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看着朱竹清疏离绝美的背影,一瞬间的闪神后,眼中却怒火更炙热,这明显就是推托之词,当下唰的站起身来,压低了声音隐忍着怒火瞪着朱竹清沉声道:“不习惯有人近身,那我到要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能近你的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给我耍什么花样。”
朱竹清径直裹了一件衣服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冷冷的道:“随便你。”
戴沐白见朱竹清情绪都不起伏半点,当下气的七窍生烟,打又打不过,说也说无用,一拳砸在桌子上,转身大脚踢开房门就冲了出去,朱竹清透过窗户看见守侯在门外的大群人,一见戴沐白赤身露体的冲了出来,无不变色,一个个手忙脚乱的解开衣服给他披上,一半人陪着他气冲冲的离开,一半人惊恐不定的注视着摇摇欲坠的新房门,一副想看个究竟又不敢上前的好奇样子,朱竹清微微摇了摇头,这样的表情真是复杂啊。
第二日一早,朱竹清在几个前来伏侍的丫鬟指导下,穿戴整齐收拾妥当,方在一众不敢多语的丫鬟带领下,跨出了新房门。
九曲十八弯,重重叠叠的门径,精美的装饰,优雅的景色,无不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朱竹清的眼前,朱竹清漠然跟着丫鬟走着,处变不惊随遇而安的态度,连朱竹清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人活一世是应命,能活两世便是福气,无论命运还是福气,朱竹清都安之若素,既来之,则安之。
穿过长长的门廊,来到一个精美华丽的大厅,里面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朱竹清只看了眼立在大厅中间,本应该卓而不群光芒四射的男子,此时脸上一大块青紫,只遮住一半的颈项上也有残留的指印,一副怒火冲天却不得不忍的样子,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跟着丫鬟们走到他身边站住。
在一群叽叽喳喳闹哄哄的声音中,朱竹清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跟着戴沐白做着,不反抗也不违背,有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一时也弄不明白,反正戴沐白怎么做朱竹清就跟着怎么做。
被众人折腾来折腾去,朱竹清冷淡的跟着戴沐白,一直到最后出了大宅院的大门,坐上去码头的马车,朱竹清才松开了一直微皱的眉头,看了眼封闭的马车内怒气的散发点,戴沐白屏弃刚才虚伪的笑容和客气,整个人犹如熊熊火焰一般怒视着浑然没事的朱竹清。
朱竹清性子本冷,原来还要用尽心机耍尽手段生存,此时好像离那种生活很远,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人也收了那股锐利和杀气,只剩下养成的性子,冷淡,所以完全不是刻意视戴沐白不存在,而是就算存在又怎么样。
戴沐白昨晚摔了个大跟斗,刚才那些人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是那眼神里的笑意,却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本来也不会弄的人尽皆知的,要怪就怪自己一怒之下什么都没想的冲了出去,这赤身露体的一冲,能不天下皆知。
朱竹清漠视着戴沐白的怒火,一直到马车到了码头,方跟着又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样子的戴沐白,弃车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