太像了。”他又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卡丽，不过右手里多了一把枪，”她当初也是站在你的那个位置，这样对我说的。“他的枪渐渐对准了她的心脏。即使相隔两米，他依旧能感受到她惊慌失措不敢相信的心跳。
而卡丽也确实这样的。如果说是别人拿着枪对着她，她会理解，可面前的神父却是她的祖父——斯蒂夫 赛林（Steve Syleen）。卡丽恍然间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梦境，或许她现在应该昏倒在纽约街头上罢了，不过她再怎么努力瞪大她的眼睛，也无法从梦里醒过来，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梦。拿枪的是她祖父，没错。此刻，血液凝结了，眼泪蓄势待发，从身体的各个部分涌聚在她的眼眶，她无法再忍受了，她不想这样，尽管她厌恶虚假，她想追求事实，不过她希望这都是虚境。
卡丽欲言又止，她僵硬地回头看看那扇大门，果然没有人追来，这片宁静都是假的，可为什么拿着枪的人却要是真的？她本以为可以见见素未蒙面的祖父的，然后用最后一颗子弹结束一切。可事情总是在她以为结束的时候，就又开始了。既然没有上帝，又是谁选择的我呢，是你吗，妈妈？
她回过头来，绝望地对老塞林说：“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老塞林举着枪的手细微地颤抖，他当然会为自己结束了自己的女儿和孙女而感到颤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平静的样子，他不想她感到更加痛苦，所以他才要帮助她，他告诉自己，只要扣动扳机，你的孩子都将得到安宁。只不过，他感到无助，除了这样，真的没有其他的途径了。
“不，我们不一样，夏洛特。”斯蒂夫说，“你们都是要通往天国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在地狱的审判者。并且。”他顿了好一会儿，克制泪水，然后对着卡丽的高傲却带着悲伤的灰褐色眼睛，说：“你通过了”
砰的一声，子弹打中了卡丽的左肋，心脏下方一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