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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匆匆地下了楼，往四面看了看，便捕捉到了那个孤零零的背影。
她并没有走多远，贴着道路的边沿，步子很慢，低着头，好几次险些撞上迎面来的人。
白沙心里一阵酸楚，赶了上去：“严组，你——没事吧？”
“没事。麻烦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这个结果对你很不公平，可是谁也没有办法，你只能接受。”
“接受，我为什么要接受？”她蓦然抬起头来，盯看着他，“老白，你说，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犯了罪，我只是想让他得到惩罚，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她眼中的光芒让他一愣：“我明白....你在想什么？”
“去找那个证人，让他重新作证。”
白沙哭笑不得：“你以为这么容易，他既然翻供，那肯定是拿了人家的钱的，他要是再改，那不明摆着不要命了吗？”
“那...我们再去现场找证据，去审问他，去...”她热切而期盼地看着他。
“严组。”他打断她，“我们不可以。现场能找的早就找过了。他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在新的证据出现前，我们没资格再审问他。”
“我可以自己去，与局里无关。”
“不行。千万不要。”她果然有这样的想法...“你知道规定。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你不让。”她像是听他说了个笑话，吃吃地笑起来，“你凭什么不让？白沙，我是你的上司，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白沙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带着肆无忌惮地锋芒，却只让他觉得心痛。
严晓钰见他沉默了，笑笑，加快脚步，想把他甩下。
白沙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尚导说了，如果你这么做了，你的位子就由我来接，那我就是你的上司。”
她一愣，歪着头，像是不认识他般地看着他。
“局里的规章，你不是不知道。”他不忍，低声解释道。
“是啊...我知道。”她蹙了眉，却是在笑着，眼睫垂下来，辨不清眼睛里的神光。
许久，像是放弃了。“那么，算了吧。”
她冲着白沙一笑，眼睛里已有了依稀的泪光。白沙正无言以对，她已绕开了他，向马路对面走去。
“小心！”白沙反应过来，猛地捉住她的手臂，一辆汽车堪堪地从她面前擦过，“你不要命了，现在是红灯！”
她惊魂未定地站在那里，苍白着脸，任他紧紧拉住她的那只手，责备着。
白沙叹了口气，试图安慰她：“其实这种事情，我从前办案的时候也碰到过好几次。有些嫌疑人，我们明明知道人就是他杀的，可是就是证据不足，只能眼看着他离开。我们都想将他绳之以法，可是没办法，法律上不成立，只好等着他下一次再栽在我们手里。我一开始也想不明白，可是次数多了，也就慢慢地接受了。”
“可是这不一样。这次不一样...”她声音凄然。
是啊，这个人，是害了她丈夫的凶手。
他拉过她的另一只手，一并拢在手心里，安慰似地用力握了握。
“我知道。所以虽然他这次躲过了，但我们不会放过他的。像他这种人，是不会随便收手的，肯定有再栽在我们手里的一天，我们一定会找到新证据的。再说了，你不是别人，你是严晓钰，二组的组长，他哪能斗得过你。”
她怔怔地看着他，泪水为干，却又因为他的话露出了一点笑容。他想起初见时的她，那样柔弱的女子，让他心生怜惜。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啊。”
“嗯。”她点点头，忽而笑了，“你的手好凉。”
他一愣，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忙松开。“还不是被你吓得。”他亦笑。
夜风吹来，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她并没有走多远，贴着道路的边沿，步子很慢，低着头，好几次险些撞上迎面来的人。
白沙心里一阵酸楚，赶了上去：“严组，你——没事吧？”
“没事。麻烦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这个结果对你很不公平，可是谁也没有办法，你只能接受。”
“接受，我为什么要接受？”她蓦然抬起头来，盯看着他，“老白，你说，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犯了罪，我只是想让他得到惩罚，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她眼中的光芒让他一愣：“我明白....你在想什么？”
“去找那个证人，让他重新作证。”
白沙哭笑不得：“你以为这么容易，他既然翻供，那肯定是拿了人家的钱的，他要是再改，那不明摆着不要命了吗？”
“那...我们再去现场找证据，去审问他，去...”她热切而期盼地看着他。
“严组。”他打断她，“我们不可以。现场能找的早就找过了。他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在新的证据出现前，我们没资格再审问他。”
“我可以自己去，与局里无关。”
“不行。千万不要。”她果然有这样的想法...“你知道规定。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你不让。”她像是听他说了个笑话，吃吃地笑起来，“你凭什么不让？白沙，我是你的上司，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白沙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带着肆无忌惮地锋芒，却只让他觉得心痛。
严晓钰见他沉默了，笑笑，加快脚步，想把他甩下。
白沙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尚导说了，如果你这么做了，你的位子就由我来接，那我就是你的上司。”
她一愣，歪着头，像是不认识他般地看着他。
“局里的规章，你不是不知道。”他不忍，低声解释道。
“是啊...我知道。”她蹙了眉，却是在笑着，眼睫垂下来，辨不清眼睛里的神光。
许久，像是放弃了。“那么，算了吧。”
她冲着白沙一笑，眼睛里已有了依稀的泪光。白沙正无言以对，她已绕开了他，向马路对面走去。
“小心！”白沙反应过来，猛地捉住她的手臂，一辆汽车堪堪地从她面前擦过，“你不要命了，现在是红灯！”
她惊魂未定地站在那里，苍白着脸，任他紧紧拉住她的那只手，责备着。
白沙叹了口气，试图安慰她：“其实这种事情，我从前办案的时候也碰到过好几次。有些嫌疑人，我们明明知道人就是他杀的，可是就是证据不足，只能眼看着他离开。我们都想将他绳之以法，可是没办法，法律上不成立，只好等着他下一次再栽在我们手里。我一开始也想不明白，可是次数多了，也就慢慢地接受了。”
“可是这不一样。这次不一样...”她声音凄然。
是啊，这个人，是害了她丈夫的凶手。
他拉过她的另一只手，一并拢在手心里，安慰似地用力握了握。
“我知道。所以虽然他这次躲过了，但我们不会放过他的。像他这种人，是不会随便收手的，肯定有再栽在我们手里的一天，我们一定会找到新证据的。再说了，你不是别人，你是严晓钰，二组的组长，他哪能斗得过你。”
她怔怔地看着他，泪水为干，却又因为他的话露出了一点笑容。他想起初见时的她，那样柔弱的女子，让他心生怜惜。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啊。”
“嗯。”她点点头，忽而笑了，“你的手好凉。”
他一愣，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忙松开。“还不是被你吓得。”他亦笑。
夜风吹来，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