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一件与我无关又与我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故事,或者称之为史诗也不为过,我曾对这件事本身的真实性抱有极大的怀疑,因为它似乎是穿越时空而来,一种始终回旋于我脑中的声音,声音就是我自己,那一定可能不是我的自述,因为我活生生的活在这里。真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我的耳际,多少年来故事的结局早已知晓,不过那种荡气回肠,所向披靡,潇洒倜傥的感觉让人无法侧目。从头至尾我似乎都记忆犹新,以至于其实我一直就活在那个故事中吧。。。
少年狂乱
应该是从宋的末代皇子开始,聪明伶俐,天生英才就是那样了。终究是一个初生的皇子,十五岁那年蒙古铁骑横扫中原,几乎把宋朝的势力铲灭殆尽。近卫的将军携家眷护送很有潜力的皇子辗转华夏东南丘陵躲避蒙古骑兵的追杀。
其实将军只是个称谓而已,临时册封的,家眷也只有2人而已:夫人和儿子。不过将军有货真价实的能力,擅长使用的武器是剑,其他武器只要能挥舞起来都是精湛。以一个凡人来说算是人中吕布。
将军夫人,相夫教子即为善。一个女人跟着夫君前忧其不知何时就会战死,后顾皇子和儿子的路途起居,吃得苦中苦而无半点怨言。其实若不是现在风餐露宿,粗布麻衣,稍作打扮也颇有大家闺秀之风。
将军只有独子,略显普通,并未留着宋人常见的发髻,头发又长又乱,不过没有到披肩的程度,应该是简单的用刀或剑斩断的。与皇子一样的十六岁,自宋都陷落护天子潜逃以来没有做出任何抱怨,也许是单纯的孤僻。和皇子有一种连成年人都没有的默契,为何。
皇子姓赵名胤,名是自己改的。年龄只有十六岁,出生以来十几年的民不聊生,血雨腥风,过早的接触现实,让他的思维更像一个潜在的枭雄,充满了野心。
将军的独子话不多其实也因如此世道,赵胤如此肯定,而事实亦如此。
今天是逃亡的第几天了
三百六十天整
这么肯定么
赵胤已经记不起是出临安的第几天了,因为这种小事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索性在久违的溪边梳洗时问起了将军的独子。
将军的独子其实有个名的,叫圣。姓氏始终无从得知。圣,弯下腰把头埋进溪水,散乱的发丝由于接触了水份迅速的**成一簇一簇。抬起头的时候收到了赵胤的问题。过于简单,圣从来不会忽视这些细节。给出答案后又迅速的将头埋进溪水,以至于后来赵胤又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终究无关紧要的事。
赵胤见圣没有在意,缓缓的坐在了他旁边,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将军和夫人在给两匹精瘦的马洗澡,应该是长了虱子。如果马病倒了,即使发现追兵以人的脚程又如何跑的过蒙古铁骑。恐怕,长久的奔波人会先比马累到,将军武人出身长途跋涉不在话下,可是夫人也许已经到了极限了。
呐,圣,这样真的好么
圣坐起身后,赵胤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起。圣望着他,又顺着他的眼神看到父亲和母亲。
他们早就有觉悟了
圣将头发向后撩了撩。
也许,他们觉得为了皇子你牺牲自己甚至我也无所谓
这不是人应该有的生活,呐
水滴顺着圣濡湿的头发留到脸颊,赵胤看见圣咬着牙,充满了不甘心。
当然,人是应该为了自己而活
圣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掌,上面的茧是在学剑的时候留下的。转过头看着赵胤的手,他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对,人一定是要为了自己而活,人也一定是为了自己真正珍惜的东西而死才对吧
赵胤的眼睛突然和圣的视线相对:总是这种无神冷静的眼睛,圣,你究竟理想什么啊。
圣看着赵胤觉得语塞。
让我替你说吧
赵胤知道圣不说绕弯子的话。
我不过是个落魄皇子而已,更不用说一年前也是毫无关系,为了我这种迟早会死的家伙做牺牲根本毫不值得
话毕,赵胤将一只手搭在圣的肩膀上,额头相碰,淡淡的微笑了。
这样,我去方便一下
圣郑重的凝视着赵胤:不能死,为了自己绝不能死,还没有领略到自己的未来,怎么可能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