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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心锁》BL文 —— BY:形孤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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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钥匙,就可以把锁打开。

但,心上的锁,又该怎样才能打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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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的高中生,25岁的艺术监督,原本没有任何焦点的两人,却一次次地遇见。

这是上帝和他们开的小小玩笑,还是早已注定不能逃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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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时请注明:耽美 

主角:羽泽冬树,霜原启治 

配角:前崎城一,山田澈平,前崎千鹤,和久茉茉子 

其它:都市,偏清水


1楼2007-03-24 22:00回复
    第四章
    “沙。。沙。。沙。”“大家要记住了,这种类型的题目常常会在考试中出现。”
     教室里很安静,回荡其中的是老师铿锵饱满、抑扬顿挫的声音以及,学生们奋笔疾书发出的细碎的声音。

    “好,在讲下一个定理之前。我们先把之前的内容复习一下。”站在讲台边的老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前崎,你来回答一下。”老师扫视着教室,选择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前崎。
    前崎的回答干脆利索,老师微笑着,频频点头。

    “很好。接下来继续。嗯。。。羽泽,你回答一下。”  

    鸦雀无声,听不到回应。  

    “羽泽冬树同学。请你回答一下问题。”  “

    “喂,羽泽,醒醒啦。老师叫你。”邻桌的男生侧过头去,嘀咕着提醒着冬树。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冬树抬起原先伏在桌上的脑袋,眼里还残留着一些迷茫。“羽泽。你回答一下。”教室里鸦雀无声。“羽泽,快醒醒啊。老师叫你。邻桌的男生用力推了推伏在课桌上的冬树。“嗯?”精神恍惚,双眼如迷梦中般地寻找着焦点。

    “羽泽,起来回答问题。”老师一脸严肃,刚才的笑意荡然无存。

    “嗯?是。我。。。。”蓦地从座位上站起,刚刚还在神游,脑袋还很混沌,脚底也发软,将身体固定好之后,冬树盯着黑板,嘴里含糊的,却什么都没答上来。

     “好了,坐下吧。上课请认真听讲。”老师挥挥手,没有给冬树更多的时间,示意他坐下。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总算熬到下课了。冬树有点颓然地伏在桌上,眼睛涩涩的,周围的同学们唧唧喳喳地喧闹着,根本不是适合睡觉的环境。 

     “冬树,你今天怎么了?精神不佳啊。”正低下头去,想把下节课的教材摆上书桌的时候,冬树被人轻轻拍了臂膀。侧过头去,冬树淡然一笑。

    “是城一啊,我没事。就是上课的时候有点累。”  “最近没休息好么?打工很辛苦吧。”前弓下了身,凑在冬树的耳边,关切的语气。“没事的,不用担心。”扬头瞥到了那个温柔的笑容。冬树之前还有些游离的感觉全然消失,精神好了很多。“下课后等我吧,一起回家。”男生重新挺直了身子,有节奏地拍了拍冬树的肩,不紧不慢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

    冬树回过头望去,感觉到了冬树投来的目光,城一抬起头,以两道淡淡的,阳光的笑容作为回应。前崎城一,和冬树是同班同学,千智高中的二年级B班学生。两人的相识,可以追溯到国中,当时做为转校生的羽泽冬树在班级里没有什么朋友,却和前崎走的很近。在别人眼里,完全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不会有任何焦点的少年,却并不像大家和他们自己预想的那样,成了无话不说的亲友。身为前城财团第4代尊贵的公子,在城一身上找不到任何纨绔子弟与生俱来的放荡不羁,与此截然相反,他是个性格开朗,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阳光少年。国中时,城一和冬树,常常被同学们称是:“火与冰。”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组合,却成了真真正正的亲友,委实是个天大的奇迹。

     一天冗长麻烦的课业总算是划上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冬树手撑着脑袋,努力想回忆起之前课上老师讲的内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脑袋裂裂地疼。“冬树。走吧。”“啊,城一。”对啊,之前说要一起回家的。冬树赶快提着已经整理好的书包,跟上了城一的步伐。天空并不算惨淡的过分,但怎么说也是寒峭的冬日,太阳除了一丝丝有气无力的阳光肯于施舍之外,其它就什么都不肯给了。静静的踏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吹拂而来的寒风肆虐着人们的身体,时时不忘提醒着现在已经是深冬。

    “冬树,最近都很少和我说话呢。”城一手拉着书包,反扣在肩上,吹了吹落在额头前的碎发,说着。

    “有么?呵呵,也许是事情太多了吧。”经城一这么一说,倒真的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和他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了,之前最近的那次还是在初秋的时候吧,阳光比现在强烈的多,只属于秋天的清新的空气,飘下的层层落叶将鹅卵石小路装饰的异常漂亮,脚踩上去的时候还有的沙沙声音,宛如清脆的跳动音符。 
    


    6楼2007-03-2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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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1:4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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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叹气声,从总是洋溢着阳光般笑容的城一嘴里泄露出来,是幻听么?不,不是幻听,是真实的。

       “嗯?什么?城一?”“其实,我知道。那时候你说喜欢和久,我就劝你不要表白,可是你还是说出口了。”嘴唇微微动着,连带着颤抖的声线,如同这冬日里的寒风般让人发颤。“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已经不想了。”冬树闭上了眼睛,又慢慢睁开,玲珑有致的面孔映衬着金黄色的光束,如同风景画般迷人。
      “你的右手,受伤了,怎么弄的?”小心的捧起冬树的右手,将它搭在自己的胸前,城一喃喃低语着。“伤,很痛吧。
      “啊?不痛了,已经。没事了。”抽出右手,冬树摸了摸自己的发稍,朝身旁的男生送去了宁静的微笑。

      “是么?别太累了。”短暂的沉默过后,前崎顿了顿。 
      “嗯,我知道。”不想要让城一为自己担心,不想让城一为我担心。我不想,别人因为我紧锁眉头,不想这样。“别为我担心,城一。”

      “啊。冬树,星期六一起去滑雪吧。万宗滑雪场。放松一下。”

       “星期六,不行啊。我得去打工。”“是山田澈平的咖啡店啊。你不用担心那里啦。”男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甚至是狡黠的笑容。“什么?”不用担心,城一真是的,说的这么轻巧。这可是我的工作啊,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不过自从和他认识以来,城一总是那样自信满满,和我确实不太一样。

       “怎么?那么看着我。哈哈,含情脉脉的,喜欢上我了?”

      “你胡说什么呢?城一,我们都是男人。”冬树顿时羞红了脸,一下子将自己的嗓门抬高,生怕身边的男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哈哈,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我们都是男人么。”城一撇了撇嘴,搓搓手,重复着冬树的话。

      “啊,我的手机。”“我是羽泽冬树。”礼节性的自报姓名,等待着手机那边的回音。

       飘进耳朵的是熟悉的男人声音,是山田店长。

      “羽泽,是我,山田澈平。这星期六你不用来打工了。”平淡,透着丝丝慵懒,这样的声音,是山田的,倒不常听到。

      “什么?”冬树的心猛的一惊。刚刚还在为怎么向店长开口请假的事情有点担心,现在却,被辞退了。手有些不自然地颤抖着,连身体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哈哈,你在想是不是被辞退了吧。不是的啦,星期六我们去滑雪,你不也去的么?”刚刚还平淡的声线抬高了不少,手机那边的一张微笑着的面孔。轻松,惬意。

      “啊,这么说的话。”“总之啊,星期六滑雪场见。就这样,拜拜。”嘟——嘟——嘟,电话挂了的声音。

       “这下你明白了吧,说了,不用你担心的。呵呵。”城一摆了摆手,细眯着眼睛,怏然而生的笑容清新自然。

      “是啊,我现在才知道大家都是认识的。”冬树有些茫然所失地摸了摸脑袋,一边点着头,一边自言自语着。

      “那你会参加了吧,回家去吧。”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了下来,黄昏悄然而至。之前还依稀可见的阳光已踪影全无。回家去吧。


      7楼2007-03-2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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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伴着计程车的飞驰前进,路边的景物也不容滞留地后退着。照射在街边鳞次栉比的大楼之上的,五彩绚烂的霓虹灯光无时无刻不在向人炫耀着都市特有的喧嚣繁华。
         

        与窗外喧闹的气氛相比,车内就静谧地多了,最清晰的莫过于车厢里荡漾着的SARAH BRIGHTMAN的歌声,如梦如幻。启治端正地坐着,冬树呢,头稍稍地歪向车窗一边,凝视着窗外,在出神地望着什么。
         
        “羽泽,在看什么?”“那些大楼,是家吧。”少年将手放在膝间,若有所思地喃喃着。 

        “啊,住宅大楼啊。”男人朝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大楼由于没有强光的直接照射,显得有些暗沉。能看的清楚的大概就只有透过一扇扇窗户,投射出来的依稀难辨的灯光。那些灯光,明明遥不可及,却感觉距离很近,触手可得,那种丝丝的暖意,让人难忘。
         

        “冬树,这个名字,羽泽是冬天出生的吧。”男人缓缓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十分娴熟地将它点燃,不大的空间里,悄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亮点。他并没有将视线继续停留在窗外的景色,而是侧过头去看了看少年,慢条斯理地说着。
         

        “嗯,是啊,冬天出生的。”边说着,少年边转过头来,双眼里透着某种光韵,些许慵懒,些许悠闲,又或许是些许的羞怯,说不清楚。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少年在笑,咧着嘴,不张扬地笑着。
        “严冬啊,比现在还要冷啊。”“嗯,1月23号,听大人说,那天下着大雪。”1月23号那天,下着大雪么,纷纷扬扬的雪花就仿佛灵动的精灵般张开洁白无暇的双翼,在天空中尽情欢舞。那时,呱呱坠地的婴儿也同那精灵般,带给了那个家庭无尽的欢乐吧。是因为出生在雪天的缘故,才会拥有着同凡人不一样的气质,似雪般恬静,晶莹,纯美。
         

        “先生,我把主灯关了,开附灯行么。这样你们可以休息。“司机的声音。“嗯,可以。”

        车厢里顿时变地昏暗了多,突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人总是会习惯着什么的,这小小的昏暗更是没有什么。
         

        “霜原先生,清太还好吧。”他在和我说话。男人心里一咯噔,撇过头去,有些晦涩的空间里,没有明亮的光,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但那张温润有致的脸庞,却分外清晰。
         

        “嗯,清太啊,挺好的,你还记得他啊?”“嗯,很乖的孩子,做爸爸也很辛苦吧。”冬树不再像之前那样斜坐着,挪了挪身子,又展了展筋骨,像这样连着坐这么久的计程车,真的是很少有的经历。
         
        “其实我不是清太的爸爸。”男人将烟凑到嘴边,猛吸了一口,又将烟离自己远了点,懒懒地吐了出去。“不是他的爸爸?”冬树一径错愕地看着正在吸烟,沉默不语的男人。虽然当时就觉得这男人做爸爸太年轻了点,但,当真相摆在面前的那一刻,仍然难以置信。
         
        “嗯,是啊。不相信我?我可是如假包换的未婚男人。””啊?是这样啊?”见少年一脸惊异失神的模样,男人不禁扑哧一笑,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清太他,是我姐姐的孩子。不过几年前,她去世了。抛下了当时还尚在襁褓的清太。”
         
        “这样啊。那么,清太的爸爸呢?妈妈不在了,不是还有爸爸吗?”“爸爸,哼,别再和我提那个男人,不,他不是人,他是混蛋,畜生。”
         
        一向彬彬有礼的男人竟然愤慨地握着拳头,狠狠地冲向前排座椅的靠垫上,从牙缝里一丝丝冷冷的哼声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霜原,从未见过。
         
         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直自信地认为,当再次提及它时,不可能再像当初那般痛彻心扉,只有淡淡的无奈和伤感。但现在幡然领悟,我错了,幼稚到会以为一切已是云淡风清,多少次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对,我的确做到了冷静,但不是现在。我恨他,恨那个畜生,一辈子恨他,当我不恨的时候,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就是,我已经和这个世界永别。
         
        “霜原先生,你怎么了?”少年凑上前去,来回摸了摸男人宽厚的背,满脸关切地问着。
        “没事,我没事,抱歉。”男人重新放松着将身体向后倾斜,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坐垫上,手来回按了按眉间,小小地叹了口气。
        


        10楼2007-03-24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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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啊,冬树,看,就是那里。”启治停下了脚步,向冬树指了指不远处的住宅楼。顺着手的方向望去,一幢高耸着的住宅大楼。从窗口射出来的,是家家户户的灯光。星星点点,温馨暖人。
          走进了大楼,乘上了电梯。电梯停下来之后,眼前是一派富丽堂皇的场景。铺着红地毯的宽阔走廊,墙壁上精致典雅的壁灯,天花板上雕刻细致的花纹。与其说这是住宅楼,倒不如用豪华的酒店形容会更贴切。
          长那么大,冬树从来没来过如此金碧辉煌的宫殿。刹那,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启治并未留意到冬树双眼流露出来的诧异神情,或者说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诧异。只是微微一笑,带着冬树走到一个房间前,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钥匙将房门打开。“这是我家。进来吧,冬树。”他边招呼着冬树进屋,边开了灯。
          停在了客厅的中央,冬树环顾起了四周。这个客厅,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大,却给人一种意想之外的宽敞。这种效果,来自于物品巧妙的摆设,亦或来自房间本身简洁明快的布局。这个,不懂,曾经有个人懂,只是现在已无从问起。
          心头上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触,冬树不由抿了抿嘴唇。抬起头的时候,却见男人正看着自己,一如既往的灿烂笑靥。
          “别傻站着啊,冬树,快坐下吧。”启治伸出手挽着冬树的胳膊,让他坐到了沙发边。“等一下。”拍了记脑壳,男人很块地就从沙发旁消失,不知所踪。
          “饿了吧,冬树。”正坐在沙发上,有些失神的冬树,被磁性的声音拽回了心志。回过头去,四目相对,不同于之前魅惑深邃的眼神,此时,是连绵的温柔。
          “汉堡包,冬树,吃吧。”双手递过来的是腾腾冒着热气的汉堡。那些热,足以用来温暖双手,不让它那么冰凉。
          “啊,谢谢你,霜原先生。”对着那双温存的眼神,冬树轻快地答话,嘴边也荡开了一个灿烂的�大大的笑容。
           “哦,冬树,等一下,前面我就想说了。不要叫我霜原先生,把我叫的跟老头似的。人家还年轻着呢。”
          “啊?抱歉,我以为这样会比较好。”被启治说地有些不好意思,冬树挠了挠脑袋,吐了吐舌头,一副有些不自在又很无辜的模样。
          “没想到,冬树你也会来这套啊。装无辜,哈哈。”男人一下子笑地很大声,拍拍冬树的肩膀,顺势坐在了冬树身边。
          “反正,以后,从现在开始,叫我启治,别叫我霜原,明白吗?”
           刚刚还是满脸笑容的男人,现在又变地表情无比的严肃。尤其那双剑眉,时不时地散发着让人敬畏的英气。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他?眼前的男人,让冬树陷入了一阵迷茫。 
          “怎么啦?那样看着我。被我吓着了?”就像变魔术般,刚刚还不翼而飞的笑意又回到了男人的脸上。不再像之前那么夸张,此时淡淡的笑更加平易近人。如同冬日里和煦的阳光般暖人的笑,真想就像这样,好好地,永远地把它留在身边。
          “对了,冬树家,有哪些人呢?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什么的?”“嗯。家里,妈妈和我。”应该还有继续下去的话语,就这样结束了。
          “只有妈妈和你?”男人有点疑惑。在他看来,这个少年的家里应该不会只有两个人。只有两个人的家,会冷清吧。不过,好在,还有彼此,可以给对方无限温暖。
          “嗯。”冬树应了应,稍稍闭了闭眼睛,当睁开眼的时候,娓娓道来。
          “爸爸他,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家,听妈妈说,是去东京了。之后,从来没回来过。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
          “不要随便说什么永远不会回来的话。只要还活着,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凝望着身边低头不语的少年,启治脱口而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独生子,会寂寞吧。冬树。”从茶几上的香烟盒里拿出了根香烟,启治开始幽幽地吸了起来。
          “独生子?我曾经不是。”“那是。。。”“我曾经有个哥哥。比我大10岁的哥哥。不过,他在几年前去世了。” 启治瞥头看去,冬树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不同的是,此时声音里掺杂着淡淡的伤感的思绪。那双一同往常的黑亮清澈的双眸,也悄悄染上了一抹凝重。提起伤心的往事,那种即使没到痛彻心扉的地步,但也隐隐作痛的感觉,谁都会有。
          


          12楼2007-03-24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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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在我耳边轻轻作声,与很久之前一样,温柔地能让人安心。。。
            是什么?紧紧地靠在我的身后,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又回来了。。。
             在做梦吧,一定是的。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有温柔细语,才会有贴身的感觉,是一个美梦啊,不愿意醒过来的梦...
            紧紧贴身所产生的热,从手心传到我的心里。。。暖暖的。。。 
            “嗯。。。。嗯。。。。啊。。。。”
            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慢慢睁开眼睛,在眼前的是模糊不清的轮廓。 
            那。。。是。。。谁?
            “冬树,你醒了啊。”将唇贴着少年的耳根,来回触碰着耳朵上的细细绒毛,男人嘴角咧开一圈甜甜的笑。 
            来回晃了晃脑袋,用力地睁开了双眼,冬树的脑子慢慢地清醒了过来,之前模糊不清的轮廓此时已变地非常清晰。那根本就不是梦里常会梦到的人,而是。。。霜原启治???——他怎么会在我的身后,为什么,我的睡衣的纽扣会被解开,他这是。。。
            “嗯,启治,你这是,做什么?”见面前的少年彻底醒了过来,男人嘴角现出一丝魅惑的笑容,搂着他的腰际的双臂,比刚刚更加有力。
            “你说,不要丢下你。所以,我没丢下你。” 
            “什么?放开,放开我!”冬树一下子撕扯着嗓子,用力地甩开了男人紧扣着腰的臂膀。被冬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启治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冬树,别怕。我只是想让你温暖而已。”男人还没来得及将手放在冬树的双肩上,就狠狠地被他一把推开。
            “真恶心,变态!别用你那双脏手碰我,滚,滚开,再也别让我看到你。”
            少年的脸部神经僵直地抽动着,双眼中迸发而出的激意,似熊熊火焰燃烧。
            嘴里泄露出一声叹气声,男人摇了摇头,挪着步子走到了门口,回过头去,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坐在床上的少年,并不理会站在门口的男人,只是将头埋向膝间,沉默不语。见少年恢复了平静,男人伸手关掉了电灯的开关,轻轻地带上了门。 
            没有了灯光,房间里变地昏暗多了,窗帘并没有完全遮挡住窗外的景物。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斑驳地洒在了床上,不夺目的淡淡的光,能让人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冬树躺了下来。
            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之前解开了自己的睡衣,紧紧地抱着自己,做那种只有在异性之间才有的亲密动作。冬树就感到脑袋一阵一阵的发麻。然而,连他自己都不能否认的是,刚刚,许久之前就已经消失了的温暖的感觉,却离自己那么近,那么真实,有着让自己觉得踏实的力量。这到底是怎么了。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将身体转向一边,冬树渐渐闭上了眼睛。


            15楼2007-03-24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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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从卧室那边回到了客厅,启治心事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摸向了放在茶几上的香烟盒,随便点了根香烟,大口大口地抽送着。能够将烦恼远离自己的,只有那些袅袅的烟雾了。
              昏暗的空间里,隐约中,灰白色的烟圈渐渐形成,然后消失。 
              他斜躺在了沙发的一边,比之前更加猛烈地抽着烟。不断冲撞着耳膜的,仿佛重锤一般狠狠砸向了心的那句话,无论如何都消散不去。
              嘴边的香烟只剩下了一小段,男人身体稍向前倾,用力地将烟头扣在烟灰缸的边缘,将它熄灭。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恶心,变态,此般字眼,这么久以来,从来不会和这个男人有任何关系。这个晚上,却始料未及地撞到了,而且还是出自那个平日有礼温存的少年之口。那么做,果真伤到了他。
              可是,他根本就不是HOMO,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去喜欢上一个男人。以前如此,现在当然也是如此。
              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紧紧拽住他的那只手,怎么都放不掉。还有,想给那个有些冰凉的身体传过去些人的温度,让它变暖和点。以及想看到那张清秀的脸上漾起灿烂,自如的笑容,而不是,淡淡的哀伤。。。。
              他那么做,仅仅是因为这些而已,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结果? 
               
              抬头看了看苍白地有些过分的天花板,启治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刚刚发生的一切又像胶片电影似的在自己的脑子里一遍遍地播放着。
              当时根本就是冬树先拽住他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要不是因为那样,他才不会想到坐到床上去,脱他的睡衣,抱住他的身体。明明是他先引诱自己的,到头来却被无比厌恶鄙视地赶出了自己的卧室。这到底算什么?要是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才懒得管他呢。什么紧紧握住,不肯放开的手,什么晕着泪水的眼眶,和他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混乱到足以让自己发疯的地步。启治一把握起拳头,忿忿地敲在了沙发上。
              愤怒过后,他慢慢阖上双眼,脑子已经不像刚才那样乱成一团,却有某种难以说清的东西在无形中无法抑制地扩大着,扩大着。。。
              那是什么?原来,是那双眼睛,总是透着淡淡哀伤的双眸。是怎么也忘不掉了。
              为什么,会这样。。。
               
              “您有新的信息。请注意查收。”轻轻的,是手机的声音。伸手开了电灯,启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打开手机盖,点了点信息。
              “冬树,睡了吗?今天回家的路上没什么吧?今天你很开心,很希望经常见到那样的笑容。”
               ——————城一
              是前崎城一发来的短消息。粗粗地看了两眼之后,他按掉了短信。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原处,突然又停了下来。手机上的照片,是4个人的合影。启治一眼就认出来,那个最小的孩子是冬树。与现在一样清清秀秀,却又不怎么一样。是那张笑脸,没错,开怀明朗的笑,原来他也曾经有过。 
               
              将手机盖上,放在了桌子上。窗外,一抹弯月在黑魅中若隐若现。夜已经深了。启治关掉了灯,平躺在狭长的沙发上,摊开了被子,闭上了双眼。之前清醒的神智,随着脑子越来越混沌而渐渐迷蒙了起来。
              客厅里很安静,能听到的只有墙上挂钟细索的“滴嗒滴嗒”声以及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离客厅不远的卧室,一样没有声音,只是在寂静中夹杂着细碎的辗转声。冬树将身体侧向一边,紧紧地闭着眼睛,之前浓浓的倦意已不知去向。
              之前根本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那个男人,一向风度翩翩的男人,竟然会坐到床上,扒他的睡衣,从背后抱紧他,吻他的身体。
              这18年来,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任何人拥抱过,拥抱并不奇怪,可不能接受的是,那不是只有在关系甚密的异性之间的才会有的举动吗?怎么会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两个男人之间发生呢。
              莫名的压迫感朝自己冲过来,他有点招架不住,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等到平静下来,再次躺下。被子紧紧裹着身体,慢慢地聚积了些热量,只是那种程度的热,只能暖身,无法暖心。双眼看着天花板,冬树将手放在额上,脑子里乱乱的,似乎挖空心思地要找到什么答案,徒劳是唯一的结果。 这个黑夜,太漫长。 
              


              16楼2007-03-2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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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回到了房间,冬树坐到书桌旁。伸手打开抽屉,拿出教科书,一本本放在桌上。手斜撑着脑袋,若隐若现的疼,他来回揉着太阳穴,略过眼角,有点湿漉漉的,那不是眼泪,只是不至于让眼睛太干涩的液体罢了。整个身体完全向椅背靠去,伸出双臂,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接着将桌上的书放进书包里,起身站起来,掉头走出了卧室,带上了房门。
                站在走廊上,朝母亲的房间看去,门是虚掩着。他停了一会脚步,然后走到了玄关。临走的时候,站在门口,缓缓回过头去,喃喃一句:“妈妈,我出门了。
                冬树很快就到了市立图书馆,随便找到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平摊在桌上。四周是非同一般的安静,每个人都埋头做着自己的事,专心致志。
                他手拿着圆珠笔,一页页地翻着书。一行行的铅字密密麻麻,根本抓不住他的注意力。此刻,却有某种东西从远处,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那是,俊朗到无可挑剔的容颜,星辰般闪烁着光的双眼,春风般拂过耳畔的温柔低语。以及对他挥手告别时,那个一时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远远不止这些,满脑子仍不肯罢休地苦苦地寻找着什么。找到了,终于让他找到了,那是。。

                昨夜,他从背后抱住他,贴近他耳边,不断低语着的那句话——“你说的,不要丢下你,所以,我不丢下你。”

                怎么会?那些过往的一切的一切,不是已经全然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了么?为什么,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些明明已经被遗忘了的种种,却再次地翻滚上来,猛烈到足以让他窒息。
                 
                这到底是怎么了?先前若隐若现的疼痛,现在变地剧烈起来。冬树重重地栽在了桌上。突然,手机发出了振动。浑然一惊,他握起手机,快步走到走廊上,接起了手机。
                “喂?我是冬树。”听筒那边传来的,是不太清晰的欢快音乐,以及鼎沸的人声。即便人不在现场,只要听到声音,也能猜到电话里是幅什么样的画面了。
                 
                “嗯,怎么了?”冬树微微咧着嘴,很放松地答着话。
                 
                “冬树,是我。”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糊,没有变的是口吻。“我知道,怎么了?”这个傻瓜,刚刚看到手机,就知道是他打来的。这个时候,会打他电话的,除了城一,也没有别人了。想到那边的城一,冬树浅浅地笑。

                “冬树,你在外面?之前我打你家的电话,没人接。”提高了嗓门,电话那边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不少。

                “我在图书馆。”他转身,倚靠在墙上,透过窗,瞥了一眼外面。天空的颜色,不再是灰蒙蒙的,纯净纯净的蓝。天际时不时洒下的缕缕的光束,金灿灿的,照在身上,暖暖的。

                “冬树,来参加聚会吧。气氛挺好的,启治他们也会来。”和着轻松明快的音乐,传入耳朵的声音,也是兴高采烈的。

                霜原启治会去。那个名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有那张面容,也不由地浮现出来。不过,和千鹤姐是挚友的他,参加聚会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 冬树在短暂的沉寂后,吐出了一句: 
                “我不去了,城一。”

                冬树有些决断的拒绝,让人有些意外。过了一会,城一说:“来吧,热闹热闹嘛。”
                “我还有很多功课,不去了。”不再像刚刚靠在墙上,冬树挺了挺背脊,将身体侧向一边,手掌碰触着墙壁,轻轻滑过,很平静地说。

                “这样啊。。。那好吧。”语气舒缓了下来,城一心里再清楚不过,既然冬树这么说了,再多的话只是枉然。更何况勉强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向来不是他的作风。

                “这样啊,那算了。明天见,冬树。”城一握着听筒,不免觉得惋惜。

                “嗯,明天见。”简单地道别后,冬树便挂断手机,转而回到了阅览室。

                电话里重复着的,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嘟。。。嘟”声。城一摇摇头,一把将电话放了回去。

                “冬树不来么?”一个举止大方,仪态优美的女子手拿着酒杯,朝电话间这边走来。

                “嗯,说在图书馆呢。怎么了?老姐,有事吗?”千鹤将酒杯放在桌上,凑近城一身边,不急不忙道:“我是来看看,你刚刚还在舞池,跑这来,干什么啊。”边说着,边笑了笑,轻轻挽起弟弟的臂膀:“冬树他,不来就算了吧。启治也不来了。”重新拿起酒杯,放开了拉住弟弟的手,“走吧,城一。”“嗯。走。”说着,俩人走出了电话间,往聚会现场赶去。
                


                20楼2007-03-2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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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1:4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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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点闷,我出去透口气。”冬树看了看周遭,起了个身,便径自朝餐厅走去。几乎同时,一段手机铃声没有预兆地响起。“啊,对不起,我出去一下。”启治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个拎袋,急遽地朝门外跑去。在宽阔走廊的尽头,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他总算发现了冬树。他倚靠在墙边,扬起脑袋,在忘神地看着什么。
                   温润柔和的脸庞,清雅俊秀的五官,细致无暇的肌肤,青涩纤弱的身躯。眼前的少年就似一块洁净至纯的碧玉,叫他分不清,看到的是幻象,还是真实。
                   短暂的失神之后,启治走到冬树身边。“冬树,你怎么了?”他边说着,边将手伸向少年的双肩,却被他用力地挡了回去。“我怎么了,和你没关系吧。”冬树定神地望着他,之前的茫然若失早已不知去向,取代的是些许锋利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那天的卤莽,的确,那么做太失礼了。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了。就感觉像中邪了一样,抱着你。但,我是真心的,想给你点温暖的。你似乎,有着别人不理解的哀伤。我只是想,帮你。我说过的,我不会丢下你的。今天,请你原谅我,无论如何,请你原谅我。”
                   那双总是矍铄有神的双眼,不知怎的,竟充盈着愧悔的神情。而那张雕塑般的颜容,也及其不自然地紧紧纠结着。他沉重地低下头,将整个身体完全向墙壁靠去,手来回地捏着眉心,再没有说话。
                   这个男人,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模样。冬树不由侧过头去,凝望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似乎,刚才的焦灼,恐慌,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感觉,此时慢慢地淡了,淡了。。。
                   “冬树。这个,给你。”嘴角边牵扯出一道淡淡的笑,启治重新站直,从背后拿出了什么。是几张崭新的CD。
                   “启治,这是什么?”
                   “你看看。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不是飞鸟拓实的专集CD么,怎么?”“嗯,一个小时的音乐会,太短了。还是听CD过瘾。给你。”启治的指尖拂过自己的鬓角,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不,这个,我不能收下。”冬树来回摇着脑袋,急忙将启治递过来的东西给挡了回去。
                   “怎么了?只是借给你听而已。又不是送给你。下次可是要还的。”男人有些逗趣的语调,和平时的平淡从容大不一样,一样的,是恢复了往日的温文有礼。
                   “这个。”“别拒绝了。带回去听吧。听腻了还给我。”看到面前少年的犹豫不定的模样,启治豁然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飞鸟的音乐?”不是才和他认识几天而已,为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
                   “这个嘛。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记得回家后再打开。”硬是将CD塞到了冬树的手里,启治长长地舒了口气,俯首看了看手表,摆了摆头, “啊,得赶过去了。你原谅我了。我们还是朋友。我总算放心了。回头见。”一个正正好的笑容荡漾在脸上,启治扬扬手,掉过头便疾步而去。
                   “哎,等一下,你等一下。”等冬树反映过来,启治早就埋没在前方来去匆匆的人群里,难觅其踪。
                   “冬树,你在这里。前面怎么了?突然走掉。我们回去吧。”城一挥着手臂,两只手,拿着书包,大步地朝这边跑过来。
                   “啊,好。”“书包,给你。你手里拿着CD,是谁给你的?”将书包给了冬树,他的目光不由扫到了他手中的CD上。
                   “这个,飞鸟拓实的CD,是霜原启治给我的。”“是他给你的。送给你的?”城一的双眸中显露出一丝狐疑。叉在背后的双手暗暗地攥在了一起。
                   “不是的啦,只是借给我,要还他的。”冬树摆了摆脑袋,将手中的CD,放进了书包里。
                   “嗯,这样啊。今晚,够开心吧。哈哈。”“嗯,很开心。走。”
                   回到家时,已经快11点了。一切都打理好之后,独自在家的冬树,悠悠地坐到了书桌旁。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拿出CD。封套的装帧相当精美考究,精装限量版的CD就是不同一般。
                   他轻轻地撕去外包装的薄膜,打开内里的时候,眼前为之一亮。是签名,飞鸟的签名,灵秀飘逸的字迹,就镶嵌在CD内页的下方。原来,启治给他的,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宝物。将CD放到自己的胸前,手不停地在其上来回抚摩着,那一瞬间,他竟产生了想将其占为己有的可怕念头。不过,他心里很清楚,不属于他的,没有必要强求。
                   这个晚上,对他来说,着实地幸运。先是城一带他去茂天公司,领略了一番飞鸟现场精美绝伦的表演。接下来,曾经多少次魂牵梦萦却可望而不可求的限量版CD,现在竟同梦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切都让他幸福地觉得不真实。
                   而比起这些,似乎有什么东西更让他欣喜。冬树抬起了头,朝窗外望去。一轮圆月安静地悬挂在空中,晕着淡黄清冷的光。
                   又和启治见面了。和他有关的一切,本以为,在那个清晨就结束了。可,这些似乎离结束还很遥远。也许,他们真能成为朋友。冬树摸到床边,躺了下来,将手放在眉间。这一晚,发生了太多,在他的脑海里留下深深的烙印,任凭如何都挥散不去。
                  他将头侧向一边,闭上双眼,紧贴着温暖的被子,神志愈发混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想笑的梦。


                  24楼2007-03-25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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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第二天吃好中饭,离下午上课还有很长时间。冬树便和城一在校园里悠闲地散着步。这天气相当不错,薄薄的云翳漂浮在纯净碧蓝的天空中。太阳也大方地露出久违的笑脸,金色的光束倾泻下来,洒在人身上很舒服。难得的好天气让人暂时忘记现在还是隆冬,春天的脚步一下子离人们近了很多。 
                     “天气真好。舒服。”城一环起双臂,绕到背后,夸张地伸了记懒腰。“是啊。”“冬树,走,到前面去坐一会。”“好啊。” 
                     两人绕过花坛走了一小段路,到了一张空的长椅边,坐了下来。长椅的四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给寒冷的冬日抹上浓浓生命力的绿色。冬树将手搁在膝盖上,纤细修长的手指轻颤着。他抬头望望天空,问到:“下午是两节自修课吧,城一。” 
                     “是啊,无聊透顶的自修啊。”城一将手臂放在长椅背上,继续说着:“冬树,我问你。你上午说的,难道是真的?”城一所说的,是上午冬树和上野老师提到意向的事。他好象听到,冬树说要放弃联考。当时他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冬树不可能放弃读大学。不过,还是先问问清楚。
                     “嗯,是真的。我不考联考了。”冬树一脸平静,慢悠悠地给出答案,很清晰。
                     “什么?你胡说些什么?当初是谁跟我约定,一起考上庆石的?是你啊,冬树。”城一的双眉倏地皱在了一起,嗓门也随之响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朝着那个目标拼命地努力着。至于冬树是怎么想的,他没多问,他确信,和他一样。可现在,他却不以为然地说出放弃。他早就忘记了当时许下的约定?在他看来,那根本微不足道? 
                     “冬树,告诉我,为什么放弃。”城一侧过身,将目光移到了冬树的身上。头脑一阵发热过后,他冷静了下来。据他对冬树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食言的人,更不是一个随便放弃的人。
                     “城一,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冬树稍稍扬起头,手放在长椅上,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颤动着。一阵凉风徐徐吹过。望向他的侧脸,城一怔怔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在他的脑海里,似曾相似的场景慢慢浮现出来。那时还是在初秋,也是这样一个明媚惬意的下午。两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侃侃而谈。 
                     聊到将来的理想,城一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冬树,他的理想是考上庆石大学。说完,他转而问向站在旁边的冬树,他却没有马上说出答案。只是微咧着嘴,脸颊两边泛着淡淡的笑。
                     过了一会,他将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斜撑着脑袋。细长的眉毛稍稍向上挑起,不急不慢地吐出了几个字:“我啊,考庆石,和你一样。” 
                     迎面轻拂过一阵凉爽的微风,将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吹得不停地飘动。风渐渐止了。手指滑过有点凌乱的头发,冬树转过头,夸张地摆出个俏皮的鬼脸。嘴角边也因笑靥漾起了一对小小的酒窝。
                     听冬树这么一说,当时的城一喜出望外,竟像个孩子吵着要和他拉勾,许下彼此的约定。
                     手指与手指相碰时的触感,想起来,真切地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而再次提及,却变成这样的结局。
                     “城一,你要好好加油。努力考上。”冬树望向城一,动了动唇瓣。难以言喻的神色在双眼中飘闪而过。
                     “好好加油。这种话,你觉得和我说,有必要么,冬树?”城一捏了捏眉间,摇着头吁了口气,接着说,“你不读大学,是因为你妈妈反对吧。”
                     “不是妈妈的原因。我只是在高中毕业后多打几份工,为家里的生计减轻点负担,也让我们的日子能过地好一点。”
                     “让你们的日子过地好一点?冬树,这是你的一相情愿吧。你妈妈,她想过没有,让你过地好一点?那天到你家,她那是什么态度?算是一个母亲的态度吗?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太过分了。”脑海里只要一浮现出那天在冬树家发生的种种画面,城一的心就狠狠地纠结在了一起。
                     “如果那天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肯定要问她。凭什么那么对你?就因为过去的事情牵就于你?真不讲道理。”城一没有打算就这样停下来,嘴里仍在宣泄着愤愤不平,两只手也紧握成拳头朝长椅重重地砸去。沉闷的撞击声响过后,他将目光移到身边。
                    


                    28楼2007-03-25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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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躺回到床上时,冬树手贴着额头,之前平静的心,此时涌动着一阵阵的波澜。那男人竟然会打来电话。他这是做什么。要对曾经的所作所为弥补些什么?那又怎么样?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以为靠弥补就能治愈伤痛?那根本不可能,即便不似初始痛彻心扉,也绝没有完全康复的可能。 冬树侧着头,不经意地望向了床头柜,凝视着那张全家福,轻声絮絮着:是想要弥补过去么? 
                       从脑袋深处传来隐隐的痛,他翻个身,侧向一边。一连串的事情,再这样执念下去,已没有意义。他舒展着身体,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浅浅的睡意总算姗姗来迟。
                       
                       第二天放学,城一和小学的好友约好去参加聚会,和冬树顺路。两人便一边走着,一边聊天,向学校大门走去。
                       “冬树,你今天一整天,不是手撑着头,就是趴在课桌上,看上去好象很累。不要紧吧。”城一瞥了眼冬树,不无担心地问到。
                       望向身边的高个子男生,冬树微微笑了笑,浅摇着头,“可能是睡眠不足。没什么关系。”
                       “什么?睡眠不足?你在说我。”“说你?没有啊。”有些茫然地听着城一的话,冬树“咯咯”地笑了起来。
                       见状,城一不高兴地努起了嘴,将双臂交错着搁在脑后,开始抱怨了起来:“昨天又是将整个晚上的时间都花在了英语上。总算记了不少单词。可今天一到教室,还是全忘记了。英语啊!”不停地絮叨着,见地上一块小碎石,城一似将全身力量都集中到了脚尖,将它一脚踢飞了出去。
                       “城一,怎么了?跟英语有仇?”“岂止是有仇?简直就是深仇大恨!它是我的耻辱。你明白么?”城一并未就此罢休,更加激烈地发泄着自己的厌恶及鄙夷。说完话,他忿恨地咬着牙齿,双手叉在胸前,摆出一副与英语势不两立的架势。
                       看着他一副滑稽模样,冬树不禁“扑哧”一笑。的确,对所有科目都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城一,却惟独对英语无能为力。每次的考试成绩无不例外地在及格线附近凄惨地徘徊,这不能不说是相当让人郁闷的事情。
                       “城一,去请个家教,帮你单独辅导一下英语,可能会好点吧。”收敛起刚刚会心的笑容,冬树稍转过头,望向城一,平静地说着。
                       “家教?拜托,冬树。不要提这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愿意教别人,也不愿意谁来教我。没那个耐心。”被冬树刺激到了一般,城一再次地愤恨不平起来。他的眼睛,正瞥到少年淡淡微笑地点头。他不动声色地吹了吹飘散在额头前的琐碎短发,接而慢慢说到:“不过如果老师是冬树,那就另当别论了。”
                       “哈哈。真的?不过也是。英语的话,要想辅导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会比较忙。不然真得好好帮帮你。我也想采访一下前崎城一同学,所有的科目都拔尖的你,为何就对英语毫无办法呢?”冬树歪歪头,细长的眉毛轻松地上挑着,脸颊边也跟着晕起一鸿柔美的浅痕。
                       “啊?什么啊。冬树。”城一无奈地叹着气,接着说:“对了,你说别的事。是在山田那边的打工吧。”
                       “不是,是帮清太辅导功课,我跟启治约好了。”
                       “什么?辅导功课?你?帮清太?”城一真地被冬树的话弄地莫名了,嘴张地大大的,双眸里尽是无法置信的诧异神色。
                       “是真的。”冬树抬起头直视着前方,接着又低了下去,动了动嘴唇:“靠自己的能力赚钱,真地挺不错的。”
                       “你说的对。“城一稍点着头,转而侧过脸:“冬树,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跟启治,从什么时候变地这么熟悉的?熟悉到他叫你帮清太补课的程度?”
                       “这么熟悉?没什么,只是帮清太补课而已。”冬树瞥过头时,恰遇上城一投来的眼神,短暂的相视后,他挪开目光,手指了指已近在眼前的校门说到:“啊。城一,我们已经到了。”边走边聊,到了目的地,常常会浑然不知。
                       
                       “嗯。啊?这小子又来催了。喂?知道是你。好了好了,我马上就过来。怎么急成这样?冬树,我先走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城一挥挥手,加快着脚步走了起来,很快便消失在迷蒙的远方。
                      


                      34楼2007-03-25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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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帮忙顶

                        UU写得就是辛苦


                        37楼2007-07-08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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