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米罗·艾布尔是这个村子最令人反感的混球。他总是干出这样那样的令人恼火的事,而没人愿意去教训他。他把还酒店喝酒的脚夫的手推车弄到对面的山头上,然后让可怜人满天寻,活像是丢了命。他和邻村的混混们打架,但是常常输得一塌糊涂。但如果有谁敢以此嘲笑他,他便必定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整得那人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朝他妥协,让点好处出来放才肯罢休。
“他是个可怜的孤儿。”布朗热老女人说,用宽大的袖口抹了一把眼泪:“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迟早会是这样的。他缺乏管教,又不肯接受我们的施舍,事实上除了这样,我们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帮他的。”
布朗热老爹从面包炉里把烤好的面包夹起来,然后放事先预备好的盘子里。露拉走过来,端起盘子,放到桌上。
“总是这样下去可不好的吧。总有一天这样的无赖是会进监狱的。”他说。“听说镇上来个新警官。这下有得他看了。”
“恩哼,那样的人就是该早点关起来。他这样子看起来简直像只古代猴子,又邋遢又恶心。”露拉说:“我认为爸爸说的是对的。您总是太心软。”后面半句是对她母亲说的。这是吃饭前的一小段对话。然后,这一家人便在昏暗的灯光下吃起了他们晚餐,三碟土豆泥和十几片腌制火腿。吃完饭以后母亲便照例坐到客厅里借着黄昏微弱的光线做些针线活。父亲则到镇子上去逛去了,女儿则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
“嗨你怎么啦好孩子。”她母亲招呼她,面容慈祥。
“您知不知道新来的警官的事,我今天上午去市场的时候看见他了。那时候米罗也在场。他们在那里打了一架,然后米罗被两个警察揪走了。”
“我的天呐,可怜的孩子。”老女人吓了一跳,双手握在一起:“希望他不会出什么事。”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妈妈。虽然平时我一直看不惯他,可是那家伙却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他只是爱做令人讨厌的恶作剧罢了。”
“或许花几个钱能把他弄出来。和大伙商量一下,每个人出6个丁生,然后把那孩子弄出来。”
“没有人会出钱的。你知道,他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况且爸爸也是不会同意的。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把他给我买菜用的钱数一遍。”
“可怜的孩子。”老女人说,“他关几天就会被放出来的。”
“是的呀,我也这么想。”露拉说,“可是他被关在警察局里,是不会有人给他东西吃的。我想做一个夹黄油的面包给他送去。您看可以吗?”
“你真是个善良个姑娘。”布朗热太太说,“现在你父亲不在家,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你父亲那边我会替你隐瞒的,不过你送了东西以后就得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