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笑起来,这是怎样的一种令人心醉的新鲜感?

我能感到我的大脑在看见他的刹那立即翻江倒海地展开一切关于我和他的美好想象,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却是越发让它显得空空如也.
看见他,我几乎不会思维了.
他是王子?精灵?天使?还是神?
三年来,我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人类,我只知道,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我就已经溺死在了他的眼波中了.
他有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并不温柔,甚至没有带上一丝情感,空灵得就像这飘雪的天空——它被纷扬的白雪填充着,却越发显得寂寞冷清.
他的眼中充满了别人看不见的痛苦,因此才让他越发显得与众不同.
不断有行人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他们似乎并没有看见他,而他也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
但是我不能忽略他,我注意到他正凝神地望着远方的一栋建筑物.
那是魔法部的总部.三年前它就不再受到任何咒语的保护以隐蔽在麻瓜的世界中,反而堂而皇之地出现了.
就像三年前就开始提前到来的冬天一样,巫师们在一夜之间现身在麻瓜的生活中,让他们知道了魔法的存在,让他们相信,亚瑟王时代的魔法并非只是书中的神奇故事;让他们相信,巫师和人类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让他们相信,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相互了解,相互融和的时候了.
就像一对互不往来的邻居,突然要住进彼此之间的家里,大家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这都是由不得他们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了有伏地魔的存在.
他原本只是个令魔法界恐惧的巫师而已.但是现在,他将这种恐惧扩大了,蔓延了.他向所有的巫师和麻瓜发出了宣告: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邪恶与正义,它们永远都相互交错,不可分离.没有人能够在单纯的邪恶或者单纯的正义的世界中存活,就像我们共同吐纳的空气本生也就是一种混合物.他不想统治世界,他只是想维持正邪之间的一种平衡.
"我将选择的余地留给你们,在你们眼中,现在的我是邪恶的——谁又能说清十年,二十年以后,你们是不是还是执着地秉承这这样的看法呢?我不过是一个完全放任自己的欲望而在世界上求存的生灵之一——我的同伴们也是一样.我欢迎站在我对面的你们加入到我方,或许你们会获得你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
我记得这个魔王曾经向世界上所有的人发出过这样的宣言.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低沉婉转得如同黑夜中接着月光攀爬的滕蔓.我感到我的心在那个时候被牢牢地揪紧了.
那是我心中的邪念在作祟,在响应他吗?
我到现在都不敢肯定我当时的心情.
我还记得他的容貌——他看上去只比我年长几岁,出乎想象的俊美,却带着深深的邪媚.他卓而不凡地站在一个高台上,俾睨双眼对向他围攻而来的傲罗和麻瓜的军队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倘若正义站在致高点太久,它就会腐化成一种邪恶……代表正义的傻瓜们,我等着看好戏呢."这是他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上百亿的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轻扬着他黑色的披风,消失在了被密集的阿瓦达索命咒和麻瓜子弹交织的密网中,一个象征他的骷髅头的标记却升腾起来,似乎咧着嘴在嘲笑场下一干人等的无用.

从那一天起,他成为了这个世界某一部分麻瓜心中的传奇.他们不在乎是不是时刻都会有人横尸街头,他们不在乎是不是会突然受到不明魔物的进攻,他们不在乎在下一刻会不会变成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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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回复：〈转〉像天使一样堕落
道德,法律,社会规范在他们的眼中化为了乌有——他们开始任意而为,他们开始成为了另一种亡命之徒,成为了魔王新的助手.尤其当魔王毫不掩饰地声称:"我就是一个麻瓜和巫师的混血……我现在的身体就来自于一个麻瓜."
这让更多的人为之疯狂.
于是我才发现,我们这个原本和平美丽的世界,原来还存在那么多的邪恶!我相信它并不是因为魔王的出现而增加的,却是因为他的出现而暴露出来的.
暴露了才会让原本懵懂的人们开始惊醒——我们开始审视自己内心的欲望.在正义与邪恶中做着自己的抉择.
我到目前为止都在选择'正义',这是我的理性和我多年来接受的教育的使然.但是选择它真的正确吗?不是有好多口口声声呐喊着正义的人都纷纷倒戈到魔王那里去寻求他们的欲望去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戈——或许我不会.
因为我在魔法部工作.我是一名由麻瓜提拔起来的傲罗——我进入那里的目的,是因为伟大的魔法部长哈利•波特救了我一命.在我快要被一个该死的食人鬼吃掉的时候,他救了我.
他不仅伟大,而且很帅,很温柔——他的怀抱好舒服.我到现在都怀念他率领着傲罗们冲入食死鬼的阵营,杀尽它们,抱着受伤的我,用充满磁性的嗓音问我:"你还好吧?"
我当然好得不能再好了,不然我就不会在伤好后,活蹦乱跳地进入魔法部,再接受来自那个疯子穆迪非人的特训了!我就是为了能在你的手下工作,成为你领导的傲罗中的一员,从某个角度偷偷地望着你了!
而且我还从与你的身体接触的那一刹那,知道你内心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坚强.我想要好好安慰你,让你不必去众人面前强颜欢笑,强作众人辉煌的希望.
但是今天,今天……
我看见了他!!!
我的上帝啊!!宽恕我无可救药的以貌取人吧!!我的爱不可遏制地发生了逆转……我真的真的喜欢上了他!!!
热血上涌中,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身边,在电石火光的一刹就抱住了他.
他低下头望着我,眼中飘过游丝般的惊讶.
"你好,我叫克里斯蒂娜,女,今年20岁.我是猪年生的,所以有个小名叫猪猪……你可以叫我小猪……"
面对于我那近乎于花痴的行为,他完全没有要挣脱的意思——我估计他也无法挣脱我.我像树熊般紧紧攀爬在他的身体上,仰起脸望着他——他身上的气味真好闻,那种香气虽然显得冷冷清清,却真的很符合他的个性.
"我并非要有意冒犯你,我只是一个对他人情感有强烈感应的人!抱你是我身不由己!!"我如是向他解释,恨不得将他纤细的骨骼都镶嵌在我的身体里.
"而且你是个傲罗?"他开口了——我冷冷清清的冰山王子开口了!!我有些目眩神迷地点点头.
"你能看见很多人看不见的东西……这和魔法无关,而是特异功能——但是这却让你进入了魔法部."他的表情平静得宛如和我熟识已久,我能感到他言谈中喷出的气流温和地抚开了我的额发.
我的脸不可遏制地红了.
"而且你和赫敏•格兰杰是搭档?"
他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突然收得有些紧.就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把什么宝贝在我面前虚晃了一下就匆匆收起来的感觉.
我的眉头皱了一下,心开始发疼——这种感觉是从他的心中传导到我的心中的.
"你和耶塔的能力很相像——只不过,你不必去吻那个你需要了解的人就可以直接感受到他的内心,这样做比较干净,我喜欢."他冲我笑了笑,让我的手脚一软,坐在了雪地上.
"我要和你谈谈,但是我们要换个地方——不然有人会认为你是个和空气说话的疯子."

"请问部长先生,您对未来的期待是什么?"
记者提问了,这是一个很程式话的问题,无非是要引出一大篇'巫师和麻瓜共处','世界一片和平'的话题.
焦点聚集在了这个魔法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长身上.
伴随着镜头的特写,我看见浮现在荧幕上的那个俊秀面孔,然后那翡翠色的眼眸中洋溢出了摄人心魄的光辉.
那是一种割舍不断的牵挂和思念,也是一种缠绵的关怀.
即使这只是冰冷的荧幕,即使有着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但是我的天,我可以肯定得那种光辉落在了我身边的女孩身上.
"我只希望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享受幸福……"
然后又是那样深深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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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回复：〈转〉像天使一样堕落
这是一个让大家议论了好久的回答——有些人觉得他的回答充满了脂粉的气息,无病呻吟且矫柔造作;有些人却被他的回答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是属于后者,我用面巾一个劲地擤着鼻涕,并不住地打量赫敏——其实我最关心她的反应.
而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完全把自己隐藏在黑暗的一角,深深地,深深地与电视中的他对望着,被闪烁的屏幕照得忽明忽暗的面孔带着我难以理解的平静.
哈利的感情可以穿越千山万水来到她的身边,却又被她的平静推离到了另一方没有尽头的天边.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可以感到哈利的痛苦——无论是来自于自己的特异功能还是逐渐成长的观察力.
我相信赫敏也能感到,但是她却执拗地不愿去帮助哈利解除他的痛苦——这我就无法理解了.
或许这一切都和那个看不见的恶咒有关系……
或许这和那个看不见的坏蛋有关系……
她,哈利,和那个向她施恶咒的坏蛋有着深深的关联……
而今天,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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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神呆呆坐着,是不是又遇见让你情不自禁的帅哥啦?"赫敏用手指戳着我的额头,巧克力色的大眼睛里映着我的影子.我看见一个金色的影子从那里飘过,手一抖,捧在手里的茶重重地落在了桌上,水花四溢中杯子碎开了.
"嘿,猪猪你怎么啦!"赫敏抽出了魔杖,想要迅速解决我造成了烂摊子,并关切地问:"烫伤了吗?"
"我看见他了."我细若蚊音.
赫敏好奇地望着我,隐约的不安在她清澈的眼中闪动.
我吞了一口唾沫,将涌到喉咙中的胆怯压到心的最底层——
( "或许当你告诉她你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就是你和她的友谊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她彻底揭下她面具的时候……"
那个金发的男子就是这样带着淡淡的笑向我预言过.)
"我见到他了."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但是我不在乎这些.我觉得要是我不把我知道的一切讲出来,我就要崩溃了.
赫敏直起了身望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如此的严肃——没有一丝的笑容,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沉淀在我看不见的阴影中去了.我觉得自己的大脑正在被她的目光层层剥离——我的一切思维都逃不过她的注视.我第一次知道被别人看到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这就是我的报应吧?我绝望地想,却情不自禁地向下说:'德拉科•马尔福——他和你……"
赫敏的脸在一瞬间变成了死白色.

"高兴吗?就要见到你的伙伴们了."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松树下,现在已经没有下雪了,但是很冷,而且天色也阴沉得吓人,看样子在入夜之前,一场暴风雪是难免的.
"这是你波特的魔法造成的灾难,还真是强劲啊?可惜他现在已经无力挽回了."他蹲在她的身边,想用手去挑开那一缕覆盖在她面颊上的褐发,但是被她躲开了.
"没有力气了还那么倔?"他讪讪地收回了手,坐在了她的身边.他的肩无意撞着了她的肩头,就立即敏锐地觉察到了她的身体在抽搐.于是在她还来不及做其它的反应之前,他伸出手将她的头揽过来,俯下脸深深地吻了她.
她没有抗拒,只是在瑟瑟发抖.
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一种难以控制的复杂情绪.他能够从她的口中品尝到这种情绪的味道——仇恨,激动以及……
于是他放开她,长时间的深吻让他们都有些喘息不定,彼此错乱的呼吸和口中呼出的白色雾气在空气中交织融和.
"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守着你,在日落之前如果他们带你回去的话,我们就此告别——但是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你,或者你觉得自己已经肮脏到无法回到他们身边,我就带你回地宫……我要你一辈子都陪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他凝视着她,而她则把目光绝望地投向远方.他能看见她眼中浮动的点点泪花,但是那也浇不灭同时在她眼中燃烧的怒火——她现在之所以不反抗他,是因为身体被施了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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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回复：〈转〉像天使一样堕落
于是他刚刚才被点燃的激情黯淡了下去,或许她并没有注意到,经过昨夜,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亮蓝色而是一种淡淡的银灰色,就像此刻即将落雪的天空.
"冷吗?"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他问.
是他给她清洗了身体,换上了霍格沃滋的衣服再将她带到了这里——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只是他不知道室外的天气会有如此糟糕.他不知道她这单薄的衣服能不能抵御急速下降的寒气.
她还是不理会他,他能看见她的胸口急速地起伏着——那里边不知道压抑着多少情绪.
"你不冷,我冷."说完,他将头靠在了她的胸口,并紧紧抱着她的肩头,像个要在母亲怀里寻求温暖的孩子.
心跳,猛烈的心跳.
不止是她,当然还有他的.在这个寂静的树林里,他能感觉到的,是赫敏柔软的胸,淡淡的香气以及那还贴在他面颊上的温暖;他能听见的,是他们二人的心跳声——都是那样的激烈,此起彼伏的应和着,交错着.
已经微长的金发,有的散落在她的胸前,有的盖住了他的眼帘,他睁着眼睛望着天空——这里不是霍格沃滋的毛榉树下,这里没有温暖的太阳和青青的碧草……
头发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只能开见一块块支离破碎的天空,它们像是一块块记忆的碎片,反射着昨晚的一切.他是如何地吻她,抱她,呼唤她,而她又是如何地回应他……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认为,她是爱他的……
然而……
那是爱吗?
他不知道,因为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那种感情.那一夜,他不是德拉科•马尔福,也不是什么食死徒;她不是赫敏•格兰杰,也不是什么傲罗,他们只是两个在肉体的交合中释放激情的男女.那感情足以让他们燃烧,令他们毫无顾忌地抛开一切……他的灵魂变得那样的轻盈洁净与她的灵魂交融在了一起 .
'我只是想简单地享受被爱的感觉……'
'直到永远……'
一阵悉索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坐起了身,再次望着她:"你的伙伴来啦……"他的口吻清淡得很,这一切似乎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好在他们出现了,不然你会动成冰块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德拉科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黑暗勋爵的魔法会让他们看不见我……我说了,我会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离开……"他笑了笑,眼中有点点的闪光,就像是星子在突然之间碎裂了.
但是这一切只能换来赫敏更为厌倦的神情.
"还给你,这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了."他从兜里掏出了哈利的护身符,戴在了赫敏的脖子上.

雪,在默默无声中轻舞飞扬着.
"你对她的执着是来源于什么?"
"骄傲,我的骄傲,家族的骄傲."德拉科的声音沙哑起来,他的眼瞳随着雪花的飞舞放大着,缩小着,迷乱着.
"还有憧憬……她拥有我不曾拥有的一切.无论是物质的,精神的,还是道德上的,无论我对那些我欠缺的东西摆出多么不屑的姿态,最终我还是被吸引了,无法抗拒……我对拥有它们充满了强烈的憧憬……"
"就像你妈妈的名字?你或许真的更像你妈妈……"
德拉科注视着父亲,让他修长的手指撩起了他散落在额前的头发,让他们父子的双眼能久久地凝视着彼此.第一次,他从父亲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挑剔和嘲弄的神情.
去掉这些感情的掩饰,这个男人突然变得很平凡,甚至有些苍老了.
但是也让德拉科知道了任何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南茜斯,恋上了水中自己倒影的美少年,最终为了水中的影子而死亡.他所憧憬和追求的,也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德拉科,你的体内继承着你母亲的血液.我不曾想过,你也继承了她这个名字的命运……"
"那是一种变态的自恋……我……"德拉科躲开了父亲的手,努力地摇着头,"我不是……"
"自恋也是源于对爱的追求……自恋虽然痛苦,但是也同样甘美——至少它不会让恋爱的人尝受失恋的痛苦,永远不会."
德拉科为此冷笑起来:"你不是说过你不懂爱吗,父亲?你怎么会讲得那么动情?"
"我确实不懂……"面对儿子放肆地冷笑,卢修斯也笑起来.那冷冰冰的笑覆盖了他整张面孔,让他瞬间的苍老消失了,"因为我不懂我们父子是爱自己多一点,还是爱别人多一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爱什么,有没有爱,这和搞不懂'爱'不是一样的吗?"
德拉科愣住了,原本显得尖酸刻薄的表情融化在了孩子般的无助中,他听到内心的闸门被情感的潮水击破的碎裂声.他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深深地埋下了头:"我搞不懂……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显得如此的支离破碎,以至于比这满天飞舞的雪花更为撩乱.眼泪,从他手指的缝隙间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不见了踪迹.
卢修斯静静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个青年在一点点地缩小,在还原,还原成那个拉着他妻子裙角哭泣的小孩.他泪眼婆娑地扬起他的小脸蛋,满含哀怨地望着父亲:"我搞不懂,我不知道……"
"你真是家族的耻辱!"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能这样说他,他是你的儿子."南茜斯总是这样大声地反驳他.
他是你的儿子啊……
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他无论怎么逃,怎么去追求那不该属于他的一切——他最终不是还是回到你的身边了吗?'
于是他把手伸出去,将儿子的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儿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很快柔软了下来.他在父亲的肩头放声大哭着:"她离开我了……我知道!从我伤害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永远离开我了!!爱我真的有那么难吗?爱一个人真的有那么难吗?我只是想被爱啊……"
"只是想被爱啊……"
◎◎◎◎◎◎◎◎◎◎◎◎◎◎◎◎◎◎◎◎◎◎◎◎◎◎◎◎◎◎◎◎◎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从他的手中一直传到我的手中,在流进我的心中.赫敏没有看见他的哭泣,赫敏没有听见他的内心破碎成无数块的声音,赫敏没有觉察到他的疼痛.
我看到了,我感受到了.
虽然是使用我的能力,但是我认为,我是发自内心地,哭了.
"用不着哭……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恶心."他抽回了手,懒懒地举起了桌上的红酒.在他这个隐秘的居所里,他居然让我来窥视他的一切秘密,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去告诉赫敏,我在等她……"他向我微笑,然后将红酒一饮而尽.
"她会杀了你的!!"我激动得叫起来,不管自己的眼泪和鼻涕都交织在了一起,形象邋遢到了极点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他淡淡地拒绝了我,那种漠然的态度完全把我排斥在了他和她之外.
我想冲他喊:"怎么与我无关?因为?"
因为我也喜欢他?
因为我不愿意他死?

我只不过是看见了他漂亮的外表,我只不过是用超能力以旁观者的姿态了解了他和她之间的一切……
我是个傲罗,我的责任是维护正义.
我喜欢赫敏,我也喜欢哈利,我同情哈利对赫敏的感情没有回报……
我痛恨那个给赫敏施加了恶意诅咒的人.
现在他就在我的面前……
但是……
"我不想你死……"我最终虚弱地回答,我祈祷着他不要问我"为什么你不希望我死?"
他果然没有问,他只是不屑一顾地笑笑.我在他眼中一文不值,我的关心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只是又倒上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醉意在他银灰色的眼中漂浮着.他用柔柔的嗓音说:"'不愿意我死'和我'该死'是两回事;'不爱'和'不能爱'也是两回事……你不懂……"
我觉得我的眼泪又下来了,这次不是受到他心灵的感应,而是因为他的话.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他们比丝绸和羽毛更加顺滑.
他默许了我这唐突的举动,支着下颌望着我.让我的手指穿越在他的发丝间,沿着他的脸颊的曲线滑动,让它们抚摸了他带着倦意的眉,他挺拔的鼻梁,他温热柔软的唇……
我的脸红了,但是我的眼泪还是大滴大滴地落下了——我有着我的能力,我甚至能凭触摸看到一个人的未来——尽管有时那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像.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问我,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个劲儿地摇头并起身想要逃,但是他依然拉住我不放:"去告诉赫敏,你们要向我们的堡垒开战的话,就让她也来——我在堡垒里等她."
"我……我……"
他对我亦步亦趋,我就一步步向后退守,一直到退无可退.
"答应我……去告诉她."他将额抵在了我的额上.
我的身体酸软得快没有一丝力量了,但是我还是让自己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一下子笑了起来,喜悦的光辉汇聚在他的脸上:"太好了……你知道我们有三年没有见过面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德拉科•马尔福.恶名昭著的食死徒伏地魔的忠实手下,守卫着伦敦城北的一座堡垒,那里豢养着众多的有毒的精怪,聚集着大量的食死徒以及想要加入黑暗势力的巫师和麻瓜——它是我们魔法部心中的一个大患.我们多次的进攻都被他击退了,虽然我对他早就有所耳闻,但不属于进攻部队的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在我的想象中,他是个恶魔.
然而现实中……
"我会死吗?"他帮我打开了身后的门,让冷风夹杂着雪花吹进了房中,冻结了房中温暖.
我望着他平静的面孔,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他最终结局的原因——那一团纠结在一起的阴影到底在意味着什么?我不想去猜,也不想去说.
但是我还是说了一句话:"你……爱着……一直爱着……她."
他静静地望着我,我看到有雪花飞到了他的睫毛上,化作了水滴,闪烁着钻石般的光彩.他用手搭住了我的肩,将我轻轻推到门外,然后在我的唇上留下淡淡的一个吻……
"你挺可爱……但是,你不是赫敏……"他摸摸我的脸,冲我坏坏地笑笑,关上了门.
这个两层楼的院落突然消失了,我又站在了一片空旷的雪地上.呼啸的风和飞舞的雪将我包围了.
我的唇依旧能感受到他微冷的气息,那柔软的吻让我的心脏在狂跳,我的血液在沸腾.
"但是,你不是赫敏……"他说得轻描淡写,关门后的他一定会将我以及我和他共处的时光像掸落肩上的灰尘般,毫无留恋地掸去.
但是我……
"我会让她来见你的,我发誓!!"我对着空旷的地方喊,"我发誓!!!"
我的声音,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他在等你去……他要你去见他……我知道……他……爱你……"
我对赫敏说.
第一次,房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然后,研究室的门被重重地打开,又关上,赫敏离开了.

第24章 像天使一样堕落 (上)
哈利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敲门的会是赫敏,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赫……敏……"
"早安."一身麻瓜打扮的她微笑着,看上去显得健康而富有朝气.
"早……"哈利的头脑飞快地转着,不在乎自己的头发乱蓬蓬的,穿着条形睡衣的样子有多滑稽,'她……怎么可能会来?'这是他唯一想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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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哈利……"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麦格教授正守在他身边.她苍老的面孔因为他的苏醒而获得了放松:"太好了,你醒过来就好."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白得像纸的脸色开始出现了红润的光芒.
在极度的虚弱的情况下,他还是强迫自己开口了:"我……真的……以为我不行了……"
"大难不死的男孩,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麦格冲他微笑着,慈爱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哈利有些开心地笑了——是呀,他还活着.他还能见到他的老师,他的朋友,他的……
他的……赫敏……
然后他觉得脖子有什么东西缠绕着,于是将其掏出来——是护身符!
麦格抚摸他的手指僵直了一下,然后就无法逃避地迎对了哈利问询的绿色眼睛:"这是格兰杰小姐交给我们的——幸好这里边还保存着你的大半的魔力,我们才想到办法救了……"
"赫敏呢?"——很显然,哈利并不关心自己是如何得救的.
麦格的眼神再次躲闪起来:"哦,她?她很好……"
教授是一个不善于说谎的人,至少是一个不善于说违心的谎话的人.从她的脸上哈利能够找到赫敏遭遇了不测的讯息.恍惚中他记起了赫敏站在裂缝的边缘,背后是一大群摄魂怪……
"我要去找她……我必须……"他想要起身,但是却被麦格死死地压在了床上."放开我教授!我要去找赫敏,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了?我必须要找到她……"
"你现在不能去找她!"
"为什么?"
"因为……"麦格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用最轻微且极度迅速的声音说道:"她被人施暴了,还被下了诅咒——从今以后,任何男性都无法再碰触她,她……"
哈利感到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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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赫敏是在四天以后,她坐在单人病房靠窗的桌边,右手支撑着下颌,左手轻轻地将插在瓶中的一朵玫瑰的花瓣扯下来,再慢慢地揉碎……
她那曾经灵活闪烁的大眼睛显得是那样的空洞无神,鲜活聪慧的表情被一脸的麻木取代.
哈利贴近窗边凝望着她.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见到她以后冲过去大声地质问她:是不是马尔福干的?是不是马尔福给你下的诅咒?他现在在哪里?我一定会替你杀了他,我不会在乎你的这一切……
但这些话在看到她的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他知道,它们根本无法让她内心的伤痕愈合,反而会将其撕得更加鲜血淋漓……
他将手贴在玻璃上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轮廓——他不能去触摸她,并不是因为害怕那个诅咒会给他带来疼痛.他只是怕他的疼痛会让赫敏又陷入到那个可怕的回忆中.
赫敏突然抬头,她的眼睛里映照出他的身影.哈利看见她的感情冲破了眼中空洞的冰封,涌动着酸楚的激流.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动,都只是隔着玻璃,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或许从今以后,他们就只能永远如此清晰地守望着对方而无法接近了.他们可以近在咫尺,却也永远远在天边.
赫敏的目光流转到他贴在玻璃的手上,于是她将手也贴了上去——她的手是那样的小巧,纤弱,这是一双需要人紧紧握着不再放开的手……但是它却要不得不去孤单地迎接今后的一切.
隔着冰冷的玻璃,他们的双手重合在一起,却无法握在一起.
"赫敏……我……"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任由它们洗刷着自己的脸颊,加深着心中的哀痛,"我……"他一遍又一遍地鼓励着自己将那句话说出来,他不能再放过这个机会.
"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
他不知道赫敏有没有看见,有没有听到.因为在他即将要开口的那一刹那,赫敏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那是一种因为对未来的绝望而产生的恐慌,那是一种不再相信幸福会再度来临而对一切都产生了排斥的恐慌.
作者： 211.94.150.* 2005-2-13 12:2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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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回复：〈转〉像天使一样堕落
所以,他的爱说出口的时候,也就是赫敏拉上了厚厚的窗帘的时候.她的一切都藏在了厚厚的帘后.哈利将头贴在窗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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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即使你当了魔法部长也不会好好打理自己的生活……"赫敏站在他凌乱的房间中.这里到处是羊皮纸卷,用废的羽毛笔,凌乱的衣服,没有清洗的餐盘……
"啧啧……这也是最受女孩关注的单身贵族的生活?"她插着腰挑剔地审视着房间,一副相当失望的样子,"我要给'女巫周刊'和'时代'杂志寄照片,这样我会大赚一笔."她做出精明的商人样,猛地转过身将手比作照相机的样子给哈利装模作样地照像,哈利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她——他不记得自己已经这样守望了多长的时间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他还要这样守望她多久?
人生有多少个三年可以度过?
他还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这样守望着她呢?
自从在医院分手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任何的交谈和往来了.但是他对她的关心和袒护却在日日加深着.
他知道因为魔法阵的事情,有多少人将过错推在了她的头上,又有多少人也曾在私下中议论和猜测他,马尔福和赫敏之间的关系……
没有多少人去关心她受到了多少伤害,没有人关心她到底还要默默地去忍受多少痛苦……大家对用流言和排挤的形式来折磨她的乐趣似乎都远胜于对付那个老是无法击败的伏地魔.
这就是他要维护的正义吗?这就是他要保护的生活在正义的旗帜下的人们吗?
这有什么保护的价值可言?——他不知道,甚至为此而动摇着自己的信念,但是他依然坚持着守护这个'正义'.
因为他知道,赫敏也在坚持.他想要和她并肩战斗.在独自静养了一段时间以后,再次出现的赫敏一扫脸上的阴霾,显得是那样的容光焕发,朝气蓬勃.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排斥嘲笑她都能淡淡付之一笑.
她真的忘记那些伤痛了吗?
哈利根本不相信——要是她真的忘记了,她就不会从来不去面对昔日的朋友;就不会避开他一次又一次的表白;就不会不接受他……

在那个故作灿烂的躯壳下,依旧是那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哈利能够感应到她夜夜都在被恶梦惊醒,她时时都被一个名字困扰到痛不欲生.
但是她依然在坚持.
她到底在坚持等待着什么?她到底要坚持到何时?哈利不知道.
但是哈利从赫敏拉上窗帘的那一刻就明白——马尔福,都是因为马尔福!
那个金发尖脸的恶魔,他真的将赫敏从他的身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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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个样子才像一个家啊!"
赫敏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拉回到了现实.
屋子已经收拾到纤尘不然的地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井然有序;餐盘们自动在洗碗槽中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赫敏系着围裙背对着他,正在动手给他做早餐.
他嗅到了鸡蛋,面包以及咖啡的香气……
难得是一个晴天,他看见阳光从拉开的窗帘后射进房间,一切都变得亮晶晶的,轻盈得没有重量——当然也包括他,和她.
"你难道不去洗漱一下,要开饭啦?"赫敏挥舞着锅铲,冲他顽皮地一眨眼睛:"我更喜欢麻瓜的做饭方式,韦斯莱夫人的那一套,我似乎永远也学不会."
哈利愣在那里好久,然后一言不发地冲进了浴室.
站在淋浴下,他让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她为什么会突然到我这里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种长期压抑着的感情在赫敏的微笑中即将喷薄而出.但是他必须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你不能去碰她,你不能去伤害她,你和她……
心弦再重压之下断裂了,疼痛从深处传来却无法得到安抚.于是他忽地哭了起来——这样的生活他盼望了好久,但是今天它的突然降临却让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有目的性的交易,不过是一场会让他心疼的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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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211.94.150.* 2005-2-13 12:2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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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回复：〈转〉像天使一样堕落
"怎么样,再来一点咖啡?"
赫敏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哈利觉得从来没有吃到过如此可口的食物,所以在整个过程中他都一直专注地望着自己盘中的食物,他一点点地品尝它们,感受着桌子对面的赫敏那亮闪闪的目光.
"好了,我够了."他终于抬起了头,擦擦嘴,做出非常满意的样子冲赫敏快乐地一笑,"你的手艺真不赖."
"毕竟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了."赫敏悠闲地吹散了盘踞在杯口的雾气,将咖啡的芬芳送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哈利的心在这温暖而香甜的味道中腾腾地跳动着.
"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他将餐巾紧握,终于下定决心问这句话.他需要让这美好的一切尽快结束,让自己在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从这个迷梦中清醒过来.
赫敏深深地凝望着他,然后缓缓将杯子放下,十指交错着:"我……要参加这次的行动."她沉着地笑着.
早就料到会是这件事情,虽然已经三年了.但是哈利知道终究她会在某一天做出这个决定.他恐惧和排斥它的到来,然而他知道就像他希望赫敏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依然想固执地坚持一下,所以他苦笑着摇摇头:"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你知道你不属于……"
"我不属于进攻部队,我知道……但是我要去,过去我也参加过战斗——这个你知道."赫敏毫不领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是那样冷静而坚定.
哈利猛地站了起来,椅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但是他不管,他只是尽可能地用最大的力量将桌布抓住,狠狠地一拉,让碗盏的破碎声狠狠地刺激着人的耳膜.
赫敏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对哈利的突然爆发似乎早有准备.她看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再抬眼看看哈利.
"你……"哈利只能让自己说出这一个字,就如同出逃般冲进了卧室,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他埋首在柔软的枕头中,抑止不了身体的颤抖.时间过去了三年了,他知道她心中想的就是马尔福,无论是恨还是爱,总之就是马尔福!
他无法忍受这一切——她为什么就不能留下一点点的空间给别人?留下一点点空间给那些和马尔福无关的情感?留下一点点空间给他……
他听见赫敏起身开始清理客厅,动作轻微得宛如被微风偶尔擦过的风铃.
'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想到她低着头清理房间的样子,他用手紧紧地揪住了床单.
然后他听见卧室门被赫敏用咒语打开的声音,她走到了他的床边,安静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哈利……"
"原谅我的粗暴……"他急匆匆地打断她的话,但是不敢抬头看她.她坐在他的身边,和他是如此之近.他发现自己其实很舍不得她离开,他希望她能一直这样静静地在他的身边.
"应该请求原谅的不是你,而是我……我是个如此不堪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来到你这里……"
"不,你不是……"哈利猛地坐了起来,赫敏依旧那样平静地望着他.卧室中桔黄色的灯光爱抚着她的面孔,她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温柔.此刻哈利是多么想拥抱她,亲吻她,求她忘记过去的一切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做不到——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咙中,化作吐不出咽不下的酸楚……
"我是!"赫敏的回答不容他反驳,但是她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激动的情绪."但是哈利,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那里不光有他,还有众多的食死徒,精怪和僵尸……"他虚弱地说.
"我知道,我还知道没有多少人喜欢我——从三年前开始就那样了,我到那里或许会变得孤立无援……但是我还是要去……"
哈利没有作声,他凝望着她,脸色变得苍白,他痛苦地咬着唇,等待着她的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要去找他,我必须去面对他……"她终于把想法说出了口.她的肩收紧了,身体的线条变得如此的僵硬,让她化作了一只搭在弓上不得不发出的利箭.
"你终究还是想着他……"
"因为我恨他!他毁了我,伤害了你,更毁了这个世界……"
哈利凄然地笑笑,摇摇头.赫敏的眼睛为他否定她的看法第一次流露出了一抹困惑.
"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伤害过我,我更不会认为他凭一己之力能毁灭这个世界——我也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他通过毁了你,而从某种意义上得到了你……让我彻底地失去了你……"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赫敏的面前:"你知道的,你也能感到……我……一直一直很爱你……"
终于说出口了,压抑了那么多年的话,终于说出口了.哈利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平静.他曾经千百次地幻想过他应该如何对赫敏说这句话.在有浪漫月光的夜晚,还是在被玫瑰芬芳熏染的花园?是在得到最终胜利之后的激情相拥中,还是在生死与共的最后关头?
无论如何它都应该是给他和她最刻骨铭心的感动和甜蜜的.
绝对不是像现在,它成为了他绝望地想要挽留她离去的借口……
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可怜,是什么让他对她的爱变得如此的渺小?
赫敏的五官在哈利的眼中变得朦胧起来——他知道那是因为他的眼中蓄积的眼泪在起作用.
"我无法给你任何回答,哈利……"她的声音是那样毫不犹豫,清清淡淡地飘来——她一定从很早以前就想好要这样面对他了.
"从三年前开始,我就……"
赫敏的话并没有说完,哈利也容不下她再说完.
他抱住了她,用尽了最大的力量和勇气.
疼痛——立即潮水般淹没了他.肉体似乎被千万把利刃割开了,他的骨骼正在被巨大的力量碾磨成分.
他看见了在他疼痛白热化的边缘,站立着那个金发的男子.'他'冲他轻蔑地微笑着,微张的嘴唇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哈利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她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她不是你的!!你不配得到她!!"他的灵魂扑向了'他',想要把'他'撕成千万的碎片,而他的嘴唇却准确的找到了她的嘴唇,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疼痛不会因此而得到任何的缓解,反而让他的头脑呈现出一片空白.但是他的感觉确是如此的敏锐而清晰——赫敏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带着淡淡的芬芳,它们吸引着他,和那种疼痛一道,激发着他压抑已久的欲望……
他用力地将她推倒在地上,但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受伤了;他压在了她的身体上,她的身体好小巧,似乎他再用力一点就会粉碎;他的手摸索到了她钮扣,他拼命地撕扯着,随后传来了布料的碎裂声和钮扣崩落在地上的声音……
赫敏一动不动地接受着.
他从她的身体上滚落了下来……
疼痛,依然是疼痛——不仅来自于肉体,更来自于心灵.
一个声音在问他:你和那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这个声音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然而他的欲望并不能平息,他的内心陡然凭添的罪恶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肮脏不堪.于是他蜷缩成一团,喘息着,让眼泪无声地流淌着,他望着她:"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不离开?我和那个人一样……我和他……"
她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用破碎的衣服掩盖着自己的身体,默默地拾回散落的扣子,然后坐在了哈利的身边:"不……你和他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她安静地说,并不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错愕,愤怒.她用依旧温柔的声音说道:"哈利的吻,哈利的拥抱,哈利的行为和他所带给我的完全不一样……"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知道吗?他真的很厉害,他把我这里占据得满满的,我现在除了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无法再容纳……连我自己也不例外……我必须要去见他——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来逃避,但是我希望用一次机会来面对他……"
"你打算怎么样,杀了他?"疼痛逐渐褪去了,但是他的身体依然虚弱,他只能这样静静地躺着.
赫敏点点头,再摇摇头:"我……只是想彻底地摆脱他——但是唯有面对,才能摆脱……"
"能够那么容易地摆脱吗?"
"你希望我摆脱吗?"
哈利没有回答,因为他只是感到绝望在他们之间蔓延——他的心中也有这样一个人,占据了他的心房,他的灵魂,让他感受着她的感受,痛苦着她的痛苦,除了她,他容不下其他的人,其他的感情,甚至是自己……
时间也好,空间也好,分开也好,见面也好,这些都不能令她从他的心中消失.
心中这个门,一生只开一次,然后它会关上——再也打不开.
"你……爱他?"他小心翼翼地问,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赫敏的脸在陡然间变得让哈利无法辨析的冷酷,但是她沉默了良久,最终轻轻地说:"我……恨他!"

真的是恨他吗?哈利没有作声,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置身于他们的感情之中了.或许命运早就安排了要将他们二人如此痛苦地结合在一起,而不给他们和其他的人以任何的机会.
"哈利……帮帮我吧,就这一次,我求你.然后,忘了我,该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赫敏的面孔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哈利仰面看着天花板,想让那湿热的液体从眼中流回心中,但是却无能为力.
"我答应你……我会安排一切——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忘了你……我和你一样……"他取下眼镜,用衣袖用力擦擦眼睛然后坐起身,他指指自己的心,再指指赫敏的心:"我和你一样,这里打开过一次,住进一个人,就再也不会为其他的人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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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你不许跟来."这是赫敏地N次回头对克里斯蒂娜吼叫.但是这个倔强的黑发姑娘充耳不闻地跟在她的身后,一张脸紧紧地绷着.赫敏停下脚步,转身瞪着她:"你为什么非要去?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很危险吗?"
克里斯蒂娜没有作声,她黑亮的眼睛有着不容赫敏拒绝的坚定.
"这件事情完全与你无关啊!"赫敏最终将口吻松弛了下来,尽量温和地说.
"有关系!很有关系!!是我将他的话带给你的!"克里斯蒂娜努力硬邦邦地说,但依然显得很紧张.
"很好,话你已经带到了,你可以走了!"赫敏的口气也强硬起来——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爆炸声,是先头部队正在攻破城堡的防护罩,数百只飞龙在巫师的操纵下对防护罩喷射着烈焰,从高空俯视,他们可以惊喜地看到那个号称无法攻克的防护罩出现了裂痕,看样子一举进入城堡内部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我不能走……我一定要跟你去!"克里斯蒂娜同赫敏一起都看向了城堡,"你也觉察到了对不对?今天的城堡很不一样,它几乎没有进行任何反击,只是一味地进行防御……它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这很不正常."
"或许这只是一个阴谋……食死徒很狡猾,超过你我的想象……"防护罩的裂纹开始明显起来,即使站在这个角度,赫敏也能看见那绿色的透明光罩上出现了龟裂的痕迹,无数巫师和麻瓜军队的欢呼声证明着他们胜利在望.
她的眉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你在担心他?"克里斯蒂娜细细地读着她脸上的神情.
赫敏的脸沉了下来:"我在担心再晚一点就不能亲手杀了他……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为什么我在场你就杀不了他?"
赫敏彻底的愤怒了,她将魔杖对准了克里斯蒂娜:"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你不知道没有经过魔法部的批准,擅自加入进攻部队就会失去当傲罗的资格吗?"
"我根本不在乎当不当傲罗!"
"那你在乎什么?!"
"我在乎他,我不能眼看着你愚蠢之极地杀了他!我喜欢他!!"
克里斯蒂娜不在乎赫敏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何等的苍白,眼睛中放射出多么惊惧而诧异的光芒,手中的魔杖是如何地颤抖着:"是的,我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很喜欢他!"她一字一顿地强调道.然后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要自己侧耳倾听某种非常细微的声音,然后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对不起,我感觉到了——这是第一次呢."
赫敏轻轻地向后退了一步,她手中的魔杖缓缓地垂下了,"如果有可能,你真希望我就此在你眼前消失,对不对?"克里斯蒂娜向赫敏一步步走去,"你不是害怕面对我,你只是害怕面对你真实的感情……"
"我真实……的感情?"赫敏的声音在发颤,但是她让自己冷笑起来."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你喜欢……你喜欢……那样的……随你便!!"她含混不清地说着,克里斯蒂娜从来没有见过赫敏也会流露出这样慌乱的神情.
"比如你现在就在嫉妒!"她大声地对已经转身离开的赫敏说,"你在嫉妒我喜欢他!你知道,我……"
她头顶的树枝炸裂成了碎片,厚厚的积雪砸在了她的头上,那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她忍不住尖叫起来.等她狼狈地将雪清扫干净的时候,她看见赫敏已经走得很远了:"你为什么不能学学我,面对你自己的心!!"她冲赫敏吼,觉得自己的喉咙都疼了起来.

赫敏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继续前行,而且每一步都比先前一步更加迅速,最后她几乎是飞跑着向城堡前进.
"赫敏•格兰杰!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这个没有出息的女人!"克里斯蒂娜狠狠地跺着脚,将大块大块的积雪从地上踢起来,心中汇集着无能为力的沮丧.
"他不喜欢我,他的心中容不下我……他只是爱着她,而她……而她却是一个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笨蛋……"克里斯蒂娜觉得眼泪在眼眶中拼命地打转,但是却落不下来,"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和一个差一点杀了我的女人掉眼泪,我真的是一个傻瓜."她喃喃地说.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你还有其他的用途呢,傻瓜小姐."
克里斯蒂娜转身的时候,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间就被抽走了.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中.一个红发的娇艳女子闯入了她的视线,冲她明媚地笑笑:"毕竟不是属于专业的傲罗……小猪小姐……幸会啦."
耶塔•德丝蕊蹲在了她的身边,在这一片洁白的世界中,她那一身火红的长裙鲜艳的有些刺目.
'我完蛋了……'这是克里斯蒂娜的第一个念头,因为她发现除了赫敏,耶塔是第二个让她无法感知内心的人.她不知道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女子要把她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平时学的那些傲罗的基本功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见鬼了!'她翻着白眼,等待着像许多伙伴那样,被切喉或者被碎尸……
但是她很不甘心,自己居然没有看见德拉科和赫敏见面情景.
'我真的想知道赫敏到底要对德拉科怎样样……我还想告诉德拉科,我也喜欢他……'她为这些不能实现的愿望恨得肠子都要绿了.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凉飕飕的,周围景物在突然间变得模糊不清.'要动手了了吗?'她绝望地想,觉得自己死得不是轰轰烈烈而是一塌糊涂.
结果,什么的都没有发生,她等待了好久的死亡并没有如期降临在她的身上.恐惧逐渐变成了一种好奇和焦躁,她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白色的圆形大厅中.
白色的,白色的,到处都是白色的——不冷清,也不耀眼.白得是那样柔和,干净而且安详.圆形的天花板离她似乎很遥远,远得就像最纯净的天空.她身下的地板也是那样的洁白,但是暖暖的,让她腾腾跳动的心开始变得安定起来.
"我把她带来了,亲爱的德拉科.不过小家伙好像被我吓坏了……"
克里斯蒂娜一骨碌爬起来,听见了身下哗啦的一响.她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脚上居然栓上了一根长长的链子,它的另一端正牢牢地插入不远处的墙壁中.她惊慌地蹬蹬腿,一方面想要摆脱链子的束缚,一方面开始疯狂地搜寻'他'的下落.
然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点,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德拉科•马尔福坐在大厅的中央,他的面前只摆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而他的身后站着的那个女人……
"赫……赫敏……"克里斯蒂娜想要惊呼,却赫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抱歉,做了一点小手脚."德拉科冲她微笑起来,可看上去没什么抱歉的诚意.
现在他离她有些远,克里斯蒂娜只能感觉到他那副平静的外表下波涛暗涌的情绪而无法清晰地知晓到他的思维.
"防护罩就要毁掉啦……或许城堡会被他们攻克吧?波特派出了这么多的人来围攻这里……"耶塔安静地站在克里斯蒂娜的身边,气定神闲地说.她根本就不把外边的一切放在眼中.
"或许吧……我不在乎."德拉科懒散地说,只是盯着克里斯蒂娜不放,他银灰色的眼睛里有一片阴影让她感到极度的不安.
'他看上去有些……有些……'克里斯蒂娜的想法在突然间就得到了证实,德拉科突然大力地咳嗽起来,那是肺部被骤然间拉紧松弛,再拉紧再松弛如此反复痛苦折磨的结果.泛着杂音的咳嗽让克里斯蒂娜的心被抓紧了,她看见德拉科用手捂住唇,让咳嗽声变得低沉却越发急促.然后,刺眼的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了出来……
如果可以大叫,克里斯蒂娜认为自己一定尖叫了;如果可以到他的身边去,她就一定会飞扑到他的身边去.
但是她的嗓子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她的双脚失去了站立起来的力量.她只能这样呆呆地望着他,看着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隙中流淌出来,滴在了洁白的地面上.然后她看见一只手越过他的肩头,送上了一张洁白的手绢.

第25章 像天使一样堕落 (下)
"这样的天气真是烦死人了,它会让我的皮肤变得粗糙的!"耶塔的抱怨让拉车的双头龙醒了过来,它从雪地里抬起头,瞪着汤盘般的大眼睛冲着她打了个响鼻,它不耐烦地摇摇身子,身后的车厢发出哐哐的响声.
耶塔留心到里边是空的.
卢修斯站在巨松下,从密密匝匝的枝叶间凝视远处——天空阴沉沉的,预示着一场大雪即将来临.那号称'永远不会攻破的城堡'被晦暗的光线以及狭窄的视角挤压成了一帧单薄的图片,显得是那般遥远而脆弱.他银灰色的眼睛光芒闪烁,却缺乏感情;眼角那几道细细的皱纹让他依然还算年轻的面孔泄漏了苍老的疲态.
"再这样站下去,你会被冻死的."耶塔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他,令他麻木的神情像被疾风吹过的水面于平静中陡然激起了涟漪,"这是……"
"这是你儿子的披风……"耶塔神态自若地帮他系好了领口的带子.她的手指能觉察出这个男人身躯所传来的微妙颤抖.
他低下头,将披风轻轻地提起来——柔软垂坠的披风,带着冷冷的香气被他握在手中.黑色的绸缎和他苍白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纤细的手指一用力,黑色便在他掌心里收紧为一团.他能感觉到儿子曾经用过的披风那光滑的质感,借此他甚至能看见儿子三年来越变越苍白的肌肤与披风之间强烈的反差;他嗅着熟悉的香味,眼前出现了儿子唇角流出的鲜血.
"我的性命不仅与那座城堡相连而且也非常有限,但是即使我是在这'有限'之中等一个可能永远也不能如我所愿的回答,我不会离开这里.因为我也不会像狗一样再到他的面前去摇尾乞怜……我的生命不是你的,也不是黑暗勋爵的,它是属于我自己的……"
'不是你的,也不是黑暗勋爵的……'
他反反复复地在心中咀嚼着这话,奇怪着即使就是黄连也会在如此反复中变成淡而无味的渣滓,但为什么这些话却只能留给他越来越浓重的痛苦?
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他的儿子有着和他相似的面孔,他的儿子有着和他一样的骄傲……
他以为他的儿子在经历了那么多自讨苦吃以后,最终回到了他的身边,将会按照他的期望,过着他早已设想好的生活——他可以不计较过去的一切,他只希望所有的梦想都在儿子的身上得到实现.
可是儿子最终离开了他.
儿子不是一件物品——他可以抓住儿子的披风,他可以用披风包裹自己寒冷的身体,也可以将它撕成千万片碎片,但是却永远无法操控自己的儿子……
他突然笑了起来,喉头耸动着却发不出声音.他抬眼望着耶塔,发现她也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就好像是一只已经玩累了游戏的猫,现在正用慵懒而危险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掌中的猎物……
"怎么,你也想离开了?"
耶塔看着卢修斯口中呼出的白气向她扑面而来,也看着他那'不必你说,我也知道会是这个结局'的神情,摇摇头:"才不呢!在没有看到最终的结局之前,我是不会那么早离开的……"
"最终的结局?谁最终的结局?"
"你的,你儿子的,伏地魔的,或者……是哈利波特的?"她靠在了卢修斯身上,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下颌抬了起来,"你希望从我们的结局中得到什么呢……"
她笑着耸耸肩:"乐趣……从你们的痛苦中感受到绝望的乐趣……"她凑过去,吻了吻卢修斯的唇——他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她放肆的吻着.末了,他带着几乎可以成为困惑的眼神问:"你从我的心中感受到了什么?"
"心是你自己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卢修斯没有做答.
他的回避让耶塔露出了更为满意的笑容:"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心,还是不愿意去面对它?"看见卢修斯依旧的沉默,她惬意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沉的心跳,耶塔用最安静,最柔和的声音说:"你不能回答,所以我就更加有必要留下了,不是吗?留下来和你一起看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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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曲仍然在继续,赫敏的突然出现让那那宛如潮水一般的激情刹那间淹没了克里斯蒂娜,令她分不清这个感情到底是属于德拉科,还是属于赫敏.在一片头晕眼花中,一幕幕的场景从她眼前飞速地闪过,然后大力地撞击在一起,发出轰鸣,并在轰鸣中粉碎了,混合了……
那是他们的记忆吗?
快乐的,痛苦的,灰色的,白色的,他的,她的—— 当它们化为微尘在喧嚣中飞舞时,一个声音非常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耳畔:我和她相见了!分别了三年,我和她再度相见了!你是我的见证人——我要你来作证人!我要你用心聆听我们彼此之间的真心……我们可以不去面对真实的自己,但是我们永远无法欺骗自己的真心……
曲调进入了高潮.原本哀伤的曲子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克里斯蒂娜顿时觉得头疼欲裂.她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自己的力量——在他们的记忆中,混杂着他们两的情感令她的心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们本来应该相爱的啊……"她沉沉地合上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成为了这情感浪潮中最无力的一根浮草,随着滔天的巨浪起伏却毫无作为.
当沉沉的尾音回荡在房间的时候,克里斯蒂娜宁可认为自己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痛苦的梦.
但是……
"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她听见了德拉科的声音,它带着淡淡的笑意在空气中微颤.
于是她知道,她并非在做梦.三年前曾经两个彼此伤害的人,如今再次彼此面对着.
她睁开双眼,四周的一切由忽明忽暗到逐渐清晰,她稳定住心神,将自己的视线同那个一脸苍白却平静微笑的男子一起转向前方的赫敏.
她蓬乱的头发和脸上的血污说明了外边战斗的激烈,不知道她是冒着怎样的生命危险才能来到这里.但是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为什么其他人都无法过来?她来到这里,真的是为了杀死他吗?
克里斯蒂娜心绪万千.赫敏身后的大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封闭了,他们完全置身在这个浑然天成的白色房间中,宛如几颗悬浮在宇宙中的星球,彼此之间有一种微妙的置衡.但这个平衡很快就被赫敏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马尔福……"
抽搐,一阵心脏紧收的声音从德拉科那里传来.克里斯蒂娜阻止自己回头去凝望只为这一声呼唤而心疼的德拉科的面孔.
"为什么不叫我德拉科……我们的关系可是并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对不对?"静静地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说.他那暧昧而轻浮的声音似乎代替了他的手,克里斯蒂娜看见它们正默默地抚摸着赫敏僵硬的身体,带给她不可遏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