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张良晚上经常去五里外的桑海城区,有时去茶馆,有时有去酒肆,有时去客栈,凭着高超的棋艺,大方的出手,以及俊美的外表,结交了不少名士,自己也从这些人口中得了不少消息。对于这些,颜路虽然没有过问太多,但总是很上心,怕张良哪天会出事。张良酒量也浅,偶尔喝的多了点,颜路除了默默的照顾他,还要在伏念面前帮他遮掩。
公元前219年秋,再过三个月,颜路为师父守孝就满三年了。
这一天,刚过酉时,张良就往庄门口走去。颜路站在前院的回廊里,早已看见,总觉得子房现在有太多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虽然自己希望他长大,可真的长大了,就变得有些遥远了。
“子房,你又要出去?”颜路快步走到子房身后。“师兄,良跟朋友约好在幽斯馆见面,那是下棋喝茶的场所,今日不会饮酒。”张良说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颜路。“子房,小心点。”纵有千言万语,说出来的却只有这几个字。“师兄放心。”张良作完揖,转身离去。
颜路站在原地,望着张良远去的背影,只是轻轻摇了摇了头,就转向往后院走去。
“无繇,子房呢?”颜路在路上想事情正有些出神,没注意到伏念出现在面前,赶紧作揖,“师兄,子房他…到茶馆去了。”“这小子,现在都是三师公了,还这么贪玩,不会是偷偷喝酒去了吧?”“方才子房说不会饮酒,师兄请放心。”颜路赶紧替张良解释着。伏念看了一眼颜路,“都是被你和荀师叔给惯坏了。”颜路听罢,只是微微一笑。
“无繇,这些年你为师父守孝,再过三个月孝期即满,如今你已二十岁,到时我会同荀师叔商量,帮你张罗一门好亲事。”伏念脸色缓和下来。
颜路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脸上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是啊,二十岁了,儒家二当家是该成家了,可自己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颜路想向往常一样说“一切听凭师兄和师叔做主”,可他这次却没有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这么不想说。
伏念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尴尬的颜路,“怎么,无繇已经有了意中人?”伏念这一问,倒把颜路羞红了脸,“师兄,没有的事。”“那你在忌讳什么?”“路只是…没有思想准备,路想多花点时间先贤典籍上,路资质愚笨,至今未学得万一。”伏念知道颜路的实力,他说这话太过谦虚,但伏念也明白了颜路的心思,他还不想成亲,反正他现在还年轻,这也没什么,婚事日后再提也罢。
“好久没有切磋过了,一会切磋下剑术如何?”伏念终于岔开了话题。听到这句话,颜路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脸色转忧为喜,“路奉陪到底。”伏念微微一笑,“今日有些微热,就去后院的竹林吧。”颜路点点头。两人并肩往竹林走去。
竹林旁,儒家大当家、二当家正在切磋剑术,原来,儒家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二师公,剑术竟不在伏念之下。只见颜路所用之剑为一把软剑,剑身薄如蝉翼,轻柔无比,剑走如风动流云,柔曼的剑迹中剑气迸射,刚柔并济,跟伏念的太阿剑过招,丝毫不占下峰。此剑名为宛云,剑谱上排名第五,据说此剑虽为软剑,但剑过巨石可不留剑痕,而巨石骤然间一分为二。
(注:秦时里还没有介绍颜路的佩剑,我就参照网上的相关介绍为他选了一把宛云剑,宛云剑为软剑,觉得比较符合二师公的气质,在我的文中姑且排第五吧。)
“师兄,承让了。”颜路的剑尖距伏念脖颈处尚有三寸时,赶紧收剑作揖。“无繇,你的剑术精进了,最近有练过?”“…子房经常拉路陪他练剑。”“看来我也要多加练习才是。”伏念轻轻笑了。颜路看向伏念,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