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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括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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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掂36.


1楼2012-08-27 21:31回复

      凉太九岁那年刚刚随家里人搬进新的大宅子。
      地段位於半山坡上的向阳一侧,清早醒来直至夕阳黄昏都被日光所温暖著。四周的田地已经播种完毕起了层细密的草叶。如此祥和又纯净的地段,实际上在多年前发生过一场凶杀案。
       趁男主人不在家的时候,歹徒闯进了这个人家残忍地杀死了母亲和其余的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之后房子被推倒,这片地在这些年间无人问津杂草丛生。凉太的父亲 被派遣来到这里担任职务时,父亲一眼看中了这里。尽管听闻周边人讲述了被害事件,无神论者的父亲依然坚持地买下了这块地。
      可怪事真的发生了。
      他们入住没多久,凉太便忽然因为高烧而卧床不起。去了本地的诊所探病,医生检查不出什麽问题,又费尽时间钱财做了胸透等样片也没有任何可疑。
      正当家人百般焦急之时,凉太的母亲想起了町民所讲的话。
       父亲原本是严禁反对母亲这种迷信行为的。然而僵持了半个月凉太的热度依旧不退,并且因为年龄幼小的缘故、很可能因此而感染肺炎危及生命。父亲没辙,只好 请来了当地有名的一位得道高僧到家里。大师看过之后,说孩子的体质较弱,这片地上过去或许发生过什麽、将怨气困在房间里走不出去便附著了在凉太的身上。
      父亲半信半疑地接受了大师的建议。费劲了各种办法,又是作法又是请符,还好换来了不错的效果。凉太的病逐渐转为稳定。再折腾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高烧终於褪下来了。
    高僧在临走之前,交给了父母一个神符,是说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拿来贴在孩子的房间里。但强调了只能是在千军一发时刻才能动用。随后大师向躲在楼梯边上的凉太慈眉善目地笑著招了招手,故事便要从这一刻、开始讲起。
    


    2楼2012-08-2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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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十岁
      一年前,黄濑凉太开始变得能够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黄濑凉太是个怪物。」
        这句话先是从小孩子中间传起的。同凉太一起去学校的男孩说,黄濑凉太会突然和教室里的空气讲话起来、还会在走廊行走中无缘无故绕开什麽,问起他时他都会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因为他看到了。
        这句话几乎成为了他童年时期对待他人讲的最多的一句话。
        家长觉得这孩子只是为了吸引他人的注意才撒谎的。老师也叫来了凉太的母亲相谈,坐在一旁的凉太只是静静地望著母亲羞耻地点头哈腰一面赔礼一面附和,回到家里又免不了是一顿责罚。
        「凉太,不管怎样都不应该在学校表现出来和其他孩子的不一样,知道吗。」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
        「好了,凉太。」
        母亲叹了口气。她温柔抚摸凉太的头,「我们先吃饭好吗?」
        「可是妈妈…」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母亲敷衍地停下这个话题,吩咐凉太去楼上叫两位哥哥下楼吃饭。一家五口围坐在一起,两位兄长都聊了聊今天各自在学校的有趣事情,轮到凉太的时候、本活跃的气氛忽地冷了下来。
        男孩们只顾低头扒饭,而父亲不小心和凉太他期待的眼神交汇了。父亲只得清了清嗓子问,「凉太、今天有什麽开心的事要和我们分享麼?」
        「有的!」
        说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被揉烂了的图画纸。上面画了几只在河水中的大头虾,「今天大家一起去河边画了这个!」
        「哦哦真不错。」
        凉太兴奋地讲著,「我也带了几只回来,就在院子里哦。」
        父亲的表情逐渐舒缓,「知道要怎麼饲养它们吗?」
        凉太猛点头,露出得意的笑容。「今天在抓大头虾的时候,坐在河边的小女孩告诉我了。她说她就生活在这片水里,很清楚它们的习性!」
        听到这儿,父亲还在微笑著的五官瞬间僵硬了。
        长兄嗤笑一声,「怎麼会有人生活在水里呢,笨蛋弟弟。」
        次子推了下哥哥的手肘,低声嘀咕了一句:「别理他,他又犯傻了。」
        「可是…她真的是这麼说的!」凉太不甘心地反驳道。
        「如果有第二个人也听到的话,我就信。」 长兄伸手敲了下黄濑的小脑袋,「怎样,白痴弟弟?」
        「呜……」
        「好了好了都闭上嘴乖乖吃饭,谁都不许再说了。」
        母亲不耐烦地截断了话题。两个兄长互瞧了一眼心领神会地继续闷头吃饭,凉太眼里噙著闪闪泪光,默默地把画纸叠好揣进了口袋。
      晚上吃过饭,他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趴在窗边看著家附近的国中生在校园内打篮球,耳边的配乐是隔壁父母房间传来的争吵。
        「这孩子变成这样,你这个做母亲是怎麼当的。」
        「你还说…你有真正关心过这个家麼!」
        「我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出了这种事对我的声望影响很差的。」 父亲叹气,「现在到处都在谈论我们家的事情,根本就是给人看笑话。」
        「你以为我想吗…」 母亲委屈地抽泣著,「看到自己孩子变成那个样子,你以为我开心吗!」
        「必须把凉太送到精神方面的医院才行,要趁早治疗。」
        母亲连连重复几次不可以,「当时大师和我们说,虽然孩子的病好了,但是房间的脏东西是没办法去除掉的。」
        父亲严厉地反驳,「什麽没办法去除掉,那都是迷信!」
        「总之不能把凉太送到那种地方去!」 母亲声嘶力竭地喊出声,「你只是为了自己而不顾孩子的心情了麼…」
        男人也提升了一个嗓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是几乎每隔几天都会上演的一出戏。凉太已经习惯了他们反反复复围绕自己而展开的争吵,起初还会哭著哀求父母和好、却发现自己的出现也只会助长这个局面的恶化而已。
        他头一次冒出了想要离开这个家的念头。
        视野中的男孩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他也想享受一次这样畅快的自由。只可惜自己年龄还小,而父母又十分担忧、几乎不允许自己只身出门。凉太没有什麽小夥伴,同年级的孩子们将他视作异类,只会给他贴上不祥的标签。
        「黄濑凉太,生日快乐。」 他对自己说。
        父母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那其实没什麼大不了的。争吵麻痹了人的头脑,使他们健忘了吧。明年或许就会记起来了。那时候他一定要向父亲要一个大一点的水族缸作为礼物。现在的小鱼缸太窄了,虾崽们会一点点地长大、未来它们还需要更广阔的空间去遨游。
        他也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3楼2012-08-27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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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凉太装病请了一天的假没有去学校。
          父亲出门工作,母亲这天要去探望亲戚朋友。家里没了其他人,他且能离开自己的卧室到客厅来透透气。
          天气晴好,他拉开宅子通往庭院的落地扇门,泥土与植物混杂的清新气息漫灌进身体。他闭著眼睛感受了一会儿日光温暖的烘烤,再睁开眼睛、发现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的,有一位少年。
          少年正蹲在他摆放在院子角落阴凉处的小鱼缸旁边探头观察。
          凉太穿上鞋子,走到少年身边。
          「大哥哥,你在看什麽?」
          少年闻声、诧异地抬头瞧了凉太一眼。
          「你……看得见我?」
          「恩?看得见哦。」
          凉太纳闷地眨了眨纯真的眼睛。见少年愣著不讲话,凉太蹲下身、手指著小水塘里的虾崽们说,「你喜欢它们?」
          「也没有,好奇罢了。」
          少年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视线却没有离开鱼缸。
          「它们都有名字的哦,」 凉太颇有兴趣地聊了起来,「给大哥哥你介绍一下。」
          随后他挨个指著给少年讲解。小孩子的头脑中丰富多彩,凉太不仅为每只虾起了名字,还为它们设定了各自的性格和身份。虾崽们被用颜色命名,七只组成在一起就是彩虹的色彩。
          「很有趣吧?」
          少年散漫地笑起来,「小孩子的玩意。」
          凉太盯著少年的侧脸看了几秒,又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这只。」
          「喂我什麼时候…」
          不等少年讲完,凉太就用小网勺捞出来一只和其他长相没什麼区别的虾,然后说:「它是青,和你的头发颜色一样呢。」
          「都是青色的吧…」
          大头虾仔在网里不知所措地挣扎了几下,又伸出还短的须试探地摸索周边。少年皱著眉犹豫地瞧向这只虾,最终禁不住伸出了手。
          「接好了哦~」
          凉太小心挪动网勺到少年的手掌上,然后翻转过来——
          虾崽却穿透了手掌,摔在了地上。
        「啊……!」
          凉太匆忙捡起掉在地上的虾崽,仔细检查之后又松了口气。
          然后他伸出手,「大哥哥、给你。」
          「切、」
          少年像是早就意料到会是这样而咂了咂嘴。他没有理睬凉太,自暴自弃似的有些不开心地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转身要离开。刚走出去几步,身后便响起了凉太稚嫩又明快的声音:「那就由我来替大哥哥保管吧?」
          「……随便你。」
        之后虾崽一天天长大,少年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瞧一瞧。
          凉太没有问过少年家住何方,只知道少年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同少年的外形十分匹配的两个字——深青色的髪泽、被日光晒成古铜的肌肤、比起同龄人要挺拔得多的身躯。在这个夏天,成为了黄濑凉太生命中重要的记忆。
        


        4楼2012-08-27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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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结束之后,虾在在精心的饲养下长到了四厘米,已经告别了幼年,躯壳的颜色沉淀地更深了,一对 钳也变得越发锋利。返校的那天老师要求大家展示自己暑假获得的成就,学生们或是带著植物标本、或是带著捕捉了大量蝴蝶昆虫的笼子,而凉太捧著鱼缸到学校, 著实吓了同学们一跳。
            「哇、还真让你养起来了啊!」
            「哦这就是你上次逮的那几只?现在变好大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围绕在鱼缸前讨论。凉太自豪地挂著开心的笑容,给同学们一一介绍它们。唯独没有凑过来观赏的几个男生,是班里的小团体。总是处处为难凉太的人也在其中之一。他们围坐在教室的角落蔑视著班内的同学们。
            「有什麽好看的,一群乡巴佬。」
            「老大,我们是不是得给那家伙点颜色看看。」 一个男孩对著坐在课桌上的人讲到。
            「对啊、瞧他那张嚣张的脸就很不爽啊。」
            「哼。」
            队伍中被追捧为老大的男孩子从桌子上跳下来,拨开层层人群到鱼缸面前,「呵……还以为是什麽,就是河虾嘛。」
            说著就伸出手到鱼缸里要捞。凉太匆忙扯住他说,「小心手!」可还没来得及阻止,受了惊吓的大头虾就张开已经足够独当一面的武器攻击了袭来的不明物质。
            「哇——好痛!好痛!」
            男孩的手被钳住了,他边叫痛边慌张地想要甩掉。挤压成一圈的人群来不及散开,你推我搡地混乱之中撞歪了桌子。鱼缸失去平衡向一侧滑去,凉太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可这时桌子彻底地倒下了。
            ——紧接著便是一系列的碰撞、破碎的灾难。
            回过神来的时候,惊慌的人群才发现鱼缸摔在了地上、裂得粉碎。那只河虾还执著地钳著男孩的手,他用力地将虾敲向桌面企图弄死它。
            「不要这样!拜托不要——」
            凉太抓住男生的手,哭喊著哀求。但没有用,小团体的其他帮手跑过来扯住了凉太。他眼看著男孩一遍又一遍地砸著、直到那只虾终於松开了爪子。
            其他从鱼缸里出来的虾还在地上四处逃窜,女孩子们接连发出尖叫向后退,勇敢的男生上去用脚踩,有的人乾脆拿起文具盒之类的硬物用力捶打。
            凉太渐渐停下了抵抗,眼睁睁望著班级的同学们在自己的眼前实施著暴行,直至处理掉最后一只虾的生命。
          老师迟迟赶到。一进教室,发现凉太失神地坐在地上捡著玻璃碎片,身上被水溅湿了、脸上满是泪痕。好心的同学们帮他扫起地上的碎石残渣,更多的人都只是站在一旁围观。
            「到底是发生了怎麼一回事。」
            没人敢讲一句。小团体的所作所为在班上不敢有人抱怨半个字,只怕招来更多的苦果。结果是,老师只能将错误归咎在凉太的身上。
            班主任叫来了凉太的母亲。同学们早早回去了,只剩凉太一个人在教室里将残局收拾乾净。手指被碎玻璃割破流出血,他却没有停下、在碎玻璃的垃圾中翻找死去的河虾们。
            「凉太,回去吧。」
            从老师办公室离开的母亲站在教室门口唤他。夕阳的光晕刺透玻璃窗反射在母亲疲惫的容颜上,为眼角脸颊的皱纹加深了岁月的痕迹。凉太低下头,对母亲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他转过身将河虾的尸体塞进口袋,手卷著衣摆偷偷地擦掉了血迹。
          晚上夜深了,他掏出之前藏著的虾去厨房。
            它的四肢已经被同学们揪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凉太蹲在垃圾桶前面,不熟练地将虾拨开、去掉了裏面已经变臭了的肝脏肉体只留下躯壳的部份。
            厨房的气窗透进夜色,他专心在手中的工作上,不知道有谁来了。
            「怎麼搞的。」
            有人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凉太闻听,立刻将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少年用冷静沉著的声音又讲,不用躲了、我都看到了。
            「晚上好…」
            话没讲完,凉太轻声抽泣起来。
            「抱歉…说要帮小青峰你保管的东西。没能好好地…」
            青峰瞄了一眼凉太被创可贴包裹著的手指,然后皱了皱眉。
            他绕过来蹲在凉太身旁,指著对方手中攥紧的躯壳说:
            「不是还剩下了这个麼。」
            即使肉体腐烂,重要的东西却得以保存。
            凉太抬起头,眼泪同鼻水弄花了他稚嫩的脸。青峰伸出手却无法抚去它们,只能静静地听他哭尽整夜,瘫坐在厨房的地上倚在厨房冰冷的墙壁睡著,直到天亮。
            (未完待续)
          


          5楼2012-08-27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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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我刚要留言发现帖子不存在了【。


            6楼2012-08-2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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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君0 0那个山云的黑刺李不写了嚒T w T?


              7楼2012-09-01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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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濑刚刚成为帝光正式球员的时候,在青峰眼中是个只会拼干劲的家伙。
                  起初他们并不熟悉。黄濑的人际交往方式又是青峰所讨厌的那一类,总是四处攀谈渴望营造祥和气氛,这招数在帝光球队里根本不适用。帝光的队员们都太有自己的主见想法,尽管已经找到了和睦相处的方式、但融洽地谈天这种事、大家几乎没有想过。
                  可自从黄濑进了队伍之后,事情都发生了细微的转变。训练后,他总是兴高采烈地张罗著一起去吃晚餐,尽管十有八九的情况都是因为各自有事最后无疾而终,他还是会坚持每次都提议。如果恰好大家都没有额外安排,几个人就会到附近的拉面店之类的围坐一桌。
                  开始时每个人都闷头在吃自己的,只有黄濑一人讲个不停活跃气氛。不过逐渐地,或许是被这种轻松的气氛感染了,其他人变得会调侃上几句。甚至不时会因为讲到某个话题而笑开了。
                  「呐、小青峰你说是吧?那个真是超有趣的…」
                  意外地,这种感觉青峰并不讨厌。
                同黄濑外表相匹配的那股子浮气,在球场上的每个动作下都显露无疑。虽然赤司因为这件事已经严肃警告过黄濑很多次,但他想要拼尽全力争取表现自己的心态还 是胜於了一切。灰崎还迟迟没有退部,社团训练的时候都会阴魂不散地跟著队长过来篮球馆围观,这时的黄濑便会更加卖力地打球。
                  青峰大概明白了黄濑到底在执著些什麽。
                  其他队员们也或多或少都能够感觉出来黄濑不稳定的情绪。接下来的夏季赛,黄濑作为帝光首发队伍参加这种全国性赛事,结果不出赤司所料、他果然犯了致命性的错误。
                  好胜心旺盛的黄濑在没有充足准备下便做出了超出能力范围的投球动作。不仅如此,同时和对方球员在篮板下对峙时发生了身体的冲突,没能投篮成功又失去了平衡的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喂、没事吧!」
                  「嘶好痛…、没问题的!」
                  黄濑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对劲,瞒过了在场所有人。比赛结束之后,忘记从后门走出去的青峰不小心在正门口被等待的记者缠住了。好不容易才脱身,走出球馆时其他队友都已经先离开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黄濑一个人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走近一看,对方脱下了运动鞋、正小心揉著已经肿起来的脚面。
                  他走过去,迟疑地叫了一声:「喂黄濑…」
                  黄濑抬起头看到青峰,立刻窘迫地慌忙拾起鞋子要套上。青峰一手夺走他的鞋子,「你是怎麼一回事?」
                  「没关系的…」 黄濑捂著脚,脸上还挂著疼痛难耐的神情。
                  青峰蹲下身拨开他遮挡的手。脚面肿起来的部份,因方才受伤还逞强坚持比赛的结果,导致本来不算严重的挫伤在剧烈运动后迅速恶化了。
                  青峰板著一张脸,「刚才为什麽不说?」
                  「总觉得、总觉得有点…」 黄濑瞧了一眼青峰又躲开视线,稍微有些惧怕地缩了缩身体,「毕竟是我自己任性造成的,不想给大家带来麻烦…」
                  青峰咂舌,「你也知道是自己任性吗。」
                  黄濑惭愧地垂下头,「抱歉…」
                  见黄濑这个样子,青峰也不好再责备什麽。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我知道有家私人诊所,先预约看看。」
                  今天是休日又已经临近黄昏,诊所想必都在定休中。青峰尝试打了好几个电话,终於联络到一位过去曾为自己做体检的家庭医生,对方答应了可以先带病人来家里做下简单的处理。就这样,待弄好了一切之后再从医生家出来,已经是夜里八九点了。
                  回程的出租车上,黄濑被折腾得太过疲惫、歪著脑袋犯困,不时地敲在车门的挡风玻璃上一沉一沉地打著盹。可之后记不起是怎样睡著了、仿佛还做了一个很安稳的梦。
                  「喂、醒醒。」
                  黄濑迷蒙地睁开眼睛。他抬起头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发现何时汽车已经驶到自家门口。然后他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原来方才是靠在青峰的肩膀上睡著的。
                


                8楼2012-09-17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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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手臂展开搭在他身后的靠椅上,就这样环绕出来一个安全又温暖的空间。不能说有多可靠,可要比任何一句安慰的话语来得更加令人窝心。
                  近一段时期,他们又去了正规的医院几次。
                    黄濑恢复的速度比正常人要慢得多,这令医生十分费解。依照原理说,并不算什麽严重的筋骨创伤,只需要好好休养便能很快康复了。不过后来青峰才注意到,受伤之后的他根本没有一刻停下来私下地训练著。
                    因为还身兼模特的身份,所以打球的时间相比较其他队友而言要少许多。有一次夜晚青峰在校园内跑步,路过球馆时发现裏面的灯还亮著。走到入口那里,他看到黄濑一个人还穿著制服赤脚在练球。
                    脚上带著伤,黄濑在起跳时的用力方向也发生了改变。想必是一直没能痊愈的缘故,叫他不得不更换了用力点。青峰倚在球馆的门口观看了一会儿,随后提醒了黄濑一句:
                    「袜子的摩擦力太小了,容易摔倒的。」
                    黄濑闻声转头。看到来人是青峰,舒了一口气。
                    「什麽啊、是小青峰哦~」
                    他走过来,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拽著袖头抹去脸上的汗水,「吓死我了,还以为是队长呢…我是偷偷进来的、弄到了备用钥匙。」说罢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这样的日子也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青峰想。
                    他纳闷,黄濑这个人总是冒出源源不断的精力到底是怎麼产生的。白天要上课、放学后参加平面杂志、随后再赶回学校训练到夜里…
                    青峰将手边拎著的水瓶递给黄濑,「要练习就好好打,穿成这个样子算怎麼回事。」
                    「更衣室的门锁著,没办法换球服和运动鞋啊…」
                    黄濑懊恼地挠头,又想起什麽似的将视线挪回青峰身上。被对方上下打量,青峰不自然地问:「又怎麼了。」
                    黄濑不说话只是笑。他跑回篮球架下拾起球,又忽然冲著青峰的方向丢了过去。青峰下意识地接下那颗球,只听黄濑兴奋地说道:
                    「小青峰,要不要试著一对一?」
                  青峰本想嘲笑他说,想和我一对一、你还欠缺资格呢黄濑。
                    然而面对那张笑脸,青峰却怎麼也没办法做到摇头说不。
                  等回过神的时候,开始习惯了每个夜晚都到这周边一带跑步。唯一改变了的是,背上添了的一个背包、裏面会多装一双运动鞋和一条毛巾。
                     黄濑的家距离学校要乘坐电车三四站,於是两个人会练球到接近末班车前的十几分钟。然后青峰目送黄濑飞奔地消失在夜色里再转身回家。日子这样持续著,偶尔 会听到和黄濑同班的绿间抱怨说起今天的黄濑又在课上打盹了,还被罚抄写多少遍单词。而绿间也在那家伙的苦苦哀求下答应了帮他抄写一半的量。
                    不过绿间并不知道黄濑每晚训练的事情,青峰也始终守口如瓶。
                    「小青峰,我的腿伤拜托不要告诉任何人。」
                    从那之后数不清的复查,青峰几乎都陪同黄濑一起去医院。久而久之的,除了放课后的一对一训练,连同这件事也成为了一种习惯。
                    (未完待续)
                    


                  9楼2012-09-17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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