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大部分妖师的朋友对他的形容一样,他是他第一次遇见这种类型的人。
完全的乾净、不含任何杂质。
简单的、单纯的、就像墨斗画出来,一丝不苟的直线。
他的乾净到了一种美丽,近乎艺术品,似乎能将人升华的境界,而又难以污染。
那份美丽会感染周遭所有的人,将大家都染上那人独有的气息。
那不是圣洁而光明的白色,也不是柔和舒服的蓝色。
他是黑。
一种纯粹,像是在拥有光的概念前,世界最初的样子。
墨色、暗色、夜色,任何事物沾上都会立刻包容,却无法抹灭的。
黑。
「啊,你果然在这里,现在在下雨呢,监视一整天很累吧,进来休息一下?」
他的监视目标,他们一族穷尽一生追讨的种族——妖师,在阳台上朝自己伸手。
他听见自己说:「好。」
将监视者连同辅助夥伴一同接回房间的妖师絮絮叨叨地要人将被雨淋得湿透的衣服脱下,抱怨学校稀奇古怪的天气控制系统同时从衣柜拿出换洗衣物跟还挂著吊牌的浴巾,将他推进浴室。
「你去洗个澡暖暖身体吧,今晚睡我这,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洗。」
「洗」字刚落,浴室的门板在眼前被阖上,他只好默默将剩下的衣服一并脱掉,放进架子下的洗衣篮里,然后跨进已经放满热水的浴缸。
没有特地泡很久的澡,确定身上都乾净后,他穿了衣服出来,发现妖师还没回房。
或许是出於信任、出於了解,也或许只是认为拿著一堆自己的衣物,妖师不可能随处乱跑。他看了看寝室的双人大床,又看了下被夥伴占据了一角的沙发,没有花太多时间思考,他走向床边。
床铺上满是那个人的味道,清的、暖的、让人沉醉的。
或许,他早就被染上那人的颜色,从心,一路渲染到四肢百骸,直到一切的一切都充满它的存在为止。
他发现他爱上了那个人,妖师——褚冥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