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寒玦当天就从那幢小院中搬了出去,苏水音作为他的贴身侍从,也背着包袱跟他一起入住萧家老三萧洌云的住处。
来到萧洌云的府前,苏水音就被萧家的气派给震撼了,本来他觉得梦魂宫已经够华丽了,没想到一个武林世家还是用山庄命名的世家竟然修的这么奢华,光是大门的装饰,就叫他有忍不住拍照留念的冲动——唉,对比萧兔斯基过的日子,真是一个天一个泥。
而萧兔斯基,就那样穿着打补丁的袍子大摇大摆地走近这个一点都和他不相称的华丽的大宅中,看他气定神闲的态度,好像完全不把这里的豪华放在眼里,果然是武林高手的风范。
苏水音暗暗佩服,萧兔斯基不是自己这种土包子能够相提并论的,于是屁颠颠地跟在萧兔斯基的身后,两人就这样在管家仆人都没有睡醒的凌晨跨进了豪华大宅里的一间看起来十分雅致的房间。【来得太早了】
奇怪的是,这间房间里并没有床铺,反倒在地上铺了名贵的纯白色貂皮绒毯,拱门上垂着珍珠挂帘,房间内也没有一般的古玩摆设,而是采用一些稀奇怪状的装饰物,比如像鱼的木架、像老鼠的玩具等等。他们正在纳闷,只见大屋正中的毛皮铺盖里传出了一声“喵……”,紧接着一只白猫露出了头。
这只白猫轻蔑地看着苏水音和萧兔斯基,然后冲他们“哈”了两声,示意它的不满。
苏水音退了几步,走出大屋,才看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着“雅猫居”,原来这里是萧洌云养猫的地方啊。
该死的,养个猫至于这么豪华么?苏水音和萧寒玦都= =
这只白猫名叫莎莎,是萧洌云最疼爱的宠物,平时下人都管莎莎叫少夫人。可见萧洌云对莎莎的重视,但是萧洌云不知道的是,莎莎其实是一只被阉割过了公猫。
被莎莎鄙视的两人只好从那房间中退出来,然后萧兔斯基终于摸到了萧洌云空出来的房间,两人扎进更加豪华的私人房间中,霸占了萧洌云的大床。
苏水音觉得这是自己半个月来睡过的最舒服的大床,软软的暖暖的,简直是小院子过道里那张木板床不能相比的。他裹着丝被,兴奋地在铺好的大床上滚了几下,而萧兔斯基也躺倒床上,继续他最爱的睡觉练功法。
于是他们就这样霸占了萧洌云的房间。
次日晨,萧洌云大院里的管家皱着眉头送来了新郎要穿的大红喜服,并告诉他,下午公主就要过门了,叫萧寒玦迎出大门等候。
为了迎接这位公主的到来,萧家可谓花尽了心思,早在十里外就派人列队迎候,山庄上下因为这件事情而张灯结彩,处处都布置得像有重大节庆一样,苏水音看到这番景象,就联想到大观园迎接元春的那副盛况。就连仆人都穿上了崭新的衣服,苏水音也被发了一套干净朴素的小厮衣服,换下了原本身上的补丁衣。
而萧寒玦穿上了新郎的华丽喜服,又有专门的丫鬟为他梳妆装扮,一番下来,神采焕发,比落魄之时还要好看三分。苏水音看他这样,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强打笑容,也说了两句言不由衷的祝福吉祥的话儿,多话的他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萧寒玦不知有没有看出他的反常,抓了一把喜糖塞给苏水音吃,苏水音哪里吃得下,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甜食,只剥了一个放进嘴里尝尝味道,古代的糖块哪里有现代的各种果糖巧克力好吃,苏水音吃得并不开心。萧寒玦见他不高兴了,又貌似讨好似地端来了厨房里备好了准备晚宴用的大餐,请苏水音一同享用,但是苏水音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萧兔斯基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苏水音一向是很开心的,但是今天他突然不高兴起来,竟连萧兔斯基自己也有些郁闷起来了。
于是萧寒玦也沉默了,两人一天都没说话,萧寒玦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等着和公主拜堂。
不知不觉中,黄昏将至,那浩大的迎亲队伍终于来到萧家之外,管家急忙带着萧寒玦去迎亲,这次连萧洌阳也身着盛装,恭敬地在门口等待。
萧寒玦更是被要求单膝跪迎公主。
只见大红的车撵来至他们身边,十几名金甲武士手持银色大戟,齐声呼喝,十里嫁妆浩浩荡荡,自古女儿出嫁,便没有这般的气派来,真不愧是皇家气派。
萧洌阳见队伍来到,就带着萧寒玦一同前去参拜——玉氏皇朝也是武林大家起家,后来经历数代人打拼,终成皇龙一脉,自立为王,因此玉氏皇朝也不惜将公主下嫁武林世家,颇有拉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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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车撵来至萧家门口,萧家老大萧洌阳带领众人朝拜公主,萧寒玦也一同屈膝跪下,叩拜公主。只见那抬轿落下,侍女从珍珠帘中扶下一名身穿大红喜服、一身珠光宝气的女子,这名女子头戴金穗锦绣红盖头,便是嫁到萧家的十六公主了。
公主出嫁,虽然排场气派,但是却比不得平时人家娶亲那般热闹,就算是前来道贺的武林名宿,也个个谨守规矩,说是出嫁,却丝毫没有喜庆的气氛,反倒是肃穆得有几分凝重。
苏水音现在身为下人,并没有资格去到前面一同迎接公主,只是默默地坐在厨房里,看着炉灶里的火苗跃动,孤独的感觉又一次侵蚀了他的心房——萧寒玦终于也要成亲了,他以后有他的家庭和事业,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
过去那种一个人在租来的小屋里默默过活的日子似乎又要来了,他又要一个人生活了。他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萧寒玦这个人——假如没有和萧寒玦在一起的时光,他不会尝到原来有个人作伴的日子是这样快乐和飞快,更不会尝到那种再次被人冷落的感觉是多么冰冷和寒心,给予希望又将之夺走,是最深重的绝望。
苏水音难过至极,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中间,无声地呜咽起来。
入夜,萧家开始盛大的宴席。
山庄内宾客满座,觥筹交错,丰盛的美食,虚伪的欢笑,一切都将这场婚庆盛宴点缀得更加繁华浩大。萧寒玦忙着敬酒送应,一切都像萧洌阳希望的那样,礼仪规矩无可挑剔。尽管他脸上还挂着得体迷人的微笑,但是眼前一切却又离他那么遥远,在这些人中间,他是被孤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