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刺耳的“嘀——嘀——”声在耳边响起,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已经把衬衫沾湿。
“宇智波……鼬……”
“哟,旦那,这么早啊。恩。”迪达拉笑着打招呼,在蝎走进之后,他眨了眨眼睛,“咦,旦那你脸色不太好呢。没睡好吗?”
蝎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脱下外套穿上白大褂,“啰嗦。小鬼,今天是你实习的最后一天吧,认真工作。”
“哈啊?旦那你在说什么呢?我实习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恩。”
“……啊啊,啰嗦死了臭小鬼!”蝎的身子略微僵了下,“我要补觉,你给我出去。”
迪达拉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叹气,无奈的起身离开办公室。
——怪不得啊。
——宇智波鼬的忌日。
蝎嘴里不说,但是忙起来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抱怨的。只是在这种想要忙起来的日子里,偏偏就是没什么事情可忙。
早上做梦居然又梦到了那一天。
其实宇智波鼬这个人,真的太温柔了啊。虽然蝎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以为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了么宇智波鼬那个混蛋!眼神每次都那么……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啊?!
蝎穿着白大褂穿梭在医院的各个楼层,满脸的煞气。医生护士们都以为他有什么急事,纷纷给他让路。
宇智波鼬去世刚好满一年的这一天,以赤砂之蝎带着一身酒气瘫倒在自家床上拉下帷幕。
陆
“医生,我喜欢你。”少女笑的眼睛弯了起来,黑色的长发在脑海扎成马尾。让蝎有一种看见宇智波鼬那个混蛋的错觉。
“医生刚才,又透过我看见了别人吧。很过分啊,明明是我在向医生告白啊。”少女这么说着,还是笑盈盈的模样。
少女名为及川叶,患有威尔森氏症。大约每三万人中会有一人罹患此病。发病年龄大多见于六岁儿童到四十岁的成年人。
和七年前的宇智波鼬态度完全不一样,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实在乐观过头了。
蝎嘴角上扬,语气略带嘲讽,“我对毛没长齐的小丫头没兴趣。”
“哎呀呀,我只是单纯的告白而已呀,我知道医生有喜欢的人的。”少女说着,又笑着弯起眼睛,“是这样的吧?医生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经常这样子笑啊?”
“你比起他差太多了小丫头。”蝎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少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医生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嘛,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长得怎么样?医生你让我八卦下好不好?”
“无可奉告。”
叫什么?叫宇智波鼬。
长得怎么样?他自己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七年来,那个人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唯一还清晰的只有他笑的眼睛弯起来的样子。
——温柔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他的温柔溺死一般。
赤砂之蝎,医学界有名的医生,十年如一日的娃娃脸。
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纵使35岁,也还是年轻的一如15岁的少年。
蝎面无表情地走在墓碑中,然后在其中一个墓碑前停下,没有蹲下,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墓碑。
这是七年来,赤砂之蝎第一次来到这里。也将是最后一次。
没有鲜花,没有泪水。
七年前,宇智波鼬问过一个很矫情的问题:“我死了之后,蝎会不会一直记得我呢?”
蝎头都没抬一下,视线一直在宇智波鼬的检查报告上,眉头紧皱,“你都死了我记得你做什么。”
“那就好。”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宇智波鼬那时候笑的很满足。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