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剩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屋子空荡荡的呢。」沢田纲吉为世川京子端了一杯热茶后软趴趴的陷进沙发里,带着些许不满的情绪比划着手势,「都说了我是一个男人,不用京子阿姨送我回家的。」
「怎么,现在觉得三十多岁的大婶烦了?」 世川京子捧起杯子吹了吹杯口缭绕的热气,试了温度后小心的啜了一口后放下茶杯,「在他病好之前你要怎么办?不如去阿姨那住吧……」
「不不不!」世川京子被对方激烈的反对手势逗笑了,他挠了挠头发,「暂时会呆在家里,过两天拆了绷带后再去医院给他个惊喜,不然……」他指了指自己脑袋上那一圈绷带,不自然地笑了笑,「这幅样子去见他他肯定会吓一跳的。」
世川京子眼眶一热,从心里希望自己能帮助他听到声音,她冲沢田纲吉点了点头,「那么,两天后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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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拆下有些旧黄的绷带,调试好人工耳蜗,世川京子退后一步,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夸张的张合着嘴,“你——能——听——见——吗?”
沢田纲吉一脸迷惘的看向她,微微皱起眉。她不知道对于这个常年生活在寂静世界的孩子来说,声音对他是怎样的刺激,她只能再次比划着手势,夸张的张合着嘴,“你——能——听——见——我——吗?”
沢田纲吉这才仿佛大梦初醒似的惊讶的看着她,泪水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汹涌而出湿了满脸,他狠狠的堵住嘴用力的点着头。
不知道是否有人能理解世川京子的感受,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暖暖的流过全身让人激动的想要流泪,那大概就是喜极而泣吧。她有些情绪失控的搂住少年并不宽阔的肩膀——像一个年轻的母亲搂着自己的儿子那样呜咽着,滚烫的泪水狠狠的砸向他的颈窝,“纲君……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
世川京子在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瞬间心底翻涌的情绪很难用文字来描述,大概就是“不愿相信的直觉果然是现实”“不敢求证的忧虑被轻描淡写的承认了”这种十分微妙的矛盾感,其实说到底多少也有些不甘心的成分在里面吧。不过就算有些不甘心也仍然觉得,的确,如果出现了除了这个以外的名字都会觉得非常违和。
并盛的夏天很少有风,即使偶尔会拂起些许也是闷闷的,不带一丝凉意。困倦像一只只鸣叫不休的蝉在嘶哑的聒噪着,恣意的搅乱人的心绪。爬山虎的碧色叶片蔫蔫的挂在墙壁上,一寸一寸的,执着的探过身附着在窗边上。
“Gokudera Hayato”
“Goku……dara……Hayetou……?”
「已经很接近了,再试一次。」世川京子冲沢田纲吉竖起拇指,再次很有耐心的张开了口,“Gokudera Hayato”
“Goku……dera……Hayetou……?”沢田纲吉犹如孩童一般缓慢而迟疑的,呜咽着并不清亮的声音执着的念着那个名字,“Gokudera……Ha……yato……?”
“Gokudera Hayato,a i shi te 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