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故事:一瓶打了四十年的酱油 清明前,北去列车的软卧车厢里,我与一位留着一把白胡子,看上去非常和蔼可亲的老伯相对而坐。老伯那浓浓的乡音、热情的话语,一下子拉近了我们间的距离。 老伯给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早年,有一个俊朗的小伙子,名叫海子。他摇着拨浪鼓,跳着货郎担,成天走村串户地卖针头线脑。一个夏天的中午,突然,电闪雷鸣天降大雨。海子躲雨,躲到了村子里的一户人家。这家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善良可亲,叫妮子。妮子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弟弟从外面捡回来的酒瓶,向海子换了个做针线用的顶针。 不知怎的,换顶针那刻,妮子那笑起来弯弯的眼睛、翘翘的小嘴一下就嵌入了海子的脑子,赶也赶不走了。打后,村子里的拨浪鼓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当海子家门前柿子树上的柿子红满枝头时,海子娶回了妮子。一天,海子拿出当年那个用来换顶针的酒瓶, 笑眯眯地对妮子说:“打肠子里感激红娘---酒瓶”。 过门的第五天上午,妮子把那个酒瓶递给了海子,让他去铺子里打一瓶酱油。妮子送出门外,站在柿子树下笑吟吟地说:“早点回来啊”,海子边摆手边说“一会就回来”。 海子一甩大步到了铺子,刚把打酱油的酒瓶子放在柜台上,就过来了几个抗着q-iang气势汹汹的国民党兵,只见上来两个兵一把抓住海子说:“跟我们走一趟。”海子边大声喊着“你们干什么抓人”边挣脱着把打酱油的酒瓶子往怀里揣。天上飘起了小雨,风中回荡着海子一声又一声的哭喊“放我回家,我要打酱油”。 妮子怎么也等不来海子,她上铺子去找。卖酱油的老伙计说海子被抓壮丁的捆走了。妮子一下子瘫在了酱油缸前。 海子被抓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一次打仗,海子估摸着可能回不来了,就悄悄地找到当伙夫的同乡林大哥,托他把打酱油的酒瓶子带回老家给妮子。 没想到海子活了下来。不久,被拉去了台湾。谁也不会相信打酱油的酒瓶竟一直跟着海子。人家都说海子是真的傻了。可海子很清楚,他的心和打酱油的酒瓶一样属于妮子。 后来,许多热心人给海子说亲,有时海子的心也会像一池春水吹皱。可是一看到桌子上的那个打酱油的瓶子,弯弯的眼睛,翘翘的小嘴,伴着那甜甜的声音“早点回来啊”就会神奇般地出现在眼前和耳旁。海子的心很快就又平静了。 每年,门前柿子红满枝头的时候,妮子总会恍恍惚惚地呆站在柿子树下,两眼痴痴地望着远方,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念着海子打酱油出门时对她搁下的最后一句话“一会就回来。” 上门说媒的真不少,可妮子总是低下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戴着的顶针,木木地说:“海子打酱油去了,就会回来的”。村上人有的说妮子是傻了,有的说她没傻是海子把她的魂给捎到台湾了。一晃,妮子手上的顶针带了四十年。 这天中午,妮子接到一封皱巴巴的信。念信的娃娃说信是台湾来的,一个叫海子的来的。信上说海子要回来了,妮子让娃娃念了一遍又一遍。 那年,海子真的回来了。酱油瓶也带回来了。妮子如梦醒来,四十年的苦守,四十年的相思,一下子化成泪雨哗哗而下。 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门前合了影,身后的老柿子树上一树的“红灯笼”。 我被这段奇缘真情深深地打动,那个酱油瓶随着列车的颠簸一直在眼前浮动。我感叹着“此曲只应天上有”。 这时,老伯告诉我,他就是海子。这次回家是来上坟的,那人就是妮子。妮子是去年病故的。酱油瓶和骨灰一起葬在了村后的青山上了。坟旁,海子亲手栽了两棵柿子树。 清明了,柿子树该发芽长叶了。老伯含泪深情地说着。 文章《一个真实的故事:一瓶打了四十年的酱油》来自,转载请注明网址和作者!如果您喜欢《一个真实的故事:一瓶打了四十年的酱油》,别忘记推荐给您的朋友哟!_抓嘴撞字尊魔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