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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by 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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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江南(上册)   作  者:末回   绘  者:雨落   出 版 社:威向架空   出版日期:2011/05/20   文案:   为了救治命在旦夕的弟弟,   渡厄城主任鹏飞携弟闯入有进无出的万恶谷。   医术高明的鬼婆婆是唯一的救星,   可惜恨透世间男子,只愿救治女人。   简单的男扮女装怎么可能瞒得过神医,   可任鹏飞早有准备,就算赌上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也要说动鬼婆婆,把弟弟的命给抢救回来。   就算是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   看着谷底这个脏野的傻大个,   任鹏飞无法置信除了身体必须接受「改造」,   鬼婆婆竟然还要他付出这般代价!   ……   第一章   万恶谷——   万恶谷,指的不是谷里住着上万个恶人,是指这里地势险恶,遍体剧毒的蛇蝎虫蚁草木多得数不清,人若不慎走入谷中,就不要指望能活着出来,进去一个是一个,进去两个死一双,真正是有去无回。   但这世人谈之色变的深谷里,却有人居住,这个人就是鬼婆婆。鬼婆婆当然不是鬼,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鬼婆婆之所以被称之为鬼,一是因为她的脸,被火烧得扭曲斑驳更甚于鬼,任是胆大如牛的人,头一回见到鬼婆婆,也会吓得双腿直哆嗦;二则是鬼婆婆的行事作风,鬼婆婆嗜毒擅毒,万恶谷便是她的杰作,里面的所有毒物都如她指掌一般听令行事,除此之外,鬼婆婆的医术当今世间无人堪与之匹敌,不论是什么魔症病痛,鬼婆婆都有办法医治,但是鬼婆婆只有心情好才会救人,而且只救女人。   即使你名震天下,即使你是世间公认的好人,甚至是一国之君、武林盟主,即使在她心情好得放声歌唱的时候,只要你不是女人,她照样视而不见。   任鹏飞站在山脚下,望着山谷深处,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会出现在这个世人皆恨不能退避三舍的地方,自然是被逼无奈,他是来找鬼婆婆救命的,要救的对象是他的弟弟,任程飞——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若不是别无他法,任鹏飞不会出现在这,此时此刻,鬼婆婆是他们的一线生机。   任程飞中了奇怪的蛊,这是弟弟突然昏迷脸色灰暗一直不醒,遍寻世间名医后,才得出的结论。知道是中了蛊,任鹏飞马上调人去查,结果查出一个让人心如死灰的结果,下蛊的人已死,中蛊之人不日也将随之陪葬。   很歹毒的做法,任鹏飞恨不得抽死自己,他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当初要不是送他到西南蛮夷之地去避祸,怎么会被人下蛊?   任鹏飞子承父业,是一城之主,年轻有为意气风发剑眉星目伟岸英俊,练得炉火纯青的任家独门武功让武林中人侧目敬仰,谈笑风生气质卓越,让多少闺中少女江湖巾帼芳心暗许眼波投递。   然而,在任鹏飞心底,最珍视的除了父亲留下的渡厄城,就是这个比他小十三岁的弟弟。   他的母亲拼死生下来的孩子,不仅父亲视若珍宝,连他这个当哥哥的也爱之如命,打小这两个大男人就把这小鬼宠得无法无天,淘气捣蛋,偏生这个小顽皮粉雕玉琢般可爱,爹爹和哥哥宠着没舍得罚,其他人再气,被他扑闪扑闪的双眼一瞅瞅,心肠顿时软糯如绵,任这小顽皮揉搓了。   好在家里风气向来刚正,小顽皮终究没变成大顽皮,只是那淘气的性子怎么也改不过来,终于有次在城中闯了场大祸,把一个打骂乞丐的小姐剃光了头吊在茶楼上任人观瞻,好家伙,结果小姐的家族是连任大城主都不得不礼让三分的世家。城主怎么道歉赔礼人家都不肯退让,硬要任程飞这小子同样剃光头,从城门跪到城尾,同时要说对不起。   任鹏飞怎么舍得!曾经再如何生这小顽皮的气,顶多也是装模作样瞪一两眼了事,现在爹病去了,死前还要再三嘱咐照顾好这个淘气弟弟,别说是爹的吩咐,这个爱弟如命的任鹏飞自然不肯让他受半点委屈。   正好当时任家在西南之地的生意出了些问题要派人去处理,任鹏飞斟酌良久,便让弟弟一道同行,算是去避祸。弟弟不在,对方也不能硬来,趁这个时候他再努力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从小被家人保护过度,离城外远些都需要再三叮嘱派人保护,任程飞心有不愿,但知道是家人的疼爱也没多少怨言,如今能够外出远行,自然点头如捣蒜,还没听完哥哥的叮咛,心就已经飞出九天之外野去了。   结果这一去,就出了大事。没过一个月,带弟弟去西南的人快马加鞭急冲冲送已经不省人事的任程飞回来,说他某日外出,回来后说身体不适,叫大夫来看也查不出什么,结果一日比一日虚弱,他看着不妙,赶紧把任家的宝贝小少爷送回城里。   任鹏飞立即请来名医为弟弟诊治,结果请了不下二十位,才终于诊断出,是中了蛊。   又赶紧叫人去西南调查,中的是什么蛊,为什么会中蛊。结果查出,是弟弟淘气惹的祸,不知当地民俗,冲撞了人家绝对不允许亵渎的神明,被下了死蛊。这种蛊是以下蛊之人性命为引,只要下蛊之人一死,这蛊连当地人听了都摇头说回天乏术。


1楼2012-08-28 22:25回复
      弟弟脸色越来越暗,气息越来越弱,能找的人都找了,能求的药也求了,半点用都没有,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弟弟死去?   任鹏飞咬一咬牙,亲自把弟弟虚弱的身体包裹好,一路不停奔波,赶到了万恶谷。   任鹏飞在山下已经决定好,只要弟弟还有救,不管鬼婆婆开出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即使一命换一命,他也绝不会犹豫。   不过,万恶谷里到处毒物,接下来该如何进去?   任鹏飞心急如焚地在原地打转,派出去查找进谷方法的人还没回来,弟弟性命危在旦夕,多浪费一刻死亡的脚步就越近。   脚下都快踏出一个坑的时候,任鹏飞的属下回来了,明白主子此刻的心情,赶紧凑上来直接说道:「城主,查到了,要到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找一个叫哑姑的妇人,只要想找鬼婆婆看病,就去找她,她会带人进去。」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人!」   这名属下却露出一丝犹豫,紧接着又道:「属下还打听到,哑姑其实是鬼婆婆的弟子,她只会带女人进入谷中,其他人等一律不理,若是有人硬逼她带进去,她就会故意带错路,让人进得去出不得……」   任鹏飞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那该怎么办?」   「城主……」属下一脸难色,吞吞吐吐。
    


    2楼2012-08-28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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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话,快说!」   这名属下只得说道:「我们可不可以男扮女装,先骗过哑姑带我们进谷?」   任鹏飞星目直扫向来跟随在身边忠心不二的属下,几乎是同时,手沉重地在他肩上轻拍几下,低声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为了弟弟,连命都可以不要,男扮女装算得了什么!   毕竟也是在江湖上混的,除了几个面目实在阳刚得过分的属下,一行人经过精心装扮后,竟以假乱真,一群莺莺燕燕新鲜出炉,若是走在大街上,不说万人空巷,起码也能引人驻足观望。   不过一群人中,比女人还像女人的,只有被任鹏飞抱在怀里,已经是半生半死虚弱不堪的任程飞了,本来就神似母亲,经过打扮后,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全给比了下去,若是清醒着嫣然一笑,倾国倾城不过如此了吧。   也许是任程飞的原因,也许是他们的打扮以假乱真,竟真骗过了哑姑,不过,她只肯带两个人进谷。   任鹏飞没有迟疑,他带上弟弟进去,其他人在外面守候,见机行事,但绝不能贸然行动。   两个药囊分别塞进任程飞和任鹏飞怀里,一根草绳,中间挂两个小铃铛,各自系在哑姑和任鹏飞的手腕上,任鹏飞背起不省人事的任程飞,为防万一,还用带子把彼此绑了个结实。临行前,哑姑比手画脚表达一个意思:记住,若我不把绳子解开,你绝对不能张开眼睛,否则,后果自负。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去别人的地盘就需要遵守别人的习惯,这是对他人的尊重,也不会导致自己处于一个尴尬甚至是不受欢迎的境地,这便是入乡随俗。这个道理,十岁起就跟随父亲在江湖上历练的任鹏飞比谁都懂,并且在这种有求于人的前提下,自是对哑姑提出的条件一一应允。   对于此去万恶谷,说不上是什么的心情,可在哑姑的示意下,背好虚弱的任程飞,任鹏飞仍老老实实闭上双眼。   哑姑在前方带路,一根草绳维系任鹏飞的行动,逐渐深入山谷,首先是气味变得不同,原先清新的空气慢慢变得腥臭,其次是周遭的感觉,阴冷空阔,尤其是全然闭上双眼时,感觉分外灵敏,四处仿佛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冰冷地盯视他们。   这种感觉很不好,任鹏飞有股想立刻睁开眼睛一探虚实的冲动,然,每一次都在铃铛声清脆响起时,奇异地平静下来。   背上任程飞的呼吸越发微弱,任鹏飞索性埋头不管不顾继续朝前走,此刻,谷中住着的那个人,是任程飞最后的希望,任鹏飞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她。否则,他无颜以对九泉之下的爹娘,万死难辞其咎。   不知道前行了多长时间,迎面的一股清风顿时吹散本来萦绕不散的腥臭,任鹏飞顿觉精神焕发,这时,哑姑走过来解开系在他手腕上的绳索,任鹏飞终于得以睁开久合的双眼。   起先是一愣,随后不禁感叹,人间仙境桃花源地也不过如此了罢!   春光明媚、小河潺潺、彩蝶翩翩、花香四溢,视线流转每一处,都合适得仿若鬼斧神工,十九岁便已经踏遍世间山河的任鹏飞差一些就被此等美景迷去心魂。   哑姑似是对他的愣怔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地扫过一眼,也不提醒一下,抬脚便走,好在任鹏飞没忘此行之意,敛回心神,背好弟弟亦步亦趋跟上。   踏过花香小径一路前进,约有半炷香时间,绕过一道山沟,不远处几间屋舍于山林间时隐时现。   终于走到小屋前,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蹲下在屋前药圃间忙碌,任鹏飞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这黑色的身影蓦地站起,头也不回,发出尖利如刀锋磨石的声音冷冷道:「哑姑,你怎地把两个臭男人带进谷里来了!」   哑姑脸色大变,退后几步,惊慌地上下打量身边的两个女装男人。   任鹏飞心神一凛,快走几步,抱拳以礼恭声道:「这位想必是万恶谷主人了,在下是任鹏飞,乃渡厄城现任城主——」   任鹏飞还未近院门,眼前叮一声,松土小铲深深插入他面前的泥土之中,只余木制握柄在外。只差一寸,这把小铲就能把任鹏飞的脚趾铲下,动手的人没留情,之所以会差一寸,是武功高强的任鹏飞电光石火间险险避过。   「我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地府阎罗,敢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不是成了花肥就是药人,今天我心情好,让你选一个!」   任鹏飞抬头,任是早有准备,还是被惊得倒抽一口冷气,万恶谷主人被称之为鬼婆婆,并不是空穴来风。斑白的发下,一张根本不似凡人的脸,火烧过般黑抹抹一片,皮肤全然不见,只见一颗颗肉瘤,几个或十几个堆积,整张脸因这些大小不一的肉瘤大了不仅仅一圈,也把眼睛鼻子嘴巴挤得根本找不见,比故事中形容的恶鬼还惊悚,可怕至极。   咭咭咭——   耳边才传来尖锐的冷笑声,下一秒这张能致人每晚作噩梦的脸蓦然在眼前放大,任鹏飞惊得忍不住连连后退,而这张脸同样步步紧逼,尖锐得刺耳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重复。   「男人,告诉我,我美吗?我美吗?我美吗?哈哈哈!哈哈哈!」   任鹏飞被逼得只能用力合上双眼,一颗冷汗顺额滑下。   「你怎么不看了,怎么闭上眼睛了,啊,啊!」尖锐的声音抖然变得愤怒不已,甚至,还能听见其中极度愤恨的磨牙声,「这就是男人,男人!恶心的男人!既然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找死找死找死!」   杀意瞬间迸发,任鹏飞再顾不上其他,蓦地睁开眼睛,扑通跪在地上。   「婆婆,鹏飞求婆婆救弟弟程飞一命,若婆婆能出手相救,鹏飞愿赴汤蹈火,就算婆婆想要鹏飞一命相抵,鹏飞也绝无怨言!」   鬼婆婆仿若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突地放声大笑:「你们进来了,命就是我的了,我还要你的命做啥,再说,我也根本不希罕你们这些臭男人做任何事情!」   「婆婆——」   任鹏飞抬头想再劝说,却发觉脑袋发晕,顿觉不妙,正欲起身,结果一动,身子反而像抽光骨头一般瘫软在地上。   「万恶谷里到处是毒物,就算你进得来,我也能让你再出不去!我要让你们这些臭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中毒之后尽管脑袋浑沌不辨东西,但自鬼婆婆身上传来的杀意,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却是再尖锐不过,任鹏飞知晓,鬼婆婆句句是真,外头关于鬼婆婆对男人的痛恨与残忍也多数是真。   世间万物,有因才有果。


      3楼2012-08-28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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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一算日子,那人应是回来后不久便娶了妻,把对她的种种山盟海誓抛诸脑后,什么不离不弃,什么风光迎娶,什么八抬大轿……曾经令齐萱痴迷难忘的情话,如今如同一把把利刃,分割她的心。   那日齐萱心如死灰,摇摇晃晃一路茫然前行,也下知是否打击太大,腹中开始疼痛难忍。   没有爱人,也没有稳婆,没有爹爹的焦急,也没有温暖的住处,在一个四面漏风的破屋中,齐萱一个人九死一生产下一女,用破瓦片割断脐带,用比较干净的里衣包裹孩子,用泪清洗孩子嫩嫩带血的脸。   此后,这个孩子便是齐萱的命,她叫这个孩子「青青」,青草的意思,漫山遍野的杂草,顽强的生存。为了抚养这个孩子,齐萱吃尽所有苦头,本来想回去投靠父亲,但思及如今带着孩子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便留在原地,靠着从父亲那学来的医术,带着孩子清苦的生活下去。   那段时日,是齐萱最幸福的时刻吧,再苦再累,只要孩子甜甜一笑,就什么都忘了。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齐萱开始憧憬将来的时候,刚满两岁的孩子患上难以救治的急症。齐萱空有医术,无药无钱,急得团团转,万般无奈之下,抱着孩子找上原本一辈子都不想再见的那个男人。   男人私下里见她,不承认青青是自己的孩子,却看在齐萱曾救他一命的分上打发乞丐般给了齐萱一些银两。然,这些钱根本不够买几帖药,不顾齐萱跪下苦苦哀求,男人让家丁把抱着孩子的齐萱打了出去。   为了救治孩子,齐萱别无选择,只得踏上返回金陵的路,然而这一路太漫长太漫长,漫长到青青死在了路上。   齐萱抱着孩子的尸体不肯松开,回到金陵时,孩子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她仍痴痴不放,可,更让她绝望的是,齐家早物去人非。   她半夜离开金陵,她爹一怒之下气火攻心,再也没起来,家中无主,家仆卷尽财产逃匿,从此再无金陵齐家,据闻,齐大夫的遗体不过是被人卷上一张草席匆匆丢进乱葬岗里。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齐萱,却多了一个鬼婆婆。齐萱用火烧毁自己的容貌,用毒药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鬼婆婆恨尽天下男人,鬼婆婆苦心钻研医术举世无双,但只肯在心情好的时候救治女性患者,男人胆敢出现在她面前,唯有一死。   任鹏飞带来的,写着「青青安康」的小鼓,正是当年齐萱给女儿买的逗她开心的小玩意。   鬼婆婆哧一声拔出穿过任鹏飞手骨的大钉子,随手一扬丢置一边。   任鹏飞顾不上手上尖锐的疼痛和不停流出的鲜血,对鬼婆婆说道:「只要婆婆肯救在下弟弟的性命,不管婆婆让在下做什么,鹏飞绝无二话。」   鬼婆婆用脚尖抬起任鹏飞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脸。任鹏飞身为一城之主,向来受人敬畏,谁敢待他如此不敬?鬼婆婆这番举止,让他身子一凛,脸色更难看几分,若不是咬牙硬忍,只怕早出手甩开这只脚。   半晌,鬼婆婆才把脚挪开,随即冷嘲热讽地道:「瞧你这长相,肯定让不少姑娘伤过心吧。」   任鹏飞低头道:「鹏飞一心扑在城中之事上,又要照顾弟弟,至今没有妻妾,更不曾负过哪位女子。」   鬼婆婆冷哼,话中冰寒刺骨:「男人的话,说得好听,句句是假!」   鬼婆婆心中的恨根深蒂固,任鹏飞也不妄想能解开她心中这个结,只是静静问道:「婆婆要怎么才肯出手相救?」   风中,鬼婆婆的声音淡淡:「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三从四德,无子便是失德,男子可以不论往日情分赶出家门。即使女子怀有身孕,男子却又能以香火不旺为由再娶再纳,从不专情,女子十月怀胎痛苦非常,还得忍受丈夫与其他女人春宵绵绵。男人何其残忍,女人何其不幸,就因为性别不同,世间不公莫过于此。   偏偏老身不信天,什么天道轮回,什么世间纲常,不过是一坨屎。凭什么就要女子怀胎生子,凭什么男子就能逍遥自在,老身就非要逆天而行!   你,既然送上门来了,老身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若想救你弟弟一命,便得事事依老身的话而行,由老身动手改变你自身体质,成为第一个可怀胎生育的男人。」   鬼婆婆的冷笑声刺耳的传来:「你可以拒绝,当然,你也就别指望老身会救你弟弟,更别指望能活着离开万恶谷!」   山谷的风清清徐徐,应该是清凉舒适的,然,任鹏飞身上不停冒出的冷汗却一遍又一遍洗涤他的身体,冷得他浑身打颤。   那一日,他脑中很长一段时间,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第二章   这比挖脑剖心做成尸人要好得多了,不是吗?   任鹏飞自嘲一笑。   为了救治弟弟的性命,他同意了,准确来说,是不得不同意了。   渡厄城势力如此雄厚,要闯一个万恶谷,要威逼一个鬼婆婆救人还不简单吗?说实话,还真不简单。鬼婆婆如此行事,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万恶谷至今无事,鬼婆婆安然无恙,就已经说明很多事情。   曾经也有一个在武林中响当当的门派因为鬼婆婆不肯救治掌门之子,怒极之下誓言要毁尽万恶谷,门派里的人要硬闯,结果踏进谷中的人再没出来,他们用火烧山,结果欲烧山的人瞬间被毒虫爬满身体,骇人惨叫响起片刻之后,只剩一具白骨。


        10楼2012-10-22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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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方百计之后,门派的人死伤无数人心惶惶,可是,却仍连鬼婆婆一面都未曾见过。   门派掌门最终无奈退却,这一事让万恶谷更加令人闻风丧胆,也不再有人胆敢去惹鬼婆婆。   对付人,对付其他门派,渡厄城一蹴而就,但对付无穷无尽的毒虫无处可攻的万恶谷,还有身法莫测的鬼婆婆,即使是像任鹏飞这样智勇兼备的人,又能如何?   所以,再如何匪夷所思之事,为了救治弟弟的性命,终还是不得不同意了。   鬼婆婆很快把内力不继的任鹏飞拖进一个充满药味的屋里,看她的意思是,立刻就动手准备。任鹏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谨慎地问道:「婆婆,我弟弟的病……」   正背对任鹏飞在箱子里翻找东西的鬼婆婆头也不回道:「是死蛊,下蛊之人死后才发作,你弟弟肯定吃了不少好药才能熬到现在,放心,他还能再撑几日。」   「能不能……」   「别和我啰嗦!」鬼婆婆蓦地转过身,冷冷地瞪视他,「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你合作,答应救你弟弟自然会救!」   任鹏飞闭口,再不多言一句。   不久,鬼婆婆拿来一个黑黑的丹丸示意他吃下去,任鹏飞不敢多问,拿过仔细看一眼,便默不作声吞下,药丸的苦涩一直停留在口中。   药效发作很快,不过是吐息之间,任鹏飞便浑身沉重不堪,四脚没有任何知觉地倒在床上,视线越发迷蒙,依稀看见鬼婆婆在不远的桌上摊开一团布,出现在眼中的各种锋利刀具明晃晃地刺眼。   任鹏飞心想,改变体质,难不成是把自己弄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正这么猜测之间,鬼婆婆冷冷的目光在他身上转过一圈,说道:「老身只在你身里加些能够怀孕的东西,其他一概不动,要不然怎么算是让男人产子。不过,这是老身第一次用人来试验,能不能成功还是其次,你不用高兴太早,就算这一次不成功,老身还会继续再试下去。」   任鹏飞于心里轻轻叹息,让自己不要再想太多,反正还有弟弟在,若他有什么不测,渡厄城以后就交给弟弟了。   任鹏飞并没有机会目睹自己的身体是怎么被改变的,药效发作他昏过去了,再次醒来也不知过了几个日夜,鬼婆婆不在,屋里药味似乎更重些了,任鹏飞挣扎起身,有些着急地查看自己的身体。
          


          11楼2012-10-22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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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是残酷的,这里没有刀,压在他身上的人力气更是大得匪夷所思,挣扎一番后,他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男人还是该怎么就怎么,手上的动作没有轻重且生涩,如同一个只有本能的野兽,把任鹏飞的身体捏得生疼。   男人气息越来越粗重,扑哧扑哧不断响起,身体也越来越热,下身那根硬硬的东西还在盲目地找寻入口,蹭得好不容易才干透的裤子又湿了不少。   尽管吃过不知名的植物后身体好了大半,但身体深处还是丝丝的疼,第一次之后似乎并没有过多久,现在这个人又发情了,实在是像一只野兽,不,根本就是只野兽!任鹏飞恨恨地于心底唾骂。   不过,这样的行为与弟弟的性命可以算是有直接的关系,在手臂上的红印没消失之前,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多多益善吧……   想到这儿,任鹏飞真想一头撞死!   他觉得鬼婆婆报复男人的手法真可谓是又狠又毒,身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必须得与另一个男人欢爱,甚至是生儿育女,这种事落在哪个男人身上不崩溃也差不多疯了。   任鹏飞在那兀自挣扎痛苦,压在他身上的人一直找不到入口,摸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有样东西挡住了,动手正要撕,所幸任鹏飞察觉得快,用另一只手去拦,这才保住他进谷后唯一的一件衣服。   心理虽然有道迈不过去的坎,但任鹏飞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毕竟是他决定要去做的事情,不管如何,已经起了头,万没有再缩回去的道理,更何况任程飞能不能获救,在此一举。   男人被他拦住,吸气的声音更是粗了好些,抓人的动作也重了不少,任鹏飞忍住疼,一边说你等下,一边伸手朝一处摸去,好不容易才让他摸到那个小药瓶,另一只手被缚,他只能用牙齿咬开盖子,倒出一颗在草垫上,把药瓶放回去后,舌头一伸就把黑黑的药丸卷进嘴里吞入腹中。   会向鬼婆婆讨这个药,一是给自己准备的,在不用药的情况下和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任鹏飞觉得不可能办到;二则是给另一个男人准备的,将心比心之下,想必对方也不会愿意。可是进入谷底之后,事情发展实在出乎预料,还未容他有丝毫心理准备,事情就已经发展到眼下这种地步了。   任鹏飞吃药的时候,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似乎呆了一下,他便趁这个机会推开他翻身而起,迅速脱去身上衣物,躺回草垫上,双眼一闭,一副任人鱼肉的挺尸样子。   可他等了半天,都未见这人有丝毫动静,狐疑地睁开眼睛一看,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只见他刚才随手放在一处的药瓶正被男人握在手中,抬起头咕噜咕噜把瓶里的药丸全吞了个干净!   吃完了,男人把瓶子放回去,望着任鹏飞,又是傻乎乎一笑,带着些讨好的意思。   这一下,任鹏飞是真真切切想去死了。   任鹏飞想到任程飞整人时,常常对已经被整得凄惨淋漓的受害人开出这样的选择题: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他对弟弟的这种行为向来是哭笑不得,不由得对被整的人报以同情。   现在任鹏飞也面临此番悲惨的局面,却根本没有同情他的人。此刻摆在他面前的也有三种选择:他是想办法弄死眼前这个人呢?还是先自我了断?或是乖乖躺好任这个吃下整整一瓶春药的傻大个奸死,然后对方也精尽而亡……   不管是哪个选择,都让任鹏飞痛苦得想一头撞死。后两个不用说了,就拿第一条来说,真弄死了这个人,鬼婆婆肯定还会给他另外找个男人,反正他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受孕!   不得不与男人做这种事情已经够让任鹏飞形槁心灰,若再让另一个男人对他做出同样的事情,他肯定死得比中蛊的任程飞还快,受辱过度吐血而亡的!   任鹏飞知道绝不能坐以待毙,正在苦思良策之际,发觉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也逐渐变得凌乱,抬头去看对面的人,看见他更加的坐不住了,大有山雨欲来的态势。   眼看事情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任鹏飞顾不上自己赤身**,突地起身拽起这人就往洞口外走去。   「带我去水潭边,快!」   这人没怎么肯挪动脚步,任鹏飞气得一把揪住他下巴上的胡须,恨不能把它们全扯下来。   「听到没有,快带我去水潭边!」
            


            18楼2012-10-22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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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他们已经拉拉扯扯站在洞口外面。抬头不见月亮,但山谷底却轻纱似的一片银白,虽说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洞口外面的景色仍然能尽收眼底,比白天多了点遮掩,似欲说还羞,带着些神秘。   胡须被硬扯,男人不得不跌跌撞撞跟着出来,听到任鹏飞的话,他痛得眯起的眼睛很快睁开,银色的光芒下,他眼中的迷茫一目了然。   任鹏飞朝天空深吸一口气,再长吁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忍住想一掌拍死眼前这个人的暴躁心情,他压低声音,尽量和气地再次说道:「就是我掉进去过的那个深潭——」   看看他,还是不明白,任鹏飞索性豁出去,做出一个游水的动作,再看一眼他,眉头还是紧紧蹙起,便继续做一个脱衣服的动作,终于,歪着脑袋的傻大个茅塞顿开。   见他这样,任鹏飞不禁有些激动地说道:「对,快带我去,快啊!」   傻大个用力点头,趁任鹏飞不备,冲过去把他拦腰扛在肩上,几个起落,离洞口便已经有好几丈的距离。任鹏飞脑袋朝下不断晃荡,一阵头晕恶心,根本没心思去惊讶这个人的敏捷身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把他扛在肩上的傻大个停下了脚步并把任鹏飞轻轻地放在地上。   到水潭边了。任鹏飞好不容易站稳,头一件事就是让野人站在岸边离水面最近的地方,在他正奇怪地瞅住自己时,任鹏飞朝他微微一笑,下一刻,把他狠狠踹入水中,溅出的冷水浇湿他一身,燥热的身体得以些许平息。   这个水潭很深,任鹏飞深有体会,野人扑通一下跌入水中后,好半天没浮出水面。任鹏飞死死盯住水面,时不时用指甲去掐身上最敏感脆弱的皮肤,用尖锐的疼痛抵制不断发作的强烈药效,保持一定的冷静。   终于,一颗脑袋冒出水面,眼看就要爬上岸时,任鹏飞想也不想直接冲上去,一脚又把人踹进水中,不管那人试几次,就是不让他上岸,如此反复了十数次之后,野人在水面的正中央狠狠地瞪向任鹏飞,一双黝黑的眼睛透露出令人背脊发寒的冰冷光芒。   任鹏飞一边抹去脸上不断冒出的汗液,一边强撑着与这人对峙,直觉告诉他,这人准备孤注一掷,他必须保持冷静,只是,大腿已经被他下狠手掐得青瘀不堪,意识却越发浑噩。   鬼婆婆的药,果然厉害!   虽然谈不上常年混迹青楼,但有一个身为名妓的红颜知己的任鹏飞还是听说过不少春药媚药,这些药吃下去后只要流流汗或是被冷水一冲,多半能清醒过来,但鬼婆婆的这药,就算冷水浇过,不过片刻又卷土重来,且越发猛烈不可挡。   浮在水面上的人慢慢地潜入水中了,一阵风吹过,再一阵风吹过,一刻钟过去,再一刻钟过去……他都没有再浮出水面。   任鹏飞不由蹒珊地上前几步,察看这人是不是死在水里了,他不认为有哪个人能潜在水中这么久,除非对方,不是人。   水面在这个人潜入水中后已经逐渐恢复平静,在银色的光芒下,宛如一面镜子,根本看不出有人潜在里头的痕迹。   难不成,他真的死了?   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也容不得任鹏飞过多思索,药效已经把他的意识喷焚烧得所剩无几,他无力地靠在岸边的岩石上,目光茫然地望向自己腿间那个早已贲张的地方。   他从未自渎过,一是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向来冷淡;二是自他成年以来,还没给他自渎的机会,他爹就已经着手安排不少女子专门伺候他这方面的事情。眼下,为舒缓药力,他似乎只能自己动手了。   任鹏飞颤抖地伸出手去,眼见就要碰到时,一只冷冰冰的手蓦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任鹏飞吃惊地扭头一看,竟是那个本该潜在水底的人!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一直守在岸边,根本没看到水面有任何动静啊!   下一刻,任鹏飞就被这个人连拖带拉丢进水中,当冰冷的潭水把炙热的身体整个吞没,这一瞬间,任鹏飞疲惫地想就这么沉入水底,再也不要离开。可是上天的安排总是与人的愿望背道而驰,把他丢进来的人也跳入水中把他拉了上去拖到岸边压在岩石上。   任鹏飞躺在岩石上咳嗽,压住他的人轻车熟路的分开他的双腿,急切地摸上他臀间的那道缝隙,紧接着,一个硬热如烧红的铁杵的东西不容分说冲了进去。   「呃……」撕裂的感觉直冲脑门,任鹏飞疼得身体不住的抽搐。他想让他停下,更想把人推开,但这人的动作既霸道又野蛮,身体则如同铜墙铁壁,让任鹏飞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忍受,实在受不住就嘶嘶地倒抽凉气。   撕开下身的**深埋进去后,一次比一次顶得粗重,直撞得任鹏飞头晕眼花,背在粗糙的岩石上不断磨蹭,背上的皮肤被蹭伤流血,与下身的撕痛交杂,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任鹏飞忍不住叫了声疼,压在身上的人突地一停,任鹏飞又叫了声疼,一脸的扭曲,随后,这人把任鹏飞拉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手在他蹭伤的背摸了一下后,便抱住任鹏飞换了个地方,其间,行恶的凶器仍埋在他体内没出来。   很快,任鹏飞被放躺在清凉的草地上,可男人此番体贴的举止却令他不由动起其他心思,在躺在地上后不久,任鹏飞故意又叫了声疼,他在想,男人会不会因为不知如何是好而放过他。   这次,野人的确很明显地怔住,可没过多久,他抽出分身,把任鹏飞翻过去背对自己,再分开他的腿,从后面进入——   当身下粗鲁没有节制的律动再次传来,任鹏飞握紧拳头在草地上狠狠捶了好几下,妈的,谁说他是傻子他灭了谁!


              19楼2012-10-22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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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多少时间哀叹这次会不会被吞下整整一瓶春药的野人做死,排山倒海的热度再次袭来,无力阻止,很快任鹏飞便只剩下想要发泄想要纾解的疯狂念头,不止全身热得如同泡在开水里煮透,眼睛也酸热得不住往外掉泪。   胀得生疼的下身随着身体的摆动,不断在微凉草地上磨蹭,根本谈不上什么技巧,但就光是这么蹭着,都能让发烫的身体舒服得一阵一阵的颤抖。   这药,的确厉害……   努力睁开眼睛,视线被水气氤氲根本看不清一丈以外的东西,自喉咙里吐出的一口气,炙热得能把身体灼伤。光吃下一颗就如此猛烈,那另一个吞下整整一瓶药的人又该是怎样的处境?任鹏飞无法去想,却能深刻体会,因为被用来宣泄药力的人正是他本人。   压在他身上的人的体温此第一次时都要滚烫,彼此的体温交融,似乎能把冰山消蚀,抓在他身上的十指用力得几乎陷入他的皮肉之中,下身的撞击每一次都把他搅得眼冒金星。   会死吧……   任鹏飞极力拱起腰,艰难地把手伸入下身,抚上那个胀得厉害不停冒浊泪的分身上。野人只顾自己发泄,哪想过给自己纡解,为了能够好受些,也只能自力更生了。   药效很猛,任鹏飞只不过在下身上捋动几下,随着身体一阵抽搐,一股浊白的热液便洒在草地上。但也只是得到片刻舒缓罢了,还未容他喘上一口气,下身又颤巍巍地站直了。任鹏飞欲哭无泪,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惨痛,但也只能再次伸出手去,可这次,另一只瘦得硌手的大掌却更快覆上去,笨拙却仔细地摸上。任鹏飞微微一惊,但顷刻便沉浸在无穷无尽销魂蚀骨的欲海之中,任人摆布。   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出来了多少次,到后来,虚脱的任鹏飞产生自己将要精尽人亡的错觉。从天黑到白天,从跪趴到盘坐到侧卧,能用的姿势基本都用过了,如此**,也如此的筋疲力尽。   不知道是第几次累昏过去再醒来,那个仿佛不知疲惫为何的人躺在他身侧呼呼大睡,却也只是匆匆一眼,任鹏飞眼皮一合,又沉沉睡去了。   什么在身边不停的啪嗒啪嗒响得繁碎,脑袋昏沉的任鹏飞不得不醒来,睁开眼睛往身边一看,竟是一条又粗又肥约有十来斤重的大鱼!任鹏飞撑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再仔细一看,不仅仅是这条大鱼,在他睡的地方周围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有鱼、有贝壳、有兔子,还有山鸡,有之前他吃过的不知名的植物,有颜色红艳的小果子,还有不知道打哪挖来的山笋,以及类似甘蔗的茎块……   任鹏飞愣愣地看着摆放在他周围的一堆东西,半晌没反应。那个方才不知道跑哪去的野人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任鹏飞闻声扭头一看,只见他手捧好几个红薯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他身边,知道他在看自己,便抬头呵呵一笑,一口白牙晃得人眼花,笑完后,拍拍屁股,起身又跑没影了。   尽管他停留的时间不长,但任鹏飞却眼尖的看见他身上有不少伤口,两个手的指尖都在往外丝丝冒血。   任鹏飞沉默一阵,才捡起几个他曾吃过的根块,和野人才拿回来的红薯蹒珊地走到深潭边洗干净,吃了几个后,被掏空的身体才恢复些许力气。任鹏飞抬起手臂一看,那血红的印子还在,不是被印上去的,是自己在体内凝结成一块,红得刺眼。   放下手臂的任鹏飞露出些许迷茫。他记得鬼婆婆和他说过,毕竟是男子,身体构造和女人本来就不同,就算能改变,逆天而行育孕的机率还是比一般女人低得多。   任鹏飞拿起手边的几个红薯清洗,把外层的泥洗干净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红薯,表皮洁白如雪,用力掰开一看,里头居然如白玉一般微微透明,汁液丰足,顺着任鹏飞的手指不断淌在地上,淡淡的清香在空中弥漫。任鹏飞忍不住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顿时爱上这种味道。   世间居然有这种本身就带凉意的植物,吃一口下去清凉入骨,整个身体如同被洗涤而过,所有的沉重和焦躁顿时不复存在,眼前一片通亮,脑子也清楚了。   这个山谷,难不成到处是宝?   任鹏飞忍不住再次认真环视这个奇异的山谷。   也因为试过两次都出人意料,任鹏飞把手中的奇异植物几口吃光,便又走回原处,除了活物,把野人带回来的植物全吃了个遍。   红艳艳的小果微酸,甘蔗一般的根茎意外的软糯,山笋微苦,但吃下去都对调养身体有一定的效果,等到任鹏飞吃得差不多后,力气也恢复了七八成。   任鹏飞心想,那个野人身手如此敏捷力气如此之大,难不成是经常吃这些珍奇东西造成的?如果是,那他到底在这里多久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是说曹操曹操到,任鹏飞一这么想,不知道跑哪去的野人居然扛着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回来了!   任鹏飞真的是被吓了一跳,这么大的一条蛇,这人赤手空拳是怎么抓住的?   等野人走近,任鹏飞才看见他手臂和腿上到底是被蛇咬出的伤痕,重一些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滴血,可他看见任鹏飞把地上的东西吃得所剩无几时,开心地把背上的大蛇扑通一丢,转身又要离开。   「你站住!」手比脑子快,在他要走时,任鹏飞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长发。   野人吃痛地扭过身来,困惑地看向他。   「我已经饱了,你不用再去找吃的了。」说完,任鹏飞指着他身上的伤口又道,「你再不想办法止血,会出事的。」   野人顺着他的视线一眼,顿时领悟,他傻兮兮地露出一口白牙,抬起头向任鹏飞示意,随后在伤口上舔了几下,暂时把血止住了。
                


                20楼2012-10-22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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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中,走在前头的鬼婆婆似乎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不会马上救好他,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治,你把孩子生下来那天,才是你弟弟的康复
                  之日。」   任鹏飞的脚下突然趔趄了一下,再抬头时,落在鬼婆婆身上的目光很是复杂。他从未想过把孩子生下来,原本想等任程飞身上的蛊一清除
                  干净,便立刻想办法把肚里的孩子拿掉,却没曾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鬼婆婆竟早已想到这层,并安排好了一切。   抬头看了看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任鹏飞苦笑,若他堂堂渡厄城城主身为男子却怀孕生子这种事传出去,定会受尽世人耻笑。人言可畏,
                  届时,渡厄城还怎么立足于江湖。   左思右想,烦得头疼,最终任鹏飞自暴自弃地暗忖道:罢罢罢,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终于回到鬼婆婆的药屋中,她让任鹏飞坐好,动手为他把脉,原先紧抿的唇随时间流逝一点一点上扬,收手之后,她大笑道:「不错不错
                  ,你已怀有半个月身孕了!」   鬼婆婆笑得开心,任鹏飞却觉得眼角直抽搐,好不容易忍下心中的焦躁,任鹏飞提出想去见一见任程飞,鬼婆婆摆手摇头:「你今天先好
                  好休息,过几天再去看。」   任鹏飞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失望与忧虑。   稍后,鬼婆婆拿来一碗药,示意任鹏飞喝下去,任鹏飞默默接过,却只是望着这碗乌黑的药蹙眉。鬼婆婆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勾了下唇
                  ,恶意地笑道:「放心地喝吧,只是安胎药。」   端碗的手一颤,药汁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人却二话不说,端碗一口气吞尽药汁。   也许药里添加了安眠的东西,吃下药汁后不久,任鹏飞倦意上来,倒头便睡,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至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远方隐
                  隐传来的一声长啸,也不知为何心里一沉,睡意顿消,睁开眼睛一看,才知晓夜已深沉,月光零碎地照进屋中。任鹏飞从床上坐起时,透过镂空的窗
                  户,看见一道瘦小的身影立在院中望向前方,是鬼婆婆。   任鹏飞不由下床,推门而出走向种满各种药草的院落,鬼婆婆头也不回,淡淡道:「你也听到了?」   任鹏飞稍顿,方才轻声道:「是。」   鬼婆婆便不再开口说话,再立于原处约半炷香时间,远处再没传来什么声响,她方才转身向屋中走去,与任鹏飞擦肩而过时,他听见鬼婆
                  婆冷冷地一句:「那小子醒得倒快,还以为他会睡上三天三夜!」   任鹏飞留在原处,直至鬼婆婆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屋内,方才侧过身去,望向漆黑一片的山林。   第二日,吃过鬼婆婆递来的安胎药,她便带任鹏飞去到另一间上锁的小屋,任鹏飞走进去一看,便看见躺在床上安详地似乎只是在熟睡的
                  任程飞,任鹏飞当下一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边,握住弟弟的手,再用手一探他的鼻息,发现他的气息虽弱但却平稳,这才稍稍放下心,看来鬼婆
                  婆的确遵守承诺。   任鹏飞看向立在他身后的鬼婆婆,低声道:「婆婆,鹏飞已经依您条件怀上身孕,现在,可以为鹏飞的弟弟去蛊了吧?」   鬼婆婆冷睨他一眼,缓步转身取过几样东西,首先取出一颗药丸放进温水里化开,让任鹏飞灌进任程飞嘴里。再等一刻钟时间,又取出一
                  把乌黑的小刀,在床边放一个木盆,执起任程飞左手,在中指指腹上划开一道口子,任黑血不断流入木盆中。若是血流得慢些,便又执刀割得深些,
                  待婆婆准备划第三刀时,任鹏飞早看不下去伸手拦:「婆婆,您这是做什么?」   鬼婆婆望他一眼,冷笑道:「怎么,心疼弟弟了?可是不这么做,老身可就没办法救他了。」   任鹏飞闻言,看一眼面色苍白的弟弟,才慢慢收手,可这回,鬼婆婆直接把任程飞的手塞进他手中,「你自己动手,把你弟弟身上的黑血
                  挤出来,直到挤出白色的东西再叫我。」   鬼婆婆真是知道利用人的痛处,明明知道任鹏飞心疼弟弟看不下去,反而还要让他亲自动手。   可为了救回弟弟一命,任鹏飞犹豫片刻,只能一一照办,一旦黑血流得慢些,便用手去挤。等黑血把小木盆的盆底染成一片黑色,任鹏飞
                  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踌躇时,终于看见有一个小白点顺着黑色流出,落入盆中,在黑血上漂浮。   「婆婆。」一见到这东西,任鹏飞扭头便叫人。   鬼婆婆原本正窝在一处不知道拾掇什么,一听到声响便走过来一瞧,然后又转身从角落的里取出一个镊子和小碟,用镊子把这个白色类似
                  虫卵的东西小心夹进碟子里。   「婆婆,可以止血了吗?」任鹏飞低头看着弟弟指上的伤口,忍不住问道。   鬼婆婆视线在柜子上扫过一圈,拿起一个瓶子丢给任鹏飞:「用这个止血。」   任鹏飞赶紧打开把药粉洒上,这药一洒上,被划得很深的伤口迅速止了血。见血止住,任鹏飞心才稍定,这时方望向坐在桌子边的鬼婆婆
                  ,见她正往小碟里倒上药粉,任鹏飞想了想,方问道:「婆婆,那是什么?」   鬼婆婆头也不抬,道:「蛊卵。」


                  26楼2012-10-23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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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鹏飞一时没听清,「什么?」   「就是蛊虫的卵,它透过皮肤钻进你弟弟身体里后,就不断在他身体里繁殖,形成大量的蛊虫从内部吞噬他的五脏六腑,直至把他身体里
                    的东西啃得坑坑洼洼,就像老树身上的蛀虫一般,外表看起来没事,可把树皮一揭,里面却是惨不忍睹。这种死法极其痛苦,下蛊的人肯定与你弟弟
                    有深仇大恨。」   鬼婆婆抬起头,幽冷地看了任鹏飞一眼:「你弟弟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还如此年轻,能做什么事情招人怨恨?还是,是你的仇人干的?
                    」   任鹏飞没做任何辩解,而是望向弟弟未褪尽稚气的脸,半晌才道:「婆婆,您一定能救他的,是吧?」   「哼。」鬼婆婆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   任鹏飞转过身面对鬼婆婆,慢慢跪下,重重地朝她跪了一响头,闷声道:「只要鬼婆婆能救程飞一命,您让鹏飞做什么,鹏飞便做什么。
                    」   鬼婆婆朝任鹏飞勾了下唇,笑得阴冷,一直未作声,待她低下头去时,小碟中的白色虫卵早已化成一滩浓水。   接下来的日子,鬼婆婆把任鹏飞当成一名杂役,什么脏活累活全让他干,根本没有因为他怀有身孕而对他有半点怜惜。   任鹏飞自小就衣食无忧,家里还有成群的丫鬟仆从,哪还轮得上他干这些粗活,不过,因为从前没做过而有些手慌脚乱外,任鹏飞没有半
                    点迟疑或是怨言,只要是鬼婆婆吩咐下的,他都会一一照办。   进来万恶谷中已有月余,任鹏飞忧心渡厄城的事情,便问鬼婆婆能不能让他出谷一趟,鬼婆婆冷冷睇他一眼,断然道:「不行!」   她倒不是怕任鹏飞一去不回或是打掉肚子胎儿,而是不喜欢生人的味道,任鹏飞与他弟弟能够待在谷中已经是鬼婆婆格外开恩,若是别的
                    男人进来,早成花肥了。   任鹏飞无奈,退一步问能不能让不时送东西进来的哑姑捎信,鬼婆婆哼一声,留下一句「随便你」便转身离去。   此后,任鹏飞便拜托哑姑帮他捎信,而谷外的人也让哑姑给他带来谷外的消息。   任鹏飞来时安排得妥当,加之亲信和属下能力不错,这段时日渡厄城中并无甚大事发生。他的属下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任鹏飞淡淡一笑
                    ,执笔写道:一年之后。   时隔一个月后的某日黄昏,任鹏飞正在山林里砍柴时,又听到一声长啸,划破长空,在山谷间回响,任鹏飞手下一滑,差点把自己的手给
                    砍掉,再抬头时,声音却没再响起。   这道声音第三次响起时,同样是在深夜。任鹏飞因为身体不适一直睡不着,声音响起后,很快便翻身而起,这次并不是只出现一声,而是
                    接连不断地响起,像是谁在嘶吼号叫,声音绝望而愤恨,任鹏飞于黑夜中,静静地望向窗外。   约过半刻,长号声依然没有停止,但一声已比一声沙嘶,这时,屋外闪过一道黑影,任鹏飞心中一凛,不由下床出屋,周围一望,黑影已
                    经消失。任鹏飞在屋外静伫一阵,借月色举步投身于漆黑的山林之间。   等任鹏飞走到山谷的不远处时,号叫声已经停止,鬼婆婆枯瘦的身影背对他而立,顺风势把什么倒进谷底。   「把你给毒哑,看你还怎么吵!」   瓶子已空,鬼婆婆随手丢至一旁,转过身来,冷冷看任鹏飞一眼,走近后,讥笑道:「怎么,舍不得所以半夜也要出来看一看?」   任鹏飞摇头:「我只是奇怪。」   「哦——」鬼婆婆意味深长地斜看他,「我还当你是被压上瘾了,舍不得情人在下面受苦呢。」   「受苦?」任鹏飞立刻想起谷底到处都是的奇珍灵草,还有郁郁葱葱的景致,觉得怎么也不能和受苦搭上边,然,鬼婆婆的下一句话却让
                    他大为意外。   「哼,下面遍地毒物,连空气都是毒,一般人下去,必死无疑,我万恶谷的那些毒物可都是从下面取出来培养的。」说罢,绕着任鹏飞走
                    


                    27楼2012-10-23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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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是这样,算是让他省去思虑日后怎么处理这个孩子的问题了。   不管如何,任鹏飞进来时只带着任程飞,出去时,也只会带上任程飞。   时间一天天流逝,任鹏飞的身体也越发难受,本来还好,只是有些反胃体虚,现在每日清晨,他都在一阵呕吐中清醒过来,即使饿得头晕
                      眼花,可一往嘴里塞东西,保准连胃酸都吐出来。   不止如此,他腰胀酸得厉害,每次干活弯腰,他都觉得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走得急些,便眼前发黑全身冒冷汗,现在基本是走三步停下
                      扶住东西喘一喘。   鬼婆婆把什么都看在眼底,眼底的轻蔑越来越浓。在某日吩咐任鹏飞去给大片的苗圃拨草松土,见他直冒虚汗身子一软倒在泥地上缓气时
                      ,走过去踢踢他的脚,示意他赶紧起来干活,别耽误时辰,还有一堆活等着他去干。   「快点起来,再这么拖拖拉拉,今天的活可干不完。」   任鹏飞还是全身无力,但仍咬咬牙坐起来,用衣袖擦去头上的冷汗。他现在穿的是哑姑从外头带进来的衣服,跟他从前穿的衣服不可同日
                      而语,麻衣短褐,分明是庄稼人的打扮。可比起自己那件早穿臭的衣服,他宁愿穿现在这件。   喘了一口气,任鹏飞拍拍身上的泥,站起来,看鬼婆婆转身就要走,他问道:「婆婆,我这是怎么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其实
                      任鹏飞已隐隐猜出大概,可就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他觉得,还有其他可能性。   鬼婆婆脚步一停,侧身睇他,突地诡谲一笑,「很正常,妊子初期都是如此,你算好的了,有些女子,为此能丢掉半条命,终日躺在床上
                      灌药汤。」   任鹏飞无言。鬼婆婆似乎起了兴致,索性正身面对他,「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住了,别忘了你可是男人,这些事情可是每个女子都要经历
                      的,有的怀胎之时,受的苦难比你现在还多还重,哼,不止如此,还得承受男人们的另结新欢。」   任鹏飞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鬼婆婆又回过身去,朝屋里走去,「别以为我会体谅你,你们这些男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快给我干活!
                      」   弯腰拿起锄头,忍住袭涌上来的晕眩,任鹏飞咬牙继续松土。   鬼婆婆说的对,若是没有切身体会,根本无法理解这种苦楚,在他以前的观念里,怀孕生子不就是肚子里多个人,时候到了就出来了,却
                      没有多想过这段期间,怀孕女子的身体会如何。   想起鬼婆婆曾经身怀六甲长途跋涉,中途也不知道遭过多少罪,后来连心爱的人都背叛她,身心打击双重折磨下,是怎样的痛苦?   所以她要报复,不仅仅是让那个负心人断子绝孙,还要让天下男人也承受这份折磨。   任鹏飞手心直冒冷汗,他索性放在衣襟上抹了抹,曾经对鬼婆婆说过他没负过哪位女子,现在想想,就莫名想起淮甯潋滟秋水的双眸之下
                      幽幽的光芒。淮甯是名妓,是他的红颜知己,更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他不愿背负更多的责任,就从未说过任何乞求的话,这也是他为何会同她在一
                      起这么久的原因。   他只是个男人,不是神仙,背负爹娘留下的渡厄城,还要全心全意的照顾任程飞,已经够让他操劳烦心,便不想再牵扯过多担子,所以时
                      至今日,仍然孤家寡人一个。   即使有过成亲的念头,也下意识地想找门当户对温柔可人的女子,但从未动过把淮甯娶回来的念头。   所以他现在,算是罪有应得?任鹏飞又擦了下手心里的汗渍,然后摊开手掌看了一眼,上面还是沾着汗液。   明明觉得全身虚冷,为什么会不停冒汗?   任鹏飞抬起酸硬的腰,可才动一下,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还没多想,人便仰天栽倒在地上。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鬼婆婆明白,任鹏飞的身体并不像一般的女子,熬过前几个月,基本就好得差不多了,他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体质也
                      


                      29楼2012-10-23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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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任鹏飞努力压抑却仍痛得发颤的喊声划破静默夜色。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白天听完鬼婆婆的一席话,他的心思就没平静下来过,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时低头看自己的大肚子,想像自己生出来的到底会是个什么鬼东西,晚上食物也没吃下多少,光喝下两口冬瓜炖肉汤——为确保他能生下孩子,鬼婆婆在吃的方面真没亏待他。   到了傍晚,夜还没全黑,肚子就开始疼了,有点想上茅厕的感觉,之前也这样痛过,一开始任鹏飞并没怎么在意,以为忍一忍便能过去。可是疼痛却不曾减弱,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熬了大半宿,实在痛得受不住,才强忍着痛苦开口叫人。鬼婆婆一阵风似地便过来了,点亮油灯,在他小腹上摸了一阵,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要生了。」   任鹏飞疼得忘记鬼婆婆尤其痛恨男人碰触自己,一把揪住她的手,吃力地道:「婆婆……把他弄出来……」   鬼婆婆用力甩开他的手,若不是看他快生了,肯定用药把他这只脏手化掉。她伫在一旁冷眼看着任鹏飞痛得全身汗水淋漓,半晌才吭声:「是不是很疼?」   任鹏飞敏锐地察觉鬼婆婆周身弥漫的寒气,此刻生死全在她手上,半点不敢废话,只吸进一口冷气,眨眨眼睛任覆在眼帘上的汗珠滴落。   鬼婆婆幽幽地摸上任鹏飞圆滚滚的肚子,「我当时一个人在那间破屋子里,很疼很疼,恨不得马上去死……」   任鹏飞疼得死去活来,见她兀自沉浸在回忆中,愣是不敢出声惊扰,鬼婆婆的喜怒无常手段毒辣他早见识过了,要不然他会在这里哼哼唧唧痛得半死么。   好在鬼婆婆也没想多久,很快便有了动静,从一处拿来几根绳子把任鹏飞的四肢绑紧。   「婆婆……这是干什么?」   「我怕你待会儿忍不住,乱动。」   说罢,在任鹏飞嘴边递上一块软木,「咬上。」任鹏飞低头瞄一眼,不多废话,张嘴咬住。待鬼婆婆转身拿来了把锋利的小刀时,他惊骇地瞪大双眼。鬼婆婆一眼看穿他的恐惧,悠悠地转动手中的刀子,「这次就不用迷药了,要疼就疼到底,你说是不?」说完,走上来用剪子把他身上的衣服剪开,露出浑圆的大肚子。   鬼婆婆在他肚子上抹上凉凉的药膏,闪着冷光的刀子在眼前直晃,任鹏飞再大的世面都见过,唯独开膛破肚,尤其是在自己身上开膛破肚想都没想过,见鬼婆婆再次举高刀子,实在忍不住闭上眼睛撇过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过程实在不欲多想,任鹏飞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没有昏过去,即使痛得浑浑噩噩全身冰冷,他还能清楚感觉鬼婆婆在自己被割开的肚子里掏东西,只觉里面一空,紧接着啪一声脆响,便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听到这个,任鹏飞浑身一颤,意识顿时溃散,昏迷之前,他错觉一般听见鬼婆婆抖动的声音悲切地传来:「青青……我的孩子……」   这次任鹏飞真的是去掉半条命,整整昏睡五天六夜才终于幽幽转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上小腹,鼓起的圆肚子蔫了下来,但还是像怀有三四个月身孕微鼓,不知道鬼婆婆用什么缝的,上面只余下一条娱蚣似的伤痕。   身体虚弱无力,任鹏飞仍然只能躺在床上,但此刻,因为还能醒过来,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鬼婆婆过来为他把脉,淡淡道:「你能醒来这道坎就算过去了,只是你现在的身体比平常人还要弱些,不适合再练武。」   任鹏飞愣了好久。   鬼婆婆又道:「你要见孩子吗?是个女孩。」   任鹏飞忆起昏睡过去前,听到鬼婆婆喊的那一声青青。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婆婆,您能为我弟弟去蛊了吧。」   鬼婆婆起身就走,到门口时,停下来,说:「你不要这个孩子,就留给我养,正好我也需要收个传人。」   鬼婆婆没有毁诺,任程飞在任鹏飞能够下地行走时,终于苏醒。任鹏飞坐在床边借他靠在肩上,一遍一遍用手梳理他有些枯黄的头发。   身体才好些,任程飞倚靠在兄长怀里,眼睛又似从前那般滴溜溜贼兮兮地在简陋的小草屋里乱转,不时和兄长搭话:「哥,你知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羞点被吓死,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啊,该不会是鬼吧。」   任鹏飞轻拍他的脑袋,口气微重:「不要乱说话,你还想再闯祸一睡睡个一两年?」   任程飞可爱地吐吐舌头,「哥,这里不好玩儿,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等你身体再好些。」   「无趣。」   任程飞瘪起嘴巴,任鹏飞正欲说什么,屋外突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任鹏飞身子一震,任程飞则好奇张望:「怎么有孩子的哭声。」   任鹏飞口气有些冲:「管这么多干什么,好好休息你的。」任鹏飞平常对待任程飞都是好言好语,唯有被他闹得怒不可遏时,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所以任程飞被放回床上时,不解地眨眨眼睛,回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任程飞才醒来不久,身体虚弱,尽管孩子的哭闹声吵个不停,在床上和兄长耍赖一阵,仍抵不住倦意沉沉睡下。   看着弟弟睡熟,任鹏飞望望窗外,有些心神不宁,犹豫一阵,低头给任程飞掖好被子,朝传出哭声的屋子走去。走到虚掩的门前,任鹏飞没有进去,一来这是鬼婆婆一开始便禁止他进入的禁地,二是心里实在挣扎,有个念头鼓舞他进去看一眼,至少要看一眼,可心中又有个想法,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孩子,又何必多此一举,断得一干二净不是更好?   就在任鹏飞的迟疑之间,孩子的哭声逐渐变小,鬼婆婆安抚的声音传出:「青青不哭,青青不哭,娘在这,娘在这……青青孩儿,娘的心肝,娘的宝贝……」   任鹏飞转身离开。鬼婆婆搂着孩子一边轻摇着低声哄,往虚掩的门瞄去一眼,回头再看看孩子的小脸蛋,甫出生时又红又皱像只猴子,可第一眼,她就被震住,和刚出生时的青青一模一样,手抖着把孩子背过去,上面出现的一小块胎记也一模一样。   一定是青青不舍她这个娘回来找她了,一定是!   当晚的鬼婆婆热泪盈眶,再也不肯撒手。她早看出任鹏飞不想要这孩子,现在更是称了她的意,这一回,她要好好把青青抚养长大,她要给这孩子世间最好的一切。   看着怀中的孩子,一滴泪从鬼婆婆眼中滴在她稚嫩的小脸蛋上。


                        31楼2012-10-23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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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鬼婆婆就决定将来一定要把身上的那些功夫全传给她。   给青青穿好衣裳,鬼婆婆正眯笑着呢,屋外飞进来两只小虫儿,鬼婆婆一见,笑意一收,骂咧咧地取过一瓶药,正要走出去,想到屋里就青青一个,她不怕万恶谷会来人,可青青这么小,谁知道一眨眼工夫她能蹭到哪去,若是跑到危险地方,她找谁哭去,索性抱起小姑娘,直奔后山的那个从来都是烟雾飘渺的地方。   鬼婆婆放下青青,走到山谷边上,一边打开瓶盖一边骂:「这次干脆毒死你算了,三不五时就闹着想爬出来,老身现在没什么闲工夫和你磨了!」   手上的东西才倒一半,后面的青青突然叫了一声娘娘,鬼婆婆手一抖,赶紧转身去看,见青青正在摇摇晃晃朝自己走来,以为她被什么吓着了,药也不倒了,马上去抱孩子。   「青青,怎么了?」   被抱住的青青一边娘娘地叫,一边朝山谷里看去,伸出小白嫩手指过去,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张小嘴高高噘起来,拍拍鬼婆婆的肩,又指指那边,不停地说:「娘娘……喏、喏……娘娘……」   怀里的青青蹭着想下来,知道她想过去,鬼婆婆心里一慌,也顾不上什么,把孩子直接抱回去了。   都说母子连心,父女看来也一样,青青这么着急地想过去,让鬼婆婆多少察觉什么。离开前看一眼这个山谷,鬼婆婆目光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也许是在山谷底待久了,多少对毒物有些免疫,那日鬼婆婆倒下去的药并没有坚持多久,在青青快满三岁的那天,山谷底的人又有想出来的迹象,好在那时正是深夜,青青睡了,鬼婆婆索性把她专门培养的剧毒无比的毒虫放进去螫人。这次过了许久,谷底那人再没有动静,鬼婆婆在谷底也放养一些虫子,只要谷底那人试图出来,这些虫子便闻风而动,出来报信,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又一年过去,这些虫子都没有再出现于鬼婆婆眼前。   鬼婆婆便认为他终于消停了,估计被她放出去的毒虫螫死了,看向青青的时候,心里方才逐渐平静。   万恶谷四处长年毒雾萦绕,潮湿阴冷,地处温暖的西南,终年无雪,一年里,只有冬季最冷的那几日,会下几场大雨。瓢瓢洒洒满山遍野,一整年的雨全在这几日下尽,不可谓不壮观。任鹏飞曾在这住过一年,也曾见过这等壮景,只不过那时怀胎已有九月,身子浮肿,疼痛难忍,心情郁结,当时他心中只想起一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几天几夜的大雨下完后,天气便逐渐暖和,雨停的当晚,鬼婆婆先哄青青睡下,拿出几块棉布找出针线,走到油灯下坐好,欲给青青缝几件春天的衣裳。   鬼婆婆的针线活很好,绣功也相当精湛,这是曾经专门学过的手艺,在她还是大家闺秀时。   鬼婆婆缝得认真,时不时抬头往向睡在小被窝里的孩子,暖暖一笑,心中一片柔软,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也压根没想到,如霜般的月色之下,一只布满伤疤枯瘦的手蔫地攀上山谷边缘。   雨于傍晚停止,此时的夜风比往常还要烈还要冷,把门窗关紧,便是想挡住这场刺骨的寒意。也许是晚些时候窗未关紧,一阵风猛然袭来,窗吱呀打开,鬼婆婆微微蹙眉,见孩子还在熟睡,便欲起身关窗,这时,又一阵风吹进屋中……鬼婆婆动作一顿。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难闻的,血腥味。   从万恶谷的边缘,到这间小屋,到处都是毒物,没有鬼婆婆亲自配的药,进来人只有死路一条,这股难闻却不陌生的血腥味让她以为,来人是除她以外,唯一能出入万恶谷的哑姑。鬼婆婆倏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她猜哑姑被谁伤了,而胆敢伤她鬼婆婆的人,不管对方为谁,她都要让他生不如死。   鬼婆婆把门打开,微眯起眼睛看向前方的黑影,可当看清站在院中的人,她有一瞬间愣住。   清冷的月光之下,这个周身是伤,披头散发,长须遮面的人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盯视她,宁静得就像一座石雕,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人如同负伤的野兽,正伺机而动,一招致命,他看着她的目光里,只有无情的杀意。


                          33楼2012-10-2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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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白妍歪着脑袋看着他伸出的五根手指。   看她不明白,小江有些为难地抓抓脑袋,小姑娘白妍看着小江的一举一动,看得目不转睛,一开始并没太注意他的长相,现在对着火光仔细一看,真是挺清秀的,不得不说凤娇娇眼光一向不错,引诱的少年都是些美男子。   叶青城向来关注师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把她此刻的神情尽收眼底,突然有些急躁地走上前来一把拉起白妍,并斥道.「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和陌生男子保持点距离,矜持点行不行?」   白研一把甩开师兄的手:「正因为陌生才应该多聊聊,不然怎么熟悉呀!」   「师妹!」叶青城皱眉。   白妍不理他,朝小江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江。」小江缓了半晌才答。   白妍看他一脸呆样,噗哧一笑:「叫什么小江呀,看你这么傻,叫小呆瓜差不多,干脆就叫你小呆瓜吧,好不好?」   然后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一个劲儿小呆瓜小呆瓜地叫。   叶青城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看着,脸色有些难看。   后来叶青城才向小江一一道明,说他们是青山派的弟子,凤娇娇恶名在外,一直拐骗年轻的男子让他们提供元阳增加修为保持美貌,直至这些男子精尽人亡。凤娇娇向来行踪诡秘,官府也不是她的对手,江湖中人看不下去,武林盟主遂向各个门派发出逮捕令,只要抓住凤娇娇,不论生死,皆得上千两赏银。   凤娇娇被武林中人追得紧,最近才躲到这个穷乡僻壤来,而他们门派花费无数人力财力终于找到她的行踪,一直伺机以待,等她找到目标动手没有心思旁顾左右之余,再开始行动抓人。   其实就算向小江解释清楚他也听不太懂,一直对着灯火呵呵呵地傻笑,小师师白妍也不知怎地,就是喜欢看他一脸傻亲,端着小脸蛋也看得呵呵呵直乐。   叶青城看她这样直皱眉,好不容易说完话,向小江告辞之后拉起她直接走。   白妍不肯走:「师兄,就这样把小呆瓜丢下吗?」   「那你还想怎样?」叶青城斜眼看她。   白妍甩开他,跑到小江面前:「小呆瓜,你要跟我们走么?」   小江冲她咧开嘴傻笑:「江南!」   「你要去江南?」   小江点点头。   「那你知道怎么去吗?」   小江睁着澄清的双眼看她,白妍不由得意地一笑:「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走吧,我带你去。」说罢,不由分说拉起他。   叶青城拦住他们:「师妹,我们要回去了,不去江南!」   「师兄你们可以先回去,我和小江去江南。」   「胡闹!」叶青城黑脸,「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和一个大男人单独出门,像什么话!」   「我不怕,我有武功!」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要你管!」   一提她武功不好小师妹便炸毛,推开他拉着小江就走。


                            39楼2012-10-30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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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被拉走好远,回头看时,叶青城正站在原处咬牙切齿瞪他,一张脸黑得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此去江南路途遥远,且不说安全与否,首要问题便是路上的盘缠肯定要带足,小江身无分文,小师妹白妍搜遍全身上下也才找出几块豆大的碎银子,买些小零嘴,上饭馆吃一两顿家常便饭管够,走不到一两天肯定捉襟见肘,无以为继,十有八九会饿死在路上。   白妍并不真想去江南,只不过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实在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带小江去江南只是借口,趁机到处游玩一下倒是真,更何况她对小江呆呆傻傻的模样尤为喜爱,有他相伴,想必一路上肯定乐趣不断。   盘缠的问题,白妍跑去找下山后掌管他们的财政大权的大师兄解决,也不知怎地,平常她随便撒个娇,这个面冷心慈的大师兄肯定会依了她,可这次一听她说要盘缠是去江南,脸顿时拉得老长,死活不同意,还一板一眼地道:「这次下山师父就给了这么些银两,这段时日在路上吃喝住宿早花得差不多,剩下的就算全给你,恐怕也不够,更何况,给了你,让我和你三师兄六师兄怎么办?」   小师妹噘嘴不快,赌气不理大师兄,叶青城最怕她不理自个儿,可又不能真把银两给她,让她到处跑,想了又想,想出个办法,便安抚道:「师妹,干脆这般,你先和我们把凤娇娇押到点苍山武林盟中,换得一千两赏银,届时你再从这一千两中拿出一些做盘缠不就行了,并且点苍山正好与去江南同个方向,不会耽误什么。」   叶青城心里想的却是,抓到凤娇娇去换赏银的事情肯定要通知师父,此等为门派添光的事情师父如何能不在场?他们去点苍山,师父接到消息也会赶去,等他们会合,师妹有师父亲自监督,还如何能任性地想去哪便去哪?自然是乖乖地回青山派。   白妍哪有叶青城这么多心思,一听到有赏银可拿,顿时乐得蹦起来,赶紧去和小江说明先不去江南的原因了。   小江哪管其他,一门心思只想去江南,白妍好说歹说他都不肯答应,白妍最后有些气急跳脚,可一看小江一张无辜的脸,顿时什么气儿都没了,继续好声劝说:「没有银两哪能上路啊,你听我的没错,去了点苍山才能去江南!」   后面这句小江听懂了,上路前,老渔夫就指点他,不懂路就找人问,不要一个人埋头硬闯,否则走了冤枉路都不知道。这也是他之前为何轻信凤娇娇的原因,他需要有个人为他指路,现在白妍说去了点苍山才能去江南,对此事全然不懂的小江也只能点头。   于是便这么着,青山派弟子一行四个人,带着小江押着被五花大绑狼狙不堪的凤娇娇上路了。   这一路并不漫长,再如何拖拉,半个月肯定能到达目的地,但这一路,叶青城憋了多久气,可不是一眼能看出的。   白妍小师妹是门派里罕有的女性,又是年龄最小的,打小门派里的男丁们对她拿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般疼爱,久而久之,她自然养出一身骄纵之气,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可如今,对一个皮相虽然不错,却呆呆傻傻的小江,却是左右跟随费尽心思的关照。   有好吃的,第一个给他,有什么好玩的,第一个想到他,对别人都是没好脸色,转个脸儿一对小江,顿时笑得人比花娇,一口一个小呆瓜。   若说这个小江有些本事巧舌如簧讨人欢心也便罢了,偏偏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偶尔还呵呵傻笑一下,实在是想不通白妍看上他哪一点。   叶青城对小师妹的心思整个门派谁人不知,并且白妍的父亲也便是他们的师父同样暗暗默许,叶青城与小师妹的关系基本上算定了。叶青城更没想过小师妹有天会喜欢上别人弃他而去,如今看到小师妹对小江千依百顺,心中真是翻江倒海,看小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巴不得一掌把人给拍到九天云霄之外,再也没办法出现。   凤娇娇受伤被缚,看似无害地待在一旁,可心里头的想法可从来没停过,正所谓旁观者清,更何况她这个存了心思的。眼睛瞄瞄这个瞅瞅那个,很快把他们当中的矛盾看个一清二楚,思绪百转千回之下,计上心来。   某日在野外赶路累了停下暂时休息,其他两个师弟去找水,小师妹拉着小江不知道跑哪去逛了,留下叶青城坐在原处,全身被捆得结实的凤娇娇则坐在地上,看着黑着一张脸来回擦剑的叶青城,左右看了看,没听见有什么动静,便柔着嗓音道:「叶大侠,叶大侠……」   「什么事?」叶青城冷冷地瞥一眼过去。   凤娇娇丝毫不介意,不急不缓地轻道:「看叶大使近来心中不痛快,想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凤娇娇笑了下:「对付女人,首先是要哄,哄不行,就需要用些手段。女人嘛,只要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你,日后也只能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叶青城挑眉,眼底有些冷意:「你是想让我对师妹强来?」这可真是个馊主意,他叶青城再不堪也不会用这种下流手段!   凤娇娇却摇头:「这般不惜香怜玉的法子,很有可能得不偿失啊,我可不建议使用,我的意思是,可以给叶大使提供一样东西,只要让你师妹喝了,保证让她再不看其他男人,眼底,只有你一个。」凤娇娇的眼角微微上扬,眼神一勾,狐媚异常。


                              40楼2012-10-3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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