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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舞》/蝎爱BL/中篇完结/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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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架空系,慎入


IP属地:吉林1楼2012-08-22 12:04回复

    ——————
    《舞》
    ——————
    艺术是什么?爱是什么?
    嘘——


    IP属地:吉林2楼2012-08-22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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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旷华丽的大堂,水晶烛台发着暗而冷薄的光,银餐具上锐利的转角把舞动的人影映得变形,悠缓辗转的音乐像荆棘在生长蜿蜒,衣角与衣角暧昧地交磨,诡丽繁复的面具下,遮着或惊艳或狰狞的面目。
      “请纵情。”血发男子绅士躬礼,笑面如画家在墓地中最后的作品。男子起身那刻,佣人一齐上来,熄去大半烛光;音乐骤然变剧烈,如滚滚海啸翻碾而来。
      舞池中的人们如得了令,两两抱在一起,野兽吞食般绞缠撕扯起来,或有人初时娇羞,也被这浓欲的气浸得立刻无了礼仪与矜持。
      血色男子启唇呷酒,殷红的酒香在口中被剥夺殆尽才获准入腹。
      一缕金色垂向血发男子耳际。“伯爵,您看起来没有兴致。”
      血发男子的目光慵懒地投在舞池的赤裸春色上,声线魅然,百无聊赖:“迪达拉,你看这些混沌的尸体。”男子摇起头来,皱眉,“一无是处,甚至用平庸来形容都过于褒奖。”
      血色男子挑起的眉毛诉说着厌恶。放下酒杯,指尖抵住杯底,缓缓前推。啪。碎片弹跳,殷红泼洒。
      血色男子起身,转身,没入厚重橡木门后。
      这压抑,这无聊,这煎熬,这不值得赞美的世界。
      


      IP属地:吉林3楼2012-08-22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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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sori伯爵的夜面舞宴不办了。精致的黑色印花书笺一传开,一些贵族立刻垂头丧气。
        Sasori的舞会上那些颜色华丽而口味怪异的糕点,比春药还催情的奇酿红酒,别处是找不到的。尤其,能够抱着喜爱的同性,撕破绅士的燕尾,踩落淑女的裙裾,和着摧毁人理智的音乐共享放纵的快乐之地,这世上再无二处了。
        不停有书信寄到Sasori的桌上,迪达拉打开代看,基本是请求Sasori重开夜面舞会。
        Sasori面色无动,只微扬起小指,迪达拉便心领神会地将所有书信扔进壁炉的火焰。
        迪达拉并没有马上退出去,他有些担心他的主人。
        “Sasori伯爵,您最近都只在书房里看书。”
        Sasori无声,如房内无人般看着书。
        “Sasori伯爵,我们可以扩大邀请帖的发帖范围,晓城之外,一定盛开着奇特的花朵。”
        Sasori终于抬头,他在笑,右手举着书让迪达拉能看见封面:一直垂死的乌鸦睁大了眼睛仰望着燃烧的天空。
        “你说的对,我该把目光放在晓城之外。我刚刚恰好想到了有趣的东西。”
        Sasori伯爵开了新的舞宴,但与此前不同,舞宴是在明亮至极的花园中举行,来者双人成舞,跳时不可触碰对方身体一丝一毫。Sasori伯爵会挑出他认为优秀的舞者送上一朵黑蔷薇——芯如赤血,瓣如浓夜——独Sasori的庄园中拥有。
        很多人都为了能得到黑蔷薇而请来老师,奋力习舞。
        在晓城中,Sasori与美神是同义之语。
        有个女孩给Sasori写过这样的诗歌:
        你吸食了全部的灵魂,唯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活着。
        


        IP属地:吉林4楼2012-08-22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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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宴开始,音乐奏响,优雅中略带欢愉。绅士微躬,淑女浅笑,抬手,迈步。
          车轮转动,清风徐来,夹杂着新鲜的青草香。深红的柔发随风轻荡,碧眸透过车窗凝望流云,偶有飞鸟掠过视线。少年面无表情。
          这套舞是Sasori编的。第一段舞,女子要轻盈如仙子,羽扇半遮面,一步一转身,绕着舞伴转弯整圈。这段舞难在女子的眼神要有一种冰冷的魅惑,男伴托着女子的手,不可失去淡然的笑容。
          晓城慢慢出现在眼前,少年瞬间打起精神。
          中央一座奇异的庄园。
          建筑尖顶冲天,墙与屋顶都白得异常刺眼,黑色的蔷薇花茂盛地开放在石路两边,环园的明渠里流淌着绯红色的水。听人说,这座庄园中的人无论男女都拥有特别白皙细腻的皮肤,就是因为饮这绯色的泉水。此泉名泪泉,传说是失去挚爱而日日痛哭的上古女神之泪所成。黑蔷薇在别处不生,亦是因为只有此泉可溉。
          “到了,Gaara少爷。”
          经仆人提醒,Gaara才发现马车已停在庄园正门前。
          微仰头,看见带刺的藤蔓在银钉的引导固定下弯曲成清晰的大字:
          Ιαπετό (希腊十二泰坦神之灵魂神的名字)
          是了,这就是Sasori的庄园。
          舞已至高潮,音乐急奏。
          回旋,牵引,怀抱,挣脱,无法松开的双手。
          若即若离,纠缠不清。
          裙裾若花绽放,燕尾如翼展翔。
          Sasori半睁着眼,手指跟着音乐敲在椅子扶手上。他看中了一个女孩。她有淡金的长发,钻石般的蓝眸,精致的五官与肌肤像昂贵的娃娃,紫黑渐变的洋装给了她浓郁的性感。
          树影斑驳地落在地上,阳光与阴影交错后退。
          自带的仆人在后,引路的庄园管家在前。
          Gaara留心地走着每一步,回味着初见时管家那惊诧的目光闪着的异样。
          Gaara早听闻Sasori伯爵与常人不同,贵族中关于他的传言都是阴晦的评说。这次来访,也是父亲碍于Sasori伯爵的权势,实在无法推脱,只得应了他的“邀请”让Gaara来赴这个舞宴。这个舞宴邀请都是十几岁的年轻男女,还要评出最后的优胜者,奖品丰厚,只是未公开。都传,是Sasori伯爵要选妻。
          Gaara自认跳舞不行,敷衍至完便回沙城。
          曲尽,舞终。Sasori微笑起身,持花走向他看上的那个女孩。女孩高傲的眼神里藏不住小女儿的忐忑。
          路完,止步。Gaara怔了一下。他看见一个有着张扬红发的男子正在俯身,似乎要吻。Gaara想回避。
          Sasori的目光却离了女孩。他起身,面上笑容消失,手中的黑蔷薇失手插到了女孩的耳孔而不是鬓上。
          “你弄痛我了,Sasori伯爵。”女孩娇嗔。
          Sasori却向着女孩身后的Gaara发话:“你,刚才怎么没跳舞?”
          Gaara不及答话,领他来的迪达拉先开了口:“Sasori伯爵,这位是刚到的Gaara少爷,封号子爵,今年十五岁。”
          Sasori缓缓勾起唇角。
          邀请沙城之子时,Sasori曾有些微的犹疑。他见过长子,那长相不合他的心意;长女虽然美艳,于Sasori,也不新鲜了。但Sasori隐约记得,沙城之主有个小儿子。Sasori只透过窗子见过侧影,却至今难忘那一袭红发。
          Sasori一直认为,红色从不属于普通的人。
          “我们见过。晚餐时,叙个旧吧。”
          Sasori抬手,将黑蔷薇插进女孩的金发中。
          


          IP属地:吉林5楼2012-08-22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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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一)
            Gaara被安排的房间可以看到泪泉之眼。看上去像个小湖泊。浓厚的绯红色汩汩地喷薄着,四周种满了黑蔷薇。Gaara站在窗口,惊愕地僵住——泉眼即瞳,黑蔷薇勾勒出眼睛的形状,流溢的水道恰似泪行。
            忽响起叩门声。Gaara一个猛颤,回头。
            “Gaara少爷,该用晚餐了。”
            餐桌长十米不止,围坐满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盛装的少男少女们,他们随意说笑,全无拘谨,让这空旷暗光的餐厅顿起了生气。
            迪达拉示意Gaara跟随,引他至Sasori右手边的空座。
            Gaara迟疑了,面色平静。“这不合适吧。”
            Sasori浅勾唇角,眼角盛笑:“你不喜欢坐在我身边?”
            Gaara便知不必再多话缛礼,坐下便是。
            餐点一道道呈上来,未入口中只见色嗅味便生了好胃口,Gaara却吃得不舒服。
            Sasori似乎一直在看他,尤其盯着他的眼睛。Gaara迟疑着要不要开口。
            “你眼睛很特别。”Sasori忽然开口。
            Gaara闻言,立刻咽了食物,停住刀叉,转脸向Sasori,目光比Sasori的视线稍低。这是礼仪,更是Gaara不愿对上Sasori的眼睛。Sasori的琥珀眸子里像藏着锐利的锋刃,能把人剖开。
            “Sasori伯爵,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这里……”Sasori伸手向Gaara的眼角,被Gaara躲开,Sasori只是一笑,“你的眼眶,像上过妆,但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是天然的。一般人睡不好都会有黑眼圈,但绝对不会有你这种奇妙的晕染效果,配上你那特别澄明的绿眸,就像漂泊的黑夜遇上一片纯净的泉,夜被泉吸引而止步,沉溺于泉,无法自拔,渐渐湮没。这该是怎样的泉,能让黑夜如此沦陷。”
            Gaara怔住,不知觉中直视了Sasori的眼。他不知他是否看错,Sasori欣赏的眼神中有说不清的怪异,Sasori那双眼里似乎生出锁链,在爬上他的身体。
            骤然觉得寒冷。Gaara立刻偏了头,这个动作导致额发被Sasori掀起。Sasori是什么时候摸上来的?!
            Gaara挡开Sasori的手,压抑着想要离席的冲动。
            在满座无声的注目中,Sasori依然盯着Gaara看,笑容愈发深刻。
            “你额上的疤也很特别,独一无二,在招着人听故事。”
            Gaara斜睨向Sasori,温润的眼锋利起来。“只是小时候摔倒,恰好磕在金属刻花上,印下了这个疤,没什么特别。”
            “巧。”Sasori收回视线,举起酒杯送向唇边。
            所有的巧,都与故事脱不了关系。
            好久没这么对一个人生出兴趣了。
            Sasori微笑,送给左边脸色已经难看了许久的女孩一个笑容。她是今天的黑蔷薇得主,按规定餐后可与Sasori私舞。
            Gaara低头进餐,直至餐毕都不再抬头。他庆幸Sasori没有再说话。
            正餐完开始上甜点。Sasori托着黑蔷薇得主的手起身。
            “请各位随意。”
            这是例行,来的早的人都知道。Sasori带着黑蔷薇得主去私舞,桌上宾客享用甜点,攀谈说笑。
            Gaara依然低着头,仆人收盘子时躲了一下。
            Sasori看着Gaara,弯笑。“Gaara,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吧,身体总是比任何事都要紧的。”
            Gaara顺势起身,简礼简言:“那就失陪了,愿各位今晚愉快。”
            言毕,Gaara转身而行。
            凝视着Gaara的背影,Sasori轻勾笑容。
            能觉到隐隐的兴奋在胸膛里跳舞——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了。
            没有诱惑,就只有死亡。
            没有欲望,就只余腐烂。
            Gaara,既然你已经来到我面前——
            那么,无论你走向何方——
            


            IP属地:吉林6楼2012-08-22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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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
              早餐,依然众人围坐。
              Gaara再次被邀请坐在Sasori的右手边。Sasori的左手边却空了,除了Gaara,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不正常。
              “我举办的这个舞会实际是个舞赛。每天,大家齐舞,产生一位黑蔷薇得主,黑蔷薇得主当夜与我私舞,私舞之后,黑蔷薇得主会入住送我的极乐花园。此后,直到比赛结束,黑蔷薇得主都将不再出现在大家面前。决赛舞将只有黑蔷薇得主出席,我会将最后的胜利者带到大家面前,亲自授奖。”Sasori微笑着解释,十分耐心,一直看着Gaara的眼睛。
              Gaara避了Sasori的视线,坐下进餐。
              餐毕,Sasori宣布今天舞赛暂停一天。因为新来的Gaara需要时间学习舞步。
              于是少男少女们参加Sasori为他们准备的盛宴,而Gaara独自在小舞厅里等待老师。
              “请进去吧,Gaara少爷,老师已经等在里面了。”迪达拉把Gaara让进小舞厅,关门。
              进了小舞厅,Gaara立刻感到不安。
              墙壁,天花板,地板,全是镜子铺成,站在这里,就像站在一个没有边际、没有触感的空间里,一切都是虚浮的,看得见却不存在,仿佛迈出脚步就会掉进未知的无底之渊。并且,这个空间里有着一个人,红发白衫,颀影如幻,他的模样以不同的角度被镜子折射出来。如果不是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美丽典雅的淑女,Gaara将以为看见了被分开来的自己。
              “Sasori……伯爵。”
              “由我来教你舞步。”Sasori在笑,说话的回音飘荡不止。
              Gaara面容平静,浅躬:“那真是受宠若惊了。”
              “舞是我编的,所有来的人都是我教。”Sasori伸手邀请。
              Gaara便走向Sasori。他觉得自己正在走进一个幻觉,一个飘渺的梦。
              “首先,伸出右手,做邀请,注意,不是一般的绅士礼,掌心不要平伸,指尖要微微勾起来,但不要过头。”向着Gaara,Sasori的指尖勾起召唤般的倾斜度,眸子里也生出软软的钩子般看着Gaara。
              Gaara直视着Sasori的眼,依样伸出手。他本想垂下视线不看Sasori的。
              Sasori的眼里亮过光芒,笑容弯起。“刚想跟你说眼神是最重要的——你却做得很到位——哦~我想是你的眼睛帮了你——天生地,像冰雪中远远传来的幽魅歌声,吸引着人在犹疑中接近。那些孩子们无论怎么练习,也无法有这样的眼神。”
              Sasori向前了一步。
              后退的想法升腾起来,Gaara压抑住;仿佛被Sasori眼里的钩子勾住般,Gaara直视向Sasori。
              Sasori的笑容变深,后退回去。
              “刚才是我错了。这个舞,距离是关键,逾越了距离,特定的美就毁了。——邀舞时就这么远,不要再近了。”Sasori退后,目光依然锁在Gaara身上。“能想象一位美丽优雅的淑女正在与你搭舞吗?”
              Gaara点头,也退后一段。
              “那就跟着我的舞步学,与你所看见的那位淑女起舞。”Sasori迈出了脚。“注意,不能与她有丝毫的肢体触碰。”
              Sasori转身,向着淑女伸出手,淑女的手如绫纱飘落般搭上来,与Sasori掌心相对,却不触碰。Sasori露出极浅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淑女,踏起舞步。
              “一定要像我这样笑。”Sasori最后一次看向Gaara,然后转脸,开始旋转。
              Gaara迈出了跟随的舞步。
              


              IP属地:吉林8楼2012-08-22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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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将Sasori所有的动作细节以各种方位和角度传达给Gaara,Gaara只需直视着自己眼前,就能看见Sasori全部的舞步。
                手与脚步的变化总在若即若离地试探,旋转与配合的节奏像冰山包裹着火焰,衣袂的翩跹擦行诉说着无法逾越的暧昧。
                虽然是第一次学这个舞,Gaara却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早跳过一样。舞都是差不多的吧,Gaara想。但越跳下去,Gaara越觉得这舞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高潮:
                在快速的旋转中,Sasori的舞步一直踩在舞伴丢落在地的扇子上,旋转至力道的极致时,舞伴渐渐远去,Sasori伸出来的手既是挽留,也是推开?
                Gaara停住,怔怔地看着Sasori止了舞步,与舞伴鞠躬对礼。
                Sasori转头向Gaara,在笑,却有种说不出的严肃:“你之前一直都跟的很好,到最后的高潮怎么停了?”
                过了一会,Gaara才张口:“我一时跟不上了。”
                Sasori眼神变深,挑起意味不明的浅笑。“那再来一次。你很有学这支舞的天分,相信并跟随你的感觉。”
                舞再次盘旋开来,镜子默默地刻录着那些漂移的影像。
                这一次,Gaara完整跟完了舞步。
                “再来一次,你刚刚有几个关键地方迟疑了。”Sasori命令道,迈开舞步。
                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舞着。终于,Sasori拍起了双手,掌声被镜子反射着,似乎越变越大。
                “Gaara,你是天才,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全掌握这支舞,不止复制舞步的形态,而且跳出了这支舞该有的东西。”
                Sasori挥手,他的舞伴鞠躬后退出。
                “告诉我,Gaara,你在这支舞里感觉到了什么?”Sasori走向Gaara,眼里全是欣赏,还有不加掩饰的兴奋。
                Gaara犹豫自己要不要开口,这支舞给他的感觉,绝不是美好。
                “告诉我,Gaara。”Sasori的声音里充斥着渴望。
                Gaara定了下神,迈出了舞步。
                “一种渴望,但这渴望却被失望的阴影纠缠住了;欣赏舞伴的同时却在嘲笑,但嘲笑的不是舞伴这个人;………仿佛,一个人,被美丽的蔷薇吸引而靠近,却被刺深深扎痛,这个人怨恨蔷薇残忍的拒绝,却无法不眷恋蔷薇的美,可又像是一枝蔷薇,渴望被人触碰,拥抱,却不经意刺痛他人,看着他们带着埋怨离去,又愧疚,又怨恨……”
                


                IP属地:吉林9楼2012-08-22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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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ara慢慢后退,做最后的姿势:与舞伴慢慢分离。
                  “这是一个人的舞……一种挥之不去的孤独……一个人跳着舞,即使有一个舞伴……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舞伴,更觉得孤独……”
                  舞停,Gaara慢慢落下手,看向Sasori。
                  Sasori仿佛被抽离了灵魂般,静在那里,很久不动。
                  渐渐地,灵魂回到肉体般,他轻颤了一下。
                  他缓缓地、深深地笑。
                  “Gaara,也许,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舞伴。那支舞,也许只有你能跟我跳,只有你能跟上我的舞步——你能跟上吗?”
                  “我不确定。”Gaara回答。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Gaara感觉自己在走向Sasori,不由自主。他明明不愿靠近这个男人的。
                  是了,在走向一枝蔷薇的感觉。
                  “你说的舞,要怎么跳?”
                  “在你知道这支舞之前,我想让你先看些东西。”
                  


                  IP属地:吉林10楼2012-08-22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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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二)
                    “……这里面的东西,我看过了。”Gaara把视线从面前的门上移向Sasori,“是失礼了吧,Sasori伯爵?对不起。”
                    Sasori浅笑,开锁。“是迪达拉让你进的吧?他让你进,就和我让你进是一样的。很多事,迪达拉做,就和我做是一样的。”
                    Sasori绅士地邀请Gaara进门。
                    Gaara应邀。
                    如同上次一样,Sasori持着烛台一盏盏点亮烛灯。这个房间一扇窗都没有的。
                    这个房间很大,墙上的画,上次Gaara只看了一半就被迪达拉叫走了,这次正好可以看完。
                    “你看见了什么?”Sasori问。
                    Gaara想,Sasori肯定不愿意听废话。
                    走向上次没看到的那些画,Gaara开口:“请等一下,我需要再看看,有一些东西……”
                    Sasori默声,微笑。他也不再去管Gaara,径自走到这些画前,尽情欣赏,回味。他闭上眼,那些美丽的容颜、欢愉的感觉就像潮水般从记忆里涨起来。Sasori不禁轻轻吟起每晚的旋律:
                    “亲爱的/你的美丽永恒/我们的舞步永不停/永不分离/舞至永恒”
                    Gaara猛地一颤,回头看向Sasori,变大的声音中是猛醒的兴奋:“永恒!就是这个——永恒!这边的画,都是只出现在一瞬间的笑容,这些笑容传达着一种极致的愉悦和幸福感,是一种无法刻意的美,就像对面的这些画:花在凋零之前最后一瞬间的盛放,音乐在坠落之前最后一个高扬的音符,露珠在日出之前最后的闪烁——毁灭之前的那一瞬间的震撼人的美,被极力地留在了这些画中——就这样永恒了。”Gaara的眸子黯下来,声音也带上了哀悼的味道,“这些瞬间在画中呼喊:记住我的美,我即将毁灭,永不复还。”
                    “我看见,不醒的梦,停止在毁灭前的那一瞬间。”Gaara慢慢转身,
                    仿佛被剥去衣服,拆肉散骨,露出一颗心,毫无遮掩、完完整整地展现。
                    Sasori睁开眼,看着这些出自他之手的画,眸子渐渐变深。刚刚消失的笑又回来,他的笑像一条因受伤而弯曲的蛇。
                    “你看见了,Gaara。”
                    Gaara抿唇,片刻犹疑后,鼓起勇气开口:“Sasori……伯爵,画里的人,是将死之前的笑吗?”
                    Sasori笑容深深地刻下去。
                    “他们活着,并已经永恒。”
                    Gaara还想说什么,但终是只出口一句:“Sasori伯爵,我觉得累,可以回去休息吗?”
                    Sasori的眸子黯了一下:“还有一幅画,你看漏了。”
                    Gaara惊异。
                    他看见Sasori竖起的食指,便抬头。
                    那是屋顶的星空。——不!不是星空!现在是白天!
                    那是……宝石!深蓝的背景之下,用宝石作星月镶嵌于屋顶。
                    “要细看。”Sasori提醒道。
                    Gaara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片“星空”,脸渐渐失了血色。
                    他看见一张脸,像天使,像魔鬼,在笑,在哭,在祈祷,在诅咒,在歌唱,在哀嚎,那脸美妙,扭曲,幸福,窒息……
                    慢慢地,Gaara平静下来,露出略微讥诮的浅笑。
                    他看见了星空,无限的平静,无边的空间与时间像空气一样在星空中蔓延。
                    “您真是喜欢画画。”
                    Gaara看向Sasori,带着笑容。
                    “你看见了什么?”Sasori问道,期待着。
                    “世界,人类,活着。”
                    Sasori眯了眼,笑容的弧度拉到了极限。
                    “Gaara,你看见了啊。”
                    Sasori仰头,看着自己花了三十年也没有完成的作品。
                    “你看这些星辰,就像地上的宝石,多美丽,多诱惑,直让人想爬到天上把它们全摘下来。
                    它们就像欲望,不管得到多难,人都要追求,不惜用魔鬼的手段,用同类的尸骨搭架成梯。
                    人就这样爬到了天上,成了神,同类跪伏下来叩拜他,将生死都交到他手上。
                    这时,他便以为他真的是神,可你他还是能感觉到脚下的不稳。于是他不停地将同类垫在脚下,以稳固他那神的地位,直到某一天——轰——一切都变成死人堆,他也在其中,摔得血肉横飞。”
                    “Sasori伯爵,”Gaara打断Sasori,“世上不只有欲望,也有美好的愿望。”
                    Sasori笑笑。
                    “杀了人,可以被叫做勇士,欲望,也可以打扮成愿望。
                    日月星辰,径自运行,不问人间悲欢离合善美丑恶,可人是活在这片星空下的,活在这片天所成的囚笼里。
                    婴儿出生时,不懂爱恨,不觉欢苦,无欲无心。
                    可是婴儿在长大,学会了要,也就是追求。
                    直到某一天,终于学会了谎言和阴谋,学会了以抢夺他人为荣,学会了将罪恶带在头上当做桂冠。
                    所以神曾经忍受不了人类而毁灭大地。
                    人类错了吗?
                    没有一个人是哀求父母生下自己的。
                    我们是被带到这个世界,在出生那一刻就被这个世界拴上无形的锁链。我们是被世界拉扯着前进,任何人都是。我们不属于自己,我们的灵魂支配不了肉体。
                    那么,人类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踩着同类活下去,这对于世界,对于人,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无意义。只是我们已存在,所以要存在下去。”Gaara再次强行打断了Sasori。“不管过去如何,都要走向未来。”
                    “呵呵呵——”Sasori笑出声。“人啊——”
                    Gaara还想说点什么的,但他选择沉默。
                    “Gaara。”
                    “什么事,Sasori伯爵?”
                    “会画画吗?”
                    “学过一点。”
                    “也许你能帮我画像。”
                    “这……我不确定,我画工不好。”
                    “你有双好眼睛,能看到事物最真实的模样,所以一定画出我真正的样子。”
                    “Sasori伯爵……我……不确定……”
                    “我确定。”
                    这时,门口响起叩门的声音。迪达拉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被布盖住的长方型厚板;两个仆人站在他身后,一个仆人背着梯子,另一个仆人手里拿着钉子和锤子。
                    “伯爵大人。”迪达拉微微鞠躬,目光扫向Gaara。
                    Sasori微笑点头,带着Gaara离开。
                    门关。
                    迪达拉摘下了覆布,露出里面的画。画中女孩有着迷人的金发和湛蓝的眼,以及美到极致的笑。
                    门外,Sasori与Gaara同行。
                    “等你赢了明天的舞赛,我就教你……不,与你跳那支舞。”只有你能跟上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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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一)
                      又是夜,又是失眠,又是圆得无一点缺口的月。
                      一切都再熟悉不过。
                      Gaara站到窗前。
                      窗外的泪泉之眼呈现出的形态,像深浓的夜之眼哭出了血,又像那血的记忆从过去逃出来。
                      那个流血的夜。
                      Angela 就要嫁给父亲了。她正在试白纱礼服。她好美丽,就像故事里的仙女。
                      Gaara偷偷地从门后探出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Angela 发现了Gaara,笑着招手叫他进来。
                      Gaara羞涩地低了下头,然后就高兴地走到Angela 身边。
                      “Angela ,你真美。”
                      “啊~”Angela 的脸瞬间红起来,双手捂住脸颊,“谢谢Gaara少爷的夸奖。”
                      Gaara抬头,抿下唇,腼腆地笑:“Angela ,你嫁给我爸爸之后,我是不是要叫你妈妈?”
                      Angela 惊讶,紧张起来。“Gaara少爷……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嫁给老爷?”
                      Gaara用力摇头。
                      Angela 更紧张了。“那……您是不想叫我妈妈……是吗?”
                      Gaara低下了头。
                      Angela 强忍泪水。“没关系的,Gaara少爷继续叫我Angela 吧,都已经这么叫了很长时间,早就习惯了吧?”Angela 强撑出笑容。
                      Gaara没有抬头。他慢慢走向Angela ,张开稚嫩的双臂,拥住了Angela 的裙子。
                      “我想叫你妈妈,早就想了……”Gaara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他轻轻地颤抖。
                      Angela 的泪落下来。“那就叫吧。”
                      Angela 蹲下来抱住Gaara。“我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我真的很爱你……Gaara。”
                      夜风从开着的窗扑进来,Gaara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
                      “妈妈。”Gaara激动地叫出了口,幸福的感觉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但下一刻就被熄灭。
                      夜叉丸冲了进来。他粗鲁地把Gaara从Angela 身上拉过来,异常愤怒。他抓住Gaara的肩,用力摇晃:“你叫她什么?!你刚才叫她什么?!”
                      Gaara颤抖着,因为恐惧而无法好好说话。他现在只想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夜叉丸,你抓得我好疼……”
                      夜叉丸却更用力。他蹲下来,抱着Gaara的脸,说:“Gaara,不许你那么叫她!你只有一个妈妈,她叫加琉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她给了你生命,她为了生你而死去!记住,Gaara,你只有加琉罗一个妈妈!你不可以把这个称呼给别人!你不可以这么叫这个女人!”夜叉丸忽然转头向Angela ,眼神恐怖得像圣经里的撒旦。
                      “夜叉丸……你怎么了……”那个比春天的阳光还温柔的夜叉丸怎么了?
                      Gaara不懂,Gaara只能哭泣。他害怕,好害怕。他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紧紧地闭上眼睛。
                      突然,Angela 的尖叫声和哀求声传来。
                      Gaara看见夜叉丸正在撕扯Angela 的礼服,那么疯狂。
                      “不要这样……”Gaara试着克服恐惧走进夜叉丸。
                      “请不要伤害Angela ……”Gaara颤颤地拉住夜叉丸的衣角,请求。
                      夜叉丸猛回过头,满脸横泪。
                      Gaara还未惊讶完,就被重重的力道推开。倾倒的身子被高高的东方银烛台截住,Gaara感觉到额上流下温热。
                      Gaara探向疼痛的来源,而后僵硬地坐在地上,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夜叉丸,Angela ,我流血了。”
                      可他们都顾不上Gaara了。
                      夜叉丸取下了墙上的匕首,他要划破Angela 的脸,Angela 奋力抵抗着,锋利的刀尖已经划破了她挡脸的手。
                      “不要这样啊……”Gaara站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啊……”Gaara走向正在争持的二人。
                      “你们不是都爱我的吗?”Gaara抱住了夜叉丸的腿。
                      “夜叉丸,你不是说希望我幸福吗?我想要一个妈妈,一个每天陪在我身边,会抱着我的妈妈……一直……一直都是Angela 在我身边这样做啊!”Gaara用尽全身的力气拉拽夜叉丸,夜叉丸那时正是脚底不稳的时候。
                      夜叉丸倒地了,胸膛压在他握着的匕首上。
                      Angela 几乎尖叫,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抖得不成样子,抱住Gaara。
                      夜叉丸正在闭眼,嘴里咕哝着:“Gaara,你只有一个妈妈,你不能对不起我姐姐,她是为了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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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ara闭目。
                        那夜之后,父亲下令不许下人议论,多嘴之人要遭严惩。
                        可流言就像墙缝里的苔藓,以扭曲的模样顽强地生长、蔓延。
                        有人说Gaara是诅咒之子,所以他一出生她的母亲就大出血身亡。他注定要给这个家带来不幸。
                        有人说Gaara身体里住着恶魔,一到月圆,Gaara就忍不住杀人的冲动。
                        还有人传,其实Gaara是夜叉丸和加琉罗的私生子,夜叉丸的死,不过是老爷利用了Gaara的狠毒设计。
                        无论流言是何种模样,最终起到一样的作用。
                        Gaara成了他人眼里的瘟疫,他们都躲Gaara躲得远远的。
                        因为父亲不准Gaara把那件事说出一个字,所以Gaara没法告诉别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Gaara伤心,委屈,但是没有人关注这些。
                        他还是少爷,可以命令下人做事;他还是贵族,出了家门会被尊重;他长相好,懂艺术,参加聚会会被欣赏。
                        只要是不知道他的过去的人,就不会排斥他。于是Gaara渐渐懂得了:
                        看起来是某种样子就可以了,人们往往不关注真相,人们只在知道真相后厌恶。
                        可是——
                        很孤独。
                        越来越孤独。
                        内心深处有一个Gaara,被关在黑暗里很久很久,一直蹲在血泊中哭泣:
                        谁来看见我?谁来听我说?可不可以知道了那件事以后,还不离开我?
                        “Sasori。”Gaara不觉轻唤出口。
                        Gaara闭目,吸气。
                        让外套自然从身上滑落,Gaara抬起了手,迈出脚。
                        一步,一步,舞起来。
                        一个人的舞。
                        这个舞,Gaara早就开始跳。
                        从六岁那个夜晚开始,一直没停下。
                        Gaara曾听说:
                        有一位伯爵,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在王权争夺的漩涡里。伯爵的祖母带着他连夜出逃。
                        后来,宫廷中一直争夺王位的两位王子终于死了一个,伯爵的家族所支持的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新王登基时邀请伯爵与他的祖母进宫赴宴。后半夜,伯爵带着他祖母的尸体仓皇逃出。
                        新王并没有在王位上坐多久,他很快被自己的表弟拉下王座,逃到外国。
                        宫廷再次迎来了王——一个九岁的孩童,吃饭时尚会将汤汁溅到身上。伯爵扶持着这个王,成为了贵族之首。
                        没有人知道伯爵为何不做王,大家只知道他有着常人无法比及的聪明和权势,他比夜中的狼更凶狠,比洞里的蛇更阴毒。众人怕他,讨好他,合谋着搬倒他。
                        黑暗中,Gaara看见传说中的伯爵在向他走来,头上飘逸着血,身披夜的颜色。
                        伯爵向他伸出手,邀舞,浅笑勾魂摄魄:“我是Sasori。Gaara,我想与你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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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
                          Sasori律动手指,抚弹空气,欣赏着只有他能听见的旋律。他闭着眼,观赏少年在他脑中的形态。
                          美。
                          笑容在Sasori脸上慢慢划开弧度。
                          Sasori睁开眼睛,抚了一遍画布,将笔沾上浓厚的颜料,开始了勾画。
                          发丝,眼角,唇线,每一笔都精心思虑过。
                          少年的模样渐渐清晰,Sasori的眉却愈蹙愈紧。
                          不对,有什么不对。
                          Sasori停笔,端详许久后,干脆利落地扯掉画布,再拉过来纯白的一幅布覆在画板上,重新落笔。
                          只到一半,又扯落。
                          再来,刚落一笔,就粗暴地扯掉了画布。
                          有什么不对。究竟什么不对?!
                          Sasori烦躁起来。
                          是什么?
                          Sasori丢下画笔,在地上走动起来,走着,走着,Sasori走出了舞步。
                          像重石忽落湖心,Sasori猛然醒悟。他立刻拉过画板,抓起画笔,蘸上颜料,落笔的起伏与力度追随着舞步的旋律。
                          “他在六岁的时候杀了他的亲舅舅。
                          他母亲出嫁时,他舅舅自杀未遂。
                          照顾他到六岁的女仆Angela ,做过他父亲的情人。Angela 因曾经堕掉了他父亲的孩子而无法生育。但是Angela 对他是很好的,比很多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好,她将杀人的罪名揽到自己头上后自杀。
                          伯爵,如您所料,Gaara少爷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些,是迪达拉花了大力气查出来的。
                          他五岁时躲在床底下,再出来时,父母就成了七零八落的尸块。
                          从此,他与祖母相依为命,按祖母教的方法与人斡旋,守护家族。
                          宫廷夜宴上,他得王赐酒,是祖母偷偷与他换了酒杯,祖母喝了酒就死去。
                          完成祖母的葬礼之后,他出了教堂就大开杀戒,一直杀到了今天。
                          呵呵,这就是Sasori枯燥无聊的人生,充满了俗滥的桥段。Sasori从不喜欢回顾这些的。
                          但今天,记忆自己找到了他,像迪达拉那样给他报告。
                          天初亮时,Sasori满意地停笔。
                          画中,一片深渊的两岸各有一面镜子,相对而立。Sasori与Gaara都在镜中,以相同的姿势伸出手,向对方邀舞。他们脚下是白骨铺就的土地,绯色的泪泉落入深渊,滋润出满崖盛开的黑蔷薇。
                          Sasori看着自己的画,越发地喜欢,他抚着自己的画,提笔落字——舞。
                          Sasori望向窗外,看见如血的朝阳在缓缓升起。Sasori沐浴在朝曦中,勾起唇角:“来吧,我的舞伴,我已经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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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三)
                            太阳懒懒爬到该到的位置,舞赛便开始。
                            Sasori坐在桌边,提着茶杯观看。
                            Gaara的舞伴是个很腼腆的姑娘,长长的黑发,淡紫的眼眸。
                            致过礼后,大家起舞。
                            Sasori事先宣布今天选出最后一位黑蔷薇得主,所以大家都提了十二分精神,认真地舞出每一步。
                            Sasori品着红茶,视线一直跟在Gaara身上。
                            Gaara为了配合出错的舞伴,跳出了原本没有的舞步,却比那些跳得规整的人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Sasori弯起笑容。Gaara果然有天分。
                            阳光落下飘渺的淡金,像暖而柔的薄雾。
                            在Sasori眼中,除了Gaara,其他人的身影都融化在薄金的雾里消失无踪。
                            Gaara还在跳舞。Sasori走上前去,伸手,迈步,与他搭舞。
                            也许是Sasori跟着Gaara的舞步,也许是Gaara跟着Sasori的舞步。他们的舞步自然交融,就像原本就是这样在一起的,从没分开过。
                            Sasori不跳舞赛的舞。他触到Gaara的身体,温度,质感,全都那么真实。
                            Sasori听见树丛间的鸟为他们吟唱旋律,看见阳光化作落花飘洒。
                            Sasori觉到自己手里的黑蔷薇生了翅膀,不由控制地脱了他的手,化作黑翼的天使在他耳边萦绕:“他是你一直在等的舞伴,抱住他不要松手,就这样舞至永恒。”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身体里弥漫开来,Sasori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做邀舞的姿势。
                            迪达拉注意到Sasori的手势,眸子里闪过一瞬的惊诧,然后望向Gaara,凝视。
                            Gaara已经与舞伴分开,两人互相致礼。
                            Sasori站起来,走向Gaara,面带的微笑是在场的人从未见过的由衷。
                            黑蔷薇浓艳如华夜。Gaara看着Sasori将它插进自己胸口的口袋。
                            “恭喜你。”
                            Gaara虽然浅笑,脸却因为逆光而显得暗冷。但Sasori只看见了Gaara在笑。
                            


                            IP属地:吉林15楼2012-08-22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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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有事先走了,晚上回来接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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