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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瑟作品】早期作品——《与爱有关的造句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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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笔名闪闪发表于2004年第11期《女报·时尚


1楼2007-03-18 13:31回复
    练习一:他给她的句子
      
      
       1.谢小篆长得很简陋。这是颜行三年级的时候关于“简陋”的造句练习。满堂哄笑,小篆呆若木鸡。
      
      
      2.老师勒令颜行课后向小篆道歉,但是小篆知道,放学之后,那个来她家道歉的男生不是颜行,而是同班的颜楷。她是能够一眼分辨出这对孪生子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3.谢小篆喜欢颜行。这句话被男生们用五彩的粉笔涂鸦在墙上,从学校一路写回各自的家门口。在那个还谈不上有什么年纪的年纪,那种孩子气的喜欢,谁都知道,谁都可以取笑。
      
       
      
      练习二:她与他们的句子
      
       
      4.九年后,谢小篆的外观依然乏善可陈。她与颜家兄弟上了不同的高中,三年间偶尔在街头迎面遇见。
      
      
      5.那时候,一眼分辨这对兄弟已经不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特技。颜行总比颜楷快一步,制服亦特意比颜楷订大一码,敞着扣子穿,骑自行车的时候就像一对洁白任性的翅膀在扑打。小篆仍然会为那对翅膀所眩惑,而后撞上路边的广告牌子。
      
      
      6.这时候颜楷就该来了。他总是以合宜轻快的速度跟在颜行后面不远,学生制服规整清爽,肩线优美挺拔一丝不苟,戴银框眼镜,从小篆面前一掠而过,伸手错乱她的头发。在颜楷眼里,她是个撞南墙不回头的傻丫头吧?事实上,她也知道,她一直都是。
      
      
      7. 颜楷的成绩一贯是好,他毫无意外地去了很远的城市,念一所声名显赫的大学,而小篆发挥失常,和颜行一同留在本城唯一的大学里。
      
      
      8.大学入学的时候夏天已经到了尽头,依然是热,天际线上堆起云的堡垒,饱满的浸染过光和热的银白色,几乎无法鄙视。
      
       
      
      9. 颜行与小篆同路去学校报道,顺便替她把行李送进六楼双人学生公寓,小篆留在楼下帮他买仙草冰。
      
       
      
      10.后来小篆想,早知道不去买冰就好了。再后来她又想,不买又怎样呢?即使她一秒都不离开颜行的身边,事情也未必会变得比较好一点。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多年,好比在沙滩上种苹果书,一年没有结果,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
      
       
      
      11.她的新室友素草恰好早她一步,当真只是一步。小篆上楼来的时候,正隔着素草的背影撞见颜行惊愕的神情。
      
       
      
      12.颜行看着素草,眼睛明亮。小篆耳边响起了警报。那个眼神她记得,颜行从初中开始参加田径队,每次开始助跑之前他微微侧头确定他的目标,就是那个眼神。
      
       
      
      13接着他就要从静止状态开始起动,像只矫健的猫科动物轻捷奔跑,手臂如长弓逐渐绷紧而后霍然发力,标枪漂亮脱手,比谁都投得更远。他看着素草的时候,就是那个眼神,势在必得。
      
       
      
      14.那天傍晚小篆送颜行下楼,呐呐地说谢谢。颜行薄而漂亮的唇勾起弧线,说,你该谢我哥哥,他说,如果我不把你照顾好,他寒假回来打掉我的门牙。说完,他双手一撑,从二楼楼梯间的窗户一跃而出,像只巨大的白鸟落在地面。
      


    2楼2007-03-18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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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习五:她与他的句子
        
         
        
        27.“谢小篆同学,你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不是坚忍不拔,这是冥顽不灵。”十一月,意外收到颜楷发来的手机短信。没头没脑,但是小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很简短,却不亚于一千字激烈的责备。
        
         
        
        28.谢小篆坐在床上,双手捧着手机定定地看着,忽然毫无预兆开始失声痛哭。颜楷说的全是事实,所以她被压垮了。
        
         
        
        29.小篆用力抹去泪水,回了颜楷一条短信,用力得仿佛是在掐世仇的脖子。“我知道这很蠢,但是,喜欢一个人,就想变成他所喜欢的模样,是很自然的吧。”
        
         
        
        30.想了想,又赌气追加一条。“算了,你这种人大概不会懂。” 小篆刚按下发送键,就知道她错了。从那以后,颜楷再也没有回复过她。
        
         
        
        31.颜行,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够和素草一模一样,你是否也会这样,除我以外再无旁人?这问题如同一个悬而未决的死结,小篆始终不能下定决心将它拉紧至无可挽回的地步。她知道答案,所以她永远不会问出口。
        
         
        
        32.这本来是一个荒谬的问题,素草永远不会问这种问题。无论如何相似,素草是素草,而她始终是她。
        
         
        
        33.其实她从小就清楚,她不是坚忍不拔,只是明知做不到的事情,她也会尽力去尝试,仿佛非如此不能说服自己。颜行也好,颜楷也好,他们都不明白,这不过是个失恋的仪式,垂死挣扎。
        
         
        
        34.更糟糕的是,因为任性,她失去了颜楷,一个从来不曾舍弃过她的朋友。小篆丢开手机,又哭泣起来。第二天,她换回了牛仔裤和宽格子绒衬衫。
        
        35.十二月,她在颜行的桌上看到素草的笔记。但是,多么奇怪,她没有任何感想。猛然撕裂的伤口,似乎也回猛然愈合。她每天给颜楷发一条短信,并不指望得到回音。
        
         
        
        36.一月,寒假离校前,颜行来她们宿舍玩,小篆穿着男装毛衣和牛仔裤跑出来开门。颜行高举三杯仙草冰加珍珠汤圆。小篆想也不想摇头说,我不喝。
        
         
        
        37.忽然,她睁大眼睛小小地尖叫了一声。“谢小篆,你真的痊愈了啊。”他的声音里,抑制不住地染上了笑意。很明显,他也不大习惯他的新造型。他穿着颜行的运动外套,头发和颜行一样长,没有戴眼镜。可是从小她就能够一眼分辨这对孪生子,他毫无疑问是颜楷。
        
         
        
        38.小篆花了很长时间才能说出话来。“你在做什么?”颜楷移开视线,看着楼梯口的垃圾桶说道:“你这种人大概不会懂。“
        
         
        
        39.小篆沉默了一分钟,满面红通地笑了起来。“可是你原来的样子比较好看。”上帝造她的时候或许漫不经心,但是没有忘记给她一朵灿烂的笑窝。
        
         
        40.是的,喜欢一个人,就想变成那个人所喜欢的模样,是很自然的。只要那个人也懂得,就好。


      4楼2007-03-1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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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45.44.*
        没想到是萧大的作品,偶以前看过,印象还很


        5楼2008-03-20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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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8.83.37.*
          很清新阿


          6楼2008-04-04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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