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
谁？
“阿光！”
是司马啊……
睁开眼，司马那张放大的脸吓了我一跳。
“醒了？”
他又加了一句。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竟然还活着啊……”
“怎么，想死啊？”
我瞪了他一眼，随即问道：“贺兰那小子呢？”
“死了。”
我一愣。
死了？！这……什么情况？！
嘶——头疼……
“我去找高力士谈谈，你先休息吧，暂时不要出去。”司马俯下身在我耳边小声道：“贺兰没有恶意的。”
我沉默了一下会儿，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轻声问道：“司马，你是不是……‘升官’了？”
“和三年前一样。”他没回头。
“贺兰帮您的，是吗？”我笑了，“临死之前，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嘶——
司马的纸牌从我耳边呼啸而过，他侧目望着我。我偏过头。
“对不起。”
我缓缓道。
他转身走出房间，门随后被关上。
贺兰，你死了是吗？没想到司马那么在意你，你应该满意了……
头痛欲裂。
呵，其实，怪物没什么不好，起码我还活着。
拿起一边的烟杆，突然间觉得很不爽。
贺兰，你赢了，你都已经死了却还在影响我。什么叫“贺兰没有恶意的”，司马，虽然不太清楚你和贺兰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贺兰说过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咣！”
“疼、疼……”我继而咆哮，“司马，你干什么？！”
“你翘班也要有个限度不是？”他拿着我的烟杆，“人家都找上我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揉着被他打中的头皮，极不情愿地爬起来。
“司天台那么多事情你想推给谁？”他看着我，“那边都快要乱套了，迫不得已有人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很忙啊？”
“是，我知道了，将军大人……”我打了个呵欠，“那个，还给我。”
他把烟杆扔过来，我抬手接住。
司马找高力士谈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反正我仍旧是司天监。真不知道司马在想什么，把我塞回那个司天台。
“阿光。”
“恩？”
“贺兰是不是说了什么？”
“没啊，没说什么，就是打了一架而已~~”
我摆了摆手，随即像个逃犯一样出了房间。
我真希望这个人成为我和司马之间的话题禁区。
一时兴起，我再次不走正门。
“师大人到底是不是人啊？”
“明明已经被慕将军给……”
“就是，是怪物吧？”
“只可能是怪物了，否则怎么会……”
“是呢是呢……”
站在门外，里面的人谈得欢天喜地。
“师大人！”
一个小官从拐角处走过来，看到我之后立即行礼。
里面的声音瞬间没有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官是新来的，名为夏侯，在名册上看过这个人的存在了。
“你，过来，帮我开门。”
“是。”
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里面的人全部跪倒，静得异常诡异。夏侯显得很诧异。
“我没估计错的话，你是夏侯？”我无视跪了一地的混蛋。
那个小官点头应着。我就坐后放下烟杆。
“哟，这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向门口。
“这些个奴才惹师大人您生气了？”

“高大人亲临，有失远迎。”我起身。
“是我不让下人们通报的。”高力士看了看跪倒一地的人。
“让您见笑了。”我示意，“高大人请坐。”
他笑了笑，入座后他看向我：“师大人刚恢复就有精力管教奴才，真是精神可嘉。像是我，就没有这个兴致。”
“恩？”
“不听话的奴才，杀掉罢了。”
好兴致。
“你们都先退下去。”我冷冷道：“夏侯，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进来。特殊情况，在门外通报。”
“是。”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高力士两个人了。
“高大人不是来司天台看笑话的吧？”
我闷鹧糖梗辉倏锤吡κ俊?
“师大人，想到了什么？”他反问。
高招。
这么利索地就把问题推给了我。高力士一定有什么图谋，只是我不能说破，否则，他会借此诋毁我的。那么，司天监的位子我也别想坐稳了。
“高大人，您兜的圈子有点儿大了，我没有这个悟性。”烟袅袅升起，我突然发现空气中有些不和谐的裂痕。
“高大人，有些小麻烦。”我笑了笑，“请您暂时不要有所动作。”
“恩？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不速之客。”我设起结界，“高大人，您就坐在那里，别动。”
高力士不再说话。
真听话。
我向门口走过去，空气中尽是丝线断裂的声音。人面蜘蛛应该就在附近，只是那个家伙控制的距离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捉摸不透的感觉。
刚到门口，门被人从外面突入。我用烟枪挡住来人的剑刃。
丝魂术。被这种蛛丝沾上便会被摄魂，不过，实力不会变。从某一层面上讲，操偶丝线和操偶针有着相同的作用，只是，丝线易断。
我甩开面前这个家伙，用结界断了丝线。
整个司天台内都有这种丝线。
“喂，师夜光，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声音的源头。
八重雪？！

为什么？为什么八重雪没有受到丝线影响？
不过，话说回来，他来司天台干什么？！
我看着倒了一地的众仆，挑了挑眉：“八重将军，下手真重啊。”
他看了看周围，漫不经心地说：“是他们突然冲过来，我那算是正当防卫。师大人，您能解释一下缘由吗？”
“缘由嘛……”我举起左手，“就是妖怪在作祟咯。”
可见范围内所有丝线现形，我默念咒语将这些恼人的丝线一扫而尽。八重雪掸了掸身上的丝线，皱了皱眉。
“真是不走运。”他自顾自地走过来，看到了高力士后站定，“还有一位贵客在此啊。”
我转头道：“高大人，没事了。”
高力士舒了口气，道：“司天台真不是个安稳的地方。”
我真想揪住他的领子回应他：“这妖物有可能是你招来的。”仔细想想，算了吧，还有个人在场。
八重雪……莫非……
“师大人，既然您这里客人接踵而至，我就不多留了。”高力士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衣裳，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话。
“司马大人到底待你如何，请师大人好好考虑一下。”
我猛地转过头看着高力士。他笑了笑，然后十分平静地离开了司天台。
这个太监……
“师大人……”
“八重，你还是直呼名字吧。”我摆了摆手，“你那么叫让谁都不舒服。”
我看向一边，那个被我甩开的家伙从地上爬起来。刚才没注意到他是夏侯。反正没有弄死他，我很无所谓。
“八重，你是不是很闲？”我吹掉烟枪上的丝线，“要不怎么有空来司天台？”
他看了一下地面，缓缓道：“的确是因为空闲，所以来找你谈点私事。”
“私事？”
“相面。”
“相面？”我看着他，“相谁的面？你的？我不是算命的好不好？”
“但是我不想去找司马承祯。”
“八重，你的品质要求真高。”我耸肩。
“因为，我想要了解的人是……”
“恩?”
“太子瑛殿下。”
“咳咳。”我被烟呛到了。
八重，你怎么想到要看那个人的面相去了解他呢……

“进去谈？”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做了个请的姿势。八重雪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去。还真是宾至如归啊。
我任由大门敞开。
“八重，我可以把你的要求定位为好奇心吗？”我手持烟枪，“什么时候开始对太子有兴趣了呢？”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尽是杀气。
真是，败给他了。
“等价交换。”我吐出一口烟，“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以后，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你想知道什么？”
“我嘛……”我笑了笑，“只是想知道，我目前的……恩，怎么说呢，形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关于你，宫中传着不少版本。”他右手托腮，“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想知道真相呢。”
“那算是，第二个请求了。”
“切。”
他不屑地看向一边。
“关于太子……”我看向门口，“还是老样子而已。”
“你还没有见到本尊就……”
“不用见。”我摆手，“从小就没有变化，他还是他。只是，不知八重你是怎么看太子的。也许，你的认识有些偏差也说不定。”
“偏差……”
“是的。”我皱了皱眉，头又开始疼了。
「在野兽群中长大的小孩终归不通人性，相处再久他也生不出感情的……」
「不过是一个畜生养大的野孩子，又何必那么用心……」
“师大人？”
“没事，最近没有休息好。”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您，请回吧。”
八重雪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我闭上眼睛，伏在桌上。空气中还有着烟香。
不知不觉地，就这么睡着了。
梦中，辛夷向我微笑。
是因为，我真的想她了吗？
辛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想外出修行，改变一下心情。
想去，满目辛夷的地方……


无视空气中断裂的丝线，我来到了书房。
“光卿。”
我刚进门，李隆基就开口了。我见了礼。
“平身。”他的语气仍旧是那样目空一切。
他的面前放着棋盘，已经落下一黑子。
“光卿？”
我看了一眼李隆基，然后就坐。
我刚拿起一枚白子，他就伸手拦下我。
“这局要是朕赢了，光卿要帮朕一个忙。”
听了这话，我放下棋子，笑了笑。
“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义不容辞~”我直视李隆基，“不知，有何烦心之事扰了陛下的心神？”
“刚才，似乎见到鬼魅。”他笑了笑，“但是，似乎只有朕看到了，有点不放心，所以……”
我皱了皱眉，道：“之前，曾经教过陛下一些驱邪之术，怎么……”
“不怎么奏效呢。”
是吗？看样子，人面蜘蛛的怨念比我想象中的腰更胜一些。并且，那个家伙找的人就是李隆基，让我也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八重雪周围没有丝线了。
“苗族的妖物啊……”
“光卿刚才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摆手，“妖物进了宫而已，臣会尽快处理。”
“光卿……”
“恩？什么，陛下？”
“能活捉吗？”他问得不是很果断，似乎在犹豫什么。
“若是陛下所需，自当尽力。”我应道。
“下棋吧。”他摆手道，“若是你在，朕就无须担心什么妖物。”
棋局和往常没什么分别，他一局我一局地轮换着赢，不变的还有他压子棋的习惯。因为他，我连荔枝都没尝上。
“光卿在想什么？”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道：“清除着这宫中的不洁之物，些许分了些神。”
我没说谎。既然李隆基都找上我了，我也不好放任妖物，只是，还不想赶尽杀绝。源头所在，是个不一般的人的住处。先处理丝线，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做。
“陛下，这玉器……”我右手掌聚集着灵气，幻化成玉环。
“能阻挡妖物？”
“是。”
“光卿好术法。”


“啊~”我打着呵欠，“喂，司马，这忙，你帮不帮？”
“不。”
回答得真干脆。
“那算了。”我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更方便一些而已。我不想直面八重呃……”
“让我去找那个家伙，开什么玩笑？！”他的眼神有些杀气，“我才不想和金吾卫有什么瓜葛。”
“我只是好奇，那时，发生了什么而已。”我耸肩，“找不找八重雪无所谓了，这个妖物才是重点啦。”
“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太大关系啊~~”
我瞪了他一眼。
现在，宫中很安全，除了高力士的住处，其余地方都设有结界。妖物就在高力士的住处。我一开始有那么点儿惊讶，后来也想通了。
那天，他算准八重雪会来，让妖物袭击八重雪，在我面前演了场戏。目的，他和妖物应该是各有所图吧。
估计，妖物是真的想要杀了八重雪。
不会那是个女妖吧？李隆基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想必那时有些事情处理得不太干净。
比如，风流债咯。
作为臣子这么想有些大不敬了。
“想什么呢？”不知司马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旁边。
“你不帮忙我就自己想办法呗。”
“你不会，想去直接找高力士吧？”他的语气瞬间冷下来。
果然，他开始有点……
“找他的话是下策。”我看着司马，“人面蜘蛛的活动应该会去接着找八重雪，等着看戏也不错咯。”
他望向别处，然后正视我。
“阿光，这件事尽快了结吧。”他冷冷地说，“然后，暂时出去一段时间吧。”
害怕我倒戈，所以就想让我离开一段时间。
司马，你真是……
“那，我还是去找高力士吧。”我淡淡地说，“把妖物抹杀掉就好了嘛。”
这样很干净，若是带去给皇帝的话，后面的事儿一定更多。
“他不是要活的吗？”
“哪儿有那工夫？”我抱怨道，“这件事，说不定和波斯来的那小子有关。”
“啊，大概，一般人谁知道他卖的都是些什么啊。”


当我和高力士正面交谈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失算了。
“高大人，您……”
“我叫丝念。”诡异的微笑浮上嘴角，“久仰师夜光盛名，今日能够与您有机会长谈，也不枉来了回长安。师大人一向自恃是术士中的强者，所以难免会忽视一些细节。您在这里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我皱眉。这人面蜘蛛借高力士之体掩藏气息前往司天台，然后又释放妖气。和高力士谈话的时段里我居然忽视了妖气。
就像那时，没有注意到贺兰私下里的准备一样……
“切。”我不屑，“不过是个小妖，即便是我一开始失算，又如何？”
“你低估我了。”
突然间丝线聚拢，聚拢的速度远快于我的反击。
糟糕……
“似乎师大人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高力士”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心有杂念。这一点，就不如皇帝身边的那些愚忠之人了。包括八重雪。”
是这样啊，因为李隆基身边尽是“忠犬”，所以无法控制。果然丝线这种东西没有操偶针好使。不过，换句话说，司天台内就没有我的忠犬了吗？呃……
很快，我就被缠在茧中。正对面的丝网上浮现出一张人脸，这就是人面蜘蛛的本体了。
“本来是不想与师大人有什么过节的。”妖物如是说，“只是大人会妨碍到我的行动，所以，得罪了。”
“你想杀八重？”我微笑，“以及，李隆基？”
那张人脸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我们一族的血仇非报不可。”
“是……苗族的女子吗……”
“你……你说什么？”
“女子。”我微微动了下右手，“是名女子吧，应该没错。而且是爱着李隆基的，对吧？只是积怨扭曲了你的一切。”
如我所料的一样，她沉默了。
“啊，对了。再问一个问题可以吗？”我看着那张脸，“之前的所有行动是你的意志还是配合了高力士的意志？”
“兼而有之。”
“这样啊。”我握紧烟枪，“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小型飓风吹散了丝线，以我为中心散开的灵咒净化着一切。不过，我留下了人面蜘蛛。
其实是，压制不了的缘故。
心存杂念，真是什么事儿也干不好。
化作利刃的丝线向我袭来。
其实能躲开的，但是，无缘故地静止不动。
我到底还在期盼什么……


“师夜光，你发什么呆！”
我转头，看到了八重雪向这边冲过来。人面蜘蛛也愣住了。
“八重雪！你来得正好！”
原本刺向我的利刃转向了八重雪，枫桥夜泊护住了主人。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枫桥夜泊，看样子驱邪功能也挺出类拔萃的。
我着地落在已经昏死过去的高力士旁边，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真是的，居然还活着啊……呃，我刚才想什么了……
我很平静地看着八重和人面蜘蛛对峙。我觉得吧，可以说是八重取代了人面蜘蛛，嘻嘻……
“师夜光，你在想什么啊不过来帮忙？！”
面对八重雪的狮吼，我皱了皱眉。
“你怎么会来这里？”
“司马托了几层关系传话给我，说是‘枫桥夜泊’能帮你一把。”
“真不坦率呢，司马。”我耸了耸肩，“我的体术不及你，八重，杀掉她就行了。我压制这个家伙，你动手。”
“杀……掉？！”他愣住了。
认出是旧时的伙伴了吗？真麻烦……
“你不来我来。”我走过去，刚想夺下枫桥夜泊，就感觉到身体被刺穿的疼痛。
“师夜光？！”八重雪愣住了。
我趁机夺下枫桥夜泊，反手甩了出去。人面蜘蛛被钉在了墙上。墨绿色的妖气逐渐散开，散尽。这时，高力士醒了。
“师大人？八重将军？”
我“切”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你的伤。”
“不用你管。”我推开八重雪的手，“枫桥夜泊，你自己去拿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虚脱了。
“阿光？！”
“司马……”
我一头栽下去。
体内好冷，但是周围是那种熟悉的温暖。
“真是的，尽快解决，也没让你这么卖命啊……阿光……”司马的声音，和以前一样了呢。
司马……

人面蜘蛛一事在空中很快传开，不过，大多数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听司马说，八重雪担下刺死妖物一责，李隆基也没怎么样。
以及，高力士那边，因为受到了“惊吓”，已经多天闭门不出了。而我呢，以养伤为由，也闭门不出。
“师大人~~”
我回神，伸手托住身旁美人的脸：“笑一个。”
“真讨厌啊，师大人。”她看着自己的手，“您都走神了呢。”
“有吗？”
“就有！”
……
我讨厌别人这么说话！
我掐了一下她的脸，她吓得叫了一声。
“应该说什么？”
“是……是奴家不好……”
“这才对嘛。”
“师大人！”
“干嘛，门都不敲就进来了。”我抬头，“夏侯，你来干什么？”
“陛下传您过去……”他俯身行礼，“他在司天台等大人。”
！
李隆基真是……会给我找乐子。
“等我回来。”我摸了摸美人的脸颊，然后整装前往司天台。
“估摸着光卿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传令过去。”李隆基悠闲地喝着茶，“想问一下关于妖物的事情。”
“八重将军和高大人应该已经讲了不少细节了吧？”我呈思索状。
“没有光卿的确切，不是吗？”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表情，“以及，你应该知道了什么。”
“是个女的。”我简洁扼要，而且，这个八重雪一定没说。
“唉，终是没见到她……”
“没想到，陛下也有钟情的人~”
“光卿这是何意？”语气虽有不悦，但是李隆基并没有真的生气。
“猜中了。”我微笑，“陛下可有奖励？”
“胡闹。”


“高大人。”
安碧成的奸商脸一如既往。
“安公子，关于那个妖宠。”
“啊，高大人，我确实不知道那个会变的啊。”安碧成苦笑，“那么，退款可以稍微平息一下您的怒气吧？”
“好。就这么办。”高力士以及随从摔门而去。
“喂，波斯小子。”皇甫端华从后面走出来，“讲讲关于头目的事情吧。我很好奇哦~”
“我！不！知！道！卑脖坛纱蠛稹?
“看样子是因为生意心情变差了……”李琅琊叹了口气，站在屏风旁边摇了摇头。
在水精阁闹了一会儿后皇甫端华和众人分开各自回家。
“头目！”看见八重雪后一脸天真地打了个招呼。
“别烦我。”
皇甫端华石化在了一边。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头目，那个……”
“我说过了，别烦我。”
“把想说的，说出来比较好。不是吗？”端华一脸认真，“那个人面蜘蛛，其实是……”
“表妹。”
“哦……”
八重雪突然揪住端华的衣领。
“你要是说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端华一个劲儿的摇头。
八重雪松开手。
“虽说是表妹，但我和她还挺像的。”
这时，高力士的轿子穿街过巷地过来了，八重雪和皇甫端华向一边避让。
“听说，师夜光又要修行去了。”
“是呢。”皇甫端华一脸羡慕，“听说是南州，好羡慕啊。”
八重雪瞥了他一眼，“有本事升官享福。”
“头目你不也没这待遇吗？”
“找死啊，小子。”
“对不起，我错了！”
“站住！你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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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