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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她想着,丫头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夫人?”
“……你家主子人呢?”周纶羽咬着嘴唇,勉强压下自己的怒火,
怯怯地退了几步,年轻的婢女支支吾吾地说:
“啊……格格她……”
“说!”
“在…在那间房里。”
她推开那人,鞋子踩得地噔噔响,猛地推开那扇已经掉了红漆的门,吱吱呀呀地好像在嘲笑房里病弱的女子。
“梦明!”
“小羽……”
卧在床上的梦明面色苍白,昔日波光流转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光彩,宽大的衣服使她显得比实际上还要瘦小,娇小的唇像是枯木一样毫无生命力,哪里还寻得到当年那顾盼生姿的影子?!
周纶羽愣了一下,但她随即就心疼地将梦明搂入怀中,那滚烫的额头让她想哭,然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冰凉的泪滴落在怀中人的脸颊上,她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慰籍。
——尽管作用就像盛夏正午的小雨一样杯水车薪。
诸葛梦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好像高烧不退已经好几天了,昨夜连太医都说没救了,今个却隐隐看见了周纶羽的影子——
哈,一定是幻觉,果然我要死了吗。她一直不肯原谅我呢……可要是我死了,就没有人给她道歉了啊。怎么办呢?
接着好像被搂进了一个很暖和的怀抱……就像小羽的怀抱一样,要是能继续就好了,就算是幻觉。想着,又往那温软的怀抱里蹭去。有个凉凉的东西贴着自己的额头,好舒服。
唔,似乎外面下雨了,雨好冷啊,不过感觉好点了……
周纶羽唤来刚才的丫鬟,眼神里带着丝丝怒意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绿玉。”
“绿玉,我问你,你家主子怎么病成这样都没人管?”
“奴婢…奴婢听太医说格格已经没救了,所以……”
“放肆!”周纶羽站起身来,声音里的威严让绿玉吓了一跳,平时夫人虽称不上和气,但也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可此时这位夫人明显不愿再给她思考的时间。
“小山子,把绿玉拖出去交给染秋处理,听见没有!”
“是。”
“夫人!夫人饶命啊!”
绿玉终于反应过来,哭叫声大得整个院子都可以听见,周纶羽不满地锁紧了眉头,小山子见状立即一掌上去,刚才凄厉哭叫的人瞬间就没声了。
“奴才告退。”
她呼了口气,坐下来。方才的怒容消失得干干净净,恢复了以往冰冷的语气,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下去吧,传给格格看病的太医。”
只是她说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否认了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