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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赛发的发发的少刚刚好放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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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感觉到精神巨大的重负,精神慰藉的缺失使我的内心哀伤,充满厌世情结。对父亲而言我是可笑的,他不喜欢我的性格,对我内心的欢乐和苦痛充满蔑视。


IP属地:陕西1楼2012-08-13 06:25回复
    脱掉衣服裸着身体站在浴池的边缘,在冷风无所阻隔地吹袭的时候,我的身体战战兢兢,那时候我面对着一池污秽的水,真的感觉悲伤。水是无辜的,水原本是清的,使水不清洁的是人。是人使水变得肮脏、污秽、病菌丛生。我裹着毛巾,迟迟不愿意走到浴池的近前,迟迟不愿意走进浴池肮脏的水里。除了脏我不能忍受,气息我也不能忍受。我看见别的矿工,他们毫不犹豫就跳进了浴池,我也希望我能那样跳进去。我想人不能太矫情。别人能洗我为什么不能洗?我鼓励着自己,希望自己能走进水池,但是我办不到。水里泛起的恶浊的气息令我的胃部翻腾,有呕吐的冲动。
      那样的一池水是我所仇视的。就像我仇视矿井里的黑暗和险恶,仇视矿井上的凋敝和荒凉一样,我仇视那样的一池水。我觉得那是我们生活的象征,我觉得我从水里看见了生活,我们的生活。肮脏的、污秽的、充满病菌的生活。这是我悲伤地看见的。
    


    IP属地:陕西2楼2012-08-13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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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浴室里有我们的生活,浴室是观察我们时代和生活最好的镜像。
        我是在认识了奢华的浴室之后再次认识矿工的浴室。
        那种肮脏的、污秽的、破旧不堪的浴室。


      IP属地:陕西3楼2012-08-13 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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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给我的记忆就是日日盘腿坐在土炕上喝着一壶白酒。在我整个童年里,那些白酒都是由我从街上供销社的酒铺里打出来的。我被父亲呵斥着,攥着他交给我的八毛钱穿过肮脏混乱的大街,在供销社的酒瓮前看着一个相貌粗俗的女人用酒提舀出白酒灌到酒壶里。供销社的酒瓮浑圆,高出我一尺,我经常仰望着那个酒瓮。我看不到里边的内容,只能听到它神秘的响声。我手捧的酒壶由轻而沉,由沉而轻,父亲在喝净我为他打来的白酒后由清醒而沉迷,由沉默而疯狂。
          在我住的大街上经常晃着醉鬼。父亲喝我打来的酒以后,顷刻就能变化一副嘴脸。他头发花白眼睛血红,对着窗口骂人,父亲骂得最凶的是母亲,骂得凶的理由就是她是他的女人,就像她是他的奴仆。他在骂完母亲以后还能把母亲拦腰抱起放倒在炕头,开始打母亲,当着我的面;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管也不顾母亲的挣扎和反抗。在我的童年时代,母亲的隐忍和饮泣经常像旱天的滚雷在我内心炸响。我很长时间都在挣扎,我甚至负有某种罪愆。我觉得是我制造了父亲的疯狂。我是魔鬼的使者,我传递着一种使父亲疯狂和沉迷的药液。是我使父亲意志消沉丧失了生活的能力。在母亲哭泣的时候我发誓决不再为父亲去买酒。我试图反抗父亲,但一个小屁孩,没有任何力量抵御父亲的强权。反抗的结果就是遭到父亲暴力的清洗。
          我终于能不再被指使为父亲去供销社买酒,那是我长大成人以后。
        


        IP属地:陕西4楼2012-08-13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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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样的一个孩子,无知,蒙昧,远离人群,沉默寡言,胆怯害羞,内心敏感。孤僻的个性使我很少能够从人群中发现我的朋友,甚至我极端地以为我也无法从亲人中寻找到亲人。如果寻找,我就会从人群中移开,从周围的亲人中间移开。我在尘封的书籍中会发现我的朋友,在生长的语词的密林中会寻见我的亲人,我会依靠我的心而不是眼睛辨识他们,接纳他们。
            之前,我一个人长久地在黑暗中的时候,确实会感觉恐惧。在地心里,我常常是独处的,我如同被放逐在黑暗的天际,看不到人迹,没有人能够说话。在地心里,日复一日,长久的缄默使我害怕自己丧失说话的能力。因为害怕不会说话,我就不断地活动嘴部的咀嚼肌,我担心它们因为缺少运动而迟钝僵化。我也会让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放柳讲话,但黑暗中的独语又令我心怀恐惧,我害怕我的独语会引来或聚集生存在黑暗中的鬼殍幽魂。
            煤矿矿山的周围,尽是工人们的小屋,房子的旁边有一些被烟熏黑的枯树、荆棘篱围,粪堆、垃圾堆,以及没有用的废煤堆。
          


          IP属地:陕西5楼2012-08-13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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