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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dom〉____ 十年一品温如言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温言镇楼


1楼2012-08-28 17:03回复
    二B啊
    这楼是给你开的
    所以你要好好看哈~
    不废话了 给你上文吧。


    2楼2012-08-28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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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k养肥晚上回来看,打篮球恰。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2-08-28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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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k养肥晚上回来看,打篮球恰。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2-08-28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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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改成日志算了
          度奶奶有点抽 老说我是广告帖


          5楼2012-08-2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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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死。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2-08-28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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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改了 = =。


              7楼2012-08-28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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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番外贴在这里吧。


                8楼2012-08-2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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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鹏(你永远不知道的)
                    我感冒了,大夏天的。  鼻子很难受,拉开窗帘,斜对着的,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个空荡荡的房子,终于住满了人。  躺床上,看了会儿书,公司有人打电话,问新行政楼建筑招商,里面有达夷竞标,是不是需要特别照顾。  我想了想,说不用。  达夷骨子里有股傲气,发作起来,比言希还吓人。  这俩人,说起来,我认识那会儿,一个刚会爬,一个刚会走。  我喜欢达夷,厌烦言希。  因为我抢得走达夷的糖,却夺不走言希的任何吃食,包括他经常挂在嘴上的牛奶袋子。  他喜欢喝一个牌子的巧克力牛奶,厂子断货,宁愿不喝,也不换一家,死脑筋,缺心眼儿。  五岁之前,我们相处得很和平,我有我的小伙伴,他有他的达夷思莞,偶尔我们会在一起铲沙挖土盖房子,言希的房子总是做得很漂亮,他爱昂着头,叉着腰对我们说,我要娶世界上最漂亮的美人,我们住在我盖的房子里。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白衣服上都是一块块泥点,明明是西瓜头,却高昂着,猖狂傲气得让人想抽他。  当时,思莞身后总跟着他妹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总是梳着两个小辫子,软软的头发尾部还系着漂亮的蝴蝶结。  我喜欢看她,很喜欢。她不像言希那么多话,笑起来脸上红扑扑的,总是娇娇软软的。  可是,看到她的眼睛,我总会想到言希,然后,我特别想看她哭的时候的样子。  因为,我从来没见言希哭过。就算是捏他的脸。  我揪了温思尔的小辫子,然后,她哭了,那双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委委屈屈,却还是亮晶晶,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我心情很好,言希却来了,他打我打得莫名其妙,因为正牌哥哥温思莞都傻站在一旁,我还手还得莫名其妙,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再然后,我和言帅家的孙子结了梁子,全园子都知道了。  我爷爷孙功爱骂我,你就不能让着言希,他没了爸妈教养,你也没有吗?  言希的爸爸妈妈不喜欢他,大家都知道。  可是我偏不让着他,开始时是因为温思尔干架,到后来,高兴了,难受了,有理由了,没理由了,都要干上一架。  凭什么呀,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凭什么让别人说他没教养我有教养,或者他有教养我没教养,要有教养就一起有教养,要没就一起没!  后来,他身边有了陆流。他宠着言希,溺着言希,言希说的什么话都一概维护包容,言希闯了什么祸他都在身后兜着,和我完全不同。  之后,我再也没有跟言希打过架。因为,他的身旁总是有陆流。  其实很奇怪,我和陆流玩得很好,和达夷思莞也很好,可唯有言希,上辈子成的冤家,死活解不开的结。  尤其上七中后,他穿着七中以朴素难看著称的校服,依旧挑着眉高挑挺拔的骄傲模样,让我更加厌烦。  初中时,我和陆流在同一班,混得很熟。  那时候,上初中,女生隐隐约约地发育了,男生心里朦胧中都有一些小东西,欲盖弥彰。他们爱掀女生的裙子,爱看女生脸红娇斥的样子,可是,裙子下面,是什么,问十个,却有九个说不出所以然。  我和陆流打赌,班花的内裤是土黄色的,他死活不信,我把那个女生喊到身边,然后,趁着问她题的空当,从后面掀开了她的裙子。  白皙瘦长的大腿,以及,土黄色的四角内裤。  陆流伏在后面的桌子上笑得死去活来,那个女生惊呼了一声,脸颊发红,怔怔看着我。  她暗恋我已经很久。  我说抱歉,含笑看着她,她却哭了,眼里有大点的泪滴,晶莹透亮。  那天晚上,我梦到了一张十分漂亮的脸,我把他压在身下,像发了狂,他眼里有泪,和多年以前看到的思尔那么相像。  我醒来的时候,床单湿了。  那是第一次,像个劫难,我难以接受,连看到陆流都不自在,因为陆流和他如此亲近,身上似乎还带了他的气息。  像阳光一样。  我和他益发疏远,和陆流更加亲密。回家的公车上,我和陆流是始发站,言希思莞达夷在第三站上车。  我们一起回家。那时候,陆流家还没搬走。  他们习惯打打闹闹,我坐在一边看书,看累了,望望窗外,飞逝而过的时光。  达夷调侃言希,问他是不是暗恋同班的林弯弯。  言希难得没挑眉,脸红了,可是,思莞脸却黑了,而陆流,他不动不怒,微微笑着像个菩萨,可是握在手里的饮料纸盒却扭曲了七零八落。  我透过书,坐在他身旁,看得分明。  过了些日子,陆流和言希似乎闹了别扭,言希放学了,总爱一个人闲逛,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过着乱七八糟的日子,他把自己放逐,和我们隔离开。  又过了些日子,首都南端出现了爆炸案,死了整整三十三人,言希很幸运,从火中自己爬了出来。  他住院许久,消磨了小时候的一些锐气。  我爷爷和爸妈去医院看他,我就坐在他病房外的花园里,继续看我的书。  我坐了很多天,来过许多人,去了许多人,其中,包括陆流和他那个狡猾阴狠的爷爷。  言希养好伤的时候,陆流去了维也纳。  一夜之间,这个世界,连属于言希的气息,像阳光一样的霸道绚烂,都消失在空气中。  言希休学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半夜和达夷曾经爬过他家的墙,不过,我当的是人梯,把达夷驮到了二楼。  那块黑色的窗布,我每天躺在床上都能看到的窗户,紧紧地闭着。  达夷拿钳子撬开了窗户,他爬了进去,我缩在言家墙角把风,等着。


                  9楼2012-08-2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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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达夷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憋得脸通红,要哭却没敢哭出来的样子,他说,言希疯了。  我放学时,背着书包路过言家,总是盯着二楼看很久,看着看着,时间长了,也就不觉得累了。  我想把他偷出来,然后再和他打一架。  很久很久,久到我身旁言希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察觉不出时,他们却说言希的病好了。  我看着他屋子的窗帘又换成了粉色,却笑了。  这个疯子……  可是,他却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言希,冷漠,冷漠到可以把笑容挂在脸上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和陆流那个虚伪的模样,逐渐趋同。  言希的气息消失了,死了。  自从那天,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关窗户,拉窗帘,在黑暗中做任何事,除了停止思维。  从爸妈的交谈中,我隐约猜出温思尔是言希的亲妹妹,而后不久,正牌温姑娘回到了温家。  言希对温思尔一向百般爱护,万般维护,甚至,把妹妹欠的恩情背到自己身上,对正牌温姑娘温和大度得不像话。  我冷眼看着他演戏,再冷眼看着他陷入戏中,无法自拔。  他的身上,有太多黑洞,现在,又加了一个弱点。  言希癔症二次病发,我已经意识到一切不是偶然,花了大笔的钱找人调查陆家,然后,在爷爷和爸妈没有发现,或者他们看了出来却没有拆穿的情况下,学着炒股,填补空缺。  那年,我刚刚满十八岁,进入股市,跌了不少跤,所幸还有些小聪明,又挣了回来。  而所有的调查都真相大白的时候,言希也已经在温衡的照顾下痊愈。  我试图装着联络感情,和在维也纳潜伏的陆流取得联系。我从自己的角度,还原言希的生活状况,远比他从思莞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要牢靠得多。  他很相信我,至少在朋友应该给予的信任限度里。  那年冬天,很冷。  言希设计了一张卡片,下面写着myheng。  那天,在电梯里,我距离他很近。  他身上阳光的味道似乎在慢慢复苏,我有些晕眩。  我坐在一席,看着他为温衡努力争取,看着他的眼睛,好像重生。  那扇窗许久没有打开,推开时,风中,远处粉色的窗帘随着春风吹起。随便他,无论是听摇滚,还是画画,无论是打游戏,还是因为思念陆流而拉起小提琴,随便哪一样,都好,只要有了快乐的源头。  他和温衡总是站在一起。他爱抓着她的手,兴奋地手舞足蹈,那个孩子,却永远只是温和秀气地笑着,看着他,宠溺的模样,端正而温柔。  陆流对我说,他的时机到了。林若梅在陆氏做了几项错误决策,她安插的人也被陆流爷爷的人压制,声望降到最低,时机绝佳。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替言希报复的意图,因为,言希被逼到到这种境地,他功不可没。  比如说,酒吧爆炸,根本不是一个巧合,比如说,林若梅把相册寄到温衡手里,也是他默许的。  可是,林若梅的下场很惨,她的权力被架空了,然后被她的公公和儿子以身体虚弱的名头送到了疗养院,表面上,好一派冠冕堂皇,母慈子孝的景象。  陆流回到了言希身边,温衡却离开了。  我打电话告诉言希,温衡已经在温家门前跪了一天,他连夜赶飞机从美国回来,却因为温家的一句央求,他们求他放了温衡,言希沉默了,妥协了。  他跟在温衡身后,跟了一路。  我清晰地记得那时他们的背影,远远地平行着,却没有交集。  言希穿的是黑衣服,戴着连衣帽。  回来时,和他一起到酒吧喝酒,他醉得一塌糊涂,脸很红很红,看着空气中的某一个点,很久,才开始掉眼泪。  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他哭时和思尔一点都不像。  思尔哭的时候我会笑,可是,他哭的时候,我笑不出来,心里的弦,一根一根地断裂,无声无息。  我告诉他,地球能听到人的愿望,你只要说,念叨得多了,总有一天,它会完成你的心愿。  他说,妈的,如果可以,能不能麻烦这个球把老子的宝宝送回来。  我想了想,笑了,捏捏他的脸,说可以。  我起初是以散股的形式购买陆氏的股票,抛售,寻找规律,花费了三年时间,然后,加大了投资的力度,不停购买,陆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股票一直疯涨。陆流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陆氏一向谨慎,应该不会被钻空子。  可是,我比他更谨慎。假姓名,假身份,并以普通中股股民的姿态炒了许多年股,他查不出猫腻。  可是,这么多年,和他如此亲近,陆氏的动态,我却一清二楚。  他问我新公司几时上市的时候,言希在他身边,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他不吃饭,身上阳光的气息却不屈不挠。  我想,也到时候了。  看着言希,又捏了捏他的脸,早已找不出儿时的婴儿肥,不变的是,他不会哭。  不会,让我看到他的眼泪。  我抛售了手中所有的陆氏控股,大赚一笔,而陆氏董事会,全部出了血本,如不好好经营,一夜倾厦,也是有可能的。  趁着陆流焦头烂额,我和达夷把言希送到了机场。  我对他说,地球已经满足了你的心愿,言希。  我喊他的名字,从没有一天如这一日,如此坦然,如此温柔。  又过了一些年头,回复到今日感冒的我。  对面的粉色窗帘内,总是有小宝宝的哭声和他的父亲撒娇的声音,女主人无奈而又幸福着。  那种气息,愈来愈温醇,好像老酒一般,挥发到空气中,永久不散。  新交的女友听闻我感冒,跑来探望,见我又在看书,扑哧笑了。  孙鹏,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在看同一本书。  她问,书名是什么。  我翻了翻扉页,哦,我爱你。  书名是,我爱你。  你永远不会知道的我爱你。


                    10楼2012-08-2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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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言希(当我们重新相遇)
                        2012年某日,某地出现震云,专家辟谣,这是天气异常造成的,绝对,跟地震没有关系,咳。
                      然后,两个小时后,首都小小地晃了一下。
                      温衡拿着纸杯,觉得是自己夙兴夜寐研究太勤奋导致血压高脑袋晕眩的缘故。
                      然后,虎口上还有两滴褐色的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杯中晃出来的。
                      她是研究所最后一个走的,下午刚从法国汇报工作回来,整理完文件,很想凑凑运气,去幼儿园接儿子。
                      言小宝今年五龄,上大班,机关幼儿园的第N批学员。鉴于第一批教出的是言希达夷思莞之流,阿衡对儿子的教育状况很是忧心= =。
                      她平常这点儿,基本上摸不到儿子,有两个姥姥两个舅舅两个老爷爷(言老被重孙的周岁胭脂照秒杀回国)一个姨妈兼职姑姑轮流接送,这娃命太好。
                      于是,小宝闪亮体这当亲妈的连同言先生那个亲爸基本上是碰不到,但是回家会经过幼儿园,阿衡还是决定往里拐拐。
                      阿衡走出研究所的大楼时,觉得天暗了些,梧桐树被吹得七零八落,似乎快要下雨。
                      转身,看着四周,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条有名的商业街好像隐约大概变破了。
                      只除了,参天的大树依旧森森郁郁,翠色yu滴。
                      而树后的研究所,若隐,若不现。
                      阿衡揉了揉眼,看看街道,行人很少,但是,最近流行白衬衫了吗,为什么初中生模样的孩子一律白衬衫外加蓝短裤,啊,还有黑色横梁的自行车……
                      阿衡走了一路,看了一路,越来越狐疑。
                      大家看着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样。
                      阿衡低头,短袖风衣,仔裤,没什么吧。
                      走到幼儿园的时候,却又冷汗了,什么时候这里都变成了平房。
                      年初,思莞才从腰包掏出赞助费帮外甥的幼儿园盖楼。原因,主要是,他觉得他们兄弟一帮小时候没少干欺男霸女组团抢劫的事儿,靠赞助费摆平幼儿园小老师的不在少数,觉得言小宝是言希儿子他外甥,基因的力量不可小觑,他体贴外甥,掏钱掏得很是大方。
                      阿衡从铁门走进去的时候,黑云慢慢压下,一片片好像蛟鳞,大雨迫在眉睫。
                      四处八方,空无一人,寂寂寞寞。
                      目光所及,滑梯,转椅,跷跷板,平衡木,还有……秋千。
                      她松了一口气,走到秋千旁,弯腰,轻轻开口,小乖,怎么还没回家?姥姥没接你么?  他坐在秋千上晃晃荡荡,小小的身子忽然停了。
                      抬了小脑袋,是西瓜皮,看着她,很奇怪的表情。
                      阿衡蹲下身子,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笑了,宝,什么时候剃的头,是不是姥姥拿推子给推的?
                      阿衡去法国两天,一直隔着电话跟言先生言小宝缠绵,小宝说爸爸给我洗头又洗到眼里了姑姑做的奶茶真是这个世界最难喝的东西舅舅相亲又失败了,于是眼泪汪汪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叽叽咕咕拉拉扯扯一大堆,并没有提头发被剃了。
                      秋千上的孩子看着她,大眼睛很平静,撇了撇小嘴,你是人贩子吗,要拐我吗,我家很穷,我妈早不要我了……
                      阿衡以为儿子闹脾气,笑了,抱起他,轻咳,是是,言小朋友,我要拐你,把你卖了^_^  孩子好奇,皱眉,你知道我姓什么?!
                      阿衡亲亲他的额头,亲昵道,怎么办呢,不姓言,跟妈妈姓温好不好。
                      孩子使劲推她,你胡说什么,我妈妈不姓温,思莞那个跟屁虫才姓温。
                      阿衡捏孩子鼻子,没礼貌,舅舅的名字也敢乱喊,下次再调皮,妈妈打。
                      孩子睁大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挣脱,放开我,神经病。
                      阿衡抱紧了孩子,把额探到他额上,喃喃自语,没发烧啊,怎么了,这孩子。
                      小家伙忽然僵硬了,大眼睛在很近很近的距离和阿衡对视,他说喂,快放我下来,一会儿我爷爷来了,看到你拐卖我,会打死你的。他很凶的,真的。
                      阿衡恍然,啊,是你们幼儿园话剧的台词是不是……呃,哦,我好怕,不要打我,啊……这么接词行吗宝。
                      


                      11楼2012-08-2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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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儿园这两天排话剧。
                        温衡一直在关注着。主要是,她觉得儿子隐约犯了跟他爹一样的毛病,除了好看,没别的用。所以也许大概,在话剧上,有些天赋呢。
                        小家伙同情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个疯子。
                        阿衡嗯,点头,我疯了,言魔王。
                        她儿子据说演魔王。
                        阿衡欢天喜地,幻想自己当上星妈的场景。
                        她抱着他,朝幼儿园外走。
                        她问,小乖,你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
                        孩子费老大劲儿却挣不开,翻翻白眼,扮了个鬼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衡笑了,说,妈妈小时候想要以后吃上红烧肉,你在在舅舅想和普通人一样跑跑跳跳,现在都实现了诶,说吧说吧,说了就能实现了。
                        孩子愣了,他沉思了一会儿,低头,点着小手,说我想做大房子。我做的房子,比所有人的都好看。
                        阿衡说我能问为什么吗。
                        孩子两只小手开得大大的,说我做得很大很大,这样,我喜欢的所有人都可以住在里面。 阿衡若有所思。
                        小家伙眼睛定定看着她,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我很奇怪是不是。
                        阿衡笑了,不,如果你盖好了,能请我去做客么。
                        孩子摸她的笑眼,看了很久,他说,妈妈都像你这样吗。
                        阿衡老脸挂不住,红了,温和开口,怎么,妈妈这样不好吗,那小乖想要什么样的妈妈。  孩子忽然抱住了她的颈,低声,有些落寞地开口,不,你这样,就好。你的小乖丢了吗,我跟你说,我妈妈也丢了。
                        阿衡轻轻抚着孩子软软的背,温柔开口,我一直都在,不要担心。
                        小家伙许久,没有说话。
                        阿衡抱着他,向前走,忽然想起在法国买的巧克力,掏出,递给孩子。
                        孩子却推开她的手,我讨厌吃甜的,我爷爷说,吃甜食的孩子都是坏孩子。
                        阿衡笑眯眯,把巧克力塞到他嘴里,笨蛋,多好吃的东西啊,妈妈小时候想吃都没钱买。 孩子舔了舔,然后,板着脸说,太甜,真难吃。
                        他作势要吐,阿衡却皱眉,从小家伙嘴里哺过巧克力,嚼了嚼,纳闷,还行吧没多甜。  小孩儿却呆滞了,看着她,戳戳,疯子,脏不脏。
                        阿衡啊,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自己从他嘴里劫走巧克力的事儿,扑哧笑了,早干嘛去了,你一岁那会儿,妈妈天天喂你饭,吃你口水的事儿还少啊。小时候口水比现在还多来着O(∩_∩)O~。
                        小家伙挠挠瓜皮头,脸红了,鼓鼓腮帮,说疯子。
                        阿衡捏他脸,说你喊我什么。
                        他忽然感到耳朵上有冰凉触动,抬头,说,疯子,下雨了。
                        阿衡啊,夏日的雨,已经铺天盖地袭来。
                        雨滴,砸落,重大,晕开。
                        阿衡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手臂挡着小小的脑袋,在雨中疾奔。
                        雨水起了雾,家的方向一路泥泞。
                        他被圈在一方温暖的怀抱,第一次,感到自己弱小。
                        很久了,雨水顺着这个女人的下巴滴落,很久很久了,雨水也滴到了脸上,零落的声响,碎玉一般。
                        小孩子很寂寞,往怀抱中努力地抵了抵,轻轻喊了一声,妈妈。
                        他在雨里哭泣,妈妈,妈妈,我很想你。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妈妈妈妈妈妈,你很讨厌我吗。
                        妈妈。
                        从未有如此的绝望,在得到如此温柔的别人的母亲的怀抱后。
                        孩子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狠狠地咬了阿衡一口。
                        他咬她的手臂,像是对着仇人。
                        年方五岁的孩子。
                        而立之年的女人。
                        他几乎感到口中的腥咸。
                        阿衡吃痛,放下他,批起外套罩在两人头上,她的脸颊上,有雨水滴过。
                        宝,你怎么了。
                        孩子很古怪,脸上挂着泪,却笑了,脸色微红,双颊堆起两个小粉团儿。他说,我想吃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你是大人,所以,有钱的吧?
                        阿衡啊,你不是你说吃腻了吗,爸爸老带你吃那个。
                        他说,我从来没有跟……妈妈一起吃过。
                        妈妈两个字,他说得极不自在。
                        阿衡点点头,又抱起他,说,不过,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他在家里会等急的。
                        阿衡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愣了。
                        半晌,才低头,望着怀中的孩子,惊愕,喜悦,激动,苦涩,眼中划过许多不明晰的东西。
                        她步子依旧很快,沉思许久,却笑了。她眯着眼,轻问,你现在,已经喜欢吃排骨了么?
                        孩子纳闷,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阿衡笑了,看着他,俯拾间,过分柔和。
                        她把他抱到了屋檐上搭有燕子窝的杂货店下避雨。看了看钱夹中的纸币,苦笑。
                        低头,手上只有光华灼灼的婚戒。
                        紫梅印。
                        她想了想,又抱着孩子到了三十年的老店珠宝店,二十多年前,这里已经小有名气。
                        她把戒指卖了,拿了钱。
                        他跟着她身后,好奇地看着这个女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动作。
                        依他平时跟着大人所见,这个人的戒指要值不少钱,肯定不是现在被珠宝店压下的这样的低价。
                        他问她为什么。
                        阿衡笑了,眼珠如漆墨一样。她伸手,牢牢握住他,温和开口,走吧。
                        天晴了,夜在水色中,明媚。
                        她说自己不认得路,孩子好奇,你不是B市人么。
                        阿衡含笑点头,不过,我先生是。
                        他带着她在夜色中穿梭,走到有许多孩子和父母的快餐店,爷爷不喜欢他来这些地方,也不允许李妈带他来。倒是思莞达夷常常同他讲,里面有多好,让他有些好奇。
                        于是,顺手诓骗了眼前这个有些疯有些傻乱认儿子的外乡女人。
                        


                        12楼2012-08-2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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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的
                          再换个号。


                          19楼2012-08-29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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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巧,五天后,言希在广播电台上节目,阿衡带着儿子逛街,在电台左边的icecream店歇脚,温思尔和张若约会,在电台右面的咖啡馆聊天。
                            其实,真的是凑巧,只是,后面的事儿就有些失控了。
                            先说电台,电台从早上起就人山人海,挤得密不透风,小姑娘们老姑娘们就等着再看曾经的偶像一眼,拍个照签个名什么的,还有一帮,拿着手机等着给节目发简讯,不遗余力准备挖出dj yan曾经现在将来的深度八卦,以慰相思之苦。
                            提前要说明的是,今天的节目有些变态,观众可以问任何不触碰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根基的东西,dj yan没有权利不回答= =。
                            言希知道的时候,已经坐在演播室,骑虎难下,无奈,硬着头皮,也只能上。
                            看着耳麦和曾经的一套设备,心中生出了些不知今夕何年的味道,感叹自己当年坐在这里的时候,才二十一岁,风华正茂。
                            他说,大家好,我是言希,言希的言,言希的希。
                            话音刚毕,自己微微愣了下,随即,对着麦,笑了——许久不见,我很想念你们。曾经我和大家相伴在sometime三年的时光,如今,sometime也走过十年了,或许有许多新听众并不知道我是谁,这也没有关系,就当我代班一次,带领大家走回sometime的曾经。大家有什么烦心的事,或者关于sometime,关于我的问题,都可以以简讯的方式提出,我与大家相伴。  第一条,比较直接,节目为什么取名sometime。
                            言希想了想,说,sometime,是我取的,有时候,每个人,总有些时候,是脆弱的沾染着黑暗的,如果这样的时候,有一个陌生人,不管是dj yan或者dj zhao qian sun li都好,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倾听,温柔相伴,我猜想,这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事,因为大家心底的难以消化的压力才存在的这个节目,是sometime永恒的意义。
                            有人问,dj yan有这样可以倾诉的人吗,这个人,一直都在么。
                            言希笑,sometime的灵感源自这个人曾经的温柔相伴,我在这个人身上,第一次体会到,这个世界,有这样一种人,即使不说话,站在我的身旁,留下影子,所有的困难也都是可以渡过的。一直都在,是怎样一种涵义呢,太大太宽泛,而我始终认为,没有一个人,能陪我们走到最后,重要的是,那些无法消除的记忆。
                            第三条简讯,说,dj yan,作为你的一名粉丝,一直很想问,不问会很好奇,问了心里却很苦涩,您有女朋友了吗,或者,您结婚了吗。
                            言希微微笑了,念完,平淡回答,我儿子已经五岁,眼睛头发跟我很像,嘴唇鼻子却和我的妻子如出一辙。
                            第四条简讯,哈哈,那一定是个漂亮的孩子,恭喜dj yan。你的妻子是怎么样的人呢,你们相识多久了呢,在楚云之前还是之后呢,您不知道吧,之前楚主播接受访谈说,这辈子最爱的人是dj yan呢,呵呵,这么问,会不会很冒昧呢,我一直都是你和楚云的忠实粉丝,这一题,请您务必回答。
                            言希抽抽半边嘴角,嘀咕,尾号4302的朋友,确实有些冒昧呢。这两天我妻子一直和我闹着别扭呢,你想害死我么。不过,我也大概猜到了,大家最想知道的,应该还是我妻子的事。好吧,我就谈谈她。怎么说呢,如果和楚云相比,她实在平凡,不够美丽,不够耀眼,说话时声音总是很小,在我们相识的那些日子,我每一天为了让她说话时再鼓足些勇气,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
                            他回忆——说起相识,我们认识那会儿,最火的歌儿是《健康歌》,她家和我家在同一个园子,不过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我骑着很破的老爷车载她上学,平时走路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却花了五十分钟。那一天,我们迟到了,一起站在门外罚站,她很小声地告诉我,首都的老师都是极好的,从不拿教鞭打人。
                            他说,楚云最爱的人是dj yan,而我的妻子,从头至尾,认得的只有言希。
                            有人惊呼,健康歌,是98年吗,难道你们已经在一起十三年。怪不得楚云在访谈中,很遗憾,没有与dj yan再早些相识呢。
                            


                            20楼2012-08-2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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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希笑了,面容带着些淡淡的温柔——没有用的,楚云能够很轻易地让年少的我爱上她,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妻子遇到我的时间,实在再恰当不过,无人能敌。
                              也有人抱不平,只是,因为是你的妻子才变成对的时间的吧,只不过是因为dj yan太自私,不肯容纳别的可能性。 听您的描述,我觉得,您的妻子是个很懦弱像菟丝花一般的女子,难道因为这样的个性,满足了dj yan的大男子个性,才比得过坚强独立的楚云的吗。
                              言希挑眉,看着简讯,有了些怒气,本想开口,却思揣了一番,笑眯眯开了口,不解释,也不承认——我啊,最喜欢自个儿媳妇儿温柔和气,不像我家唯一的小妹,泼泼辣辣,三天两头,把心上人逼得离家出走。
                              不多会儿,导播就看见一个漂亮得像小天使的大眼娃娃吭吭哧哧爬上楼,再走到演播室,爬到dj yan身上,仰头,慢吞吞开口了——“刚才,妈妈一口气把一大杯五百毫升的可乐喝完了。”
                              言希翘起半边嘴角,抚抚娃娃一撮刘海儿,微微点头。
                              大眼娃娃屁颠屁颠离开了,留了一句——“别忘了我的全套变形金刚啊。”
                              言希继续接简讯,有人问,dj yan婚前谈过几次恋爱。
                              言希唇边带着戏弄的笑,懒洋洋开口,我数数哈,初中时一个,高中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吧,然后大学,大概十多个,dj yan时期,除了楚云,还有一个……
                              大眼娃娃又屁颠屁颠爬上来了,说,我妈把装饮料的玻璃杯砸了。
                              言希笑得更欢畅,点头用口型对儿子开口——很好,继续,今天你妈砸了店,我给你去美国订做全套仿真变形金刚。
                              娃娃吭吭哧哧下楼。
                              众人汗,纷纷简讯,你,你媳妇儿呢,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言希眨眨眼,谁说的,她一直暗恋我来着,我们结婚都是她逼着我求婚的。
                              娃娃哭丧着脸上来,说,我妈把桌子掀了。
                              言希漫不经心,摔就摔了,一会儿我下去刷卡。
                              娃娃哦,又吭吭哧哧下去,。
                              众人觉得被言希耍了,咬牙,这么说,你其实并不怎么爱你老婆?
                              言希笑得眉眼骄傲得意——“其实吧,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
                              忽然,有一道阴影走过,背后有了难以言喻的压力,刚想扭头,儿子已经爬到他身上,泪汪汪小小声——“我拦不住,我真的尽力了,妈妈杀上来了,说要宰了你。”
                              冷汗,瞬间流了下来,言希面不改色,对着耳麦大声开口——“要这么说的话,大家就完全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我妻子,她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背后压力稍解。
                              众人切,刚刚还有一大堆女人呢,这会儿,怎么就成最爱你媳妇儿了。
                              压力飙升。
                              言希不假辞色——那些女人,都是认识我妻子以前交往的,小时候,谁知道真爱是毛啊。“
                              大家说,不对啊,认识你媳妇儿之后,不还有楚云和另一个的吗。
                              言先生很淡定——另一个就是我媳妇儿。
                              压力降了降。
                              众人说不对啊,不是你媳妇儿一直暗恋你,逼你跟她求婚的吗。
                              北风那个飘,压力那个升……
                              言希悲愤,我们互相暗恋行不行,她不逼我,我也正准备求婚!
                              压力全消。
                              阴影前走一步,抱走了言希怀里的大眼娃娃,温和开口——我们在演播室外等你。
                              言希擦汗。
                              有人发简讯,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是幻听吗。
                              言希抽搐,幻听,绝对的幻听。
                              节目到了最后,言希说了临别寄语,顿了顿,微笑开口——“除了祝大家永远幸福外,还有属于我私人的最后一句话……张若,我批准你成为我的妹夫,尔尔,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太执着了,死心吧。”
                              阿衡在玻璃窗外,看着丈夫,有些无奈,笑了,拨通电话给思莞,又轻声嘱咐儿子,到楼下咖啡店看牢思尔。  另一端,思尔听着直播中言希的话,愣愣地看着咖啡杯,目光胶着在褐色液体上。  张若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开口——“温思尔,我和你纠缠了五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骗鬼的,只是我想娶你,却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思尔抬头,依旧有些呆,沉默许久,才轻轻问道——“我跟你结婚,还是能时常回家的吧,我想好好守着我的爷爷,妈妈和……哥哥。要是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便同意,和你结婚。”  张若欣喜若狂——“这又有什么难的,如果你一开始就跟我提出这个要求,我们何至于耗到今天?”  思尔淡淡笑,眼中却有氤氲的液体——“那时候,大抵还是没有死心的缘故。”  忽然,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子走到了咖啡桌前,气喘吁吁,额上还有着汗珠,他轻声开口——“所以,现在呢,现在是死心了吗?”  思尔泪掉了下来,蜷缩双腿,往沙发内力靠了靠,只低着头,不敢看来人——“你不要问我,你要当我哥哥,便当一辈子,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张若皱眉。温思莞?  思莞却双手扶着沙发,弯下腰,擦掉思尔眼中的泪,无奈笑了,温声开口——“我想娶你,不做你的哥哥了,这问题,又问不问得?”  思尔心漏了半拍,抬起头,咽了口唾沫——“你不用哄我,我不会上当,温思莞,我跟你说,我不上当。”  思莞眉毛皱啊粥,成了一团,还是年少时的好看摸样,念书许多年,经商许多年,还是那副温思尔喜欢的模样。


                              21楼2012-08-2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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