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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蛊>by冗玉。大家进来帮她给给建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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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一水君玉
大家看完我就3掉,毕竟人家还没投
她需要意见+感想


1楼2012-08-18 22:49回复
    一.
    “安,你来。”
    一个小小的女孩探着头,畏畏缩缩地缩在后边。听到父亲叫她,愣了一愣,很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到父亲身边,低着头扭着自己的小辫,好半天才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地声音轻轻唤了一句:“埃溜。”
    面前皮肤光润白皙的女子一怔,适才威严的神情退去了八分,隐隐露出一点慈和的笑意来:“安,我大了你许多年岁,你该叫我歪才是。”
    “歪。”小女孩低下头,学着女子的口气又唤了一句,纤细素净的小手却愈加用力地拽住身旁男子粗粝的巨掌,眼里已然有了水光,“歪,我不想学下蛊,求求你劝劝我氐罗……”她把小小的脑袋使劲地晃一晃,泪水一串一串地滚落下来,“我不学,不学,不学这……邪门的法术。”
    “安!”一侧沉默的男子忽然转过头来朝她大喝一声,“休得胡言!”
    他顿了顿,锁紧了眉,望着身边的小女儿一瞬间惊慌的神情,似是也意识到自己过激了一些。转过身去,慢慢地低下身来,语气变得平缓而又坚定,“安,这是歪,这是长辈,你的礼貌在哪里?”
    “礼貌……”被唤作安的女孩子哆嗦了一下,偷偷地抬起眼来看了看面前女子的脸色,终于还是双膝一软,直直地跪了下来,“歪,安没有礼貌,安给你赔罪。”说完,她向前深深地俯下身去。
    那苗族女子的嘴角缓缓一扬,连忙弯下腰把安扶了起来,神情却依旧冰冷而麻木:“安是小孩子,犯一次错不打紧。”她抬起头,对身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扯了扯嘴角,眼里流泻出一点狡狯的光芒,却又转瞬即逝,“何况,我们又不是汉人,是不用行跪拜礼的。所以,错了,也不用跪。”
    她挥了挥手,安一愣,撑住地又立起身来。那苗寨女子却不看她,只是对那个男子温柔地笑笑,刹那间千娇百媚:“安放在这里,学整蛊,我不会叫她轻易见外人的。”
    她眨了眨眼睛,那男子却依旧纹丝不动,亦没有看她,只是把不舍的目光流连在小女孩的身上,久久,他终于扬唇一笑,笑意凄凉:“阿稷,我把安……给你。”说完他猛地噤了声,方方的两颊鼓起,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像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去。
    那小女孩仿佛在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跳了起来,几步追了上去,却只看见父亲宽大的背脊,融在一片金灿灿的夕阳中,晕出一片不明晰的光影。
    一步一步,走得分外的坚决。他没有回头。
    她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瘫在地上拼命地拍打着地面:“氐罗!氐罗!你不要你的安了。”
    那身影一顿,依旧没有多加停留,走得义无反顾,却再没有人看到他颊边缓缓流下的泪水。
    他早该知道的,他终究还是要舍掉了他的安了,他的宝贝。二.
    “《赤水玄珠·虫蛊》中说,蛊以三虫为首。”身边的女子微微地笑着,转过头来凝视着安道,“彼蛊证者,中实有物,积聚已久,湿热生虫。汉人的话,却也没错。”
    安别过头去,有一些尴尬地把话题引了开去:“阿稷,讲了这些许时候,我们该什么时候做蛊?”
    安来了不出两日,阿稷便让她唤自己的名字。起初她自然是不习惯,但逐渐地也发现阿稷的风趣和随和很合乎自己的秉性,同她做朋友正好,于是也渐渐阿稷阿稷地叫的熟捻起来。
    “哟,我们安竟然也催着要做蛊。”阿稷淡淡一笑,“不过几日前才做了篾片蛊,这样简单浅显的蛊……”她侧过头去似是凝神思考了一下,忽然释然一笑道,“是了,安那么聪明,阿稷还该教她最最厉害的蛊才是。”
    她又顿了顿,弯了弯细细长长的眼睛,竖了根食指在唇上,“今日啊,阿稷要教我们的安做金蚕蛊,不过……”她摊了摊手,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蛊,倒是连阿稷也不曾自己做过。”
    安低下头去,轻轻地应了一声。将手底下厚厚的书本小心翼翼地翻开来,点着手指查找“金蚕蛊”几个大字,找了许久,才看到一行纤小的小字道:《岭南卫生方》云,制蛊之法,是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
    就是这里了,安在阿稷面前摆开书本,灵秀纤细的手指指着那一行字,口中缓缓地念着。阿稷的眼睛却始终停在安那苗寨女人少有的美丽手背上,心下似乎在仔细地琢磨些什么。等到安读完最后一个“人”字,她合上书本,乖巧地对阿稷一笑道:“这里所说的百虫,却不知是些什么,想来便是什么厉害的都要捉了些来。”阿稷亦是一笑,把目光移了开去,“如此想来,你便将往日常捉的那些,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蚰蛊等等,都捉了来,也就是了。”
    安点点头,立起身来:“好,如今离端午也不过二月有余,我现在便捉去,时候也正好。”
    阿稷不答,只是望着兀自收拾什物的安轻轻一笑道:“那自然很好。不过时间已经这样紧,便不要再腾时间去见你氐罗了。”
    安一怔,手上却没停下,只是低声道:“歪,我已有两年不曾回去过了。”
    “那是因为,你要学习做蛊。”阿稷懒洋洋地答道。安只有祈求她的时候,才会叫她歪。她雪白的两条腿从裙摆中露了出来,悬空晃了两圈。安只是垂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下,物什都已负在了肩上。看来,她若不答应她,她是绝不甘心走的了。阿稷撇了撇嘴,很不情愿地借口道:“不过两年不回,确实也有一些久了。那你捉了虫儿,便先去你氐罗那处的山头住些天数,顺便也帮我打听一下宫中的事情。”
    安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2楼2012-08-18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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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每每要她去捉一些千奇百怪的虫子,阿稷都会让她顺带问一些宫中的事。其实宫中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打听,更何况是这般偏僻的苗寨,大多走来这边的消息,都已过时了许多时候,或者只是道听途说的鸡毛小事。然而阿稷听了,却从来都是津津有味。如今大清和顺,国泰民安,而五年前鳌拜在武英殿被生擒而投入囚牢之事,到三年前却还被当做奇闻讲与了安,安又告诉阿稷。阿稷听得啧啧有声,只让安讲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甚嫌腻。媚得如波一般的眉眼深处,随着叙述的起伏延伸出一点不与寻常的欢愉情愫。
      安伸手把捉虫的筐子又扶了扶正。额前的两缕头发垂下来,停在小巧的下颔,她一点头,只看到化了一样小小的鼻尖下,藏着一点山花似的稚嫩的红色。
      那样漂亮。山路很是崎岖,安低着头,小心地跨过一些枝叶累累的小渠,又回过身来,捡一根细枝往里面戳戳。
      就剩一只王蛇了。
      她立起身来,顺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四下张望了几下。阿稷从来没有带她见过真正的王蛇,只是临行前告诉她,王蛇有许多都是黑色或是棕色的,带着横纹、白纹、斑点,约莫三尺来长,鳞甲闪亮,灼灼生辉。
      这条蛇,她又是找了一日。
      安抬起头,望下远处一片沉甸甸的红色。落日西沉,若不再走出密林,夜深后不免危险。她心下一急,又不禁加快了脚步。
      “哎呦——”
      忽然,一声惨叫从身后响起来。安心中一惊,连忙拨开厚厚叠叠的枝叶,赫然便见一条三尺多长的巨蛇盘旋在一个人的身上,吐着腥红的信子,褐色的背脊上有流线单色的纹路。
      王蛇!
      安倒吸一口气,兀自定了定神,握紧了手中的细枝。由于过于紧张,指尖都有一些发白。她慢慢地移上前去,忽然竖起枝干,重重地击向王蛇的七寸。
      “啪——”
      王蛇松开了那个人,落在了地上,身子翻过来了,露出浅了许多的肚皮。安已然冷静了许多,她卸下竹筐,麻利地捞起王蛇扔进筐里,随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向那个方才狼狈地地下爬起的人,柔声询问:“你还好吗?”
      她这才看清,那竟是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比阿稷还有长个一、二岁的年纪,一件狐腋箭袖,罩了一件玄狐腿外褂,面如冠玉,留着细细碎碎的胡渣,生得那样的清俊好看。
      安的脸微微一红,除了父亲,她极少见其他的男子。而这样英俊的人,鼻似悬胆,目若朗星,比之父亲还更要英俊几分,她更是生平未见。听了安的话,那人分明流露出不理解的神情,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他便缓过神来,合起两只手指在胸前拜了拜,示意谢谢。
      安淡淡一笑,眼里流出一点调皮的神情,她偏过头,用流利的汉语再问他:“喂,你还好吗?”
      那人如预期地大惊,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瞧着安,问:“你……你,不是汉人?”
      他这样支支吾吾地说话,倒好像他是苗人,初学汉语,而安则是个地道的汉人了。安扑哧一笑,好脾气地瞧着他笑:“我是苗人,只是略懂一些汉语罢了。”苗寨人几乎都不识字,更不要说有什么著书立说了,因而阿稷教她念书,用的都是汉字。
      那人拂了拂衣带的灰尘,惊异的目光却还是停留在安背后的大筐里。安转过头,露出一点苗人女子的皓白的牙齿:“这林子很大的,天要黑了,还有什么话,出去了再说吧。”
      那人点了点头,张了张口,似有什么话憋不住口。终于还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好,听你的便是。”
      安浅浅地弯了弯清秀的眉眼,似是在笑,唇角却并未上扬。她望下山下少有的几乎人家,山势奇峻,要下山去已是大大地不易,沉默良久,终于还是轻声道:“相公,若不嫌弃,这一夜便将就在小女的陋室吧。”
      那个人望了望她,眼底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微笑道:“如能这样,自然最好不过,在下先谢过姑娘了。”说完弯腰一拜。安急忙还礼,道:“不敢。相公多礼,是要叫安心里也过不去”
      那人一愣,缓缓笑道:“原来你叫安,很好听的名字。”他笑起来真是温柔,融化冰雪的那种,安又是一滞,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急忙低下头去。
      


      3楼2012-08-18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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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也不知道若将男子带回家,阿稷可是会生气。可是她更不情愿让他留在山里,在寂寂的夜里一个人地消沉。
        看着他对自己这样笑着,忽然间,很舍不得。
        安走在前面,那个人走在身后,两个人都静静地没有说话。他们之间,约摸隔着一尺来长的距离,看起来似乎是君子之礼,其实安知道,她其实是忌惮自己筐里的蛇。
        那如果他知道,竹筐里已找齐天下最毒的百虫呢?怕是宁可死在山上,也不愿随自己下山去吧。她想到这里,蓦然间地一冷,只觉得心如刀绞似地难受,冰凉的刀刃一般划开了皮肤,暴露在深得看不见星子的夜空里,徒劳地喘息。
        安垂下头,向前急急的迈开两步。身后的那个人还在专心走路,猛然间安加快了步子,也赶忙跟了上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柔柔的星光铺陈下来,撒了一些在安的脸上,又投落在那人如玉的面庞,像梦里一样的好看。三.
        远远地,安停下来,静静地望向夜风里卯榫结构进行拼接起的小屋,那是阿稷的杰作。
        灯火在风中,一明一暗,又深深地沉下去。
        安轻声道:“就是那里了。”
        身后的人抬起头来,忽然间低低地笑出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汉人。”
        安摇摇头,温声道:“这是阿稷的想法,阿稷是苗人呢。”她向前走了两步,推开了门,门竟是没有上闩 ,向他点了点头,“进来吧。”
        那人躬着身子,随着安向里走去。室内很是简陋,却清扫得极为干净,地上累着许多并不常见的器皿。他心下诧异,正想出口询问,一抬头见,忽然见到一座楠木扶椅之上,一个着苗人服饰的女子,着着粉绿色的长衣,袖口翻出来,露出内衬龙鳞花边的图案。梳得却是汉人女子的发饰,插着一支玉石簪子,娇娇柔柔的一幅背影,赫然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那男子向前两步,忍不出低声喊道:“若水!”
        那人却依稀端坐着,只是不答。男子急急向前,眼圈已然泛红,嘶声道:“若水,真的是你吗?”
        女子的肩头一颤,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泪水一串一串地向下落去,轻声道:“良人,我,我等了你……好多时候。”
        那男子亦是激动万分,几步向前,紧紧地搂住了她:“若水,若水,我这一来,便带你上扬州,我……我们……”他忽然也是无言,只是更紧地拥住了心爱的姑娘,在她耳边柔声道:“若水,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你。”
        若水伏在他的肩膀,用力点头,呜咽地已然不成声。
        一旁的安放下竹筐,自始自终,她安静地在立在一旁,眼底深处暗淡得没有一点光亮。
        原来,他已是阿稷的情人。
        她的心里沉沉地无法呼吸,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她拎起竹筐来到中庭。竹筐中,可以明晰地听见百虫打斗的声响,它们都在为自己的生存作着挣扎。
        最终只有一只虫,可以活下来。
        这便是金蝉蛊,阿稷朝思慕想要做成的蛊。从前她们也做过许多蛊,把那只最为厉害的虫子研干作成粉,便是天下剧毒,听者无不战栗。好在她们也不曾用此蛊来害人,只是两个柔弱女子,若不学得一些防身技艺,在这粗野僻壤,难免也要叫人欺侮。
        安放下竹筐,一侧木犀香气柔绵,一对情人吴侬软语。她也万万想不到,他冒着身死异乡的危险也要寻得的女子,竟是阿稷。
        云缓缓地飘过去,浓郁的香气惹人迷醉,中庭里,盖竹柏影,月色如水。
        此夜已深。
        转眼已是五日过去。那一天,日头高升,阿稷靠在椅上,扶着摇扇,对蹲着身子整理物什的安道:“今日怕已事成,一会你揭盖时,必自当心。”
        男子从身后搂住她,笑得宠溺而温柔,轻声道:“怎么还执意这些东西,小心自己也要受了伤。”竟然对当日之事绝口不提,仿佛筐中的只是寻常物事,而非当时差点要了他小命的王蛇。
        阿稷依旧是笑,花枝乱颤:“纳穆福,你在咒我?”却是丝毫不恼。
        纳穆福转过脸去,眼里有淡淡的柔光:“若水,你知道。我便是咒遍了这世间人,也不愿让你听这些霉话的。”
        安缓缓地站起来,依旧是维持着低着头的姿势,她忽然间很不愿听这二人的如漆如胶,却也恰好,阿稷的话给了她足够逃脱的理由。她默默地走向中庭,阳光满撒,温柔异常。
        她的手探到筐前。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揭开盖子了,可是念及盖中便是令天下人闻之肝胆俱裂的毒蛊,却也不由地有一些心惊胆战。


        4楼2012-08-18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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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死了……你也要好好待他,不要再恨他了。” 阿稷愣了愣,也笑起来:“安,你不会死的。”她转过头去看安,眼睛里漫过一点温柔,“你也知道的,他没有错。” 多可笑,他分明是骗了她的,可他却全然不懂。那份诏令,她早窃来瞧过,字句里未提过有关于她父亲的一言一语。他哪会知道,他甚至不知她是谁的孩子。可是她既是全部明了,却也终是无法释怀。那便再也不见了罢。安轻声地“嗯”了一声,缓缓地回转过身跪在了窗前,她静静地望着床上眉目好看的男子,脸上多了一点绯红。心下默默地念着阿稷教给她的两个字,她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缓缓地低下头去,贴上了那两瓣粉红的唇。 焚香一点点地淡下去。门口,一个男子正牵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向着令一个女子告别。他们的身后,倒是没有许多的行头,仿佛只是去一趟并不遥远的旅行。旁边的那个小丫头还在兀自唱着歌,男子蹲下身去,刮刮她小小的鼻尖,轻声道:”小安,我带你去扬州可好?那里的花永远不谢,四季都如春的温暖,我们在那边好好的日子,我养你一辈子。“ 小姑娘呆呆地望着他,却仿佛根本未曾听见他的话一般。却忽然间吃吃地笑了起来,一点涎水顺着她小巧的下巴留下来。男子却只是无谓地一笑,从袖笼里掏出一方锦帕,帮她小心翼翼地拭去。他轻轻地立起身来,朝着阿稷的方向浅然一笑道:“若水,我要和小安走了,你自己也要保重。” 阿稷点头,柔声笑道:“保重。” 她蹲下身来,细细地抚过安的面颊,眼里倏然漾起淡淡的水光。安依旧只是望着她笑,她张了张口似乎又要唱歌,然而舌头好像忽然地打结。她一急,却越发不易说出话来,小小的面庞不禁涨得通红,她有手指着阿稷的头发,口里发出“恩恩”的声音。阿稷一愣,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下来。她颤抖地伸出手去,轻轻地停留在盘得精致的云髻之上;那里,停留着一支名贵的玉石簪子,流过润润的华光。
          那是他送给她的。她抿紧唇,抬起头来望他,眼里有乞求的神色。他向着她,眼睛里却全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忽然轻声道:“若水,小安喜欢,你便送了她可好?” 阿稷一滞,终还是温婉一笑道:“好。”她小心地摘下那支簪子,顺手轻轻插进安茂密的乌发中,一如曾经纳穆福为她的一般认真。安很欢快地笑起来,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根簪子,又摸了摸,无尽的欢喜。纳穆福望着她,暖暖地笑起来。他蹲下身去背行囊,全部负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伸出一只手去牵过安的。阿稷忽然叫他:“纳穆福!” 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又怎么啦?” 像同孩子说话的宠溺的声音。阿稷低下头去,眼眶红红的:“我只是让你知道,我没有帮你舌治,真的不是怕死。” 他笑:“我知道啊。” 他自然知道,她是怕如安一般,痴了疯了,了无意识。他爱过她那么多年,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的。所以才不怨她。安又在闹了。她生气起来的样子很好玩,跺着脚,小嘴唇嘟得高高的。她像是很怒他,怎么许久了还这般磨蹭的,叫她也不耐起来。纳穆福好脾气的笑笑,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小家伙,你急了啊?” 安不做声,好像还在生闷气。阿稷转身,眼圈尚自红肿,她只是忽然不忍再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丛中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五. 那个男子立在她的身后,窗外,是大片的田野,麦浪翻滚似海。他用流利的苗语问她:“阿稷,你为何带我到这里来?我的安呢?” 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不免着急。那女子却是依旧一副闲淡的神情,缓缓呷了一口茶,才轻声答道:“她采药时碰到了喜欢的男子,她也及笄了。我看那男子可靠,便也同意他带她去了中原。” 男人疑惑:“中原?“却又忽然释然一笑道:“我记得,阿稷,你也是从中原来。” 阿稷颔首,浅浅一笑道:“是啊。”许多年前的往事扑朔而来,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蒙,直到男子叫了她许多声,才像方醒过来一般,“亣,怎么?” 亣笑,脸上写满了无奈:“我是说,如果你能为安找到好人家,自然很好。想来你也已猜到,你本是她的娘亲。” 他顿了顿,却不等阿稷接下自己的话来,又兀自微笑道:“你从来都如此聪慧。不然你也不会让安五岁时,叫我送她来向你学蛊了。我知道,你是想她陪在你身边。” 阿稷仍旧一言不发,只是浑身战栗不已,许多汗水顺着她白净的脸庞向下淌下,浸湿了她的衣襟。她忽然想起十几年前那个雨夜,她跪在地上哭着求亣收留,那时候,似乎她是才以为是纳穆福的欺骗,气急攻心,竟是孓然一人从扬州途径来到这边,遇见了他。她说:“救我。” 他救了她,也给了她一个孩子。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的时候,他也如愿娶了一个苗族女子。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村落,她只道自己要做女婢服侍他一辈子,也不奢求这个孩子能为她带来多大的福气,却再也未曾料到他最终会对她的死心塌地。他爱上了她。可她还是恨这个孩子,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婴孩,她是注定要与纳穆福永诀。他再顺她恋她,也会受不了她还带着别人的骨肉。她把安扔在井里,这个孩子,从出生开始便不曾哭泣,以至于她以为她早就死了。是尾随在她身后的亣又救起了她。阿稷轻笑起来,她转过头去,眼里透出淡淡的残忍,她说亣,你恨我吗?我曾想要害死安的。他说,不,我不恨啊。时过境迁,该忘记的,早就都忘记了。风吹起一地的烟尘,他眯着眼睛,桌上一沓厚厚的纸卷随风而起,漫漫飘散。他认得那一张纸,还有那一张纸,癫蛊、疳蛊、石头蛊、篾片蛊……从前她都和他说起过。不过他记得,似乎她是说,这天天千千万万之蛊,到底还不得比过那金蝉蛊。她一直想做金蝉蛊的,不知她做成了没有。风渐渐地散去,纸张凌乱满的纸张。他蹲下来,帮她一起收拾,忽然瞧见那张金蝉蛊的蛊方,不禁好奇心起,拾起来瞧。上边工工整整地写着,金蝉蛊,舌治。适宜医药着,女子也。七日后状若疯癫而死。若刺血而治,则中蛊者不保愈痊。他叹了口气,放下纸来。只觉得这蛊实在太毒,也不知阿稷却又为何会欢喜这些。他立起身,把整理得好好的纸张递给阿稷,脸上的笑容温柔如初。
          --基本完


          6楼2012-08-1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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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也不知道啊,我已经很久没看过这种江湖神马的了,好吧其实我没看懂= 3 =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2-08-18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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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你看完了??
              这个是讲苗人的
              你觉得文笔怎样?好看吗?


              8楼2012-08-18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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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还行啊,但我觉得有点。。。。。罗嗦,就是太长但是有没有足够的亮点引人入胜,题材还蛮好的,但没什么高潮啊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2-08-19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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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自动无视了我另外帖子的回帖= =
                  嗯是的!!!
                  这也是我对她的感想
                  她写的文章都是这样!!!文笔很花 词藻很华丽 可是到最后都不知道她在写什么
                  内容理解不好。。。
                  这也是她的致命弱点啊


                  10楼2012-08-19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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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的!!!所以她应该修修大纲了,总之要丰富人物和内容~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2-08-19 17:34
                    回复
                      yeeeeeeah!


                      12楼2012-08-19 17:40
                      回复
                        话说你看过流年蔷薇吗?
                        就是高一上我和她一起写的一篇小清新= =
                        。。。


                        13楼2012-08-19 17:41
                        回复
                          。。。。。。。么有。。。。。。我很久不上JJ了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2-08-19 18:06
                          回复
                            我觉得后面点是你写的。。。。。。。。。。。。。吧???不过我喜欢结尾那里~~~唔其实蛮好的呀我现在最爱温润如玉的男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2-08-19 20:36
                            回复
                              我觉得再见苏薇那里的文字很美丫丫丫丫丫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2-08-19 20:4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