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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国长公主赵清意识到有人在混淆视听,利用自己分散了圣上的注意力是从那天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开始。
  她注意到宫内的布防变动了,仅是几个宫门护军就增加了一倍有余,这说明圣上在防备,严守家门,防的当然是外贼,后宫之内,一干老弱妇孺,于他自然是不必要防的。
  各地封王,三年来朝,今年正是各位王爷来朝的一年,也因圣上病体未愈而取消了。各处正常的兵力调动也都被驳回。
  圣上按压下一切,所以主动权还在他手上,赵清自己就在宫外,也是防备的主要对象,但赵清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实最大的危机不再宫外,而在宫内。
  她的皇兄将她作为一个威胁,而处处防备针的时候,其实正好中了别人的圈套,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她没有及时作出警示提醒,任由他发展下去。
  也许是受够了被针对,受够了被怀疑揣测,受够了谨小慎微,所以她没有选择和她的皇兄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反而遵照皇兄所期望的那样蛰伏起来,闭门锁户,不与外界相通。
  相信在圣上倍感欣慰的时候,绝不会想到,她这样对别有用心的人来说,实际上是另一番含义:长公主赵清坐上观,撒手不管了。
  不管什么?当然是不管圣上了。
  长公主具有女人独有的细腻狡诈,她的手段是许多惯于大开大合的男子犹不及,尤其是只要她蛰伏,朝堂里不少官员也不会贸然出头,这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时机宛若流星,稍纵即逝,既然连赵清都表明了不插手的态度,于是太后觉得,她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多年的隐忍。
  这一天,太后安排好了一切,掐着时间带宫女去探望圣上,宫女的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然后在殿门口遇见了被赶出来的景王赵荻,今日圣上宣旨着景王侍疾,太后是知道的,因此没有按着进药的时辰来,而是慢了半刻钟。因为但凡景王来了,圣上必不会按时服药,定是要折腾一番。
  果然景王被泼了一身的汤药,幸而太医署送药也是掐着点儿,汤药熨热而不滚烫,不然景王可要烫到了。
  “你这孩子,怎么弄得浑身都湿透了,哎,快回去换衣裳吧。”太后叹了叹,又念了声阿弥陀佛,把手心里的佛珠拨了一颗。
  景王点头称是,阴霾的目光向上一挑,正与太后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见了礼,转身离开。
  太后等他走了,在宫女桂儿的搀扶下,迈进了殿内。
  里头的太监正在收拾打烂的瓷碗,见了太后来了,纷纷行礼,太后叫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然后就到了赵洵的身边,细细的问他感觉如何。
  太后是先皇的正宫皇后,当年因无所出而将他和长公主赵清养在身边,若说母子情分也不假,当年若不是太后几次护着赵洵,赵洵早就被先太子害了。(太后也曾小白花,救了一个仇人,害了一家亲人,后宫女人历练不容易啊)
  后来因太后的娘家卷入了先太子一事,故而被赵洵清算了,但看在太后的份上,赵洵还是留了情面,没有对谢家人赶尽杀绝。
  赵洵对太后一直很好,固然有感恩的成分,但更大的原因在他自己的继位名不正言不顺,需要这么个人留在后宫里,至少在外人看来,他还是个不坏的皇帝。
  若说之前赵洵内心里还有些担心太后会对自己怀恨在心,但这么多年过去,对一个只在后宫诵经拜佛的老人家,赵洵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这两人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一直扮演着母慈子孝的角色,多年以来仿佛就成了真一般。
  太后絮絮叨叨,不过是劝皇帝保重身体之类,赵洵耐着性子听了,叫太后不用担心,正逢太医署又送了一碗汤药过来,赵洵身边的大太监德安公公端过药来,被太后接了,赵洵歪在榻上,太后就坐在榻沿,一勺子一勺子的搅动汤药。
  皇帝失笑了起来,道:“太后莫不是要喂朕喝药么,朕都这把岁数了,可不敢再劳动太后了。”
  太后也笑。太后年轻的时候模样十分端庄,不妖不媚,观之可亲,到老了也是慈眉善目,太后笑着托着汤碗道:“这把岁数又如何,你小时候若是病了,还不是哀家一勺子一勺子喂的汤药,不管是过了多少年,在哀家眼里,孩子就是孩子,没有多大差别。”



IP属地:浙江1楼2012-08-23 15:18回复
      太后这一句话,不禁让这母子二人都想起了过去种种,那时先帝还在,先太子依旧骄横,太后护着赵洵赵清这对年幼的兄妹,说是视若己出也不为过。
      往事浮上心头,二人想的却是千差万别,赵洵想起了太后过去对他好,太后心里却是更加恨赵洵的翻脸不认人。
      赵洵笑了笑,神色缓和了很多,他道:“多谢太后了,算了罢,年纪大了,越发怕苦,一口喝掉倒还好,最怕这一勺一勺的慢功夫。”
      说着,从太后手里接过汤碗,痛快的一饮而尽。
      太后笑道:“你都说年纪大,那哀家岂不是一半都埋进了土里,可不准这样说了。”
      太后说着,回头向她身后一个捧匣子的宫女招了招手,那宫女便过来,太后叫她打开匣子,扭头对赵洵道:“你若怕苦,尝一尝哀家带来的蜜饯,前些时日进上来的,偏哀家不爱这些酸酸甜甜的一直搁在一边,昨日嘴里无味,想起来叫人拿出来尝了尝,可不就吃中了,味道还真不坏,今日过来就带了一些,你试试?”
      赵洵嘴里虽然苦,却没有立即尝那蜜饯,笑着谢过了太后,道:“太后的心意,朕就收下了,不急着这一口,太后先尝尝这御膳监的新做的芙蓉酥,宫里的糕点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实在让人提不起胃口,朕便给御膳监的人下了令,这半月得想新花样出来,日日上新鲜的,不许重了。”
      皇帝哈哈一笑,叫太监收了太后带过来的蜜饯,然后把芙蓉酥摆出来,他道:“想必这几日,御膳监的人是忙得人仰马翻了,也该他们,总是守着几样老手艺,一点长进也没有。”
      太后就眼看着自己的蜜饯被拿下去了,心中暗自冷笑,果然还是那么多疑。
      太后的心思也不显在面上,也不去吃芙蓉酥,笑道:“那皇帝就用吧,哀家人越老,嘴越馋,今日蜜饯吃多了,胃口有些败,牙也酸滋滋的,不能用的,不如明日再叫御膳监单做一碟,今日便算了。”
      赵洵也不强求,再说嘴里也的确是苦,就赶紧吃了一块芙蓉酥,去去嘴里的药味,见味道果然很不坏,接着又吃了一块。
      母子俩接着聊了几句,赵洵就开始懒懒的了,太后就劝皇帝今晚不要批奏折了,早点安置,正劝着,突然外面传来喧哗声:“走水啦——走水啦——”
      太后不经吓的,一听唬了一跳,忙站起来问:“哪儿呀?哪儿走水啦?德安,你快去看看!”
      德安虽然的皇帝身边的太监,但太后的话也不能不听,想了想,连忙就去外面看看去了。
      这时候的赵洵,歪在床上,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皮都动不了,最多眼睛能转动,心中不禁大骇,只听一旁的太后又道:“皇帝这是要睡着了,来,桂儿,你手脚轻些,搭把手,把皇帝扶下去躺着。”
      皇帝就感觉有人抽掉了身后的靠枕,扶着他躺下,他的眼睛急切的转动,但周围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
      太后已经占据了主动,她转过身来望着赵洵笑了笑,那渐寒的笑意衬着跳动的烛火,看上去别有几番渗人。
      赵洵已经明白了过来,只是还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招。
      这时候德安进来了,回禀道:“圣上及太后勿要担忧,不过是钟鼓楼那边走了水,情形已经被控制住了,不碍事的。”
      “哎,怎么偏偏就走水了呢。”太后的声音听着平常,毫无可疑。
      此时,太后背对着众人,所以没人看得到她对着赵洵露出冷笑,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关心皇帝的太后,只见她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了皇帝的身边,语重心长的道:“德安啊,你再带人过去看看,催促他们一定要尽快处理妥当,现下皇帝病着,宫人们都有松怠,越是这关口越是不能出事。”
      德安有些犹豫,偷偷看了一眼,圣上好像困倦了,正盖着被子,眼皮儿发沉,什么话都没说。
      “你还犹豫什么呀,这儿有哀家顶着呢,皇帝喝了药,正要休息,你且快去快回吧,怎么,哀家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太后的语气有点不好了。
      方才太后和皇帝两人还在互相关心,母子情深,再说太后一直是与世无争的人,倒也没什么不放心,而且皇帝都没说话呢,就是默许了啊。德安想着,唱了个诺,就去看看火势了。
    


    IP属地:浙江2楼2012-08-23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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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安一走,皇帝的心就灰凉了一半。
        太后守在这里,替皇帝掖了掖被子,叫剩下的两个小太监和宫女都下去,免得人多吵扰到了皇帝,她自己带来的人,也只留下了桂儿。
        于是很快,殿内就只剩下了皇帝、太后和桂儿三人。
        太后安分了这么多年,谁知道最后会来这么一出,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十年磨一剑,出鞘必伤人吧。
        皇帝急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可是身体麻痹,动弹不得,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哀家知道,你叫御膳监不重复花样的给你做糕点甜食给你下药,可你不知道的是,他们真的急得不得了,日以继夜的研究新方子,急得头发都白了,逮到一个会做糕点的小太监就当成了救命稻草。”
        因为太急切了,太后安排的人就这样混进去了,所以蜜饯没有毒。那只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有毒的是御膳监做出来供皇帝下药的芙蓉酥。
        “哀家想,恐怕就连赵清都没有哀家这么看透了你。”太后笑着,接过了桂儿递过来的长巾,桂儿把那长巾折成了厚厚的方状,并用茶水打湿。
        太后就用那湿湿的厚巾,堵住了皇帝的呼吸。
        被毒死的尸体会发黑,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太后下的不是能毒死人的毒,而是让人麻痹的药。
        人都是有求生欲望的,太后死死捂住了皇帝的口鼻,皇帝虽然不能动弹,但竟然也身子剧烈的抖动,一双眼睛骇人的瞪着太后。
        太后狞笑的看着他,耐心的等他断气。
        “再告诉你一件事。”太后阴森森的咬牙道:“钟鼓楼失火不是意外,是景王放的火,景王不是你的儿子,他是先太子的骨血,你白费心思了。”
        赵洵凸突着眼睛,手指的指尖不断的抽动,就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然后终于,终于垂了下去,在无生机。
        就在这边皇帝魂归离恨天的时候,景王的确没有出宫,他去放了一把火,火势燎原,必然就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这个时候,太后安排的人就会趁乱控制宫内的局面。
        皇帝防御外敌,却不知祸起萧墙,太后甚至不需要控制整个皇宫,只需要控制住核心就行了。
        皇帝驾崩,临死前留下口谕,传位于景王赵荻,有太后为证,敢不敢不信?
        钟鼓楼的火势引燃了两边的两个废弃宫殿,赵荻看着熊熊大火,看到那么多人正在奋力的扑灭这场火,心中有一种空洞一切的感觉。
        这场火是注定扑灭不了的,这是他做出的选择。
        同时,长公主府。
        皇宫走水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张纤正在和长公主一起说话,她们母女俩的感情如今是越发好了。
        听说宫里走水,张纤首先想到的是不知赵荻在不在宫里,最近圣上时常召他进宫,该不会他正在那里吧。
        这样想着,不由有些担心,张纤站了起来,喊人去准备衣裳,她要进宫。
        长公主起身,阻止了她。
        “为什么?如今我是堂堂御封公主,听到宫里走水,不放心进宫看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长公主气笑了,这才当了几天的公主,就在她面前拿公主的谱儿。
        “不准去。”
        “为什么?!”张纤不依。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且放心,荻儿不会有事的。”长公主道。
        “我没说担心他呀,我只是想进宫探望一下圣上和太后罢了。”张纤还不承认。
        “那也不准去。”
        “为什么啊?”张纤跺了跺脚,不高兴的反问道。
        为什么?因为这一次长公主决定坐上观,她知道这几天一定会出事,也知道皇帝正处于危险当中,更知道太后扶持景王的阴谋。
        如今她看上去袖手旁观,其实只要她不阻止,就无形当中已经帮了他们。
        扶持一个新的皇帝,的确有拥立之功,但这对于长公主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并且谁又敢肯定,当时过境迁之后,新的皇帝不会对当初拥立他的人再起戒心吗?
        这种错误,她只犯一次就够了。
        再说,如果成事,她对新的皇帝,将会有更大的用处。
        “本宫不是跟你说过,叫你安静下来,稍安勿躁,你才能看清楚一直隐藏于背后的幕后推手吗?”长公主摇摇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该做个好看客才是。”
        张纤一听,长公主话中有话,难道这场火不一般?有事情已经发生了?
        “母亲,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纤追问。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的确很快,很快宫里传出消息,走水的不过钟鼓楼和相连的两座宫殿,并无大碍。
        张纤和长公主这才各自歇着去了。
        而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随着连绵不绝的钟声响起,整个安阳城的人从睡梦中惊醒,才意识到,发生了大事。


      IP属地:浙江3楼2012-08-23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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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加油。。。。我最近太忙了


        IP属地:山东4楼2012-08-23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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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LL!继续加油哦~~^_^谢谢!


          5楼2012-08-23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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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死的太憋屈了


            6楼2012-08-23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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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L辛苦啦~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2-08-23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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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马上看到后两章哦,LL~~~~~
                看着看着就开始不淡定,贪心了……


                8楼2012-08-23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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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更新,我爱手打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2-08-23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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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更喽,LL加油!!!!呼唤84~~~


                    10楼2012-08-24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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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哪儿了?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2-08-24 16:2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