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你真残忍,连最后一点温暖都要剥夺。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颓然的左溢,徐浩心头的怒火就越燃越旺,把仅存的理智燃的一点都不剩。
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注意到,你身边还有个我,还有个我在爱你。
我们往往奢求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却忽略了近在咫尺的深爱。
俯身下去,手心的伤口已经干涸的血凝成一块块的淤块,重新压在左溢的手腕上留下一片片的血污。
后者丝毫反抗都没有,眼神空洞的像个死物,眨眨眼,有水珠从眼角滑下。
左溢已经死了,他的世界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是个躯壳,所以,一切都随你了。
反正,这个身体,也早就被这个世界所抛弃所不齿了吧。
徐浩有些粗暴的扯开他衣领的扣子,锁骨的形状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不遗余力地啃下去,直到口里蔓开腥甜的血腥味儿都不肯放口,左溢,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你到底要迟钝到什么时候。
左溢不躲不闪,也不挣扎不吭声,呼吸都变成了机械的运动。
嘴里满是他的味道,唇角沾上的血迹让此刻的徐浩妖冶的有些不似平时那个温润的谦谦公子,他借势吻上他的唇,轻柔的一点点舔弄润湿,勾勒着他唇角的弧度,灵巧的舌撬开对方的齿贝一点点占有为自己的领地。
即使这样,也依旧没有回应。
轻柔的吻渐渐变得粗暴而没有怜惜,甚至有些焦躁愤怒的升级为啃咬。
被压在身下的人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灵魂已经死了的人,究竟还能感受到这份几乎要燃尽他的爱么?
被进入的时候很疼,本就不是用来做这种苟且之事的地方被硬生生入侵,撕裂般的痛让左溢轻哼出声,徐浩听着竟有些嗜血般的快感,努力的一下下用力的侵占着他,似乎只有这样,听到他的声音才知道他是活着的,活生生的。
血从交合的地方蔓延留下,染脏了淡蓝色的床单。
那之后左溢就再也没有吭声,死死的咬住下唇,生生的压下了一声声出口的痛呼,直到嘴唇被咬破,流血,他硬是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徐浩突然就失了动力,停留在他的身体里,一动未动。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样深的爱到头来也都变为了让人恶心的占有欲和伤害。
俯趴在左溢的肩头,徐浩能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声,却依旧深刻感受到了身下之人的绝望和无力。
如同将死之人的绝望。
左溢,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你知道,我是如此爱你。
才能让你相信,我像爱着自己一样的深爱着你。
身下的疼渐渐被麻木所代替,左溢闭上眼,肩头是属于那人的温度。
温暖的有些令人眷恋,可却只能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一切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一切都不过是假象而已。
口口声声的爱不过是毫无怜惜的占有而已,或者说,从来都只是占有,爱不过是让这份占有变得更冠冕堂皇罢了。
终究这幅身子也算是失了最后一点的利用价值了吗。
应该是要被抛弃了吧。
被世界抛弃。
被温暖抛弃。
被爱抛弃。
或者说,被他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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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依旧还是会升起,不管故事如何的悲欢,聚散。
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疼痛也都叫嚣着宣布,昨夜发生的并不是一场噩梦,任何轻微的挪动身子都会扯痛下身的伤口,伤口粘腻的感觉消失了冰凉凉的舒服不少,身下的床单也被换过,唯一不同的是整间屋子就只剩下他一个。
雪白的床单有些刺眼,没有温度的冰凉,没有一丝褶皱,似是在极力否认昨夜的疯狂般。
终究还是走了啊,得到了就再也没什么稀奇,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柔和所谓爱意也会随着到手的快感而消失殆尽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永远有恃无恐。
那现在,他要如何被处置呢,杀死,亦或者被更多的人侵犯?
呆愣愣的支起身子倚在床头,眼神空洞的失去了往日的澄澈,看不见一丝光点。
呼吸,心跳,维持着生命所必须的运转,感官清晰的可怕,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来思考。
没有人爱,也不会爱人,世界上所有可能维系着他的关系都在一夜之间被狠狠扯断,那他这算不算是与世界断结了呢,以后就是没有情绪的躯壳,只是一个人的话,就没有必要拥有那些奢侈的情绪吧。
门外有打斗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什么的东西碰到在地下摔碎的声音,应该是走廊里悬挂着的画框吧。
按理说三楼的防备是最严的,能赤手闯入这里的人身手一定了得,可此时的左溢已然完全没有心思思考来的是谁,有什么目的。
或者准确地说,他宁愿来的这个人是要取他的性命的,死了一了百了,否则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有个人影闪身进来,背身而立动作迅速到几乎看不清面孔,门外的人看清了屋内的状况,反而都止步不前,如果这个人是为了屋里的左溢来的,那他们不会阻止。
这样的叛徒早就人人得而诛之,哪还有什么闲工夫去保护他,所以他们果断选择坐享渔翁之利,等这个家伙解决了屋里的左溢,他们再来负责解决他,何乐而不为。
看不清门口人的面孔却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嗤笑声,分不清是同情多些还是鄙夷多些。
左溢,看看你混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