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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淡月】新人报到 银一两by浅草茉莉 暖文噢,大家来顶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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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度娘


1楼2012-08-15 20:12回复
    这次对了吧,汗


    3楼2012-08-15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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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他和宫王爷的轿子每日固定有人清洗,再加上他的洁癖,轿于只要有一丝不洁,他绝不会登轿,而清洗轿子不力之人轻则鞭刑,重则摘下脑袋,至于刑责轻重完全按他当日的喜怒而定。  这丫头其实只需将泼到污水之处稍加洗净就算完事交差,但她认真过了头,这会儿竟连轿顶也要人帮忙扶着她,危险十足地爬上去刷洗个彻底,令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有趣得紧!   李少见自家主子多变的心思竟会专注在那奇怪的丫头身上,  便不再多嘴地转身回府,执行主子交办的任务。   转眼天色已黑,在银一两卖力尽心之下,终于将原本就洁净的轿子刷洗得更一尘不染,漆金雕面正对着月光闪闪发光。  王爷分明是有意刁难,她却做得这番卖力,人人都当她是傻丫头,因为她实在是正直得过了火。  她虽疲累,却笑意不减地恭请正惬意啜着茶、吃着小点心的王爷,移动尊驾检查。  “洗净了?”朱战楫展现难得一见的无比耐性,盯着她刷洗轿子的所有动作。  “洗净了。”她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成就感十足。  “你可知你花了多少时间清洗这顶轿子?”   她侧着头,瞧瞧天色。“两个时辰以上吧,花的时间是多了点,但成果保证您满意。”   “很好,那么本王问你,眼下天都黑了,但这一千随从的衣物却连一件也还没清洗,你说这该如何是好?”他斜睨她,眼光瞟向他早命人,包括他自己已脱下像小山高般的“污衣”。  “放心,就算熬夜,我也会洗净还您以及您的随从们一身干净的衣物。”瞧瞧那座“小山”,明明一脸疲累,她却依然笑着保证。  他忍不住对她审视再审视。好像没有人可以让她不快,没有事可以令她挫折,她一副可以乐观认真地做好每件她承诺过的事似的。  “好,你干活去吧,你做多晚,本王就陪你多晚。”他脸上兴味更浓。  “咦?”这王爷还真闲,她正想建议他留下衣物,明日一早必将洗净的衣物奉上,毋需他辛苦陪伴的。  “王爷,相爷到。”银一两未能开口,李少就指着门口道。  朱战楫皱眉。“他来做什么?”双眼瞥向无他旨意正被挡在门外,急得满头大汗的丞相。  “禀爷,下午属下回府时就见相爷似有急事要议,但属下告知爷有事无法回府,请他明日再来,但相爷却说今日一定要见到爷,愿在府邸等您归来,这会儿怕是等不及了。”   “嗯,让他进来吧!”他不耐地传令。  李少这才领着丞相进到面铺。  丞相躬身间安后,见七王爷竟在这破烂铺子待上一天,不可思议地打量起这铺子,想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  方才就讶异地发现所有随从全都衣衫不整地立于门外,见到七王爷后更是大为吃惊,他居然也褪去外袍,仅着中衣简衫,在这与他尊贵的身躯格格不入的地方品起茶来,这……   “什么事?说!”一见丞相,朱战楫开门见山地问,仿佛十年所有的耐性都已在这一天里全数用尽。  听这口气就知这趟前来怕是惹恼了七王爷,唉!要不是国事紧急,他何尝愿意来吃这顿排头。“禀王爷,只河又溃堤泛滥成灾了,大批饥民正等着朝廷开仓赈灾--”   “慢!开仓赈灾不是一向由米仓司负责办理,且赈灾米银早已拨发,这会儿怎么会十万火急地找上本王,难道丞相糊涂到不知这是谁该负责的吗……慢!难道宫中又有人闯祸?”思绪一转,他厉声地问。  “这……”   端看丞相欲言又止,他心中已然明了出了什么事。  “走吧,随本王进宫。”他起身要走,却又想起什么地回头。  见他回头,银一两立即上道地说:“公子不必理会刚才的承诺,尽管放心留下衣物,明日一早我就会将洗净好的衣物亲自奉上。”   朱战楫挑眉,睇了她一眼,没有开口朝她说话便瞥向李少迳自交代,“带她回府,命她今晚定要将所有衣物洗净,你在旁陪着她,她工作多晚你就陪她多晚,一步也不许离开。”虽不是亲自陪伴,但派李少陪着应不算食言!   他为人一向随兴,处世亦正亦邪,诺言这玩意他可守可不守,但瞧她卖力守诺,也不由得对她的诺言重视起来。  “真小心眼,还怕我洗不干净吗?”见他都要走了还不放过她,非要抓她进府劳役,还派个人监督,她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一旁的李少也苦着脸。这不表示他今晚也甭睡,得陪着做苦工?  唉!都是这命大的丫头害的!思及此,他不由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她也双手一摊,无辜的回他两眼、三眼,不,四眼!  要恨大家一起来恨!
      


      7楼2012-08-15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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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王爷,难得您肯赏脸光临寒舍,臣深感荣幸、深感荣幸啊!”原不期望七王爷会来,哪知却见他出乎意料地出现,尚书季秋意笑得阖不拢嘴,赶紧让出上位请他入座。这位人人巴结,不敢仰视的地下皇帝肯纡尊降贵出席他的寿宴,这就表示他的仕途到目前为止还算安稳,不怕失势,于是讨好地举杯敬向才刚坐定上位的贵客。  “尚书大人生辰,既然发了帖子给本王,本王说什么也要来此扰上一杯寿酒喝喝。”朱战楫给足面子地干尽这杯酒。  “谢七王爷。”季秋意大喜,使脸色命人不可怠慢地再为他斟满酒。  其他宾客见七爷今日心情似乎挺好,笑容可掬,于是众人都把握机会争相敬酒,就希望趁他心情好时能在他面前多增加些印象,因为只要受他垂青的人,飞黄腾达、拜官晋爵便可说是指日可待。  朱战楫的确有着好心情,虽不再干杯,一一酌饮倒也爽快,待酒过一巡,他轻瞥刚回到他身旁的李少一眼,见李少点头,双眼微眯,又接下了尚书季秋意斟上来的酒,微微仰颈,浅浅啜上一口。  见他似乎对酒已失去了兴趣,季秋意忙唤人端上点心佳肴,就怕怠慢了贵客。  “七王爷,这些可是臣府邸的厨子精心制作,若合您口味就请多吃两口。”素知七王爷嘴刁得很,就怕他一个不爽起身离去,因此季秋意亲自捧着银箸恭请七王爷享用。  “嗯。”朱战楫没接下筷子,只瞧着菜色皱眉。这桌上佳肴少说二十盘,道道食材珍贵,看得出厨子用心烹制,但没一道能引起他的食欲。  一旁的季秋意捧着银箸,暗急在心。难道都不满意吗?这一桌菜色他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天下美食奇材,还特地聘请了十位名厨精心烹调出来的。  “呃,七王爷,若这些粗食不入您目,臣要他们全撤下,重新再布上新菜,定让七王爷您满意。”   朱战楫挥手允他撤下一桌食物。“不用再上什么佳肴了,就给本王下一碗汤面吧!”   “汤、汤……面?”他没听错吧?精致美食七王爷不要,只要简单一碗汤面?   是谁说七王爷嘴刁的?   可是人人都不敢吭上一声,因为自呈上那碗汤面开始,七王爷就蹙紧眉头,不发一语地紧盯着面瞧,也不动筷子。难道这么盯着就会饱了吗?   众人不敢出声坏了七王爷“瞪食”的兴致,只期待着他赶快瞪完,好歹吃上一口,别吓得众人也跟着完全没有,不,是不敢有食欲。   良久,他才抬头。“叫这煮面的厨子出来。”   “嗄?是是是。”季秋意脸色青黄不定。完了,定是这煮面厨子哪里烹调得不对,触怒了贵客,毁了他的筵席,该死,真该死!他又急又气地命人速将闯祸的厨子给押上厅来,等候七王爷的发落。   “果然是你!”他胸口微微发热,再见她竟有丝令他讶然的惊喜。  “是你!”银一两教两名大汉给强押着走进宴厅,跪倒在地,一听到耳熟的声音,她愕然抬头,与他惊愕对望。  “大胆,竟敢直视王爷!”季秋意粗鲁地上前将她的头压下,这才打断了他们相视的目光。  朱战楫见状,脸上有着微愠。“让她站起来说话。”   “站起来?呃……是。”季秋意眼尖,发现七王爷似与这厨子相识,这才赶忙说是,命人将她扶起。  见她站定后,他才开口问:“面是你煮的?”   “是啊,您吃过,这香味独一无二,您该记得才是。”她笑咪咪地说,全无一丝忸怩惧色。  意外见到她令他心情莫名大好。“是啊,这香味独一无二,还未尝,本王就知是出自你手。”   银一两笑得更开心了,白净的睑蛋又露出甜甜的酒窝。  众人望着她的酒窝,也是一致暗赞好个甜姊娃儿。  但这一切全被朱战楫瞧在眼里,脸上顿时无了笑容,众人发现暗惊,不敢再往厨娘脸上多瞧。  善于察言观色的季秋意原以为大祸临头,没想到原来是天赐良机,立即趋前讨好地说:“原来七王爷喜欢这丫头的手艺。她是臣日前新聘的厨娘,若王爷喜欢,臣愿割爱,让您将这丫头带回王府,好好伺候您。”人人都说七王爷不近女色、不爱女娃,看来传言有误啊!   “送予本王?”他持扇轻敲着桌面,沉吟半晌。多少人为巴结他,不知用了多少名目送上各色美人,他退回的次数远大于收下的次数,且收下的心态多半带有随性与需求,但这回……   “咦?大人,我才来您府上不到三天,难道您不满意我?急着将我送人?”没人问过当事人的意愿,这让她有些生气。  季秋意尴尬地解释,“呃,不是的,是王爷看上你的……手艺,要将你收进王府里……”   “收进王府里?”她睁大眼睛。  “咳咳!不是收进王府里,是聘你进和宫王爷府邸当差,明白吗?”这丫头怎么这么呆傻耿直?他可是想办法让她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她却不知好歹得连一点风情也没有,他开始怀疑,就算让她有亲近七王爷的机会,瞧她这憨傻模样,真能博得挑剔王爷的心吗?   “哦?”银一两侧头想了想。“和宫王府也供吃供睡吗?”这是她最关心的。她可是实际得很!   季秋意翻了翻白眼。确定她要得宠,恐怕很难!   朱战楫瞧着她的反应,大笑出声,主动回答,“供,不仅供吃供睡,每月还有三十两饷银可领,你说如何?”   “三十两!”这下她眼都直了。一般厨工薪资不过十两,较有名气点的也才二十两,这人却愿意付她三十两,这可是笔大钱,不会是坑人的吧?“三十两饷银会不会多了点……”她小心地问。  “你当差的地方可是和宫王府,在那里当差的人个个不同凡响,所以付你这薪饷可不是白付的,你要好好伺候七王爷才行。”季秋意苦口婆心地暗示,就希望她开点窍,别再傻里傻气把大好机会往外推了。  “领人钱财,好好当差伺候主子,这是自然。”   季秋意听到她的回答满意地点头。看来她总算开窍了!但接下来的话又险些让他喷鼻血。  “但说好,我只当差两年,两年后我要回乡嫁人的!”   “你!”他登时血液直冲脑门,不敢再多说,由着七王爷爱要不要,甚至还担心这丫头倘若因他的关系进了王府,届时闯了祸,说不定自己还得被累及陪葬,断送了前程呢!   “你是自由身,毋需等两年,若想嫁人随时可离开。”朱战楫出声承诺,口气却出现一丝说不出的僵硬。   “那真是太谢谢了。”不理会翻了白眼的众人,她一个劲地欢天喜地,直说他是一个大好人,一定是个好雇主。
          


        10楼2012-08-15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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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两丫头,听清楚了,你初进王府,很多规矩都不懂,很容易闯祸的,我是容嬷嬷,以后在这王府里就是我指导你,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明白了吗?”容嬷嬷正色地朝着乖乖站着听训的她说教。  “明白了。”银一两受教应声。  容嬷嬷满意地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来,你负责的是厨房,但厨房已有二十名大厨,你才刚来,还没有资格负责爷的膳食,就在一旁多学着点,帮忙厨务上打杂的部分,不可以随便顶撞任何一位大厨,虽然你是爷亲自带进府里的,但厨房有厨房的规炬,你还是要守的,懂吗?”说完再一次问向认真听训的女娃儿。  “懂,我会认真地向每位大厨学习,不会惹他们不高兴的。”她信誓旦旦地说着。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她警惕自己不可太随性,一定要与众人和睦相处,好好当差。  “很好,现在让我告诉你一些王府规矩,你好好记住,千万别犯错!这府邸共分七大院落,爷不用说,就住在主院沁心院,其他院落分别是书院与客院,这些地方你得空时可以去逛逛,但唯独爷住的沁心院未经允许,一般仆役随从不得任意进出,若擅闯被总管逮着,你少说也会被剥掉一层皮,若遇主子情绪不佳,你更是小命难保!切记切记!”容嬷嬷不放心地一再叮咛。  “这么严重!”她心惊。王府规矩果然不是一般寻常人家,动不动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袋,今后她还是小心为妙。  “知道就好,王府的最内院不算是七院之一,是属于咱们这些下人所居,与你同房的一共连你有三人,年纪都与你相当,你们应该会处得很好才是,晚些等你进房歇息时自会见到她们。”   “太好了,这么一来我可有姊妹了!”她喜交朋友,尤其听闻年纪相当更是高兴,期待早些进房见见她们。  “嗯。”见这丫头毫无心机,又受教听话,做事更是认真,容嬷嬷不由得与她亲近许多,好心地再提点几句,“我说一两丫头,你在厨房当差,嬷嬷就说些爷的喜好,你听着,爷的习惯是,餐桌之上--”   “同样一道菜不会动两次以上的筷子。”她轻快地介面。   “你知道?”容嬷嬷颇吃惊。  “嗯,是爷身边叫李……李少的人告诉我的。”想了一会才想起曾听王爷叫唤那人的名字。  “是李大人,记住,在王府阶级很重要,李少是爷叫的,你不能逾矩,今后见了他要恭敬叫声李大人。”容嬷嬷数落。  银一两吐吐舌头。“是,我会记住了。”   “另外,我严重警告你,虽然你身分低下,碰到爷的机会不多,但若在府里有机会碰到爷,千万别碰触到爷身,这是最忌讳的。”容嬷嬷好心提醒。记得上回有个新女仆,仗着有几分姿色,藉着为爷布菜而轻触了爷的衣袖,当下让总管命人给拖出大厅,五十大板伺候,打得那女仆双脚重残,终年走路只能一跛一跛的。”   她皱眉。“这规矩也太奇怪了,这王爷难不成有洁癖--”   话末说完,容嬷嬷大惊失色地捂住她的嘴。“主子的事哪由得你多言!记住,在这王府里人人都是小心翼翼,提着脑袋在当差,比在皇宫当差还要小心万分,你可不要当成玩笑,会丢命的,谨言慎行、谨言慎行!”气急败坏地低斥。  “好的。”银一两也吓一跳地猛点头,暗惊连多说一句可能都是死罪的规矩。  看来王府这三十两果真不好拿!
          


          11楼2012-08-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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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战楫就坐,对着满桌佳肴兴趣缺缺。天热,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仆,手持着孔雀羽扇,轻柔地为王子扬风,就怕这热天气坏了主子的心情。  他懒懒地吐了一口气,瞧着每餐按惯例立于右方的六位最高主厨,以及立于左方随侍在侧的总管与李少。“一两呢?”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一两?”总管纠起眉头。好端端的,主子要一两银子做什么?他一头雾水地看向李少,要他提点一下,毕竟他可是除了自己之外,最了解爷心思的人。  李少蹙眉思索了会儿,这才了解主子的意思。“总管,爷说的是前日爷带进府的一两姑娘,她不是被总管安排进了厨房当差吗?”他赶紧向他提点。  总管这才会意。“爷,属下这就要人去把她叫来。”   朱战楫没有吭声,只是无聊地点个头,对于满桌的菜肴还是没有动上一口的意思。  好不容易银一两教人给领了来,她喘着气,依旧笑嘻嘻地冲着他直问:“爷,您找我有事?”   见她无一丝规矩,他也不恼,反而有些高兴。“没有事。”   “咦?”没有事,那还十万火急地找她来?搞什么?她看向总管,因为是总管要她放下一切工作急奔而来,这会儿却只见他面无表情,好似没这回事一样。  这王府的人包括这王爷,每个都奇怪得很!   “既然来了就站到后头去,别妨碍本王用餐。”他一副不耐的模样赶人。  “嗄?”见她还呆愣在原地,总管只得暗恼地将她拉至一旁,立于厨师的最末尾。  “爷,可以用膳了吗?”总管趋身探问。  他眼角轻扫过她站立的位置后才颔首。  “爷,请问您要先用哪道菜,属下给您夹去。”总管笑问。  “嗯,问问主厨,哪一道是一两所做?”   总管脸僵了僵。又关这个叫一两的事?他只得转身问向立于右侧的第一人,也是厨房最高厨师,江师傅。“听到了吧,爷在问哪道是银一两所做?”   江师傅身材矮胖,年约五十,低首白着脸。“回爷,因为银一两尚入府不久,属下不敢贸然让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负责爷的膳食,所以这桌上都是我们六位主厨之作,没有银一两的。”   事实上,王府规定只有厨艺高超之人,方可于爷用膳时随侍于侧,身为王府厨师这可是无上光荣,所以厨房近二十个厨师、五十个小厮,无不巴望能有机会为爷献上一盘菜,最好能教爷吃上一口,那可就光宗耀祖了。  但想要得到爷的青睐却又比登天还难,光他们这二十个厨师每天彼此竞争就不知有多激烈,可想而知,在这厨房内,就凭银一两初来乍到的身分就想有所作为地在爷的膳桌上占上一席,若无神助根本就是不可能。  “没有啊……”朱战楫食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瞄了银一两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更猜不出是喜还是怒。  众人却莫不提心吊胆。  良久,他起身。“太热了,本王吃不下,这些都撤了吧!”说完便由总管与李少一前一后小心伺候着离厅。  银一两闻言,一脸莫名其妙兼气愤,“你们说说,这一桌子的菜一口都没吃,岂不暴殄天物!”   话落,众人像是瞧见怪物般瞧着她。
              “总管,哪道是一两的菜?”朱战楫才落坐膳桌前,就低着头把玩着袖褶问。  总管有意地瞄了一眼乖巧立于厨于之末的银一两后才回道:“回爷,最远那一道,银牙鸡丝便是。”经过上回的事他就知道主子的想法,这回他特意交代银一两煮上一道菜,安排立于六人之末,就等着爷问起。  “喔,端至本王跟前来。”   “是。”不敢迟疑,他立即将银牙鸡丝恭敬地呈上。  只见朱战楫对这一道菜动了两次筷子后,便放下筷子走人,其他菜肴一口都没动。  众厨师面面相觑,心下皆惴惴不安。  爷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饭碗不保了吗?众目皆危机十足地怒瞪向银一两。  爷只吃她的食物,这代表什么呢?   之后--  “爷,前面三道是银一两所做。”朱战楫才入座,不等询问,总管就主动地报告。  照例那三道各食两口,他又走人。  “爷,前面七道是银一两所做……”   “爷,前十道是银一两所做……”   “爷,前十三道是银一两所做……”   这日,膳厅右侧随侍的厨师就只剩银一两。  “爷,这全部一桌子菜,共十八道都是银一两所做。”
            


            12楼2012-08-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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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天的金陵虽无降雪,夜里也是寒得很。  男子仅着简单薄衫,外头罩着雪鹅披风,身边难得无随从随侍左右。  他踱步,悠闲地游走于府内,蓦地听到一丝轻微脚步声,知道是李少发现他的踪迹赶来护卫,他只是扬手要他不必接近,只要远远跟着便成,他不想被打扰,因为今晚他突然想见一个人。  负手往府中央的“齐心湖”走去,似乎早知道湖旁的凉亭内,正缩着一个小人儿,这小人儿三更半夜冒着寒风,已连着一个月都出现在这儿了。  朱战楫举步往凉亭上去,打定主意要瞧瞧她每晚到这来究竟在搞什么鬼?   才走近一看,差点没笑出声,只因他竟瞧见一个人裹着一件棉被,点着一盏昏暗烛光,姿势滑稽地趴在亭内桌上认真地写著书法,专注到连他出现都不知道。  “你在做什么?”静默瞧了好一会,见埋头习字的人还是没注意到他,他有些下悦地出声。  他可不习惯被忽视。  “嗄?”一听这声音,银一两猛然抬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瞧见她的模样,他的不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失笑。见她全身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小脸蛋,脸上还有好几处沾染上了黑墨,模样煞是可爱。  尤其在乍见他出现,她慌乱起身,不是向他行礼问安,而是当着他的面,手忙脚乱地将桌上才书写好的宣纸迅速藏进裹着的被子里,让他看了更觉好笑。  “拿出来吧。”他迳自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后,讽笑地动动指头,要她将藏在被里的东西交出来。他今晚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她为难地紧抓着宣纸,有神的大眼骨碌碌转动着,心想交出去好吗?是否会被笑?   见她迟疑,他微愠,轻咳一下催促。  她皱皱鼻子。“王爷,您要看可以,可不准笑我。”她勉强说。  “你这是在跟本王说条件?”看得出他的怒气已逐渐在升高。  “脾气还真糟!”她低下首小声咕哝。  “什么?”他蹙眉,像是听到她的咕哝了。  “没有没有。”她赶紧说,叹了一口气。“好吧,要笑就笑吧!横竖您一次笑个够,可别笑我一整晚。”她嘟着嘴将怀中的“宝贝”掏了出来。  他望了她一眼。这丫头还真是不怕他,在他面前也太随性了,但出乎他自己意料,自认识她以来,关于她的每件事,他既不气也不恼,反而格外有耐性,甚至不由自主地注意起她的一切事情,所以才会发现她每晚都会出现在这里。  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摊开,他扬扬眉。“你在习字?”朱战楫有些讶异。  “嗯。”银一两不好意思地低下首,就怕见到他嘲笑的目光。  好一会没听见他出声,她这才偷偷抬起头来,见他正皱眉不已地瞧着她的“大 作”。  哎呀!还是逃不过被嘲笑的命运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等他瞧够再出言讥她。  “你每晚冒着寒风就是为了习字?”他终于沉声问。  咦?没笑她?“嗯。”她不自觉地揉揉鼻子,将鼻子上的黑墨揉晕得更大片。  他忍住笑,尽量让自己的脸紧绷,不明白明明她的动作很蠢,他却感到可爱。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挑深夜来习字?”   “只有这个时候我的活才干完,而且夜深人静的,正好仿练习,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盯着她虽裹着棉被,但鼻子没有沾到黑墨的地方依旧被冻得红通通。“为什么不回房练习去?”他低着嗓音,讶异自己竟然必须忍住冲动,才能阻止自己的手不心疼地摸上她冻僵的红鼻子。  “不成,房里还有其她姑娘,我点着灯岂不妨碍她们睡眠?她们明天还有活要干呢,再说,我这手字怎好意思在她们面前展示,会笑掉人家大牙的。”银一两无奈地吐舌。  “这样啊……”随着她俏皮的吐舌小动作,朱战楫心头一阵抽紧。“告诉本王,为什么想习字?”   “没什么……就是羡慕别人写得一手好宇,恼自己别人行,为什么我不行?”   “哦!”真难得,还有求知之心。“有人教你吗?”   她摇摇头。“这府邸大伙都这么忙,谁来教我?我这是自习,无师自通。”她皱着鼻子打趣地说。  他半眯着眼,想着她方才认真习字的模样。“我知道了。”   “呃?”没头没脑的,他知道了什么?   见他起身要离开,她忙唤,“等等,爷,您忘了我的书法。”银一两腼觍地指着仍握在他手里的“大作”,怯生生地欲索回。  “这书法就当是送给本王了。”朱战楫正经敛色地反将宣纸收入怀中,扭头就走。  “咦……爷!”她怔愣一会后又追上他。  以为她不识相,坚持要讨回书法,他脸色出现前所未有的阴沉,厉声问:“还有事?”   “呃……”瞧他突然变睑,她差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断断续续、颤巍巍地问道:“您……没笑我,难道……我的……字写得好看?”终于期待地问出了她的疑惑。  他直直瞪着她,久久才出声,“不,写得很丑,是我见过最丑的字!”   “嗄?”


              14楼2012-08-1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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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战楫一手执着笔,久久末在公文上批上一个字,只是悠闲地转着眼珠,露出一贯兴味的笑容,视线正纠缠在一旁埋首写字的人儿身上。  银一两正式搬进沁心院已有月余,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爱这么瞧着她,她的每个动作都可爱得紧,就好比此刻,她认真专注地写着字,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左颊上沾了块黑渍,长发因低头的动作,正整束可怜地浸泡在黑墨中泅泳。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她就像是他的新玩具,所以他难得费了些心思将她拽在身边,想要好好逗弄一阵子,不过事情有些失控,因为他似乎欲罢不能了。  他眯起眼,眼神转为迷蒙,再次不加掩饰地盯上眼前的丫头。  想起自己安排她进了上书房、小斋,还每日亲自授课,做了些连自己都觉得不妥的事,却没有一丝勉强或后悔。  不仅如此,甚至与她相处的日子,是他这些年以来心情最愉悦的时候。  他暗忖着这新玩具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能不断吸引住他的眼光。  照理说,像他这般长时间大剌刺的审视,一般人都会发现而显出不自在,偏偏这大姑娘,做任何事除了全力以赴外,就是专注再专注,这也让他有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再打量,并且乐此不疲。  基本上,她是聪颖的,因此习字读书的学习都难不倒她,再加上她那凡事下功夫不打折扣的个性,学习起任何事来都好得出奇,难道就是这点吸引了心高气傲的他?他也迷惑了。  “爷,您的宵夜已备好,准许属下端进来吗?”总管低着身子在门外请示。没爷的允许他可不敢贸然闯入。  “进来吧!”思绪被打断,朱战楫微怒,口气也不甚好地恩准。  得令,总管立即挥手要人抬进一张小桌,桌上早备好了七、八样小菜以及一碗清粥。  一切备好妥当,总管及一干下人就快速躬身退下。因为听出他的不悦,谁也没敢多打扰主子一刻。  朱战楫低首,草草在公文上批了一个“诛”字,便放下笔来到桌前,迳自用起宵夜来,而那简单一个字代表的竟是数十条人命。  依理,他所有的膳食包含三餐与宵夜,都应由她这总厨来料理,但自从她习字后,在他的授意下便免去了她料理宵夜的差事,让她有更多的时间习字读书。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自己不得不承认,对她真是格外恩宠,而且是不知不觉、变本加厉。  习惯性地瞧向她在做什么,刚巧她写完了一个字也抬头,目光与他对上,她不觉不敬,露齿就是一笑。  他反倒一愣。  “好吃吗?”银一两随口问问,像是在话家常。  跟主子话家常?他又是皱眉又是感到不可思议。“你也饿了吗?”出口才发现自己也随着她闲聊起来。  事实上,在这书房里,他们的对话并不多,他只喜欢盯着她,还没想到下一步要如何。  “主子吃粥可没奴才的份。”她嘻笑地说。  “你说话的表情可不像有奴才的本分。”他回她一个不以为然。“若饿了,就过来吧!”他说。  这倒教银一两讶异了,与他共用上书房也有月余,他一向独自用膳,不曾开口邀请,这会儿却要她一同用膳?“您是主子,与奴才同桌而食于礼不合,这样不好吧?”容嬷嬷经常对她耳提面命,要她进退有据,她多少还是受教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本王有允许你同桌而食吗?”   “咦?方才您不是说……”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本王食毕,这桌菜赏你。”朱战楫放下银筷。  “咦?”就说她哪有资格与他同桌啊!她心里头有些发酸。  “总管在门外吗?”起身朝外扬声。  “在。”只要他在府里,总管向来随侍,等待他随时的召唤。  “多备上一碗粥来。”   “……是。”总管只眨了一下眼就领命处理去。  自此,送至书房的宵夜总是多备上一份。


                16楼2012-08-15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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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银一两低首一看,发现自己已教两名护卫一人一手给架了起来。  “慢着。”朱战楫才轻轻一瞪,摇妃带来的那两个护卫即刻松了手,他们一松手,李少立即机伶地轻拉银一两躲至主子身后。他与她私交不错,赶紧为她解围。  这场面只有主子救得了这丫头了,而且瞧主子的表情想来也是会救。  “王爷,本宫为你教训家奴,你不高兴吗?”摇妃仗势自己得宠,不悦地说。  朱战楫冷睇向她。“儿臣不敢,只是掌嘴似乎不够严惩,这丫头可是丢了本王的颜面啊!”   “嗄?”以为他要救她,原来是要整她!银一两呆呆杵在他身后,与李少愕然对望。她死定了吗?  


                  21楼2012-08-15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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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妃眉开眼笑。“这还不容易,再要人打她板子,包准她三天下下了床。”银一两当场绿了脸。  只见那该死的主子还嫌不够惨似地摇头。  “那就再赐这丫头钉板伺候,跪她三个时辰,恐怕今后再也不良于行。”够狠毒严厉了吧!一旁的九皇子朱战基帮忙出主意。  “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丫头,老夫瞧还是算了。”还是丞相仁慈心软,为她说上一句。  “不成,在我看来,杀了这丫头还不更干脆?”最后居然连太子都参上一脚。  银一两听到这儿,不用钉板就已经站不住了。她在厨房待得好好的,王子居然找她来寻开心受死,这算是今晚的余兴节目吗?   “是吗?这丫头目无法纪,就这么处死太便宜了。”朱战楫却嫌育乐性不够,还要加料。  “那七哥你打算怎么罚?”十一皇子朱战纵探问。别人可能不知,可是上回他送杨棪织造到府时,得知这丫头深得七哥欢心,他不相信七哥真忍心杀她。  他有些怀疑,但话又说回来,七哥行事多变,喜好无常,今日疼若至宝,明日可能弃若敝屣,说不准真拿她开刀也不一定。  朱战楫森冷低笑。“她双眼不驯,先挖了她的眼,见了本王挺身不屈,斩了她的腿,挫了她的骨,其性莽撞,割了她的舌,剥了她的皮。”他恶狠狠地站起身。  天啊!这么残暴,还不如一刀让她死了干脆!   众人听闻全都噤若寒蝉。果真其心毒辣!   银一两听得脸色发黑。不会吧,自己当真得莫名其妙死得这么惨?   


                    22楼2012-08-15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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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本王最恨丑事外扬,今日当众被一个奴才所辱,颜面尽失,就算杀人灭口也应该在所不惜,你们说是吧?”肃杀之气立时弥漫。  言下之意是他们都该死,而且死不足惜!众人皆是毛骨悚然,个个登时惊惶失措,面面相觑。  “呃……照我说……方才什么事也没有,这丫头才来伺候能闯出什么祸?方才的不敬是摇妃娘娘看错了,娘娘,您说是不是?”七哥明显要保这丫头,却又不明说,偏要吓破众人的胆。  朱战纵只得忙补救地眨眼暗示。若想活命,摇妃可要识相配合,否则七哥真会杀人的。  摇妃也不是傻子,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是本宫眼花,这丫头好得很,好得很。”她干笑。  朱战楫轻笑了一阵,才轻蔑道:“既是如此,本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一两,来,为本王斟酒。”他果真当无事一般坐下,继续饮酒作乐。  只是经此一闹,众人险些魂飞魄散,个个脸色古怪,哪还有饮酒之气氛?   见状,朱战楫也不以为意,迳自让银一两心不甘情不愿地斟了两杯酒。谁要他方才吓得她脚软,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呢!   


                      23楼2012-08-15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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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抽风了,愣说我发表什么不正当内容的帖子,我不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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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着?不过当阖家团圆地闲聊,我想叔父不会多想,叔父,你说是吧?”   “是是是。”燕亲王虽素来与太子交好,这时也只能笑得尴尬,岂敢说不。  “哼。”这些软骨头!他不屑地转朝脸色不定的尚书季秋意开口,“尚书。”   这回轮到他倒楣了!季秋意吓得只差没由椅子上直接跳起。“是,七爷。”无处可逃,他只得硬着头皮应声。  “你与九弟治水也有一阵子了,怎么国库也教你们挖空,却一点成绩也没有?这白花花的银两都用到哪去了?”   季秋意吞了口口水,看向九皇子朱战基,要他相救,只见他苦着脸以手遮面,来个相应不理。  敢情宴无好宴,今日怕是一场清算大宴了,这会儿七哥问的是尚书,他没必要自寻死路地跳进去找死。  “这个……”季秋意无奈,只好支吾以对。  


                          25楼2012-08-15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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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虽硬止住泪,但委屈的神情,通红的鼻子,却在在令他不满。  于是余下的怒气自然就发泄至府台身上。“府台,那小偷目前可有消息?”   “回七、七、七爷,没有。”府台至今仍叩着首跪地,看来王爷一点也没有要他起身之意,他跪得双腿发麻。  “无用的东西,真正的犯人逮不着却拿本王的人治罪,你要命不要!”他怒拍案堂。  “七,七、七爷,饶命啊!”这下府台叩首到连额头也瘀青一片。  “李少。”   “爷。”主人叫唤立即应声。  “去,传我口谕,要刑部派员缉拿,一个时辰内给本王拿下这名小偷,否则刑部一干头头全都提头来见。”刑部一向只处理重大刑案,如今这等宵小窃盗案竟动用到刑部,可见他气得不轻。  王爷口谕一出,果真不到一个时辰,刑部就有消息传来,而锦儿也在银一两的要求下先让总管遣送回府疗伤,不到一刻,刑部一干最高官员就诚惶诚恐地亲自押送一名小贼前来交差。  朱战楫哼着声,尚且满意他们的表现,将人交给了府台,“如今人犯已到,堂下的罪人本王可以带定了吗?”他声音薄凉,教人不寒而僳。  这声罪人差点让府台吓破胆。“七爷明察,小的不敢了。”他连番求饶。  “不敢?你可知无故责打王府丫鬟,惊吓本王厨娘该当何罪?”正事办完,该要秋后算帐了。  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会为几名奴才亲自到府衙出头,府台惊惶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来人,掌嘴。”他厉声下令。  李少会意,也不假属下之手,亲自为银一两出气。爷有仇必报,这仇又是因银一两而结下的梁子,当然轻饶下得,这几下子耳光他自然得亲自出手。  敢动爷的人,该死!李少是练武之人,手劲不小,才几下耳光府台就已牙崩吐血。  “够了。”银一两不忍,低声阻止。  李少停手看向主子,见王子点头他才退向一旁。  “一两,你要帮这东西求饶吗?”朱战楫高坐堂上,目带寒光。  “爷,他年纪不小,禁不起李大人的手劲,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说的好,本王就是要打死这混帐东西。”   “不要,府台大人虽然遇事不察有错,但罪不致死。”   “你怎知他罪不致死?在本王看来他其罪当诛,百死无惜。”   “爷?这又是您的人命蝼蚁论吗?”银一两不满地问。  他一愣,继而轻笑。“不,这会儿本王可不是要印证此论,本王可是第一回要肃清昏官,为百姓除害啊!这狗官为地方父母官,处事不公,昏庸无能,如何为百姓办事?朝廷要他何用?不如早早除去,还可为国家省些粮饷,用以赈只河之灾,如此说来,你说该杀不该?”   “……话是没错,但一条人命总是--”   知道她又要提人命可贵,勿轻易杀生这无意义的话语,他眉头深锁。  罢了,今日她已受够惊吓,不愿再见她梨花带泪,于是勉强道:“够了,今日就饶过这狗东西,他日再有人伸冤投诉,本王定要摘他的脑袋,绝不轻饶。”   银一两霎时破涕为笑,连连谢恩。  博得她的一笑,他似乎心情转好,脸上杀气顿时柔和不少。  府台保下命来,不住称谢,不禁老泪纵横,哀叹好生惊险。
                            


                            31楼2012-08-15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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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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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楼2012-08-1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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