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号,下午3点,我被带到项目上,跟我一起的,还有7个男生。第一次见到那些项目上的同事时,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五味杂陈。清一色的黝黑肤色,我突然想到钱钟书《围城》中朱古力一词,说的是方鸿渐对鲍小姐与生俱来肤色的赞许与喜爱,只是,我所见的朱古力是男人,跟我年龄相仿。难以想象,这是何等艰苦条件下才能晒成的肤色。而这更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彻底打破了我对工作原有的想象。人的失落感其实大部分是来自于对比,而真正让你难以接受的心理上的落差。晚上的宴会,心中的这种感受愈发深刻。不停地灌酒,然后喝到吐,喝到晕。我记得我自己趴在桌上已经无法动弹了,周围的同事还在为我们这群新人的到来欢庆。我本身是个不太喜欢这种类似于酗酒的人,醉酒给我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煎熬,更多是心理上那种被强迫的无奈与挫折感。怎么回到住处的,我记不太清了。醒来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当我爬起身,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澡时,才发现一层楼几个房间只有这么一个公用的简陋卫生间。狭小而局促的空间里,没有锁的门,没有淋浴用的喷头,就连便池都没有冲水器。仅靠着唯一的一个水龙头,一个桶,草草洗完回宿舍。回到房间,才知道,简陋,适用于这里所有的一切。空荡荡的空间只有一张床,窗户的窗帘是几张蒙在玻璃上的泛黄旧报纸。或许是因为酒后身体燥热的缘故,加之东莞天气的热度,那一晚,我再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