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想把要对你说的话都写成歌，可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为何。
情人和朋友往往只是一步之隔，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跨越这条河。
从此唯一寄托就是为你写歌。
——独白情歌。
我还记得你说你会带我走，你会给我我想要的救赎，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我等了你好久。
说不上海枯石烂，至少我已经心灰意冷，冷的忘了你早已不是原来的你，我也不是原来的我。
【我决定这一系列都用这个题记了。】


八岁的时候看见你从大红马车上下来，穿着华美的长裙，看我们的眼神满满的都是不屑。
第二天，看见你穿着和我一样的粗布衣服，眼睛红红的。
过了几个月老鸨叫我们晚饭后去她房间，不要问我为什么叫他老鸨，因为她不配我叫她妈妈。
“琴棋书画，会哪一种？”老鸨的声音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像她白天的嗲气。
“样样略通，最擅长的是笛子。”你说得小心翼翼。
“我都不会。”我说的斩钉截铁。
老鸨将你的手抓进她的手中，“我给你四年练琴，四年之后我要听到你琴如天籁。”
“至于你，我会安排人教你跳舞。”另一只满是老茧的手，粘着重重的脂粉味，
贴上我的脸，我不自觉退了一步。
于是接下来的四年我们吃同碗睡同寝，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


四年，又拖了一个月，我们终于把所有理由消耗殆尽。
我看见你左手握着细长的竹笛，末端挂了一支很好看的笛穗。
我看见你慢慢的走过来，放下竹笛，帮我拨正领口，对我微笑。
我看见你将我挽起的长发放下，然后说“我还是喜欢看你随意的舞姿。”
我看见铜镜中的我笑了，将你落在面颊的碎发别到耳后。
我看见远远的老鸨走过来了，过来催促我们上台。
“你怕吗？”你抢在我前面说了这句话，我蓦然觉得一直骗自己的坚强在你柔柔的嗓音里碎掉了。
“你怕吗？”除了把问题甩回去给你，我再想不到任何答句。
“我不怕。”你说的斩钉截铁，就像四年前的我。
“那我也不怕。”死就死吧，反正这是必须过的坎，与其优柔寡断，不如快刀乱麻。
像是有什么在你的眸子里打了一个圈，带走了一半的光亮。


-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
十二岁的清倌被某位大人趁着醉意题诗两句，老鸨便做了顺水人情为我们定了名字。
你叫翠钿，我是红袖。
相互衬托，相互缠绕，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直到变迁伊始，我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变成你的嫁妆。


-翠钿，又下雪了，你还会不会冷？
-翠钿，你还好吗？他还好吗？你真的有用心在爱他吗？
-翠钿，其实我现在还是清倌，我不知道猴年马月我才能攒够钱为自己赎身。
-翠钿，你真的幸福吗？
-翠钿，你回来好吗，我好想你。
-翠钿……我不怪你了。
从北方吹来的风凛冽，像吹进骨头里一样冻得我打了个寒战，我紧了紧身上的毛披风。


“红袖？”我讨厌晚上，整个晚上我都不得不强打笑脸对着一个又一个我熟悉或陌生的客人。
我起身，将手中的箫放下，“陆公子，你来了。”
“是啊，听说元大人的儿子要娶二房了，我这个落魄书生只好出来喝喝花酒解闷。”
“公子要真是落魄，哪里还有喝花酒的心思啊。”
“红袖姑娘，你不想找个好人，从此从良吗？”
我有了一瞬间的茫然，“红袖是舞姬，怎敢有此妄想。”
其实原来，是有过的，我第一夜，第一个接的客人。
他风流倜傥，他桀骜不羁，他是元大人的儿子，对，就是那个要娶二房的元公子。
“若我替你赎身，你愿意跟着我吗？”
“红袖愿意，但请公子听红袖讲一个故事。”


-四年以前，这里来了一个大小姐，姓甚名谁已经不得而知了，她的家族经商破产，将她卖进了青楼。
-我和她一同学艺，她弹琴弄笛，我习舞吹箫。
-四年以来，我们互相依偎，我记得我练舞的时候，一定听得到她的琴声。
-晚上她没上床我一定睡不着，早上她没叫我我一定赖床到大中午，没有她我绝不是现在的我。
-我记得第一次下雪，我看见她坐在门槛上，衣衫单薄，瑟瑟发抖。
-我进屋替她披了外衣，问她问什么不进去。
-她说，她是第一次看见雪。她说，以前的她娇贵的不得了，一到冬天阿爹就带她去南方。
-她说，雪好漂亮啊。她说，她好喜欢雪啊。她说，她好喜欢我啊。
-然后她抱着我，冰冰凉的手钻进我的掌心，她说，有你真好。
-嗯，有你真好。我抱紧她。在漫长的冬天我们无数次这样相拥着取暖。
-从她走的时候开始，那些我以为我会珍藏一辈子的美好记忆，都变成了毒针，一点一点腐蚀着我的心脏。
-无时无刻不在抽痛，无时无刻不在懊恼，却不后悔认识你。
-我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陆公子你口中要去二房的元公子，他有说要带我走。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坐着大红马车走的人是她不是我。
-大红马车碾过路面，一如她来时。


“故事说完了，陆公子可否满意？”
“结局呢？”
“结局就是我在她的梳妆镜前拿到一封她写给我的信，说谢谢我帮她找到了小时候的青梅竹马。”我低头攥紧了袖子。
我继续说，“第二天老鸨送她走之后，让我选，是当红倌快点从她这里滚出去还是当清倌帮她赚钱。”
“我说我要当清倌，我的心已经交给一个我信任的人，结果被人家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我不能连身子都丢了。”
“如果公子执意要一个结局的话，请给红袖一个确定的答复，公子真的要带红袖走？”
“是。”陆公子只答了我一个字，铿锵有力。
“那么结局就是，翠钿有了她所希望的归宿，而红袖也终于等到一个愿意带我走的人。

-THE END-
觉得这篇写的真的怪怪的，比烟雾长一大段但是没烟雾有感觉，好吧说了好久的烟花就这样吧。
本来想写一场盛世烟花的感觉，但是写出来就变成那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不错么么哒
不愧是文帝-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