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条蛇的自述
我是一条蛇,
我是一条圆脑袋的蛇,
我是一条圆脑袋色彩斑斓的蛇。
简而言之,我是一条没毒却长得有毒的蛇。
我第一次见到那只猴子的时候,它还只是一个坐在石头上望着海的小猴子,那天,它对路过它身边的我问了一句话,那句话让我至今也无法回答:“你是条海蛇吗?”天知道我是条什么蛇,我悠悠哉哉地活在花果山上,从来没有猴子问过我这个问题。
因而我知道,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猴子。
因为没有一只普通的猴子会说蛇的语言。
那天之后,我常常盘在一边看它望着海,流着口水妄想吃掉那头抹香鲸。后来,它坐在一只木筏上冲我摇摇手,说它要去找寻长生不老的秘密。我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看着它朝着被朝阳染成金色的海的那头远去,它没有回头看花果山一眼。
因而它也不知道,那头抹香鲸跟了它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都已经懒得再去捕猎的时候,那只猴子穿着人的衣服,手中握着一根棍子,神采飞扬。我知道那是因为它终于有能力去扑杀那条它垂涎了很久的抹香鲸了。可它不知道,动物都有生老病死,那头抹香鲸已经不是原来那头了。
它说他叫孙行者,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握着那根叫金箍棒的棍子眼中是金色的流光。我懒懒点着头,将自己盘成一个太极,慢慢地说:“猴子,你回来了。”它在一旁叫嚣,说我应该叫他孙行者,我动了动尾巴,看了它一眼,慢慢地睡了过去。
那只猴子不知道,万物皆有生老病死,蛇也不例外。而修妖成仙什么的,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作为动物,远比修成人身要自由得多。猴子就是猴子,要名字来干什么,我不会再叫其他猴子为猴子,哪怕它们听得懂蛇的语言。
我的好朋友是那只坐在海边看海的小猴子,而不是什么握着神兵的孙行者。但成为孙行者的猴子却依旧是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