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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三三】●.●. Sea in s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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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这个故事是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所以把它改编了送给我家33...改得还是比较多,所以基本是我自己打,333你就自个乐吧...


1楼2007-03-09 15:28回复
    通常都是这样的。入夜后,从地面延伸下去的阶梯多半都是为了引领想要挥霍青春的生命而建造的,一座座散落在都市繁华地带的小角落,像黑夜中的钻石,不管克拉数多小,只要存在,就一定能闪闪发亮。其实,那种安插的技巧是十分高明的,一旦眼光被挑起,被吸引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那块缺口好像突然动了起来,招着手要人们驱上前。
     
    筱杉在那块缺口之前认真驻足了好一会儿,发呆似的抚着胸口。其实,这个突如其为的举动并没有批注,多少也是因为发现心情被抽离得异常不真实,明知道分裂得难受却还是一头栽进去了。

    那一秒钟挣扎的空虚感如果没有被放得很宽,那么的确会让人在接下来几个钟头里头,即便是疯了似的放纵狂欢也甘愿,至少不会让自己和青春脱离得太远。
     
    毕竟,一秒的静默或孤寂,就足以让他们死去。 

    “嘿!刚睡醒啊?”希澈推了一杯酒到她面前,顺便捏熄了手边的烟,一排银闪闪的耳环交错在纯黑有型的发丝之中是非常讨喜的。

    希澈虽然很宝贝他的头发,但只要是亮眼的造型他还是会去染发,矛盾的一个人。

    不过他也不会浪费人称美男子的先天优势,颜色鲜明的服饰加上帅气配件是最基本的打扮,而顶尖的、令人钦佩的流行感则可以从他身上穿洞的数量和闪闪发亮的耳环就能一目了然。 

    “果果还没来吗?那她还一直催我早到。”瞟了一眼,现在筱杉只想知道那家伙究竟有什么好理由要让她在午夜前离开她的床铺。 

    撑着吧台,垫了垫脚尖,她还是不喜欢坐高脚椅。 

    “大哥他们在那边,过去吧。——靠!还真他妈的混蛋!又来了!”希澈随意指了指舞池边的其中几张沙发,突然又狂笑了起来。

    筱杉循声望去,原来又是几个熟面孔在那边瞎闹。“唔。”拿了酒杯没好气地走过去真是老狗变不出新把戏,虽然如此,但远远的看他们在耍宝的画面,她还是笑了。
     
    电子音乐环绕的场子会让人沸腾,踏前几步,隐约又听见希澈回头大喊:“果果!你来啦!”下意识地一个回身筱杉便撞上了和她反方向通行的人,酒洒了,浸湿了一部分眼前的白T恤。

    “呃,我——”筱杉正想说抱歉,一抬头只看见一个男孩,淡淡的眼光回避着她,径自朝安全出口边的厕所走去。 

    什么都来不及说,人挤人的舞池让筱杉停留在原地不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前去探视。“三疯子!你干嘛呆站在这啊?!”果果光鲜亮丽地迎面走来,她向来是目光的焦点。筱杉赶紧收起略略张开嘴的下巴,突然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她一语不发地被果果拖着走。通往厕所的那个弯口,没有男孩的身影,依然人挤人。

    就在这个时候,她回神看见希澈傻愣愣跟在果果身后不知怎么地一直傻笑,突然间,筱杉不知哪来的火气一手所酒杯推给他,笑什么啊?还不就是因为果果终于来了嘛,真是心思单纯的家伙。不过果果这家伙的手劲可真不小,也多亏了她的美貌和霸道,让她们一路畅行无阻。筱杉回头摆正身子,顺便想摆脱果果的控制继续走,没想到这妮子还是换手拉着她走。喂,希澈你还在傻笑啊? 

    “筱杉,果果!你们来啦!这边坐。”两个男生起身让位给她们坐。筱杉不习惯坐热呼呼的位子,只靠着沙发的椅背,又顺手把她的酒杯从希澈的手中拿回来。“果果今天很辣喔!”唇抵着酒杯,耳朵听见的都是类似的话题。还是一样狂欢的夜晚,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调情的调情,当然还有一些互相取乐的老把戏,轮番上演。
     
    那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吧台边了,筱杉还以为他窝在厕所里没出来。其实,她并不是因为歉疚才对他特别注意的,毕竟冷漠的反应在DISCO PUB也不算少见。
     
    舞池里烟雾猛放,霓虹狂闪,灯光也时而刺眼时而泯灭,可是他的身影却明显地处在一种完全纯净的状态,没有随波摇摆也没有哼哼唱唱,像是不属于这里的人,巧妙地,仿佛只用他那一双深邃透明的眼睛,端看这醉生梦死的世界,静止,回转,快速播放,都好像无关紧要似的,可是眉宇开阔又像是能包容一切的温暖,筱杉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一个人坐在最靠近安全出口的吧台转角处,不作任何犹豫地向酒保指点隔壁酒客的酒种。那是一杯味道最淡的鸡尾调酒,看着他的神情多半是不懂,喝了那种索然无味的鸡尾酒,简直跟喝白开水没两样。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像只是来品酒的,没有开口向旁边穿着超短裤又美臀半露的辣妹搭讪,只是安静地望着舞池里随意摆动身躯的红男绿女,专心得莫名其妙。 

    “想什么?这么吵的地方你都能发愣?”果果起身和筱杉并排、靠着沙发椅背,也是用唇抵着嘴杯,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一双大眼睛古灵精怪地突然回头向筱杉眨眼示意说:“你没发现有个傻小子老盯着你吗?”

    筱杉不是笨蛋,于是也故意调侃说:“希澈是盯着你不放吧。”语毕,奖品是一双白眼。

    果果八成也是在想她平常应该也不是笨蛋,“谁跟你说他啊?”她把筱杉的视线回推向左后方,舞池边的铁柱下,一群脸上刻着“我今天第一次来PUB玩”的男生。 

    “他们是在看我身边的美女啦!美女果果!”筱杉的好奇心压根都没有离开过刚才那个冷漠的男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把手中难喝的酒一口气喝完,径自走向吧台。

    离开的时候隐约听见果果喃喃地说:“是吗?的确是有一个傻小子……喂!去哪啊?”筱杉随便摆了摆手打发她。
     
    “不好意思。”她走到男孩的身边随意向酒保要了一瓶啤酒。她讨厌啤酒。真要说的话,她想也许是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吧,有一种与当下格格不入的非凡气质,脱俗洁净更是不可侵犯,那种感觉很像在成千的黑种人堆里,他是惟一的白种人那样贴近,而且,淡蓝色破牛仔裤和一件洗得快烂掉的白T恤,怎么看也不像是来DISCO PUB狂欢或宣汇情绪的。突然有个错觉,白色刀光、红色剑影的余影在自己眼前挥舞,而周围时间空间几乎完全隔离的男孩,静止,在她身边默然。


    2楼2007-03-09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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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路走来是被什么样的魔力引领,是那闪闪发亮的钻石,还是那份强烈的寂寞?


      不想感受声光刺激,不要挥霍快感,没力气打开音乐,也不愿多想什么。筱杉在想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已经开始遇见转折?这一路平坦顺遂的步伐越走越心虚,直到看见前方山头边的小径,转弯外栽着一整排的小白花,是感慨地注视还是发呆得楞住了,都不重要,因为这一眼才发现自己心里的确是缺少了什么。


      很多时候,距离会适当地制造一些美感,可以随意地存放很多不知名的情愫和温度在里头,摩擦少了,自然想象的空间也大了。抵不过情绪无理的扩张,我们想弥补却漏洞百出地使小力气,只能任由所有的好意和委屈都变成不像样的反击,怒骂,伤心甚至是误会。因为我们常常在学会沟通之前先学会逃避,感觉苗头不对就先闪,不喜欢让自己过于别扭,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面面俱到。筱杉经常在想,也许还没有人能够找到最适合的方式缩短阵痛期,难道这是一辈子的课题?


      “干嘛不接?你妈啊?”希澈看筱杉一直没接电话就知道她老妈又用手机来夺她的命追她的魂了。


      “是啊,可能是不放心我。”筱杉看了看手机上的几通未接电话,有些心烦,因为不想对妈妈撒谎,所以不想接。


      “你妈的控制欲也太强了吧...”希澈刚说完此话就被果果狠狠盯了一眼。

      最后,大家还是对那个在酒吧混战中拉走筱杉的大男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什么发型,身高,声音什么的,还问叫什么名字,问到筱杉觉得自己开始精神衰弱。


      多半来说,筱杉总是会符合家人的期望去做某些事情,即便不喜欢。果果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反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不管是父母,兄弟姐妹都是一样的,没有人能够真正为另一个人去承担生命中的任何一项苦痛。筱杉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到生命的尽头,她一定会后悔自己什么都不是,用最后剩下的一口气去承认这样悲伤的事实,任谁都会死不瞑目。


      “那么真正的我究竟长得什么模样?”筱杉用平和的口气问果果


      “只有你自己知道”果果常常为了她的这种表情而生气。


      虽然大姐常常在爹娘面前打她的小报告,但筱杉还是会做事后的补救工作,比如暑假乖乖在家种种花草,洗碗,拖地,晒衣服之类的,这的确是非常管用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只要不让大人跟她说大道理,筱杉什么都愿意做。

      虽然大姐常常在爹娘面前打她的小报告,但筱杉还是会做事后的补救工作,比如暑假乖乖在家种种花草,洗碗,拖地,晒衣服之类的,这的确是非常管用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只要不让大人跟她说大道理,筱杉什么都愿意做。


      这次暑假回家过也是一样的道理,向来筱杉的爹娘是不知道她在外面都做了哪些事情的,要不是前些日子被大姐查到她半夜三更还在外面玩,现在的她应该还是自由之身。最近,她突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抽离感,常常莫名其妙地自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你大姐说你最近晚上都去鬼混,都去了哪?”老妈端着碗筷说话了,饭桌上的大鱼大肉突然在筱杉想大快朵颐的时候统统变了颜色。


      “干嘛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个?”老爸一边夹菜给筱杉一边提醒自己老婆。


      “怎么能不先说呢,等会儿又一溜烟跑不见了。”老妈真是了解自己,不到黄河不死心。


      “没有啦,我是去跟朋友吃霄夜啦!半夜肚子饿得睡不着嘛!”吃着美味的菜还能说出谎话,筱杉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还有伏笔。“怎么会呢?晚饭没吃吗?”老妈的注意力果然被筱杉移开了。

      “有时候吃得很少,有时候没吃啊。”此话一出,连筱杉自己都觉得是真的,心想自己好象最近是吃不下饭,一点精神都没有。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要不要去看医生?”只见老妈放下手边的筷子,想专心听她说话。


      “现在没事了,这是前阵子的事情...”筱杉连忙说“没关系啦,我自己可以搞定了。我吃饱了。”其实她就只是单纯地想逃避问题。


      每次都是这样,筱杉只要一向老爸老妈撒谎就会赶紧逃离现场,深怕因为自己的演技很糟而被拆穿,也怕看见他们因为不是事实而担忧的眼神。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孩子,即使到了现在也学不会负责任。怎么开口跟他们说,自己的人生到了目前为止不能回顾也无法往前看,仍是空白一片,未来的蓝图非常渺茫,怕爸妈对自己的期望过高,高到不管怎么跳,永远还是差一大截。她不是那个从小到大永远拿第一的高才生而现在又事业有成的大姐。

      电视没有自己想看的节目,怎么转都差不多,她自动放弃遥控器,起身往屋外走去想透透气。门才一开,筱杉就发现老爸正在院子里整理他的钓具,路边的灯让筱杉产生错觉,从背后看去老爸向来自豪的乌溜溜黑发似乎悄悄褪了色,而自己没有参与从黑转白的光景,罪恶感突然涌出来。


      “怎么了?”老爸回头见筱杉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没,没什么。”筱杉一边微笑摇头一边走到老爸的身边看他自己擦拭钓竿,顺便用手把整理箱里的小工具,钓钩什么的给拨拨弄弄一番。

      “身体不好要跟我们说,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老爸还把筱杉扯的谎当真,“一个人出门在外什么事都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筱杉没响应,只是认真的注视着老爸的动作。


      “爸,明天我陪你去钓鱼,好不好?”语毕,老爸抬头看着她眼角轻轻地说好。他说他好久没去钓鱼,叨念几句之后又继续擦拭他的宝贝钓具,路灯底下的手劲似乎更卖力了。


      只是一个念头就去做了,连带着的矛盾也全被覆盖包裹了。结果日子究竟得怎么过,她还是不晓得,而矛盾教人心虚,所以筱杉能想得到的只有现在,只有怎么让自己的心情好过些。


      “明天去哪钓?”筱杉一边帮忙老爸收拾整理好的钓具一边问。


      “海边啊!去外埔海钓!”老爸哼着歌说。


      5楼2007-03-10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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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筱杉还没真正认识他之前,无法理解在刻意离群索居厌恶陌生人的眼光里,他怀有什么样倔强落寞的心情;无法理解惧怕与人沟通的他为什么总是在华灯初上之时,翩然走进人群,那眼光就像是享受人类摆动身体的旋律?这些疑问句,在筱杉还没真正认识他之前,无从得知。


        到海港边才5点多,港口码头里红红蓝蓝的渔船却多已出海打鱼去了。刚开始筱杉还是陪老爸钓鱼,不过尔后她没有再钓,只是单纯在他身边跟他说话或者是四处走。


        往灯塔方向看去,“好多人在海堤边钓鱼。”筱杉喃喃地说着,少说也有几十个人在海堤边钓鱼,有些人都站到海堤下边的消防块上面去了。


        眼神本想回神,可是余光扫到一个男孩赤脚蹲在海堤下边的消防块上,筱杉无端地被他的举动吸引。男孩蹲在差一步就可能坠海的前端,海浪不时地拍打在他的身上。淡蓝色直筒牛仔裤和白短袖T恤包裹着眼前略瘦的男孩。直发茂密乌黑,随风吹显得非常潇洒。远远地看不清他的脸,顶多只能从背后看以耳背旁的脸颊。


        “啊,这尾一定是大的!嘿!”隔壁一个大约40好几的皮肤黝黑的大叔似乎钓到了大鱼,正奋力跟它搏斗。“K!怎么这么难拉!K!被卡住了!”因为被消防块的隙缝卡住,拉不起来,大叔开始骂脏话。

        忽然有另一位大叔叫他别硬拉,然后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接着使劲将石子往消防堤上的男孩丢去。

        干嘛拿石头砸人啊?莫名其妙!筱杉立刻转头望过去,男孩的头被石子打到往前倾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摸摸后脑勺再回头往隔壁一直招手的可恶大叔那边看。筱杉觉得他会大发脾气。


        不过,接下来的情景实在让人瞠目结舌,男孩起身向大叔点头,顺着大叔手指的方向跨过几个消防波块,扯扯鱼线再看看海水的状况,随即回头先比划个“五”,等大叔点头后,他再比划出OK的手势,便纵身跳入海中。


        “爸,他们在做什么?”什么跟什么啊,筱杉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


        “不知道啊,那人应该是帮他们抓鱼吧!”老爸轻扯一下鱼竿若无其事地说着。


        “赚钱吗?有人靠这赚钱的?”筱杉微微睁大眼反问着,还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新鲜事。


        “有啊,当然有。”筱杉没有再回老爸的话,因为一直没看到男孩浮出海面的身影。

        忽然,鱼线松了可以往上拉,鱼也好象没有跑走。


        “哈!这个小孩实在够厉害”大叔说完,男孩浮出水面爬上消防块上甩甩头后,用双手从脸部往后方顺势擦掉一些海水,筱杉看到了他的脸。

        他没有很明显的面部表情,感觉难以靠近我行我素,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似的。忽然他抬头往大叔那边笑了,他在对谁笑呢筱杉想?


        “喂,大叔!50块钱!”一个约5岁穿红色短袖短裤的小女孩对大叔喊着,声音洪亮而犀利,完全不像是个小孩子。


        “女仔,给你们100啦!乖!”那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100元给小女孩,然后粗鲁地摸摸她的头。


        “别乱摸啦!讨厌!”小女孩骄傲地瞪了大叔一眼便跑开。

        筱杉顺着小女孩的步伐看去时,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底下的消波块爬上海堤,见到他刚好在拧着白色T恤上多余的海水,一身湿漉漉地望着小女孩微笑着,一个关爱至极的微笑。


        小女孩看见他便扑上前去。他小心地接住小女孩的身躯尽量别让她靠近自己已经完全湿透的身体。没过一会儿又似乎拗不过小女孩的再三撒娇,他便一把抱起小女孩,让她坐在他的肩头,赤脚走回港口去了。


        “很特别的男孩。”在海边筱杉望着他的身影想着。


        心情有点复杂,总觉得那男孩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可绝对不是在家附近也不是在海边。但她始终想不起来有这样一个会必须靠跳进海里帮人解鱼线赚钱的气质特别的男孩,他从水中冒出来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深深触动着每个人心底某根美妙的心灵之弦。


        尔后才缓缓想起,她自以为在海边是见到他的第一次,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的相遇。会这么糊涂地忘记他们之前曾经见过,实在是因为筱杉完全无法将淳朴的海边跟市区繁华的DISCO PUB联结在一块,而这个记忆会在她第一次跟他正面碰上说话时才慢慢浮现,然而这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一个贫穷少年带着他的小妹妹,没有流行的行头和配件,没有嗑药或吸毒的习惯,没有喝酒的习惯,疼爱妹妹和流浪狗,没有想做大事业的构想,也没有想见见世面的念头。这样朴实安分的他,却在一个月之中一定会选择两天的夜晚,独自消失在他从小熟悉的渔港之中,走进繁华的市区,不夜城里的PUB和KTV包厢,为的只是想尽量揣摩,接近,享受,欣赏上帝赋予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吗?生命的旋律从哪里开始起舞的?没有人说话。


        他只好全神贯注地,单凭一双明眸注视着这个花花世界。而且,他也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他的生活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会因为认识筱杉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6楼2007-03-10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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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包厢门,马上听到希澈跟大哥对拼的声音和果果狂飙高音的青藏高原。随着强仁跟小玉的出现,大家又发起牢骚说他们没诚意,筱杉跟着赔笑,最后进去。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802包厢的客人真怪,一句话都不说不算了,拿着麦克风不唱歌直盯着屏幕瞧。”KTV服务员和同事提起802的男孩。

          “是啊,我刚才送水进去也不知道我进去。问他要不要点其他的,连理都不理我!拽什么啊!”他们气呼呼地扭着白毛巾非常不满意那个802男孩。 


          合上门前的瞬间,筱杉偶然听到802男孩的我行我素,看着服务生鼓涨了红脸,她的嘴角地微微上扬,莫名其妙有种胜利的感觉。但一瞬间,眨眼回神的想起了外埔港边的那个少年,肩上扛着端坐好的妹妹,湿漉漉的身影与足迹拖曳得好长好长。 


          那一天直到三瓶酒都喝完再续摊为止,筱杉都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答案”,通常都是在自觉的时候才会出现。


          10楼2007-03-12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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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除了跳动的节拍之外,偶尔也发出微微颤动的旋律。那是一种情绪的表现,器官的情绪。在人类的身体里面任何器官都不用担心自己过于涉小,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说法完全适用。人类是世界,甚至变成了宇宙。每一个细胞都重要到不能忽略的地步,缩小版的宇宙观是比较便于解读的,让人觉得伟大,更能让人继续充满活力走下去。筱杉曾经告诉果果一个“人类是世界也是宇宙”理论,当时果果听得很认真的样子筱杉还以为她也认同,谁知道这家伙先是拍拍手大声叫好,又马上俯着希澈的肩头狂笑了起来。 


            筱杉的思绪最近容易飞出去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而且总是在天边绕了好几圈才被收回来。但她这两天又开始莫名其妙地落寞了,似乎是在海边看到的古怪美人和沉默的海堤少年之后就这样了。

             
            “杉杉,吃饭在发什么呆啊?没礼貌。”老妈的口气好像注意筱杉很久了。


            筱杉的动作的确有点夸张,竟然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筷子还凌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地发起呆来。

            “啊,我在想事情。”筱杉讪讪地笑着夹了一块咸猪肉塞进嘴里忘了配饭。该死,满脑子都在想早上发生的怪事情,画面不断地重复播放着古怪女人拉住海堤少年,两个人接吻的画面,这真的是太诡异了。他们认识吗?看起来也不像,但若是不认识,怎么会有如此亲密地举动?筱杉忘神地扒了几口饭塞进嘴里又吞了几口空心菜,随口一问:“爸,明天我们还要再去外埔钓鱼吗?”也许再看到他们一次说不定能确定些什么……但确不确定又不干自己什么事情,自己这是在干嘛啊! 


            “刚才不是说明天要你看家,我和爸爸要去二伯家吗?你话都听到哪去啦?乖孩子。”老妈摇摇头一副拿筱杉没办法的样子,老爸笑着说她神游去了,筱杉只好傻笑蒙混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暑假过于闷没事做,还是真的爱管别人闲事爱挖人家隐私,反正筱杉躺在庆上一整晚都好想去海边,想知道海堤少年和小女孩一天是怎么过的,想知道海堤少年,太多“想知道”在我脑袋里打上了千千结。


            隔天一大早,爸妈把睡眠不足的筱杉拉起床,叮咛完所有该注意的事情,之后便驱车出门了。因为昨天的“想知道”,筱杉失眠了,不支倒床的她在进入梦乡之前还看到闹钟指针停在3点,而起床也不过才7点的事情,现在头正发痛地想钻进被窝里再睡上一整天。

             
            瘫躺在沙发上的她按着头喃喃地喊痛,拿着抱枕把自己的头压住想着今天一天要做啊些事情,今天老爸出去不能钓鱼也不能去外埔,没钓鱼也不能去……


            顶着蓬松乱发的筱杉猛然坐起,脑子突然开了窍,转了弯地说给自己听:“不过,是谁规定没钓鱼就不能去海边的?去!”


            14楼2007-03-1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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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这样啊。没,没关系、没关系。”筱杉赶忙地笑着说。允浩坐在俊秀的身边陪瑶瑶玩,俊秀看了她一会儿又将视线扫进杂货店里的大时钟,从刚才开始他便一直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筱杉是学生吧?放暑假了来海边玩啊?”允浩抱起瑶瑶玩得开心。

              “是啊。”筱杉心想总不能说自己只是为了来看嫦玟和俊秀的吧。进展真快啊,自己分别知道了他们俩的名字。

              “一个人来玩真特别,通常年轻男女生都会一大群一块来海滩玩的,而且会在那一头靠近水尾那边玩。”允浩说着,指向远处防波堤另一头的世界去。

              “还好啦,今天只是想到处走走。”筱杉一边回着允浩的话一边回想是否曾经在哪里看过俊秀。

              “等会叫俊秀带你去看看好了,挺好玩的。”

              “好啊,允浩一块去吧。”筱杉觉得跟允浩聊天觉得挺投机的。 

              “如果大海能够换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伤心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筱杉脑中的“搜索器”被身后传来的歌声打断了工作,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歌声不就是嫦玟的吗?

              一个转身,看到嫦玟筱杉吓了一跳,她没有穿着刚才的白色凉鞋反而赤脚在走路。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用一种宠物链把几只小白兔的脖子套住,半牵半拖着它们在“遛兔”。

              她踩着轻盈的步伐,唱着歌:“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

              筱杉突然想起俊秀跟嫦玟昨天接吻的事情。赶紧回头看俊秀的反应,就在这时,俊秀正巧把视线从店内的大时钟转向筱杉,又马上看到她身后出现的嫦玟。

              俊秀的眼睛微微惊讶直盯着嫦玟好一会儿,脸也跟着很迅速地涨红了起来。不过可能是发现筱杉看到发现他脸红的模样,又马上一脸矜持假装没事发生似地回头看大时钟,最后还直接趴在木桌上别过头去不看嫦玟。
               
              “嫦玟?”筱杉不由自主地喊了她。这个时候,正在跟瑶瑶玩的允浩忽然抬头看着筱杉,好像她叫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名字一样。

              “你刚才说什么?”允浩的表情让筱杉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指指遛兔唱歌的嫦玟说:“我?我在叫她啊。我刚刚才认识她的,她家养了好多小白兔。”

              允浩顺着她的手往她的方向看去,歪头注视了一会便耸肩说:“嗯?是个女生。”

              筱杉觉得这话真好笑,难道他看不出来是女生吗?

              允浩大概是听到嫦玟的名字觉得很男性化吧,筱杉于是用手指在木桌上轻轻地写上“嫦玟”两个字说:“是这样写的啦,听起来很像男生的名字,对吧?”他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嫦玟和她的几只小白兔经过他们的身边,筱杉眼角的余光发现俊秀的脸不再红,只是安安静静地端看嫦玟的一举一动。俊秀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很多事情筱杉并不能从他的表情之中猜出什么端倪来,但此刻她却在俊秀的眼神探寻出了不寻常的东西,它们正在萌芽。
               
              正当筱杉探究俊秀心底的想法之际,嫦玟不知怎么地突然停下脚步走向她,盯着她的眼神不像是认识筱杉,单单只是歪着头直盯她瞧,怪尴尬的。

              “嫦玟?你怎么了?”这人到底是不是嫦玟啊?筱杉心理打着鼓。难道是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个古怪女人?但是她牵着兔子,怎么可能不是嫦玟?天呐,自己快神经错乱了。

              没想到嫦玟突然在这时一手拍住筱杉的肩膀说:“你喜欢游泳吗?我的兔子跟我说它们想去海里游泳,你要不要一块去?”

              兔子怕水不会游泳吧,筱杉回身想找个面面相觑的对象,没想到大家都很捧场,除了俊秀之外,允浩、瑶瑶和一旁的婆婆都惊讶地注视着她。
               
              “你的兔子应该不想去游泳吧?”筱杉只好顺着她说话的方式配合,她歪头想了想与筱杉错身走到允浩和瑶瑶他们眼前,微笑看着桌上的白开水说:“我可以喝水吗?”不等众人的反应,便缓缓喝掉只乘半杯的白开水。 


              筱杉发誓,自己从没看过像这样的人。


              21楼2007-03-1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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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小径弯处开进一辆银色的奔驰轿车,扬起风沙。俊秀起身站了出去,瑶瑶脱开允浩的手躲到俊秀的背后,十分不情愿。

                车子停在离杂货店不远的地方,后座下来了一个穿着品味不差的女人,她小碎步地向俊秀和瑶瑶走过来并且蹲下想拉住瑶瑶说:“瑶瑶,妈妈来接你喽!”

                这个人是妈妈?怎么一副对瑶瑶很热衷却不见她跟俊秀打招呼?筱杉看了看允浩的表情,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不要!我要和秀哥哥在一块!我不要!”瑶瑶呜咽地哭了起来还是硬拉住俊秀,妇人无奈便起身用眼神示意俊秀,要他劝瑶瑶。
                 
                俊秀看着妇人时的眼光有些隐忍,缓缓蹲下来轻扶住瑶瑶的双肩要她安静,用手擦干她的眼泪再把手指比到瑶瑶的嘴边要她别哭,微微笑着一手摸摸她的头发一手指指着地面,仿佛是在说:“瑶瑶不哭,哥哥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看到俊秀这么一比,瑶瑶便扑上俊秀的肩头手环抱着他有3分钟之久。后来还是妇人半拉半扯才将一直恋恋不舍的瑶瑶拉上车。 

                俊秀的脚步跟着缓缓驶出渔港的银色奔驰轿车前进,筱杉从他的背影读出一丝落寞和不舍,瑶瑶走了,他的手还是在半空中轻挥着。远远地筱杉看见俊秀的身影和这一幅蓝天白云的美景竟然呈现一各莫名和谐的忧郁,是不是正因为他是属于海的一部分? 

                “瑶瑶的母亲一个月会来接走一次瑶瑶。”允浩走到筱杉身边说着。

                “嗯?为什么?他们的父亲呢?俊秀怎么不一块去呢?”筱杉忍不住发出了一大堆的问题。

                “俊秀和瑶瑶的父母在瑶瑶刚出生之时就离异了,他们跟着父亲住。几年前父亲去世了,母亲再婚想讨回瑶瑶。其实,渔村的人都知道,瑶瑶是当时母亲跟别人怀的孩子。”允浩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俊秀缓缓往码头长堤的方向走去,筱杉也一步上前跟着他的踪影走去。

                “瑶瑶是现在母亲结婚对象的孩子?所以对俊秀才不闻不问的吗?”真是境遇堪怜,难得俊秀还这么疼瑶瑶。
                 
                “虽然天生就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可是俊秀这孩子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最多——”筱杉和允浩尾随着俊秀。

                怪事,长堤直通到底怎么突然不见他的踪影?筱杉赶紧跑上前往底下消波块那头看去,他蹲在前方的消波块上似乎在发着呆,随即“噗通——”跳进海中.

                允浩一脸平静地说;“最多,瑶瑶一走,他就游上一天的泳。”

                筱杉点点头在长堤边坐了下来。“他等会就会上来的,不要紧。对了,刚才那个叫做嫦玟的……”允浩拍拍筱杉的肩膀愣愣地念着。 

                允浩不说筱杉都忘了嫦玟说要带兔子游泳的事情。“她还在杂货店,怎么了?”筱杉看见允浩讶异地往她的反方向看去,猛一个回头低看,嫦玟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长堤,并且走到了离俊秀方才蹲消波块处右方10米的地方,她把脚浸在一波一波的海浪之中。虽然今天的浪不大却也打湿她的衣服了,手中还捧着几只小白兔,完蛋了,小白兔会被淹死!

                筱杉赶紧起身想下长堤阻止嫦玟,但嫦玟已经把小白兔放进海中了,任由它们挣扎。一只只白色小兔绝望地在大海中载浮载沉。 

                “喂!嫦玟!你在干嘛!不要把兔子丢到海里啊!”筱杉大喊着想阻止她疯狂怪异的行为,允浩也赶紧起身想办法。 

                这个嫦玟一定脑袋有问题,真是疯了。


                22楼2007-03-1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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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发什么呆啊,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帮嫦玟换掉身上的湿衣服,于是筱杉向俊秀用手指指洗手间,示意要帮嫦玟换衣物,要允浩和他在外面等候。

                  “我跟俊秀到院子里去埋小白兔的尸体,你们不用到洗手间去换衣服了。”允浩用手肘推推俊秀,两人便一块到院里去了。 

                  筱杉让嫦玟先躺在沙发上,缓缓地解开连身洋装的衣扣子。老实说她有点紧张,因为自己从来没看过陌生人的裸体,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个美人。天啊,尹筱杉你紧张个什么劲啊!你还不是个女孩子,笨蛋! 

                  嫦玟的胸前有片半大不小的刺青,是一条跃出海面的鱼。不过,筱杉对于鱼类的研究没有老爸强,下意识她轻抚整个纹路思索着,这既不是海豚也不是鲨鱼那些很好认出来的鱼种,歪头仔细端看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来。

                  帮嫦玟擦拭干净身体后,替她换上干净的碎花洋装(她只有碎花洋装)。筱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扶到床上躺好,再把洋装上的一排花扣子从下往上一个个扣好,之前筱杉还在猜测着嫦玟刺青面鱼的种类,却没注意看她的刺青后边还有一排小字。扣到倒数第三个花扣子时,才发现鱼尾的边上刻着“love min”。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筱杉耸耸肩没有多想地把花扣子全部扣好,另外从厕所里拿出一条大毛巾擦干她,准确性的说是再帮她把头发裹住以免感冒。 

                  一切整理完毕,筱杉站在嫦玟的床前注视她好一会儿,白里透红的肌肤是那么吸引人,嘴唇的弧度很美也很性感,更别提她又长又翘的睫毛,修剪得整齐而恰当的双眉了。

                  老实说,跟自己昨天第一次在防波堤上看到她的模样,还是有差别的。是自己当时没看清楚她的容貌就被吓得一溜烟跑掉的缘故吧,她真的是出筱杉意料之外的美丽,害得筱杉一度有个错觉以为她是个现代版的睡美人。但也有可能是精神错乱的睡美人。 

                  抽了两条洗脸毛巾,推开木门看到允浩和俊秀正巧帮刚才溺毙的小兔子们安葬好,正在外头的洗手台洗手。我把毛巾一手递给允浩一手递给俊秀,忽然之间,筱杉觉得自己陷入一个莫名其妙的境界。自己在做什么?怎么忽然之间就和人家熟络起来,这种感觉真的有些诡异,倏地像是脱离自己的躯壳来看自己一样。

                  也罢,怎么脑袋里总装些怪事情,反正事情就是演变到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步,筱杉甩甩头警告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招手要他们进嫦玟家休息一会儿,顺便看一下昏睡不醒的嫦玟还要不要紧。 

                  “你们很熟啊?”允浩坐在沙发上一边擦头发一边问。筱杉原本倚着门边看着嫦玟,被允浩突然这么一问条件反射般地挺正脊背站好,非常诧异。

                  自己和她看起来很熟吗?

                  “不是啊,我昨天第一次跟她见面。”筱杉语毕,允浩像被点穴般地停住了擦发的动作,抬头愣住似的看着她,一下子害筱杉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张脸应该是在说“那我们怎么在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的家里待得这么舒服啊?”,是啊,跟自己有相同的感受吧。今天真是诡异。 

                  俊秀用毛巾搓揉自己的准确性几下便停住了,他似乎被墙壁上的艺术创作吸引,筱杉顺势走前几步又退后几步,观察墙上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是海洋,浪花中迸出一尾大鱼,这条鱼跃出的姿势很面熟……好像是妤葳胸前的那一尾,几乎一模一样。除此之外,满墙壁都是海草、贝壳或其他海中的浮游生物,颜色上得蛮美的,还有一道五线谱在这惟一的大鱼四周绕着,音符也跳跃在其中。海底世界真的有这么美吗?

                  筱杉回头看着熟睡的嫦玟再转头看这一整片的旷世巨作,开始尝试联想点什么。 

                  俊秀走向满是色彩的墙壁,轻抚墙壁上的音符。筱杉的一种莫名的直觉窜起,在俊秀眼中的海底世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同时,他的双眸弯起,漾出新月一样的微笑。 

                  在确定嫦玟的状况稳定下来之后,他们便替她关好门窗,踏出她的住所。走在渔港的小径上,一切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陌生新奇,还没来由地熟悉起来。

                  筱杉看看手表已经差不多接近中午,自己平日一向都在冷气机下的温室皮肤开始被晒得有些难受,抬头眯眼看着港边中午的阳光下,前方赤脚走路的俊秀看起来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和允浩比手画脚了起来。 
                  


                  24楼2007-03-1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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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秀的手语不像是正统的。”筱杉觉得他好像乱比一通,但允浩却都懂他的意思。于是好奇的问。

                    “是啊,俊秀的手语只有他父亲、瑶瑶、婆婆和我看得懂吧。他没有念过什么书,一些字词都是我教他的,或是他自己看电视学来的。”允浩回头耐心的说。筱杉明白地点点头,偷偷瞥了海天一眼。 

                    婆婆将杂货店前的遮阳棚向外架开,外头木桌上摆了几道鲜鱼料理和家常小菜。

                    “不打扰你们吃饭,我该回家去了。”筱杉微笑说着,一行三人也正巧走到杂货店前.

                    阿婆微笑上前招呼她一块吃饭,结果,筱杉想婉拒还被诚哥一把拉住坐下,怪不好意思的,害她一直不停的道谢、说着抱歉之类的客套话。 

                    婆婆为筱杉添饭,允浩和蔼地夹菜给她吃,当然,俊秀也跟着一块坐在筱杉对面拿起筷子吃饭,像一家人。 

                    “允浩你在市区念书吗?”筱杉捧着碗问。

                    “是啊,研二,不过已经是个老学生了。”允浩笑着说,顺手夹了块鱼肉给俊秀。俊秀的胃口好像不太好,一次夹一点点的米饭放进嘴里,也不常配菜,筱杉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允浩不以为意地继续跟我说话:“大学毕业之后工作好了几年才跑去考研究所的,长年都在市区的。”

                    筱杉塞一口美味的红甘点点头。“红甘”这种鱼钓起来的时候很容易扯断线的,很难缠。

                    “我和俊秀就像亲兄弟一样,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说着说着允浩又夹了一大块鱼肉和青菜到俊秀的碗里。 

                    筱杉觉得难怪她第一次见到允浩的时候,觉得他既像渔村子弟又少了点渔村人家古朴豪爽的洒脱,说他像都市人也不像,说话语气亲切实在,偶尔也有率真的一面。头发大约留到耳下一厘米,穿着又干净整齐,一个很清爽的男生。全身上下都透着文明书卷的斯文气息,却没有某些都市人嫌恶怕腥怕脏的眼神,后者特质的确与外埔渔港有相似兼容之外。 

                    思索的同时,筱杉的手机音乐忽然响起。

                    “不好意思。”筱杉下意识地起身到棚外接电话。

                    “筱杉!你在哪里啊?!”果果从电话另一头习惯性地大喊,她的耳膜都快震聋了。

                    “吵死了,小声点啦。我在海边啊。干嘛啦?”筱杉得承认自己好久没有出来晒太阳,适应外头的环境,整个人被太阳晒得不耐烦,另外,果果的高分贝声音让她更想抓狂。 

                    “哦!我是要问你明天会不会回来啊?”果果似乎身处在嘈杂的市中心,筱杉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一头雾水地问说为什么要回去。

                    果果理所当然地喊着:“我同学的朋友生日啊,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大哥他们也认识啊,说要一块去PUB狂欢!搞不好会继续去KTV啦!不定期不确定要去啦!”

                    筱杉没好气地反驳回去说;“喂!你同学的朋友生日关我啥事啊!”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意兴阑珊地走来走去。 

                    谁知道果果不怀好意地说;“好啦!是不是朋友啊!这么没义气,上次不知道是谁哦——”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别再提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啦,回去再说!就这样,Bye!”不等果果说完筱杉就先切掉她的电话,然后讪讪地笑着回到座位坐下。

                    “年轻人是这样的啦,青春总是要留下一点回忆的。”允浩知道她的尴尬,


                    25楼2007-03-1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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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的相逢



                      筱杉不反对自己有点怪,甚至有些变态。做任何事情都希望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理由跟想法,怎么做?为什么要做?对自己来说,做这件事情的意义在哪里?不需要迎合大流也没有道德标准的,就算是没有意义也无所谓,只要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和想法便可以肆无忌惮。如果真使坏的话。这样的个性也许是最有潜力耍狠的人。 

                      自己善良吗?勇敢吗?敢于尝试或接受挑战吗?对于人生,是否曾经自我要求过?有没有在脑海里构筑一片未来的蓝图呢?这些人类能够自我回答的问题,到了筱杉这里全是无解。 

                      也没有伤心欲绝的痛苦,也不知道想念的滋味,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年轻的迷惘没有让她很头痛或想探索,而那样自以为爱情是游戏的想法,到目前为止,一直根深蒂固在果果灌输给她筱杉的观念里,屹立不动。 


                      继上次果果的高中同学的朋友生日之后的一个星期,筱杉又被果果急召回市区那家常去的PUB里狂欢。

                      “今天又是谁生日?把我大老远叫上来啊。”筱杉一身便衣拎着小背包走到果果、希澈桌边,顺手拿起果果的啤酒猛喝一口解渴。

                      “大哥新找的女朋友生日!叫你一定得上来替他鉴定一下!”希澈在嘈杂人声中蹦出这一句来。 

                      果果续了啤酒,筱杉站在桌边听希澈聊这几天发生的趣事,眼角注意四周的情况。由于一块来狂欢的人太多,他们把两张桌椅并在一块,但其中一打以上全是生面孔。八成又是果果才刚认识就拉来一块坐的,要不然就是希澈利用美男子的长相泡来的美眉,筱杉随意浏览了一下,连招呼都懒得打便一骨碌地坐到果果的身边。

                      果果总习惯性地把酒杯轻碰筱杉的之后,再以巾帼女英雄之姿狂饮几杯,通常这样的举动多半都会获得在场人士热烈掌声。筱杉则没有硬拼的习惯。 

                      筱杉想,自己是矛盾的。隐隐约约有个忽远忽近的呐喊在体内窜来窜去,曾试图救火似的阻止自己的无尽沉沦,只可惜她的耳朵萎缩地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看得见霓虹五彩的花花世界。奇怪地是,自己还是会在某些时候莫名地感到不耻不屑,对自己、果果、希澈、大哥,甚至是沉迷在整个夜生活中的新人类们。 

                      唱KTV嘛,还不就是麦克风换来换去,你唱过来我回过去,顶多又找进一箱两打装的啤酒来猛灌,还好筱杉很懂得四两拨千金,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一次狂欢大家倒是很放得开,大家紧贴着也不嫌黏乎乎。
                       
                      唱到最后的结果是,大哥跟他女朋友在一旁唱双人情歌唱到热吻起来;刚才那两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女也被感染到恩爱的情绪,结果同上;果果喝倒在希澈大腿上睡着了,而希澈拿着麦克风一边呈半痴呆状态地唱着歌,一边抚拍着果果的背,他连喝醉都没忘记要照顾果果。

                      筱杉左右环顾,有些人也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下意识起身敲厕所门没反应,直扑扑地把把手转开,

                      “唔,对、对、对不起!”筱杉大叫了一声立即帮他们把厕所站关好。

                      糟了,会不会长针眼啊?干嘛在厕所上演活春宫,真是不嫌恶心。

                      刚才喝的啤酒、红酒全都被蒸发了,筱杉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冒出来,一股劲儿地把钱塞到希澈的口袋后,便走出包厢。

                       “嘿!你叫筱杉,对吗?”筱杉走出包厢才几步路就被后边的声音给叫住.

                      回头一边上下打量眼前叫住她的这个小伙子,一边顺手拉拉小背包说:“我们认识吗?”真的没什么印象。停住脚步靠着柱子疑惑地看着眼前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生。

                      “我们是同一间包厢的啊,刚才在酒吧就很注意你了。我觉得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慢条斯理地走到筱杉身边说。

                      什么老套的花招啊,筱杉阴阴地笑了,没响应。 

                      他一手想碰筱杉的脸却被她撇开,轻蔑地瞄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地一个转身往长廊尽头走去。也许就是筱杉那个轻蔑的眼神激起他的欲望,没想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甩贴到墙壁边再上前扣着她的下颚,

                      “别跑啊,干嘛怕我呢。”好痛!筱杉整个脊背都发麻了,视线被扣在他的嘴脸上,真让人觉得恶心。这家KTV的服务生都怕事,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26楼2007-03-12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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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的相逢



                        筱杉不反对自己有点怪,甚至有些变态。做任何事情都希望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理由跟想法,怎么做?为什么要做?对自己来说,做这件事情的意义在哪里?不需要迎合大流也没有道德标准的,就算是没有意义也无所谓,只要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和想法便可以肆无忌惮。如果真使坏的话。这样的个性也许是最有潜力耍狠的人。 

                        自己善良吗?勇敢吗?敢于尝试或接受挑战吗?对于人生,是否曾经自我要求过?有没有在脑海里构筑一片未来的蓝图呢?这些人类能够自我回答的问题,到了筱杉这里全是无解。 

                        也没有伤心欲绝的痛苦,也不知道想念的滋味,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年轻的迷惘没有让她很头痛或想探索,而那样自以为爱情是游戏的想法,到目前为止,一直根深蒂固在果果灌输给她筱杉的观念里,屹立不动。 


                        继上次果果的高中同学的朋友生日之后的一个星期,筱杉又被果果急召回市区那家常去的PUB里狂欢。

                        “今天又是谁生日?把我大老远叫上来啊。”筱杉一身便衣拎着小背包走到果果、希澈桌边,顺手拿起果果的啤酒猛喝一口解渴。

                        “大哥新找的女朋友生日!叫你一定得上来替他鉴定一下!”希澈在嘈杂人声中蹦出这一句来。 

                        果果续了啤酒,筱杉站在桌边听希澈聊这几天发生的趣事,眼角注意四周的情况。由于一块来狂欢的人太多,他们把两张桌椅并在一块,但其中一打以上全是生面孔。八成又是果果才刚认识就拉来一块坐的,要不然就是希澈利用美男子的长相泡来的美眉,筱杉随意浏览了一下,连招呼都懒得打便一骨碌地坐到果果的身边。

                        果果总习惯性地把酒杯轻碰筱杉的之后,再以巾帼女英雄之姿狂饮几杯,通常这样的举动多半都会获得在场人士热烈掌声。筱杉则没有硬拼的习惯。 

                        筱杉想,自己是矛盾的。隐隐约约有个忽远忽近的呐喊在体内窜来窜去,曾试图救火似的阻止自己的无尽沉沦,只可惜她的耳朵萎缩地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看得见霓虹五彩的花花世界。奇怪地是,自己还是会在某些时候莫名地感到不耻不屑,对自己、果果、希澈、大哥,甚至是沉迷在整个夜生活中的新人类们。 

                        唱KTV嘛,还不就是麦克风换来换去,你唱过来我回过去,顶多又找进一箱两打装的啤酒来猛灌,还好筱杉很懂得四两拨千金,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一次狂欢大家倒是很放得开,大家紧贴着也不嫌黏乎乎。
                         
                        唱到最后的结果是,大哥跟他女朋友在一旁唱双人情歌唱到热吻起来;刚才那两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女也被感染到恩爱的情绪,结果同上;果果喝倒在希澈大腿上睡着了,而希澈拿着麦克风一边呈半痴呆状态地唱着歌,一边抚拍着果果的背,他连喝醉都没忘记要照顾果果。

                        筱杉左右环顾,有些人也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下意识起身敲厕所门没反应,直扑扑地把把手转开,

                        “唔,对、对、对不起!”筱杉大叫了一声立即帮他们把厕所站关好。

                        糟了,会不会长针眼啊?干嘛在厕所上演活春宫,真是不嫌恶心。

                        刚才喝的啤酒、红酒全都被蒸发了,筱杉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冒出来,一股劲儿地把钱塞到希澈的口袋后,便走出包厢。

                         “嘿!你叫筱杉,对吗?”筱杉走出包厢才几步路就被后边的声音给叫住.

                        回头一边上下打量眼前叫住她的这个小伙子,一边顺手拉拉小背包说:“我们认识吗?”真的没什么印象。停住脚步靠着柱子疑惑地看着眼前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生。

                        “我们是同一间包厢的啊,刚才在酒吧就很注意你了。我觉得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慢条斯理地走到筱杉身边说。

                        什么老套的花招啊,筱杉阴阴地笑了,没响应。 

                        他一手想碰筱杉的脸却被她撇开,轻蔑地瞄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地一个转身往长廊尽头走去。也许就是筱杉那个轻蔑的眼神激起他的欲望,没想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甩贴到墙壁边再上前扣着她的下颚,

                        “别跑啊,干嘛怕我呢。”好痛!筱杉整个脊背都发麻了,视线被扣在他的嘴脸上,真让人觉得恶心。这家KTV的服务生都怕事,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29楼2007-03-12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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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筱杉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喧闹之中人云亦云,但她自己最清楚的是,只有最原始的那一份单纯可以接近她尹筱杉。
                           
                          “筱杉?吃什么?”允浩递给她空盘子。

                          “油条配豆浆。”筱杉向来最爱的搭配。

                          筱杉和俊秀、允浩三人离开KTV之后,便找了一家小饭馆吃早餐,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满肚子的疑惑并没有在当下立即被Fire掉。


                          俊秀一进豆浆店便坐在位子上没动也没点东西,筱杉回头看他像在发呆或想事情。允浩帮她点好之后,回头微笑说;“俊秀他爱吃小笼包配豆浆,其他食物都没见他看过一眼。”点毕,他们回到餐桌边坐下。
                           
                          “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去唱歌”?允浩把伙计刚送来的小笼包推到俊秀面前。俊秀点头道谢,然后自闭地拆开卫生筷,那种自顾自的做法总让人有错觉。

                          “我是和朋友一块去的。那你和俊秀呢?”筱杉边想边说,事实上带一个不会说话也听不见的男生去唱KTV的确不合情理。

                          “我一直都待在学校的研究室,时间差不多才来找海天的。”允浩说话的神情很平常,一点异样也没有。

                          突然间,筱杉发现自己不该再继续问下去。 

                          筱杉没得到想听见的答案,却竟也没有被欺瞒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看到事实呈现的坦然。望着俊秀和允浩用他们之间才懂得的语言沟通,竟莫名羡慕起他们之间那个一来一往、比划着交流的世界来。 

                          俊秀的动作要不是很小就是完全静止,说起来不是没有自信的举动也不是秀气的斯文男孩,倒有一种封闭在自我空间的浓烈意味。筱杉无聊地想着也许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吃小笼包,又甚至是生活上的一切打点。允浩也许是他能接收到的惟一榜样吧,幸好,在筱杉看来允浩真的很照顾他。
                           
                          但自己到底暗自地在庆幸个什么劲啊,这真的不是她筱杉一贯的作风。冷眼旁观的另一种人格又窜出,温柔感性的自我迅速被压制下来。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对待和价值观,筱杉老早把自己归类在心口不一的人之中了。
                           
                          记得某一次大伙去酒吧狂欢乱闹之后在街头游逛,果果因为喝太多而想吐,筱杉自然扶她到路边的排水沟口,准备让她吐个够。她坐在路边吐完之后,待了半刻钟突然说:“筱杉!你看起来跟大家都很要好,也、也表、表现很够义气很、很在乎,事实上你根本什么也不在乎吧,哈哈,你根本活、活在你自己的想像里,你的脑子真他妈的会想!真他妈的超牛!”当时,大伙人都半醉半醒地根本没把果果的话放进心里,而筱杉抚抚果果的背没有说话。心头其实没揪着酸楚也不反击是果果误解她,她的老实被台北一概昏黄的街灯加上一层保护色。
                           

                          “筱杉?你想睡了啊?”允浩好意的招呼和豆浆一入口的甘甜,让筱杉挣扎着想清醒点。

                          原来允浩和俊秀都盯着她直瞧,筱杉只好猛吃油条喝豆浆配上一个尴尬的微笑,掩饰起自己莫名的检视。

                          “你等会要回家吗?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允浩一脸和蔼可亲的大哥哥模样说着。照道理说,关心是令人舒服的,但是这却让筱杉有一种尴尬的压近感,不是因为自己不正派,只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和他们打交道。可能是因为身处闹市的关系,无法像在海边一样亲切自然在地向他们展露笑容。 

                          “我还要在这里待上两三天。”筱杉根本是胡扯的,倒在KTV的那一大堆糜料的家伙不知道何时才醒,就算她现在离开也无妨。只不过,她就是单纯地不想和他们一块回去。筱杉讨厌自卑感被自己发现。
                           
                          “好吧,那你有时间就常来外埔玩吧,来看瑶瑶。”

                          提到那个倔强有个性的小女孩,筱杉把视线落到低头细嚼慢咽的俊秀身上。他没有抬头也不知道她和允浩在谈什么。

                          “瑶瑶她还好吗?”筱杉问。

                          允浩的笑容隐约之中似乎有些为难,“再过不久瑶瑶就会被接走了,她母亲要把她接回去住。”语毕,他感慨地瞄了依然慢条约斯理地吃小笼包的俊秀一眼。 

                          “俊秀知道吗?“说不上嘴的失落,筱杉拿着吸管往装豆浆的塑料杯里撑着。

                          允浩点点头:”嗯,瑶瑶前天又被接回妈妈家里往。下个月恐怕就得正式搬了。”
                          


                          33楼2007-03-15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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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干嘛?昨晚很早就先溜了喔,去哪里了?该不会是……”果果一脸贼样不正经。

                            筱杉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说:“你老想些有的没的,要是不说没人以为你是大学生。”

                            果果吃着鸡腿先愣了愣才回头注视着她,筱杉承认自己的口气是有点冲。

                            “哟,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怎么了?”果果竟然笑着回她,也没有一丝不悦,筱杉别过头去没有接话。 

                            大家自顾自地吃喝了好一会我,果果和其他人聊天,筱杉半句都没搭腔。突然果果吃完手上的鸡腿便起身一跃再转向他们,兴奋地喊道:“我们来比赛搭讪年轻小伙子,你们觉得怎么样?有趣吧?”

                            这番话很明显地不是说给我听的吧筱杉想,无所谓,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果果调皮地向大家使使眼色说:“知道你们没胆啦,我先!”说毕,一回身便作淑女状。筱杉随意坐着,手托着下巴,面带微笑,看果果能拿这些多半不会超过20岁的小朋友怎么办。
                             
                            迎面走来两个男生,果果故作无心地将包包不小心掉在男孩面前,还非常“不小心地”撞上了他们。“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孩们理所当然地为果果捡拾地上的东西,接着她又露出那张超级做作的可爱脸,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男孩们一个忘了捡东西一个脸红紧张。不到15分钟,果果单手举高把战利品飘啊飘地拿回来。

                            希澈眨眨眼把纸拿到手一看,啧啧称奇地说:“靠!手机号码、家里电话,什么都写齐了嘛!”果果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筱杉身边坐下,筱杉嘴角微扬地向她竖起大拇指以示佩服。 

                            接下来两三个朋友都被果果推出去疯,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有那种豪华待遇,拥有美男子之称的希澈第一次出征还被一群小女生“欲擒故纵”地嫌东嫌西一番,幸好他还是满满收获回来,总算保住了所向无敌的泡妞纪录,不过他的心里一定对少年街开始没好感了。
                             
                            “喂,换你了啦,筱杉。”大家都轮着玩完后,果果开始拱筱杉出去疯。

                            拼酒划拳唱歌跳舞还行,叫她去搭讪?筱杉心想我又不是脸皮厚到子弹打不穿,拿搭讪来做实验的。托着下吧略略吐舌不理会果果和希澈想掀起的刺激感。

                            “好啦,拜托啦!你昨天偷跑,刚才又凶我耶……”死果果老是拿一些歪理来堵她的嘴。

                            筱杉低头沉默好一会儿再随意往附近人行道方向浏览是否有合适对象,3分钟过去,她回头看果果他们说:“没有我喜欢的类型,开不了口去搭讪啦。”

                            才说完,马上就被大家发出嘘声来抗议。“去!你哪里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啊?也没听你提过啊,好啦!我们帮你选定就好了。”果果又露出贼样地说着,还和希澈串通好一起把筱杉用力推去前方...

                            筱杉正想回头骂他们小人没义气的时候,“砰——”的一声,她不知踩着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接着听到一个男生半痛苦的呻吟声。

                            筱杉赶忙起立,还不忘先瞥了果果他们一眼,再帮人家把包包和滑板捡起来。

                            “我——”筱杉正要说话,男孩就先抢在前头说:“真不好意思!你有没有怎么样?”

                            筱杉的鸡皮疙瘩骤起,抬头看到一个五官端正的男孩。他的微笑正配着一排路灯光晕发散开来。 

                            “没事,再见。”实在是尴尬的场面,大概是筱杉心里有鬼才会想逃命似的转身要走回果果那边,男生被搁在后头呆站着。

                            但是筱杉才一回头,便看到果果他们一脸“上啊!有没有种啊!”的眼神,这下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停住了转身的动作,再度回头定睛注视着那个男孩,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说:“把你的电话给我。”男孩似乎被筱杉突如其为的要求略略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一种很难理解的笑容。至少她是不懂。 

                            “笑什么?不给就算了。”竟然敢嘲笑脸皮很薄的她,筱杉宁愿回头被大伙人耻笑“没种”,也不愿让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误以为自己对他有兴趣。没想到就在她要转身的当下,

                            “我给啊,手伸出来。”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银色的钢笔,在筱杉还没来得及反应要伸手之时,迅速地拉住筱杉的手。
                             
                            男孩向筱杉露出一抹笑容,接着便低头摊开她的掌心,把一边串的号码写在她的掌心上。痒痒的,莫名其妙的,他一边写着,筱杉则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看果果他们,当然他们一个个也瞠目结舌地向她竖起大拇指。

                            怪了!筱杉最近怎么老觉得遇上的人都很面熟,这个人也是,只是任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好了。”男孩的微笑没有消失过,筱杉赶紧把手缩回来,紧握住拳头速溜回大伙人那边,管他妈的像谁呢!
                             
                            筱杉松了口气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正想向大家炫耀讨赏的时候,不料果果用手肘推推她的肩膀要她往前看,那个男孩依然站在原处看着她一举一动,没一会儿他拿起背包、拎住滑板,消失在人群之中。 

                            “大概是被我们吓傻了吧。”果果笑着说,筱杉也笑了。

                            “嘿,我的奖品呢?”筱杉立刻向果果邀功。

                            “最好的奖品就在你手上喽,哈哈!”语毕,果果又从桶里拿出了一只鸡腿来吃,还把筱杉的手机拿起,顺便把筱杉刚搭讪得来的手机号码输入进去,附注的名字是“战利品。”

                            脊背还因为第一次搭讪而微微发热,站在路口,筱杉缓缓摊开手掌,不知道是水性墨还没有干,还是手心渗出汗水来的缘故,那一排蓝色字迹有些模糊。


                            35楼2007-03-15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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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边嘟着嘴边走到筱杉身边,再扯住她的衣角:“大姐姐,我们出去!”


                              语毕,筱杉看着俊秀无奈地对自己笑,而瑶瑶余怒未消地拉她走出卧房。


                              布帘垂下的最后一眼,筱杉看见俊秀拉起嫦玟的手端看是否有被割伤。

                               
                              除了满腹疑惑说不出之外,筱杉的心底似乎正不断掀起圈圈涟漪,然后渐渐扩大。


                              40楼2007-03-15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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