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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苏色』【转载】HP黑与白的命运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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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四川1楼2012-08-27 00:47回复
    楔子
    羽族,古时候统治着九州的天空,早在几千年前就没有见过他们的身影。他们的体重只有常人的一半,并且异常瘦弱。最长寿者可以活到三千来岁。
    传说明月羽族是坠落到人间的天使,因此从七岁的第一个月开始,他们就能感应明月的力量,背后的凝翅点就能凝出雪一般的双翼。当然,也有例外。在羽族中,有一个种族感应的是暗月的力量,传说他们是来到人间的恶魔,同时也是吸血鬼,凝出的羽翼是黑色的。明月代表的是美好,而暗月则相反。
    几千年前,暗月羽族为了战胜明月羽族,曾经对明月羽族大打出手。于是,两个不同种族的羽族开始了世界大战,杀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两个敌对族群的羽族人不许跨进对方领地,更不许结婚,这是族规头条,因为善良的明月和残酷的暗月永远不能走到一起。但是曾有一对情侣,男人叫卡门,来自古老的东方,是明月羽族,女人卡梅拉·斯莱特林则是暗月。他们两个违背了族规,如胶似漆地热恋着,并偷偷地举行了婚礼。后来生下了两个孩子,男孩叫卡梅利多,女孩叫斯佳丽·斯莱特林;但是,这两个孩子却不是明月羽族,也不是暗月羽族。暗月族长发现了这一桩婚事,气得大发雷霆,布下天罗地网追捕这对爱人,并杀掉两个无辜的孩子。
    卡门和卡梅拉带着两个孩子,四处奔逃。但终究逃不过天罗地网。在孩子们满五岁的那天,暗月军队找到了他们藏身的山谷,卡梅拉不幸被几十道强大的魔咒杀死,卡梅利多也夭折了。
    负伤的卡门深知自己不是暗月军队的对手,他拼尽全力启动了时空穿越器,往未来拨了一千年,把斯佳丽送进了时空里。
    后来,卡门也没有活下来。嗜血而残暴的暗月羽族几乎杀光了明月羽族,一场来自外界的战争又夺走了大部分羽族人的生命。于是,其他幸存的羽族纷纷隐居在世界各处,从此再不现身世上,羽族的历史成了一个传奇。而被遗弃在时空隧道里的“那两个叛变了家族的羽族生下的神秘的羽族女孩”,便成了世界上唯一的混血羽族人,被称作幻月羽族。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名字的人都已不在世上了。
    一千年后,唯一的幻月羽族来到了世界上,她将被送往哪里?她的命运将会如何?
    


    IP属地:四川2楼2012-08-27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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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2: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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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开始
      1980年1月31日。
      在伦敦附近一个小镇的孤儿院里,一位中年女人刚刚产下了一个瘦弱的女婴,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医生和一个老妇人。
      “让我看看孩子吧,我就快死了。”女人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噢,快别这么说,你不会死的。”医生说道。“上帝保佑,不会的,”老妇人说,“你还年轻,不会死的。”
      女人摇摇头,向孩子伸出手去,老妇人将孩子放进她怀里。这孩子有一头软软的胎发,在灯光下似乎发着金光,一双透亮清澈的、又圆又大的黑眼睛很有神,额头中央有一个红红的痕迹,仔细一看像个弯弯的月亮。女人用冰冷而又苍白的嘴唇在女婴的额头上深情地吻了一下,接着似乎想伸手去脖子处摸什么东西。“就叫她……”但时间容不得她,她头往后一仰——死了。
      “她断气了。”医生宣布。“唉,可怜的孩子,就叫她‘简’吧。”老妇人伸手从女人的脖颈解下一根项链,项链很沉,看来似乎是纯金打造的,模样很精美,细小的珠子串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古式钥匙,它似乎只是个装饰品而并非真正的钥匙,因为它没有锁齿,锁齿处嵌着六个精工细雕的字母:PRINCE。
      老妇人打量这钥匙片刻,“普林斯。”她轻轻叹息一声,然后把项链包进一张油纸里,“这东西以后给她,以免小家伙扯坏。”
      “孩子要是哭的话,就给她喂点儿牛奶吧。”医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去,“这做母亲的挺漂亮的,哪儿来的?”
      “也就几个小时前吧。”老妇人答道,“有人看到她昏倒在地上,没人知道她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医生弯下腰,抬起死者的左手,“我明白了,又是那回事,”他摇摇头说,“没有戒指——她还没结婚呢。”
      医生走了,老妇人在火炉前的椅子上坐下,开始给婴儿穿衣服——那是一件泛黄的白布旧衣,专给沃尔斯孤儿院的孩子穿的。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没爹没娘、没人疼爱、还要遭受人辱骂的小可怜了。


      IP属地:四川3楼2012-08-27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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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的生活
        ——简的自述:
        我叫简·林(Jane·Lin),生于1980年1月31日,今年十岁。我一出生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
        我对自己外貌上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额头中间那个半月形印记了。玛丽亚对我说过,那个标记是我生来就有的,所以我一看到标记,就会想到我的生母——我的妈妈。
        童年时我居住在孤儿院,到了五岁时,我被送到了玛丽亚·林·朗德尔的家寄养,那里还有十几个孤儿。上面说过,我无父无母,没有人知道我姓什么,所以朗德尔太太就让我随她母姓。虽然她现在姓朗德尔,但我更喜欢叫她林太太。这样不会让我想到她那可怕的丈夫。
        林太太有一套很好的大别墅,用着四五个仆人,十几个孩子一人一个房间还有富余。她三十出头,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就把我们这些孤儿接过来养。她待我们也尽量做到最好,生怕亏待了我们。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把她当妈妈。只是她的丈夫雷纳尔多·林叫我们大失所望,他赌博,抽烟,还酗酒,背弃自己妻子去和别的女人花天酒地,他本来和林太太一样是出身名门,可是家产都叫挥霍光了,林太太只能绞尽脑汁留下她自己的一小部分财产。
        四年里,他回家来的次数寥寥无几,两只手就数得过来。我对他的印象很深——非常深。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那男人从院子大门口跌跌撞撞地扑进来,我呢,刚巧在门口张望,就见他一张令人畏惧的脸——长得活像头猪,一头凶暴的野猪,一看就是野性、兽性十足的蛮横人,想象得出他发怒叫骂起来臭嘴张合、唾沫飞溅的样子,也能看出那对凶狠的小眼睛对世人射出的尽是歹毒的目光。无赖,凌弱,暴虐——全表现在这个肥猪头一张横肉大脸上。
        他满身的酒气,浓重的烟味令人作呕,身上污泥和着雨水直往下淌,可想而知该有多么可怕,我吓得高声尖叫起来。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他张嘴露出满口肮脏的大黄牙,突然之间怒骂起来。
        我简直都吓呆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拼命摇着头。他朝我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就是四个耳光,然后他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上磕,第一下我的额头就出了血,幸好我拼尽力气高声尖叫了一声。脚步声的啪啪声,孩子们的吵闹声,仆人的叫嚷声,林太太的尖叫声过来了,我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我不得不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奇迹的事情是,我的头骨居然没裂,那道流血的伤口却是过了好久才愈合,并且从此让我的额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幸好把刘海放下来就看不见了。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林太太的丈夫是被仆人们撵走的,据厨娘夏洛蒂说,我被从地上抬起来时已经不省人事了。
        可是林太太她丈夫似乎挺执着的。我从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男人,他三番五次跑来这里,又是要钱又是撒泼,殴打每一个见到的孩子。他的力气大得吓人,他的声音喊得怕人,所有的人都被他打扰得苦不堪言。
        又过了一年,我们搬家了,搬到伦敦边缘一个灰扑扑的小房子里,远离了郊区的绿草鲜花、蓝天白云,在这里,什么东西都是灰色的。
        新房东是个蜡黄皮肤的长脸男人,我们入住的第二天,他就来了,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孩子,好像我们是什么货物一样。我本能地不喜他,觉得他不是个好人。我有一种奇怪的能力,只要接触到人的目光,就可以探知一点什么东西,有时候是这人的小心思,有时候是这人的过去。
        


        IP属地:四川4楼2012-08-27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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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生活不容乐观,林太太的收入已经不足以让我们吃得饱穿得暖了,当然,那些仆人也已经打发掉了。我们需要自己缝补衣服、洗衣服、轮流煮饭、打扫卫生,做许许多多活计。平时我们常常要给邻居送报纸、送牛奶、打扫卫生、遛狗,挣一点钱。十三个孩子分散在十几户人家中干活,偶尔会有几次收入极好,我们只要上缴一点点的钱就够了,即使这样,我们剩下的收入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每次都不会很多,但累计下来就会很可观了。
          我是所有人中间工作得最认真的。平时除了在夜校上学,周末时常会到十二街去帮一位老太太遛狗,帮十四街的六位居民送报纸,帮十一街的九位居民送牛奶,到十七街去帮一位双腿残疾的老爷爷打扫卫生。这些工作全部做完,常常要花去我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但是我乐此不疲,每当拿到那为数不多的工资时,我也会认认真真地数一遍,装进一个小钱包里,留作以后用。
          当然,我也是所有人中最吝啬的。除了必要的开支以外,我从不乱花一分钱。其实必要的开支也不过是一些铅笔、笔记本之类的文具,但是我连买这些东西之前都要权衡挺长时间来决定要不要买。
          前面已经说过,我上学的地方是夜校,其实它只是一栋规模较大的砖房而已。而且这根本不算真正的夜校,只是大部分学生的课排在晚上而已,我们一天只要在学校学六个小时就够了,谁管他是在白天学还是在夜里学。教师也只有一对夫妇在那儿苦苦维持。夜校大概只有四十多个学生,分成五个年级,所以每个年级的同学还不到十个人。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IP属地:四川5楼2012-08-27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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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邓布利多教授来访。
            简·林,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女孩儿,在新家住了才不久,又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孤儿院,在这里过着忍饥受冻的生活。
            十一岁的生日到了,这一年的生日和以往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枯燥无味的。简向厨娘讨了一块黄油面包,当作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结束了一天的生活,简早就精疲力尽,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打算好好地睡一个觉。
            可是越想睡,越睡不着。简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让她有一种恐惧感,到底是什么事呢?
            简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她抬手看了看破旧的手表:表上的两只指针已经要重叠在十二点上了。这就表示新的一天快到了,简打了个哈欠,扑通一声仰躺在了床上,两眼直直地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
            但下一秒,一种剧烈的疼痛从背部传来,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她背上划了一刀一样。简惊跳起来,脸痛苦地扭成了一团,耳朵里充满了刺耳的咆哮声,脑袋抗议地轰轰作响,一波又一波剧痛袭来,她感到自己的脑袋裂成了两半,可是没有,接着是更加剧烈的疼痛,撕裂的感觉从皮肤一直钻进骨缝,疼痛像一张巨大的蛛网笼住全身,烧灼,咬噬,耳朵里满是嗡鸣,她的眼底灼热,额角的血管在疯狂的跳动,身体几乎完全拱起。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显得那样的不真实。简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免头昏眼花。
            随着一声皮肤的撕裂声,一个巨大的、柔软的白东西从她的左肩胛骨伸张开来,竟然是纯白色的翅膀!简大吃一惊,扭头看向右肩,那儿同样伸展开一只巨大的羽翼,而它竟然是乌黑的,像乌鸦的翅膀一样。
            不!
            不不,这怎么可能?我不是怪物,绝对不是……
            求求您,上帝,求求您不要给我那个最坏的结果!


            IP属地:四川6楼2012-08-27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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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0年7月31日。
              这天天气一反常态,常年笼罩在伦敦上空的乌云消失了,露出一碧如洗的蓝天,太阳暖洋洋地照射着大地,偶尔几朵白云匆匆掠过天空,滑过天的那头就消失了。
              “真是个好天气!”米利夫人大声对孩子们说,“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洗衣服!可别错过了今天的好天气!”
              孩子们老大不情愿地进屋洗衣服去了,只听到一阵嘟嘟囔囔的抱怨声。简一言不发,抱过一篮子洗干净的衣服,准备把它们抱到院子去。衣服太多了,湿润的衣服更是死沉死沉的,简的手都被篮子压出了一道红红的压印。然后,不知怎的,她莫名其妙地绊在院子的门槛上,一整篮的衣物都哗啦啦地倒在了地上。
              “又是你!”米利夫人大声尖叫道,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你就不能能干点吗?!每次都是你闹出点乱子,现在可好,又要害得我们重新洗了!你这个不中用的花瓶!”
              然后,她从墙上取下皮带,抽了简一顿。然后米利夫人命令简上屋顶去,不许吃饭。
              简独自一人坐在烟囱的阴影下啜泣,等她哭够了,就绷着脸在那儿生闷气。世界上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就是米利夫人要替她洗衣服了,还要洗那么多衣服呢。
              烟囱后面的某个地方传来一声响亮的“咔哒”声,简好奇地爬起来,接着她看到了一只黑扑扑的大鸟蹲在烟囱上头,看样子应该是鹰或者是金雕,它用同样黑扑扑的眼睛盯着她,又咔哒了一下鸟喙,显然已经注意她很久了。
              “嘿,你好。”简说,虽然她觉得向一只鸟打招呼似乎蠢透了。
              黑扑扑的大鸟没有回应,似乎也觉得她向它打招呼简直蠢透了。
              “你一定是从北方来的候鸟吧?”简好奇地问,“我叫简·林,认识你很高兴。”
              大鸟转过头,用一只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
              “你一定很累,对吗?”简说,“从那么远的地方飞过来,谁都会累的。啊,今天天气真好,一反常态。以前啊,这儿天天下雨,不是下雨,就是阴天。我有预感,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大鸟又发出一声响亮的咔哒声,它突然展开了巨大的黑色翅膀,那足足有一米长,它拍拍翅膀,又立刻收了起来,它歪过一边脑袋,用另一只黑黝黝的眼睛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太阳,然后它转过脑袋专注地盯着简,同时它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急促的鸣叫。
              简看着它这一系列可笑的动作,打了个哈哈。
              “哦,你一定是饿了,对吗?”她说,“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她瘦弱矮小的身子在烟囱后面一晃就不见了。不多时,她的一头黑色鬈发从天窗那儿探了出来,她转过身,盯住烟囱上面的某个地方,见到大鸟还好好地待在那里,她显然很高兴。她费劲地爬上屋顶,手里端着一个小碟子和一个小桶。桶里满满地装着澄澈的清水,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而小碟子上放着一块半生不熟的新鲜牛肉。
              她并没有端着这两样东西走过来,在凹凸不平的屋顶上走真是太危险了。只见她将这两样东西平托在手心里,然后这两样东西在她手心上方凭空浮了起来,她盯住小桶,装满水的小桶便慢慢飞了过去,平稳地落在烟囱旁边,她再对着小碟子如法炮制,让小碟子也飞到了烟囱旁边,就落在大鸟的脚下。
              接着,她轻盈敏捷地绕过屋顶上乱七八糟的瓦片,扑通一声坐了下来。“吃吧,”她说。“我好不容易才拿来的,你不吃就太对不起我了。”
              大鸟用一只眼睛打量着肉块,没有动。“米利夫人从来不吝啬给自己的营养,你吃掉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她买的肉多着呢,但是她几乎一星期才给我们每人吃一点。”她继续说到。
              “上面嘟嘟囔囔的在干什么那?”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简·林!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我一定要你睡到屋顶上去!”
              简把头伸出屋顶,俯视着下面,“知道了!”她高声说,听上去并不怎么难过,好像睡屋顶她很高兴似的。
              “把头缩回去!”下面传来一声更加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永远——不许——在我面前这样做!马上把头缩回去!立刻!”
              简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顽皮的鬼脸,然后才把头缩回来,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屋顶上。“话说回来,你真的不吃吗?”
              一声翅膀扑打的呼呼声,黑色的大鸟扑通一声落在了她身边,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它已经在对着那块肉狼吞虎咽了,好像怕简反悔似的。简看着它把肉块吃得精光,然后喝完了整桶的水,接着心安理得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不由得轻轻笑起来。
              


              IP属地:四川7楼2012-08-27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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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愿意休息一下?”她说,“我的房间就在阁楼,喏,就是那儿。”她指指刚才她爬上来的那个天窗,“虽然那里很小,但除了我没有人会上来。”
                大鸟没有回应,事实上简也不期望它会回应。它没有逗留太久,便匆匆抖起翅膀,简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掠过树梢,直冲云霄,那身影却是惊人的优雅。
                简的心中掠过一丝惆怅。
                街角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来得那么突然,悄无声息,简直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圣保罗路上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个子瘦高,银发和银须长到能够塞到腰带里了,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他穿一件长袍,披一件拖到地的紫色斗篷,蹬一双带搭扣的靴子。半月形的眼镜后边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炯炯有神。他的鼻子很长,但是扭歪了,看来至少断过两次。他的名字叫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思·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从他的名字到他的靴子,在他来到的这条街上都不受欢迎。虽然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纷纷转过头,对有人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依然穿得这么厚实感到诧异,事实上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他抬起头,望见一直在高高的烟囱上注视着他的那只黑色大鸟,此时屋顶上的女孩已经不见了。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这只鸟的样子很好笑。他咯咯笑着,咕哝着说:“我早就该想到了。”
                他面前是一座四四方方的房子,它像所有的房子一样,有着灰白的墙壁、木质的门窗和红色的屋顶,那红色已经被岁月刷洗得只剩下泛灰的底色。一些苔藓已经爬上了屋子的墙脚和屋檐。两株茂密的大树站在院子里,好像门神一般。树下是光秃秃的草地。外面拦着一圈高高的灰色铁栏杆,紧挨着栏杆栽种着矮矮的灌木丛。
                阿不思·邓布利多走上通向前门的几道台阶,他伸手敲了敲门。过了片刻,一个系着围裙的邋遢姑娘把门打开了。
                “早上好,我跟一位米利夫人约好了,我想,她是这里的主管吧?”
                “哦喔,”那个姑娘满脸疑惑地说,“嗯……是的……等一等,米利夫人!”她扭头大声叫道。
                “我在!马上过来!”远处马上有一个声音回答道。
                “进来吧,她马上就来。”
                邓布利多走进了一间铺着黑白瓷砖的门厅。这个房间显得很陈旧,但是非常整洁,一尘不染。大门还没在他们身后关上呢,就有一个拎着一个装满脏衣服的篮子的高个子女人快步向他们走来。米利夫人在邓布利多面前停下了,她上下打量着邓布利多,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看见一头长颈鹿跨进了门槛。“你就是邓布利多?”
                “是的。我来请赤西西比来我们学校念书。”
                “赤西西皮?谁是赤西西皮?这里没有一个孩子叫赤西西皮的。”
                “寒冬腊月里生的那一个。”
                “有很多孩子是在寒冬腊月里生的。”
                “她是1月31日出生的。”邓布利多不温不火地说, “不知您是不是可以给我说说她的身世?”
                “如果是1月31日的话,那就是那个疯姑娘简·林了。”米利夫人说,“至于她的身世,也许没人能说得清楚。那姑娘是在英国阿伯丁郡的沃尔斯孤儿院出生的,后来转到了玛丽亚·林·朗德尔的孤儿院,再后来才被送到我们的圣保罗孤儿院。”
                “这孩子的母亲什么也没留下吗?”
                “是的,什么也没留下,连名字也没有。”
                “事实上,这孩子的名字是赤西西比(Cississippi)。”邓布利多回答。
                “赤—西西皮?赤西西比?”米利夫人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显然很不习惯它那奇怪的发音,“真是有个性的名字。”她干巴巴地说。
                邓布利多呵呵地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您真的打算让她去您的——那个——什么学校上学?”
                “噢,当然了。”邓布利多用一种毋庸讳言的口气说,“我信上已经对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赤西西比的事,给她安排一个前程。”
                “你是她的亲人?”米利夫人问。
                “不,我是学校的校长。”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来请赤西西比到我们学校去念书。”
                “那么,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赤西西比感兴趣呢?”
                “我们认为他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素质。”
                “你是说她获得了什么奖?这怎么会呢?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比赛啊。”
                “噢,她一出生,我们学校就把她的名字记录在案——”
                “谁替她注册的呢?她的父母?她出生后谁也没有来领她,谁也不知道她父母给她起什么名字,怎么会登记到那儿去呢?”
                毫无疑问,米利夫人是一个非常精明、让人感到有些头疼的女人。邓布利多显然也这么认为。他抽出一根棍子,对着米利夫人挥了一下,她的眼神立即飘忽起来。
                “哦,看来是完全符合程序的。”她平静地说,然后她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校长,如果换成是我,我绝对不会让她去上什么学校。”
                “是吗?”
                米利夫人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她是个古怪的孩子。”
                “是啊,”邓布利多说,“我也猜到了。”
                “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古怪,几乎从来不哭。后来,她长大了一些,就变得很……怪异。”
                “怪异?哪方面怪异呢?”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是这样,她——”
                米利夫人突然顿住口,她把目光转向邓布利多,那眼神一点也不恍惚或糊涂。
                “她肯定会去你们学校念书,是吗?”
                “肯定。”
                “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不会。”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她带走?”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严肃地重复道。
                米利夫人沉默了片刻,好像想说什么又难以说出口似的。“我要为她高兴。”她近乎耳语般喃喃道,“那么,就请好好照顾她,这怪孩子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可怜?”邓布利多沉吟道。


                IP属地:四川8楼2012-08-27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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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2: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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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利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是啊,她十岁的时候,被别人绑架过。她受了折磨,多亏有那种奇怪的力量相护,才逃了出来。”
                  “神奇的力量?”邓布利多饶有兴趣地问。
                  “是啊,神奇的力量……”米利夫人凝视着窗外,“上次我们去春游,她竟然顺着峭壁爬了上去……虽然她说她只是爬爬而已,但那峭壁上根本没有落脚点,直直的就像墙壁一样!她总不可能飞上去吧?她一接近电视,电视就蓝屏了;她一碰触音响,音响的内部就被烧坏了;她要是清洗玻璃、花瓶、碗碟或是任何瓷器,那东西准会碎掉或莫名其妙地消失……我也知道她绝不会偷东西,但那玻璃总不可能自己消失,对吧?但是她除了这些破坏力以外什么也不会,简直是一无是处——是的,一无是处!就因为这些奇怪的力量,她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事都会让她搞砸!但是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校长……她能够猜出我们的想法。”她近乎耳语般喃喃道。
                  “真是个神奇的孩子。”邓布利多愉快地笑道。
                  “神奇?!”米利夫人嚷起来,“那简直可怕极了——她只要盯着我,我就感觉像在接受审判一样——像被X光照射一样,然后她说:‘米利夫人,我知道您以前也许有个兄弟。’要么就是别的东西‘米利夫人,我想您猜错了,这个东西不是我的。’上帝哪!那明明是我心里想的东西,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这简直太可怕了!”
                  “也许我能去看看赤西西比?”邓布利多彬彬有礼地问道。
                  “哦,绝对不行。”看到邓布利多起身要走,米利夫人慌忙说,“她最害怕有陌生男人单独和她在房间里——那会让她发疯的。要么,我现在就去叫她下来?”
                  米利夫人匆匆忙忙跑上了楼梯。没有等多久,米利夫人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小姑娘也许是东西方混血儿,有着一头丰密的黑发,梳成传统的童花头。不幸的是,她那自然卷的头发梳成童花头实在是不大适合,她小麦色的皮肤在白种人的审美观中也吃了很大的亏,但她那饱满的嘴唇、灵动的大眼睛还是为她的外表增添了不少光彩。
                  她走了过来,抬头怯怯地望着邓布利多,黝黑的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显得很是不知所措,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放轻松些,孩子。”米利夫人说,“这位是邓德波教授,他来请你去他的学校念书。”
                  那姑娘的腿都开始颤抖起来,她不由自主地绞着双手,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谢谢您,女士。我想,也许我可以和赤西西比单独谈一会儿?”邓布利多礼貌地问。
                  “承蒙您的关照。”米利夫人干巴巴地说。她大步走了出去,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完全不顾小姑娘求助的眼神。小姑娘的腿抖得更厉害了,事实上,她几乎全身都在打颤,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坐吧,孩子。”邓布利多说,他抽出魔杖,在空中一挥,小姑娘的身边就出现了一把木质高背椅,“你看起来累坏了。”
                  小姑娘几乎要昏过去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看魔杖,又看看椅子,然后她用一种窒息般的声音说:“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魔法,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是个巫师。我来请你到我的魔法学校去念书。”
                  “呃,先生,我想您是认错人了,我的名字是简·林,不是赤西西比。”小姑娘回答道。


                  IP属地:四川9楼2012-08-27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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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一朵蓝色的矢车菊在他手心缓缓绽放,犹如一个小姑娘的甜美笑靥。小姑娘犹疑地伸出手,惊奇地发现它竟然是一枚精致的别针,她一时间被这稀奇古怪的事情弄得回不过神来。
                    “哦,这不奇怪,赤西西比,你也是一名巫师。”邓布利多说。
                    “我是什么?”小姑娘喘着气说。
                    “一名巫师,未成年巫师。”邓布利多温和地重复道,“我想现在是你看这封信的时候了。”
                    赤西西比终于伸手接过一个淡黄色的信封,上边用翠绿色墨水写着:英国,伦敦,XX郡,圣保罗路6号,会客室里,赤西西比(曾用名简·林)小姐收。赤西西比抽出信读了起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录取通知书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赤西西比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
                    米勒娃·麦格 谨上
                    赤西西比的问题像烟花一样在头脑里纷纷爆炸,她一时拿不定该先问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说:“他们静候我的猫头鹰是什么意思?”
                    “啊,我想起来了。”邓布利多打个哈哈,“当然,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放弃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习——但霍格沃茨不会让任何一个小巫师失去学习的机会。”
                    赤西西比一声不吭,目光越过邓布利多望向窗外。邓布利多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赤西西比,但赤西西比并没有感到高兴和自豪;相反,她认为这肯定是一个可怕的错误。一个女巫?她?她怎么可能是一个巫师呢?她一直在孩子们的嘲讽和米利夫人的凌辱下偷生;如果她真是一个女巫,那么当他们要把她关在阁楼上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没有变成疙疙瘩瘩的癞蛤蟆呢?如果她真是一个女巫,那么她为什么没有任何本领——既不会飞,也不会做巫药呢?
                    “先生,”赤西西比轻声说,“我想您一定是搞错了,我想,我不可能是个女巫。”
                    赤西西比很吃惊,邓布利多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不是女巫?你害怕或生气的时候就从来没有事情发生过吗?”
                    赤西西比看着窗外,开始思索——每件惹得孤儿院全体员工大发雷霆的怪事都发生在她——简·林——或者是现在的赤西西比——情绪不好的时候……烧坏电视……扰乱音响的磁场……炸碎玻璃……熄灭炉火……她正为剪成可笑的板寸头上学发憷,可她又让头发恢复了原样……春游的时候,她被风托上了悬崖……九岁的时候她炸碎了整条街的路灯……十岁的时候又从劫匪的地窖里死里逃生……然后就是六个月前,那个可怕的生日——还有背后莫名其妙的翅膀……
                    赤西西比回过头来对邓布利多报以一笑,发现邓布利多也朝她露出了笑容。
                    “我听米利夫人说,你会些可爱的小魔法,可否告诉我,你都会些什么呢?”
                    “我可以让一些小东西飞起来,还可以炸碎它们,有的时候我可以保护自己免收伤害,有的时候我还能让自己飞起来。”她兴致勃勃地说,“我还会读心术。”
                    邓布利多轻轻拍起了手,“啊哈,”他像个孩子一样轻轻笑了一声,“才华横溢的小姑娘。不过,我们那里不叫‘读心术’,我们管这个本领叫‘摄神取念’。”
                    “‘摄神取念’?” 赤西西比喃喃道,“它——这个魔法要怎么用?”
                    “简单来说,你可以翻看别人的记忆,不过并不能读到别人的思想。”邓布利多回答说。
                    “不对!”赤西西比反驳道,“我有时就可以看见他们的思想,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那么你现在看着我,试试看,孩子。”邓布利多微笑道。
                    赤西西比很认真很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蓝眸注视着黑眸,过了一会儿,黑眸深处的某样东西似乎顿了一下。
                    “抱歉,先生,我只看到一双袜子。”
                    “这就对了。”邓布利多愉快地笑道,“你没有理由不就读霍格沃茨,孩子,即使是我也不能做得更好了,你生来就是学魔法的料。”
                    赤西西比的脸都兴奋得发红了,“那么,去上学要准备些什么呢,先生?”
                    “需要去对角巷——啊,就是我们的巫师商业街买课本、校袍、草药、坩埚——就是熬煮魔药的锅——还有魔杖。霍格沃茨有一笔基金,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资助购买课本和校袍的人——”
                    “三百英镑,够吗?”
                    “足够了。”
                    “啊,”赤西西比舒了口气,“那么,到这个对角巷怎么走呢?先生?”
                    “如果你需要一位教授陪你去,我可以帮你把东西买齐。”


                    IP属地:四川10楼2012-08-27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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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赤西西比不安地说,“那么,该什么时候去呢?先生?”
                      “明天早晨八点整,如何?”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当然,所有的细节都写在信封里的第二张羊皮纸上,你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信封里还有一张火车票。”
                      赤西西比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站起身,伸出了手。赤西西比和他握了握手。
                      “还有一件事,邓德波先生——”
                      “邓布利多,那个词念邓布利多。”
                      “——还有一件事,邓布利多先生,”赤西西比犹疑地说,“半年前,在我十一岁生日那天晚上,我的背后长出来一对翅膀,这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正常的吗?”
                      邓布利多停住了,这件事显然提起了他的兴趣。“半年前?”
                      “是的,”赤西西比回答道,“而且以后的每个月十五日夜晚,那双翅膀都会长出来,到早晨就消失了。而且——背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那双翅膀是什么颜色的?”
                      “左边是白色的,右边是黑色的。”
                      “很少见,”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说道,“但并非没有听说过。”
                      他的语气很随便,他的目光却好奇地打量着赤西西比的脸。两人对视了片刻,然后邓布利多走到了门边。
                      “再见,赤西西比,我们明天早晨见。”
                      阿不思·邓布利多走出厚重的木门,望见那只蹲坐在栏杆上的黑色大鸟,此时它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好像在凝神倾听什么。它的脚下放着两根美丽的、长长的羽毛,一根是雪白的,一根是漆黑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拾起两根羽毛,望望那只黑色大鸟,像个孩子一样咯咯地笑了。
                      “谢谢你,我亲爱的孩子,”他轻声道,“这该是个多么神奇的羽族小姑娘!”
                      


                      IP属地:四川11楼2012-08-27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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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赤西西比就醒了。她明明知道天已经亮了,可还是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这是一个梦,”她确信无疑地对自己说,“我梦见伦敦放晴了,有个叫邓布利多的巫师来给我一封信,说我是个巫师,要进一所魔法学校。”
                        她闭着眼睛去摸枕边的信,手指触到一个硬硬的信封,一下子惊醒了。她端详着羊皮纸信封,感到特别高兴,仿佛胸中揣着的一个气球渐渐鼓了起来,使她飘飘欲仙了。
                        “天呐,”她轻声道,“这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赤西西比匆匆忙忙地洗漱完,往嘴里塞了一个硬面包当早餐,然后她换上孤儿院的袍子——长长的,鸽灰色的,还算体面,但它是唯一一条比较符合巫师身份的衣服了。赤西西比现在万分感谢孤儿院用这种袍子当作制服。然后她就站在门口焦急万分地等着邓布利多到来。
                        巫师到底是怎样出行的呢?是使用魔法,还是坐飞毯,或者是骑扫帚呢?赤西西比竭力想象着邓布利多骑扫帚的样子,好像……很违和。
                        邓布利多没有让她失望。手表上的指针刚刚指到八点整,邓布利多就伴随着噼啪一声凭空出现在院子的树荫下。赤西西比目瞪口呆地瞪着他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
                        “刚才您用的是什么魔法?”赤西西比迫不及待地问。
                        “啊,是‘幻影移行’,巫师们常常用它来出行。”邓布利多和颜悦色道。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去——那个,啊,对角线?”
                        “对角巷,那个词念对角巷。”
                        “对角巷,我们现在该怎么去?”
                        “可以坐火车去伦敦,再从那里进入对角巷。”邓布利多回答道,“不过我想你更愿意通过魔法到达那里。”
                        “当然可以。”赤西西比说,她现在心急火燎地想看到更多的魔法。
                        “那么你就需要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以免遇上一些意外事故。”邓布利多说着,朝赤西西比伸出了右手。
                        赤西西比抓住了邓布利多伸过来的前臂。
                        “很好,”邓布利多清晰地说,“好了,我们出发。”
                        赤西西比觉得邓布利多的胳膊好像要从她手里挣脱,便赶紧抓得更牢了,随即她发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她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挤压,一点儿也透不过起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地勒着,耳膜被压进了头颅深处,接着——
                        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睁开流泪的双眼。她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从一根非常狭窄的橡皮管子里挤了出来。几秒钟后她才缓过神来,发现圣保罗路的孤儿院已经消失。她和邓布利多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高楼耸立。赤西西比的理解跟上了她的感觉,意识到她刚才经历了生平第一次魔法旅行。
                        “你没事吧?”邓布利多低头关切地看着她问,“这种感觉需要慢慢适应。”
                        “我挺好的。”赤西西比揉着耳朵说,她觉得她的耳朵似乎是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圣保罗路。“但我好像更喜欢坐车。”


                        IP属地:四川12楼2012-08-27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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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笑了,说道:“这边走。”
                          他们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前走,横穿过马路,然后邓布利多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他说,“破釜酒吧,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
                          这是一家肮脏的狭小酒吧。要不是邓布利多指出来,赤西西比很可能都不会注意到它。匆忙过往的行人们连看也不看它一眼,他们的目光只落在它一边的大书店和另一边的唱片店上。他们好像根本看不见破釜酒吧。赤西西比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只有她和邓布利多能看见这家酒吧。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邓布利多就把她推到酒吧里去了。
                          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黑太脏了。几个老太婆坐在屋角拿着小杯喝雪利酒,其中一个正在抽一杆长烟袋。一个戴大礼帽的小男人正在和那个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酒吧老板聊天。他们刚一进门,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就突然停了下来。这里好像人人都认识邓布利多,他们向他招手、微笑。酒吧老板和颜悦色地说:“又是一个新生?阿不思?”
                          “是的。”邓布利多简洁地说,“改天我再来喝蜂蜜酒,汤姆。”
                          邓布利多领着赤西西比穿过吧台,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里。这里除了一直垃圾桶和一些杂草,什么也没有。他抽出一根小木棍——赤西西比猜它就是传说中的魔杖——用杖尖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
                          他敲过的那快转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三个邓布利多通过的宽阔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IP属地:四川13楼2012-08-27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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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邓布利多轻声说,“欢迎你来到对角巷。”
                            见赤西西比惊讶不已,邓布利多朝她咧嘴一笑。他们沿拱道走去,赤西西比忙侧身回头看,只见拱道一下子变窄了,然后又变成了原来坚实的墙壁。
                            耀眼的阳光投射在最近一家商店门外的一摞坩埚上。坩埚的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子,上边写着:
                            铜质——黄铜质——锡镴质——银质坩埚,型号齐全,自动搅拌——可折叠。
                            “哦,你需要买一个,”邓布利多说,“不过我们先得去兑换钱——巫师有自己的货币——你带钱了吗?”
                            赤西西比含糊地应了一声。事实上,她忙着环顾四周,完全没有听邓布利多的话。赤西西比恨不得能再多长八只眼睛。他们走在街上,她一路东张西望,希望能把一切看个通通透透:所有的店铺、店铺前的物件、购物的人。一个胖女人站在药店外面,当他们经过的时候,她摇着头说:“龙肝,十六西可一蛊司,他们疯了……”
                            从一家晦暗的商店里传来一阵低沉轻柔的呜呜声,门前的招牌上写着:咿啦猫头鹰商店——灰林枭、鸣角枭、草枭、褐枭、雪枭。几个与赤西西比年龄相仿的男孩鼻尖紧贴着橱窗玻璃,橱窗里摆着飞天扫帚。“看哪 ,”赤西西比听见一个男孩说,“那是新型的光轮2000——最高速——”还有的商店出售长袍,有的出售 望远镜和赤西西比从来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银器。还有的橱窗里摆满了一篓篓蝙蝠脾脏和鳗鱼眼珠,堆满了咒语书、羽毛笔、一卷卷羊皮纸、药瓶、月球仪……
                            “古灵阁到了。”邓布利多说。
                            他们来到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前,亮闪闪的青铜大门旁,站着一个穿一身猩红镶金制服的身影,那不就是——
                            “不错,那就是一个妖精。”当他们沿着白色的石阶朝那人走去时,邓布利多清晰地小声说。
                            这个妖精大约有一米高,生着一张透着聪明的黝黑面孔,尖尖的胡子,赤西西比发现他的手和脚都特别长。他们进门时,那药剂向他们鞠躬行礼。之后他们面前出现了第二道门,是银色的,两扇门上镌刻着如下的文字:
                            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
                            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而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IP属地:四川14楼2012-08-27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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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2: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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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们说的,你要是想抢这个银行,那你就是疯了。”邓布利多呵呵笑着说。
                              两个妖精向他们鞠躬,把他们引进一间高大的大理石大厅。大约有百来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他们有的在用铜天平称钱币,有的在用目镜检验宝石,一边往大账本上草草地登记。大厅里有数不清的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许多妖精正指引着来来往往的人出入这些门。邓布利多和赤西西比朝柜台走去。
                              “早,”邓布利多很有礼貌地对着一个闲着的妖精说,“我们要兑换一些钱币。”
                              那个看上去最和蔼的妖精趴在柜台上,居高临下地往下看,这才看到赤西西比:“啊,又是一个新生。”他咕哝道,“请把需要兑换的钱给我。两英镑换一加隆。”
                              “加隆是什么东西?”
                              “巫师界的金币,我们叫‘加隆’。”妖精回答说,“银币叫‘西可’,铜币是‘纳特’。二十九纳特合一个西可,十七西可合一个加隆。非常好记。”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汇率啊!!!
                              赤西西比把三年来积攒的三百多英镑递给妖精,换回一百五十个金灿灿的金币加隆、一些银币西可和一小把青铜币纳特。
                              他们站在了古灵阁外面阳光耀眼的街上。赤西西比背着满满一口袋钱,不知道先去哪里好。
                              “还是去买制服吧。”邓布利多冲着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点点头,说,“孩子,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不介意吧?”
                              赤西西比点点头,当然不介意了。她抽出昨天没留意的第三张信纸,念道: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
                              全部学生均须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维奇著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神奇动物在哪里》,纽特·斯卡曼著
                              《黑魔法: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口坩埚(锡镴质,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这些东西该在哪儿买?”赤西西比问道。
                              没有回答。赤西西比抬头一看,邓布利多已经消失了。
                              尽管惴惴不安,赤西西比还是独自踏进了摩金夫人的长袍店,觉得很紧张。
                              摩金夫人是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一身紫衣。
                              “是要买霍格沃茨学院的制服吗,亲爱的?”不等赤西西比开口说话,她就说了,“我们这里多得很,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边试衣服呢。”
                              在店堂后边,有一个面色苍白、身体瘦削的男孩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正在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摩金夫人让赤西西比站在男孩旁边的另一张脚凳上,给她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处适合她的身长。
                              “喂,”男孩说,“也是去上霍格沃茨的吗?”
                              “是的。”赤西西比回答说。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他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叫人讨厌,“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赤西西比没有答话,那男孩讨了个没趣,似乎有点生气。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继续说。
                              “没有。”
                              “那么你肯定不会飞了。我告诉你,我六岁时……”
                              “我当然会飞!”赤西西比怒声道,“要不是我套着这么长的袍子,我现在立刻就飞给你看!”
                              


                              IP属地:四川15楼2012-08-27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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