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她是一名舞姬,在公主的寿宴上大跳欢歌。一曲丰收的舞她摆弄着腰肢,从鼓面踏过,裙摆飞舞着,向她未知的青春一样,渺然无畔。她眼波盈盈流转,我却无法判断,其中包含的是悲还是欢。台下坐着的是成帝,那张稚气的面庞透着满是对她的喜欢。一旁是她的王——那个她深爱着的定陶王,同样有着如炬的目光。她的眼光无可转,她多想和她的王一起共赏山川,只是她不能。定陶太后待她恩重如山,她说了,要飞燕当她献给成帝的礼物,作为她的眼睛,替她完成定陶王未竟的霸业。那道眼光终移开,避开她的王渴望的目光,从落在成帝身上的那一刻开始,她悲惨的一生便拉开帷幕。始是新承恩泽时。永巷里的人都只知道昭阳殿新来的赵美人美艳四方,承恩圣上,却不知她背负的使命和汉宫必然的祸根。她在圣上面前哭诉,撒娇,弄得他神魂颠倒,夜夜专宠,不谙世事的她便日渐飞扬跋扈。于是她到已失宠的班婕妤面前闹,她歌她笑,歌得江流宛转,笑得花枝乱颤。我那傻得可爱的飞燕哟,今天他刘骜能这样对班恬,明天又何尝不能这样你呢?正如你在永巷里高声所说的那样:这永巷里的花呀,不是看哪朵最美,而是看哪朵开得最长久最得人喜欢。你是一朵娇艳的牡丹,怎奈花期太短,还没真正地开放过就已凋残。风过矣,花声残,香亦留芳园,人却转不见。你最依赖的帝王,去看新开的花,把你丢在一边。而那朵花,是合德,你最亲却又最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