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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箱之中》《槛之外》by:木原音濑(附日原版,极致虐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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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献度。


1楼2012-08-08 21:30回复



    文字版:
    [书名] 箱之中
    [作者] 木原音濑
    [翻译] 曼珠沙华(saka)
    [出品] 幻月探索方
    [收录内容]《箱之中》本篇,COLD系列未有中文版的番外《COLD..》。
    《箱之中》2004年于小说アイス1月号发表《COLD..》2004年日本夏季同人展发行。
    由木原老师自己的团体发行,非商业出版。不是商业志单行本后面收录的四季番外。
    声明:凡为日文原译群共享资源外搬,须在下方注此声明,以保留一切权利!
    


    6楼2012-08-08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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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其实吧,翻译过的在网上也可以搜到。主要是原版日文的现在不好搜了,这篇最大的乐趣就是读原版。
      


      8楼2012-08-08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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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是截取日文原版里,吧里不少妹纸会日文,如果有想要的,可以联系我。
        相信我,读原版的和被翻译的,多多少少都是有不同的。
        — —#反正我是一点日文不会,无力了;


        9楼2012-08-08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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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此文剧透:http://tieba.baidu.com/p/1156221346
          请移步去剧透楼,第90篇。


          10楼2012-08-08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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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证据,只有那女人的证词而已。只要自己坚持“我是无罪的”,那么就应该不会被起诉,过了二十天的拘留期就会被释放,可以回家了吧。
            然而,就在拘留期的最后一天里,堂野被起诉了。他的眼前变得一片黑暗。多少次申请保释都遭到驳回,一年半后被判决为有罪,这段时间里都是在拘留所中度过的。在只有三张榻榻米那么大的小房间里,除了受审的日子外,都一直在思考着“为什么非要是我,为什么非要落到这种地步呢”。
            最终,堂野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因为他一直否认到最后,让法官认为他“毫无反省之意”而留下不好印象,再加上女人作证说“每天那个男人都对我做出猥亵行为”,就被判断为“经常性的行为”、“性质恶劣,带有计划性”,虽然是初犯也没有被从轻发落。一般来说,未判决的拘留天数,也就是判决刑期前在拘留所拘禁的天数,都会从刑期中扣除。但是法官考虑这个天数占去了刑期的八成,所以最终决定了实质十个月的收监。
            被起诉的时候,辩护律师还劝堂野“你还是承认罪行不好吗?”既然已经被起诉,那么被判决为无罪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持续地否认下去也没有用,只会加重刑罚罢了。
            “虽然我很理解堂野先生因为无罪所以想斗争下去的心情,但这就是现实。就算是说了谎话,但只要认了罪就可以缓刑,你就可以出拘留所了啊。”
            即使知道是这样,也顽固地无法点下头去。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认什么罪,堂野还是坚持了下去……到了明白不能不进监狱的那一天,堂野想到了死。已经被单位解雇了,又在狭小的空间里被关了一年半,还留下了前科。只是因为那一天,那一时,自己坐了满员的电车而已……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坏事,说不定比现在还轻松点。
            叮叮咚咚的钟声在工厂里响起来。
            “作业结束,排队。” 随着一声号令,缝纫机的声音整齐地停止了。全体人员迅速地在通道上排好队列,接受点检。
            “145号,堂野。”
            被站在台上的看守叫到,堂野的后背一颤,慢慢地回过头来。
            “你跟在三班队尾去食堂。三班班长,芝,举起手来。”
            左边五十开外的戴着眼镜的男人迅速地举起了右手。
            “到那边去。”
            向着那个举着手的男人那边走去,途中两只脚几乎绊在一起。和身为三班班长的那个男人对看了一眼,他笑了一下。
            “跟在那个高个子的家伙后边吧,在食堂你也坐他身边好了。”
            


            13楼2012-08-08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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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除结束之后是点检,然后接着就是早饭时间。五分钟左右就结束早饭,刷牙。“开始出监”的声音传来,看守打开房间命令“出来”。犯人们走到走廊上,整队。禁止彼此交谈,排成两队安静地走出去。在进入工厂之前,要在验身处的房间脱掉衣服,只穿一条内裤从职员面前通过,到旁边的房间里换上作业服。进人工厂里还要点一次名,然后做一种叫“天突体操”的奇怪体操,开始工作。
              堂野被分配到的活是缝衣服的衣里部分。之前班长已经教过他了,但现在却想不起缝纫机的上线方法来。这种情况下,可以请人进行工作指导。想着班长芝先生在哪里呢……可是刚往背后去看时就被“喂!”地怒吼了一声,吓得全身都是一抖。负责看守工厂的**飞奔过来,以恐怖的形相逼问着“刚才你干什么!”
              “工作中严禁左顾右盼!”
              “啊……那个,想请班长……指导工作……”
              由于怒吼,还有对方放出的威压感,堂野的声音小到极点。**眯起了一只眼睛。
              “你是新来的吧。”
              “是……”
              “工厂里禁止左顾右盼。如果要请求工作指导的话,要举手申请。”
              “是……”
              **又怒吼了一声“三班班长,工作指导”,芝便跑到看守台前去,拿了工作指导的卡片到堂野旁边来。
              “纫……纫线……”
              因为怒吼的余威,堂野的手指和声音都颤抖着。芝说着“纫线是吧”,慢慢地把线上在缝纫机上示范给他看。“昨天你才第一次碰机器,虽然习惯之前会很辛苦,不过慢慢来就好,仔细一点。如果针脚歪了或者缝坏了,把线拆掉再重新缝就是了。”
              芝走后,堂野开始了作业。只要沿着草缝的线缝上针脚就可以了,可是即使知道如此,手指却在哆嗦,生怕会把手也一起缝上去。咬紧了牙齿,踏着缝纫机的电动踏板,因为不知道怎么用力,缝的速度一会儿太慢一会儿又太快……
              结果缝出来的针脚像蛇行一般弯弯曲曲的,拆了又缝,缝了又拆,就是缝不好。线也一次次地滑出针眼,烦躁极了。为什么自己必须要缝衣服不可啊,为什么这些线这么难缝出东西来啊……拼命地忍耐着把手中的布扔出去的冲动,再一次地把缝上的线拆掉。
              “停止作业,列队。”这声音让堂野抬起头来。周围的犯人们起身了,跟着大家来到过道上。这么快就到中午了,结果自己一件也没能缝好。
              吃过午饭,堂野走向食堂里面的书架。呆呆地坐着也许又会被别人搭话,自己很讨厌这样,昨天被公文说“真厉害”的记忆又苏醒了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不想再和任何人说话了。放在书架上的书大多都是一些连旧书店都要敬而远之的陈旧破烂的书籍,从最下面一层取出落满灰尘的一本书,翻开的同时,封底就脱离了书本唰地耷拉了下来。
              “堂野先生。”
              转过头去,芝站在自己身后。
              “工作怎么样?”
              “……几乎没有进展。”
              芝苦笑了一下,说“到习惯缝纫机之前一定用得很不顺手的”,然后把视线投向堂野手中分崩离析的书。
              “你喜欢看书吗?”
              “啊,还好。”
              “喜欢读书啊,很聪明的样子呢。”
              他是想对自己亲切吧,可是那句“很聪明的样子”在自己听来却象是在嘲讽一样。
              “只是因为没有别的事可去。”
              芝一瞬间露出奇妙的表情,接着被谁叫去便走开了。变成一个人后才放心下来。他是罪犯。这里的人,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做过坏事。正经的只有自己而已,他这样想着。
              


              18楼2012-08-08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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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就像**说的那样和解的话,哪怕说谎也好,说“是我做的”,只要交三万元罚款再谢个罪而已……
                相信正义,认为正确的东西总会被理解,一直斗争到最终的审判,然而这又有什么意义?上天给贯彻着应该是正确信念的自己的,只有强制猥亵罪的前科和十个月的监狱生活而已。
                踏着踏板的脚停止了。如果自己真的有错的话,那么就请告诉自己那是什么吧。如果自己真的犯了应该用这种状况来赎的罪过,那么就请说明吧。心中充满了苦涩,眼险灼热起来,不觉就要哭了出来,堂野咬紧了牙齿又踩起缝纫机来。
                咔咔咔,咔咔咔,缝纫机的噪音淹没了自己的刹那,堂野想着“我想去死。”   午休是二十分钟,因为可以运动,就是再怎么长也会让人觉得短暂。堂野几乎没有动自己的午餐,与妹妹见面后他一直在思前想后,胸口沉甸甸的异常苦闷,根本食不下咽。
                午休之后,缝制工厂里的所有人到运动场上来,做过简单的体操,然后各自解散在运动场上自由活动。有人打棒球,有人在旁边加油助威,有人自个儿默默地抱着手站着,也有只是围在一块儿聊大天的……堂野不属于任何集团,一个人在阳光直射的围墙下坐了下来。一开始还有人来问“要不要来打棒球”,说自己对打球不在行拒绝了。虽然打球不在行是真的,可是真正的原因还是不想和其他的罪犯亲近起来。
                抢劫、麻醉剂,这些话题被理所当然似的谈论着,自己的价值观也快要被混乱了,分不出什么是错什么是对来了。似乎连自己都被“坏的东西”感化了一样,没有了普通人的感觉。
                傍晚的时候,吃完晚饭到就寝的时间里,堂野一直在看那本从食堂借来的书。除了别人向自己问话以外几乎不开口,也不会自己主动和别人说话。
                并没有清楚地说出“不要管我”,但这种感觉也传达给了周围的人,最初还向自己搭搭腔的芝和公文,现在什么都不和自己说了。没有交流,情报也就断绝了。来了杂居监房一个  月,但同房的人因为什么来坐牢,刑期有多长之类的,堂野都没听过。在监狱里的犯人们把自己称呼为劳改犯,他连这一点也都是到一个月后才知道的。
                “你在做什么?”
                叫着自己的是同室的三桥。
                “没什么……”
                三桥小声说着“嘿咻”在堂野的身旁坐下,笑笑说“今天天气真好啊”。想着他为什么要坐到自己身边来,回了声“是啊”。然后他忽然唐突地就问“我说你啊,没事吧?”
                


                20楼2012-08-08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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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怎么样的家伙?”
                  高村戴着眼镜,个子很矮,有点胖,虽然就算恭维也不能说是美男子,但穿上西装还是很精神的,母亲说。
                  “高村知道你在哪里的监狱。虽然你进监狱的事大家都知道但你进了哪个监狱我们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所以……”
                  “妈妈,我被判决为有罪。一旦被判了刑,就不能推翻,即使是冤罪也是一样。就算拜托了什么大人物,现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怎么会……妈妈不知道这些……”母亲放在双膝上的手攥得已经失去了血色。
                  “拿了多少钱?哪怕现在也好,马上去报警。这种话这么可疑,怎么能相信呢!”
                  “我们,也……也是为了你的……”
                  “到底给了他多少?”
                  母亲用颤抖的声音低声说:“三百万。”
                  “我和你爸爸商量过的,可是一想到是为了你……”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堂野感到了轻微的眩晕,他按着额头……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双亲到底是给了谁三百万这么大一笔钱呢,虽然骨鲠在喉,却没有办法。怒火强烈地燃烧起来,不是针对因为自己才遇到这么痛苦的事情的双亲,而是对那个落井下石骗取金钱的男人。
                  可是却猜不出那到底是谁来,知道自己进了哪个监狱的确实只有双亲和妹妹而已,如果三个人都没有说过,谁都不可能会知道。
                  考虑着各种可能性的过程中,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三桥。可是他个子并不矮,也不算胖啊。这种身体特征又不能改变,所以不会是三桥的。
                  那么会是谁呢?……堂野从早到晚都想着那夺去他们三百万的男人。
                  和母亲见面三天后,作业中发现自己在下线的绕线筒上绕了上线,呆了一呆。想着再重新做吧,可是为了把缝错了的线拆下来,用剪子去剪线的时候,却喀嚓一剪子剪开了布料。平常绝对不会犯的错误今天却不停地犯,自己似乎变得很奇怪,真是可怕。
                  再这样一直想着三百万的话一定会疯了的,想着必须要去想别的东西才行,可还是一有空闲就会想着这件事。
                  晚饭后,堂野和往常一样翻开了借来的书,可是一行也读不下去。到底骗了自己的双亲的人是谁,头脑里转来转去的全是这个。
                  “堂野。”
                  忽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
                  “明天是洗衣服的日子,把袜子拿出来。”
                  芝晃着右手里的纸袋。“如果现在不拿的话,明天早上你自己放进洗衣袋好了。衣物清单也要先写好……你的衣服没问题吧。”
                  “是。”
                  芝整理好大家的袜子放进洗衣袋中。不是因为他叫了自己,只是此时突然有无论是谁都行只要听自己说就好的冲动。堂野开了口。
                  “那个……”
                  芝转过头来,问“你不要洗了?”


                  25楼2012-08-09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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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个……不是衣服,有点想问的事情。”
                    “什么?”芝把手上的洗衣袋放在了榻榻米上。
                    “自己进的是哪个监狱,一般来说只有家人知道吧。”
                    “啊,是……不说的话也不会知道。”
                    “是这样啊……”
                    一时语塞,公文也插了进来说着“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什么……”本想结束这番对话,公文还是执拗地缠着芝问“怎么了?”只得还是说了出来。
                    “我家里有个自称是我过去熟人的家伙找主门来,说什么在警视厅工作,可以帮得上忙之类的,我父母就给了他一些心意……”
                    “一些心意是什么?”柿崎以钝钝的声音问,公文往他后脑勺敲了一下。
                    “钱啦,钱。”
                    芝“是吗……”地嘟囔了一声,向公文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公文也瞟了一眼芝。
                    “堂野,这里是禁止把自己或者他人的住址说出去的,这你知道吧。”芝的声音很微妙。
                    “……是啊。”
                    “你是不是告诉了谁?”脑海里,浮现出了三桥的样子。
                    “告诉三桥了吧。”公文一语道中,堂野吓了一跳。
                    “但那不是三桥先生啊。来的那个男人个子矮又胖。和他的体格一点不像。”
                    芝抱着手臂“嗯”地念着。
                    “三桥还在假释中。弄得不好在假释里再被捕的话,刑期要加倍的。他是个狡猾的家伙,我想他不可能铤而走险……”
                    “我觉得就是三桥”,公文从桌子对面探过身来说。
                    “堂野的刑期短,在三桥假释期间就会出来了。一旦出去就不能用这个借口来搞名堂,所以当然就要下手了。他肯定也不会自己下手,让他的同伙去做不就行了。”
                    “确实也有这一手。”
                    听着芝和公文的话,堂野也觉得是三桥做的了。但是他不想怀疑唯一自己能推心置腹的人。
                    “可是,三桥先生他说的,自己也是冤罪。所以如果我从这里出去了,就一起去提起诉讼……”
                    公文马上就丢出一句“三桥是冤罪?怎么可能啊”来。
                    “那小子根本就是个大骗子。专门盯上一个人住的老人以上门推销做幌子骗人家的钱,他还很得意地跟我们炫耀。”
                    眼前似乎哗地拉下了一片黑暗的帷幕。他不是被冤枉的,根本不是和自己一样。那么他说的什么出狱后就一起奋战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和三桥的对话在脑海中鲜明地反刍着。什么经营贸易公司,什么会说外语,这全都是谎话?同情自己,说着“啊,我理解”之类听自己说话的真挚态度也是伪装出来的?
                    这么说起来,三桥说到“自己的事情”时,都是只有两个人的午休和运动的时候。因为他说自己没有把是被冤枉的事情说出口来,还以为他应该是不想被同房的人听到,可现在想来,如果被同房的人听到,自己的谎言就会曝光了,堂野可能会警戒起来。
                    出狱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自己住所,不是没有决定好住处,根本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所有的事实被一根线串连了起来。堂野惊得合不上半张着的嘴,只能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木纹……
                    自己是被骗了。
                    走到他背后的芝,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桥是个恶人,而堂野先生你也太不注意了……很多啦,告诉信赖的劳改犯自己的住址,结果就被先出去的家伙诈骗了的案子。”
                    “怎么会……”撑在地上的双手攥紧了,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比被判决为有罪的时候还要激烈的绝望感折磨着全身。愤怒令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26楼2012-08-09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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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要告那家伙。”站起身来,想按警报器叫看守来的时候,芝制止了他。
                      “你没有证据吧。就算告了,三桥说‘我一点也不知道’就什么都结束了。可是你告诉了三桥自己的住址,会因为不正联络去惩罚房的。也会影响假释。”
                      堂野软软地瘫在了地上。就算知道犯人是谁,却什么也做不了。都是因为自己的错,什么都无法做。
                      “你的双亲已经报警了吧。你能做的只有等着了。”
                      如果这段期间里三桥逃了的话……如果抓不到他的话……明白自己除了在枕头上哭什么也做不到的时候,双眼中滴下了泪水。儿子进了监狱,就已经够让双亲不好过的了,还雪上加霜似的又被骗走了三百万。
                      而且……还是自己的信赖被人利用了的结果,不甘心,懊悔极了。恶人、小偷、强盗、说谎的骗子……说谎……堂野摇摇晃晃地地抬起脸,而后向着进入他视野的无表情男人扑过去,揪住他的衣服。
                      “喂、喂喂。”芝慌忙把喜多川和堂野拉开。
                      “你是知道的吧!三桥他骗、骗我的事,你知道的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即使被堂野倾泻了愤怒的感情,喜多川的表情还是一点不变。
                      “堂野,别大声地叫。万一看守来了……”
                      无视芝的警告,怒吼着“告诉我!”喜多川只是整理好了被抓乱的衣服,呼了口气。
                      “我不知道。”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
                      “我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三桥在说谎,我只是告诉你他在骗人而已。”
                      叮咚,准备就寝的铃声响了。与此同时,走廊一侧的窗户咔啦一声打开了,铁格窗的对面露出**的脸来,“喂,你们!吵什么吵!”
                      芝跑上前去说着“对不起”深深地低下头来。
                      “我们电视声音开太大是吧。不小心就弄大了音量。”
                      **的眉间咔地皱出深深的纹路来,“电视从十九点才能开始看吧。你们竟敢在被禁止的时间里开电视?”
                      “实在对不起。我女儿是练田径的短跑选手,明天要参加全国大赛。因为会场在神户,我在意天气就……”
                      女儿,全国大赛……这些话起了作用吧。**只是说了一句“不管有什么的理由,都禁止在规定时间外看电视。以后注意点”而已。
                      **走了,丢下呆然地坐在地上的堂野,其他四个人收拾桌子,铺被子换睡衣。他们叫堂野,也还是不动,堂野的被子是芝铺上的。
                      “快点换衣服,你还要招事吗!”
                      公文小声地呵斥着,堂野这才换起睡衣来。
                      “衣服你也叠好啊。我知道你被骗了受了很大打击,可是如果因为你被扣了分的话,这个房间就会被禁止看电视了。”
                      叠好换下来的囚服,躺进被子里。这时,眼泪从身体的深处迅速地渗了出来。对双亲真的很抱歉,都是自己的不小心才被夺走了三百万的巨款,真的很抱歉。泪水一旦流下来就止不住了。
                      


                      27楼2012-08-09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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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一般的愤怒过去后,难以言喻的脱力感与无力感就袭击而来。堂野把脸贴在地上哭了起来,鼻涕和眼泪一个劲地垂下来,手被固定住了,连擦都没法去擦。
                        哭着哭着哭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像昏迷一样地睡着了。
                        到底睡了多久呢……在冰冻一样的寒意和强烈的尿意下醒来了。房间里没有形状像便器的任何东西,只有地板右端有个十公分左右的洞而已。
                        想起有谁说过保护房的厕所就是个洞,走到洞的旁边,蹲在上面,性器从皮条内裤的空隙间露了出来。
                        不能用手,也没法仔细对准。对过来对过去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地漏了出来,弄脏了洞口的周围,还弄到了自己膝盖上。
                        绝望的感觉越来越扩大了,堂野靠在房间的一角,像猫一样缩成了一团。
                        想死。明明是要死的,为什么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想着。
                        已经不想再想任何东西了,可是在什么也没有的空间中,除了思考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三天里,都戴着皮手铐和塞住嘴的遮口器被丢在那里,到第四天受到了讯问。然后又是一星期的“轻度禁闭”惩罚。原本去工厂的工作时间里都在保护房中正坐着,或者说必须盘腿坐着的惩罚。
                        手铐和遮口器拿下来了,但也没有能够说话的人,也没有工作,在什么刺激也没有的世界里坐着过一天,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只能从一日三餐感觉时间在经过。堂野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变得奇怪了。头脑晕晕的,即使想站起来也马上就摔倒。明明是没有声音的,却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唧——”的耳鸣,整天都在耳中盘绕不去。
                        轻度禁闭的第七天,进保护房的第十天晚上,堂野终于回到了杂居房里。
                        即使回到了牢房,耳鸣还是无法消失。在保护房里想着谁都好一定要说话的,但现在却连听到别人的声音都想把耳朵堵上。
                        


                        29楼2012-08-09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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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和公文都向堂野搭话,但堂野没有回答。不想回答,恐惧于和他人产生联系。这里没有一个普通的人,全是只会陷害他人的家伙。


                          30楼2012-08-09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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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看来很糟糕啊……”
                            “嘘——”
                            这样的会话悄悄地钻进耳朵里。自己变得很奇怪了,已经变得奇怪,那么一定是已经不行了。虽然闭着眼睛,却睡也睡不着地只能等着时间过去,什么事情似乎都变得混沌了。
                            不管过了多久,脚也暖和不起来,眼泪压抑不住地涌上来,翻过身把脸压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听到急促的脚步接近,在房间前面瞬间停止,因为打开窗户的声音而抬起脸来,看到值夜班的**在窗子对面死盯着自己。
                            “……你再哭下去,不是又要再进那里去了吗。”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有错的话,这句话说不定还会起些警告作用。
                            但是,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被塞进了这样的地方,这无法令人反省啊。
                            在监狱里是不能相信人的吧。错的东西反而是正确的,正确的事情却是错误的。常识与正义之类的言语在这里根本不能通用的吧。
                            **走后,堂野撑起上半身来,痴痴地盯着墙壁过了一会儿后,从被子中起身站在洗脸台前面。黑暗之中,物体的影子朦胧地浮现出来。
                            向着洗面台的角,咚地把头撞了上去。额头传来暖暖的感觉,不可思议地一点也不疼。
                            咚,咚,咚,一次又一次地撞着,突然走廊那边的窗子传来“你在干什么!”的喊声。
                            回过头去,**用手电的光照着堂野,盯着他看。
                            保护房这个单词在头脑中闪过。戴着皮手铐,被丢在那里的记忆鲜明地浮现出来。
                            不要再进那样的地方。
                            这样一想,堂野就对**低下头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去厕所,脚却滑了一下……摔了一跤。对不起吵到了人。我会注意的,真是对不起。”
                            值夜的**满脸惊愕,把手电光照着堂野的脸,“你的额头怎么了?”
                            “这个是……滑倒时撞到了台子角。”
                            厌烦了追问,说了句“以后小心点”值夜的**就走了。
                            是因为刚才的骚动被吵醒了吧,芝和喜多川正看着这边。
                            “吵到大家了,真对不起。”
                            


                            34楼2012-08-09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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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那个,谢谢了。”
                              右边的眉毛动了动,他侧了一下头。
                              “我心情轻松了一些,所以……”
                              喜多川好像在听着别人的事一样只“嗯……”了一声,就把视线转回到电视上。
                              虽说没什么期待,可是他连一句“那很好”之类的客套话都没回,他看起来就是个沉默又难接近的男人,夜里却抚摸自己的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而且在此之前,为什么他又想安慰自己?这个侧着脸男人的真心真的一点也读不出来。
                              “书,你要看吗。”以为在看电视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堂野的嘴奇怪地支吾起来,“唉,书、书……?”
                              “吃饭之后,你总是看书的吧。”
                              “啊……嗯,今天不用了……”
                              “哦。”喜多川再次看向电视。
                              还在想他因为他说话的时机很唐突所以不好回话的时候,声音又突然地响起来,“为什么要向我道谢?”
                              本来以为完了的话题又被重新提起来,堂野被这么一问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交叉着手指,“……为什么……就是觉得道个谢比较好。”
                              喜多川又“嗯”了一声,又把视线转向电视机去了。
                              奇怪的人……
                              这么想着,午休结束了。
                              点名过后,又重新开始工作时,可以称为结论的东西突然从脑海里浮出来。
                              喜多川会这么奇怪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如果他有常识的话,就不会杀人了吧……
                              微妙地同意了这个原因,堂野沉默地继续工作起来。
                              那是这天晚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今天的餐点是炸鸡,五目汤,泡菜还有苹果。自从堂野进了监狱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吃到炸鸡,真的是很难得的美味。
                              “这个炸鸡,真是好吃啊。”连一向对饭菜很不屑的公文也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把炸鸡塞了一嘴,腮帮子都鼓鼓的。
                              堂野也先不管其他的配菜,先向那两块炸鸡下了筷子。
                              吃着东西,而且还觉得非常好吃,一想到这都是因为自己活了下来的缘故,堂野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鸡好吃吗?”身边传来询问的声音。
                              看看喜多川的盘子里还剩了一块炸鸡,心想着“你不是自己也吃过了的”,答了一声“很好吃啊”,喜多川就一筷子夹起剩下的那块炸鸡,啪地一声放到了堂野的盘子里来。
                              血液似乎一下子从脸上退下去了,慌忙回头向背后看了看,确认**不在以后,又把那块炸鸡还回了喜多川的盘子。
                              在监狱里,用餐时彼此传递东西是遭到严格禁止的,这是出于怕强横的人欺负弱小夺取他们的食物的考虑。
                              如果在这种时候被发现的话,即使是在双方的同意下才这么做的也要受到警告,弄得不好的话还会收到动静小票,或者是受到**的训诫。
                              一旦遭了一次惩罚那么假释就要延迟半年,堂野的刑期又短,假如受到了惩罚就会落到不能假释的地步,不满期就不能出去了。
                              虽然收到动静小票或者**的训诫和能不能出狱没有关系,但为了只剩下几个月的刑期能平稳度过,便极力地想尽量不引起负责的**的注意。
                              喜多川交互地看着被退还回来的炸鸡还有堂野的脸,然后才缓缓地把炸鸡食进嘴里,无言地吃了起来。
                              说不定,这个男人是想要陷害自己的……
                              心中的警戒感越来越强。对会进监狱的家伙毕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堂野吃完饭,便摊开刚到的新周刊来看,月初那时的事情他已经忘得干干净净,蚊虫嗡叫般的耳鸣也消失了,现在看书也能集中精力了。
                              读着读着,身体感到寒气而打起了哆嗦,然后就接着打了两个喷嚏。
                              保护房很冷,从那时起堂野就时常开始打喷嚏,因为太冷真想把毯子也裹在身上,但是在预备就寝之前使用毛毯的话会遭到警告的。
                              为了分散自己对寒冷的注意力,要集中精神做点什么才行,于就哗啦哗啦地翻着杂志,找到了填字游戏。
                              从架子上拿了铅笔过来,正要开始做,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却“啪”地一声把自己看的那一页合上了!
                              是喜多川。
                              一瞬间有些不悦,但是又讨厌和人争吵,就又翻开填字游戏的那一页,然后那只手又从旁边伸了过来,合上了杂志。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就是再怎没么有耐性也要生气了。
                              “能不能请你不要这样捉弄人?”


                              36楼2012-08-09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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