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银叶全身被浮土埋得严严实实,除了脑袋,动弹不得。白天德走下台来,接过一把薄如蚕翼的小刀,按住她的脑袋,刮了个光头,因为她不断试图挣扎,结果还刮出了一些小血口子,弄得头皮看上去绯红色。 众人不明白白天德在干什么,只觉得不过瘾,又有点起乱哄。只听得白天德大喝一声,“开!”刀尖飞速地在银叶光溜的脑门顶上划开个大十字,鲜血一涌而出。 一人小心地揭开表皮,另一人端起一个桶子,从沿口倾倒出一根细长的闪着银光的线,直接灌入女人头顶的伤口之中。 “水银!天哪,这是在剥皮呀。”刚才还在鼓喧的人都住了口,有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水银倾泻而下,迅速消失,就像一张小嘴将它一口口吞咽了进去。倒水银那 人又提起另一个桶子,这次倒的是浓盐水,接着又是水银…… 银叶剧烈地抖动,抽搐,终于厉声尖叫起来。眼睛高高凸起,鼓胀欲裂,红丝满目。 水银,在人体的皮层下不断渗透,扩散,烧灼。 明显看到刚刚还白皙如玉的肤色在奇怪地发青,变红。 女人的身子疯狂地扭动着,水银加剧一层层往下渗去,将表皮与肌肉拉开。 越是疼痛难耐越动得厉害,越动得厉害,水银渗透的速度越快,片刻间,头部已成了个血人似的,血浆一股股地从脑门冒出来。伤口在一点点扩大。 巨痛,难以承受的巨痛,尖叫,不停歇地尖叫,尖叫声刺破了人们的耳鼓, 刺破了阴沉的苍天。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惊人的一幕又发生了,头顶的十字创口慢慢裂开,脸上的皮肤像一件衣服一样慢慢褪了下去,血肉模糊的脑袋一点点地从皮里钻了出来。 慢慢的,肩膀也钻了出来,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底下托着,整个人在往上用力挤,这个过程起先慢到无可察觉,接着一点点快了起来。钻出来的血人肌肉根根暴现,赤红欲滴,其状甚是惨烈。 人们惊异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一个人站在泥地上,剩下的血肉看上去只能说明她曾经是个人,因为她已经没有人型了,整个外层皮肤全部剥落至脚掌心,皱皱的堆在一起。 这个“人”生生从密实的泥地里,生生从自己的皮肤里钻了出来,用比婴儿 还彻底的袒荡的身体迎向寒夜刺骨的风,筋肉纠集,形容可怖,在血泊中摇摇晃晃地徜徉,东一下,西一下,鼓出的眼眶茫然地看着四周,活像僵尸。只有胸前饱满的曲线还能证明她曾经的性征。 白天德站在她的身后,扬起了一根长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啪!” 鞭梢狠狠地抽在这个“人”隆起的屁股上,带起一串血珠和肉屑,血人儿冲 着天际发出最后也是最凄厉的一声长嘶,平平飞起来,面孔冲下重重摔在地上, 再也爬不起来,只有一下接一下无意识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