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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殡葬传说,自认为不错的恐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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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我冷笑一声。
  李大师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有些人只懂得装神弄鬼,坑蒙拐骗,其实狗屁都不会!”
  李大师一怔,他的表情印证了我的猜想。看样子,布镇压符者另有其人,眼前此人,只会故弄玄虚。
  陈木升斥道:“年轻人,别胡说八道,这位李大师是香港来的风水大师!”
  我笑道:“好吧,香港来的大师,那就请您帮我们引路吧。”
 众人纷纷看向他,李大师咳嗽两声,刚要说话。朱厚忽然道:“我怎么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仔细听去,似乎真有女人在哭,嘤嘤的,不知来自哪个方位。
  “**!”吴彬大叫一声。
  陈木升结结巴巴的说:“大师,这…”
  李大师脸色大变,嘴唇颤抖,“快走!快走!”
  众人发一声喊,沿着小路猛跑,陈阿旺和吴彬两个就像跳尸一样。
  跑了一阵子,终于跑不动了,一个个瘫坐在路边。四处一望,只见两侧山岩陡峭,竟然不知来到了何处。那女人的哭声却不见了,良久,再无声息,众人靠在一起,渐渐安定下来。
  “这是哪儿?”陈木升问。
  李大师脸孔一板,说:“看样子,我们完全迷路了,等天亮雾散了以后再走吧。”
  我忽然灵机一动,走过去拍了拍陈木升,说:“老板,我们来的时候,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陈木升疑惑道:“什么事?”
  “借一步说话。”
  我把他拉到远处,低问:“我问你,为什么半夜里迁坟,那个李大师到底什么来头,你要对我说实话,否则,你家里绝对不得安生。”


107楼2012-09-1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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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木升也对李大师有了怀疑,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将实情告诉了我。
      原来,自从那新娘子下葬以后,他家里频频有怪事发生,夜深时,经常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不知何故,总是梦到自己死去的大儿子…广东人十分迷信,陈木升惶惶不可终日,请来道士在家里做法驱邪,却无济于事。那个叫阿发的是一个鱼贩子,陈木升的新房客。他听说以后找到陈木升,说他以前在香港打工时,租了一间风水不好的房子,撞了邪,最后,被一个精通风水道术的李大师给治好了,苦苦相求之下,终于拜他为师。如果陈木升肯花重金请来李大师,定可驱邪避灾。陈木升见阿发说的有板有眼,心想试一试吧,便答应了下来。
      李大师过来时已是晚上,除了阿发以外,身边还带了一个徒弟。他围着宅子转了几圈,大叫着说有阴气,随后,开坛做法,吞云吐雾,看起来很有两下子,唬的陈木升一愣一愣的。
      做完法事,李大师说,今晚包你睡个好觉。陈木升问,为什么总梦到我大儿子?李大师掐指一算,说,你那大儿子看上了你死去的二儿媳妇。只要结个阴亲,把你二儿媳妇纳给他,就不会来骚扰你了。李大师又讲了许多关于风水道术之类的东西,极其深奥,陈木升完全听不懂,心下佩服不已。
      这天晚上,陈木升果然睡的很安稳。第二天,他带李大师等人去了山里大儿子的坟前。李大师又做了一场法事,信心满满的说,只要今晚把那女子的坟迁过来,给他俩成个亲,定可消灾免祸…


    108楼2012-09-1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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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完以后,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你儿媳妇葬在那道坟坡的最高处?”
        “村里一个殡葬师让我葬在那里的。”
        我心里一动,“那人是谁?”
        陈木升摇了摇头,说:“一个老酒鬼,除了谁家办丧事让他主持之外,平时没有人跟他来往。”
        “这么说,符纸和铜炉的事,你一概不知了?”
        “什么符纸和铜炉?”
        我便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
        陈木升听完,脸色大变。
        我冷笑道:“我小时候跟师父学过一些殡葬知识,虽然懂的不多,但从没听说过有半夜里结阴亲的,当时我就很纳闷,现在我终于知道,你被人骗了。”
        陈木升很害怕,同时,又有些气急败坏,我往远处望了一眼,对他说,你要忍的住气,看那个李大师到底玩的什么名堂。
        我们走回去时,只见众人东倒西歪,都睡着了,只有朱厚正忐忑的抽着烟。我看了看,唯独不见了李大师。
        “李大师呢?”我问。
        朱厚一惊,望了望说:“不知道啊!”
        一直到天亮,都没有找到李大师。太阳出来以后,雾散了,一辨方位,我们竟然往山里走了十多里路。晚上到底碰到了什么,没有人能说的清楚。我认为,一定和那座坟有关。
        来到那个山沟,我命朱厚几人把坟挖开。通过昨晚一席话,陈木升已对我言听计从了,李大师那两个徒弟灰头土脑的站在一旁。
        坟掘开以后,一开棺材,所有人都愣了,因为,里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女子,而是李大师!


      109楼2012-09-1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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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发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拿住他!”我吼道。
          朱厚一个箭步蹿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一问之下,阿发终于吐露实情,什么香港的李大师,原来只是阿发的一个酒肉狗友,合起伙来,想骗陈木升一笔钱,然后回老家。他们认为,弄的越邪乎,骗的越多,所以才搞了个晚上结阴亲…而陈木升那天晚上之所以睡了个好觉,是因为吃饭时他们偷偷的在酒里给他下了安眠药…
          我一直觉得阿发的声音有些耳熟,突然想起,原来那天晚上强暴晨星未果,跟我打了一架的人正是他,只是当时天太黑,没看清他的长相。此人晚上到处游荡,偷鸡摸狗。
          但令人不解的是,坟头看起来丝毫未动,李大师为什么会跑进棺材里,而那女子又哪里去了呢…


        110楼2012-09-16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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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
          来人继续。


          112楼2012-09-16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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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表情不言而喻,我心里一甜,刚想调侃几句,突然感觉肩膀猛的一痛,“唉哟!”
              “怎么了?”晨星关切的问。
              我呲着牙,揉着肩膀。
              “你晚上做贼去啦?”晨星笑道。
              “没,没有,我去抬棺材了。”
              “抬棺材?”晨星满脸惊讶。
              我便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她,晨星一双凤眼忽大忽小,听完以后,愣愣的坐在床边。
              我嘟囔道:“你说,也真是见了鬼了。棺材里那女的如果变成僵尸跑了,倒也没什么,可那李大师明明跟我们在一起的,怎么会钻进棺材里呢?”
              晨星幽幽的说:“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解释不了的。”
              “张冬出事的地方正对着那道坟坡,而坡上那女子不只死的蹊跷,坟也埋的古怪,我总是觉得,张冬的死和她有某种联系。那店老板陈木升说,是村里一个爱喝酒的殡葬师让他葬在那里的。晨星,你小时候认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晨星告诉我说,她小时候,父亲经常出去做生意,母亲在家里教她小学课程,准备大一点送她去广州读书,母女二人足不出户,从不与村里人来往,所以,不认识什么人。
              我想了想,说,到时候我去跟陈木升要地址,会一会这个人。
              晨星点点头。
              她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
              “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113楼2012-09-16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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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星眼睛一瞪,“上衣。”
                哦,我很听话的脱去上衣,这才看到,右肩上殷红一片,皮都掉了。
                “真是个笨蛋,不用干活了你。”晨星双眉微蹙,把毛巾敷在了我肩上。她的头发拂在我脸上,痒痒的。
                “疼吗?”
                “有点儿。”
                “敷一会儿就好了。”
                屋子里,飘浮着淡淡的香气。阳光从窗口透进来,把斜斜的树影投射在地上。这时我才发现,天晴了。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良久,我咳了一声,问道:“还没吃午饭吧你,饿了么?”
                “你怎么知道?有点儿。”
                我抽了抽鼻子,说:“我用鼻子嗅的。”
                晨星笑道:“你是小狗儿么?”
                我一本正经的说:“你身上只有香味儿,没有烟火味儿。”
                “呸!”
                “走吧,我昨天得了两张票子,请你吃午饭。”
               院子里很是宁静,看样子,朱厚等人都去上工了。
                晨星斜了我一眼,说:“你看,就你一个人还在睡觉。”
                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惫懒的揉了揉眼睛。
                “咦……真是个懒蛋。”晨星冲我吐了吐舌头。
                “嘿嘿。”


              114楼2012-09-16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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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院子,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中,却有些许的凉意,远处的屋瓦泛着青光。一条大黄狗满身污泥,兴奋的跑过,几只鸡在烂泥里打滚,腿蹬来蹬去,‘咯咯’的叫着。
                  我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说:“真是个好地方。”
                  “你喜欢这里?”
                  “我想到了自己的老家,某一天,我会回到生我的地方,种种菜,养养鱼,过一辈子。”
                  晨星捂嘴:“你板着脸的时候不只像个老头,连思想都够古板。”
                  我摇了摇头,说:“那你不亏大了?”
                  “我亏什么?”
                  “别人一看,哟,一个大姑娘跟着一老头,说是父女吧,不像,老头长这么难看,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看这姑娘乐呵呵的样子,也不像是拐卖,兄妹就更不像了,那肯定是情侣了。唉,何止是鲜花插牛粪上,简直是插牛粪化石上了,这姑娘太没眼光了!你说,是吧?”
                  晨星撇了撇嘴说:“切,本姑娘就这眼光!”说完以后,见我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这才发觉中计了,在我胳膊上捶了一下。
                  “唉哟!”
                  “打疼你了?”
                  我捂着胳膊,‘嘶嘶’的吸着凉气。
                  “别装了,我又没使很大劲。”嘴上虽说,脸上却满是关切的神色。
                  “没,我是替你疼。”
                  “替…我疼?”
                  “对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在我身,疼在你心。“
                  晨星粉拳晃了两下,却没落下来,咬着牙说:“你这种人呐,不知骗了多少小姑娘!”
                  “也没多少,眼前只有一个。”
                  晨星‘哼’了一声,手一甩,径直朝前面走去。


                115楼2012-09-16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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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生气了?”
                    她不理我,只是低着头走。
                    “别生气了,我错了。”
                    “……”
                    “晨星妹妹。”
                    “……”
                    “咦?这是什么?”我忽然停下来,盯着地面。
                    “什么呀?”女孩果然好奇心重。
                    “唉哟喂,这什么呀?”
                    晨星走过来,弯着腰看去。
                    我拣起一块烂泥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是块泥巴。”
                    晨星这才知道又上当了,刚要打我,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小冷师父。”
                    回头看去,是陈木升,我怔了一下。
                    陈木升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喘着粗气说:“小,小冷师父。”
                    “老板什么事?”
                    “家里备好酒菜了,我是来叫你过去吃饭的,远远的望着背影像你,我就追来了。”
                    我眼睛一转,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您就明说吧。”
                    陈木升笑了笑:“小冷师父是个聪明人,我就不瞒你了,昨晚听你说了那些,我知道你是个有道行的人。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唉…别的法师我也信不过了。”
                    道行?…我看了看晨星,只见她正捂着嘴偷笑,眼睛冲我一眨一眨的。
                    “老板,其实,我哪有什么道行,我小时候跟师父学了点皮毛道术,早忘的差不多了。”


                  116楼2012-09-16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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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木升急道:“不试怎知,昨天听说你是北方人,你们北方有句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说着,突然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唉哟,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晨星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万一是驴呢?…”
                      我心里想,反正话摆在这儿了,是他硬让我去的,去就去吧,刚好,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他。
                      “好吧,那我就试一试,有没有用,我可不敢保证。”
                      “唉呀,多谢小冷师父。”陈木升大喜,这才注意到晨星,“这位是?”
                      “她是我的…妹妹。”
                      “哦哦,那一起去吧。”
                     来到陈家,陈木升先泡了一壶茶,恭敬的倒了两杯。晨星小声说了句谢谢,陈木升连连称赞,小冷师父的妹妹长的真是漂亮啊。晨星红着脸,显得有些局促。
                      我咳嗽一声,问他善后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陈木升叹了口气,说,就那样呗,李大师的尸体放到我家宗祠里了,要等明天上头派人过来验尸之后,交给公家处理。
                      闲谈中得知,原来这陈木升在村里地位不小,是他们陈氏一族的族长,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族人大多都已经搬走了,他这个族长没什么权威,也就逢年过节时主持一下祭祀活动之类。陈木升的大儿子从小体弱多病,骨瘦如柴,请过许多名医,用过很多偏方,却毫无起色,随时都可能死去。为了延续陈家香火,陈木升只得收养了一个义子,便是那二儿子陈阿旺了。
                      陈阿旺本来挺健康的,十五岁那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以后,落下个残疾的毛病。就在两年前,陈木升的大儿子终于一命呜呼了。二儿子陈阿旺由于腿脚不利索,一直娶不到媳妇…
                      陈木升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提到陈阿旺时,脸上却有些愤恨之色。那意思很明显,必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好容易养大,准备让他来接续香火,却是个残疾,自己老都老了,还要反过来伺候他。这就是为什么陈木升对陈阿旺像对条狗一样的原因了,看样子,从小对他就不好。我心里对陈木升颇有些反感。
                      正聊着,酒菜上来了,陈阿旺一瘸一拐的将大碗的肉,大盘的虾端到桌上。我很同情他的遭遇,心里有些发酸,急忙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过盘子,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友好。陈阿旺木衲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陈木升抹了抹眼睛说,吃,吃,别客气。


                    117楼2012-09-16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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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撇了撇嘴,心说,我才不跟你客气呢。
                        除了那又甜又腥的爆炒鱿鱼丝以外,其它盘里的菜,我夹起来便流水似的往嘴里送,并不时夹菜到晨星碗里。晨星吃东西很斯文,在陌生人家里,显得有些拘束。她似乎很喜欢吃虾,只是不善于剥皮,我一边和陈木升聊天,一边将剥好的虾子递到她面前。
                        当我问起那个新娘子的来历时,陈木升愣了愣,只是闷头喝酒。看来,其中别有隐情。
                        我夹起一块肉,丢进嘴里,说,老板,你要想让我帮你,就不能拿我当外人,必须告诉我内情。
                        陈木升犹豫了片刻,点上一只烟,深吸一口,说,好吧。
                        原来,那新娘子竟然是陈木升用五万块钱的聘礼换来的,到底什么来历,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四川人。甚至,直到结婚那天,他才见到那女孩的长相。对方那边说,结婚当天派车把人送过去。可没曾想,跨火盆时,那女孩竟然被门上掉下来的镜子给砸死了。事后,陈木升讨回了一半的彩礼钱,剩下那一半,对方说什么也不给,只得作罢…
                        听到这里,我心里想,操,什么彩礼,这明明是他妈的买卖人口嘛!
                        陈木升只是坐在那里,边抽烟边叹气,连连说,自己家里怎么倒霉,是不是什么地方风水出了问题。


                      118楼2012-09-16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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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木升愁眉苦脸,不断摇头。我心说,你这是活该。他后面嘟囔些什么,我便没有注意了,只是拣大个的虾子,剥了皮给晨星。又吃了几只,晨星放下筷子,冲我摇了摇头。
                          “饱了吗?”我问。
                          晨星抿了抿嘴,点点头。
                          我微微一笑,牛嚼牡丹似的,拣大鱼大肉,一阵狂吃。
                          吃饱喝足,我接过晨星递来的纸巾抹了抹嘴,随手扔在了地上。陈木升叫了一嗓子,陈阿旺便走进来,收走碗碟,并沏上了茶。
                          “小冷师父,你说,那女娃会不会来报复我?”陈木升问。
                          我心里想,这老家伙一看就是一缺德货,干脆吓一吓他。
                          我紧皱眉头,缓缓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说,可能会哦,师父给我讲过冤鬼索命的事,那女孩本来死的就冤,现在,你又将她许给了大儿子,李大师的命已经被索走了,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陈木升脸色大变,浑身发抖:“啊!那,那怎么办?”
                          我心里暗暗好笑,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忧虑的样子,长叹一声,说:“唉,难办呀,难办…”
                          陈木升‘扑通’一下,竟然跪倒在地,“小冷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家吧!”
                          这一下,大出我意料之外,急忙起身扶他,陈木升只是不起,眼圈都红了。看着他两鬓斑白的样子,我的心登时便软了下来,“唉,你起来,我尽力吧。”
                          陈木升这才起身,又重新泡了一壶茶,并且拿出一包芙蓉王,给我点上一支。
                          我问他,那只砸死新娘的镜子是什么来历?


                        120楼2012-09-16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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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木升说:“祖上留下来的,我也不知什么来头,我父亲当年盖这处宅院时,从一个破箱子里翻了出来,见样式古朴,没舍得扔,装在了门上。”
                            我看了看晨星,心说,不知是不是你说的那只。晨星摇了摇头,意思是说,我也不知道。
                            陈木升继续说道:“说来奇怪,那镜子随女娃下葬后的第二天,就被人给挖跑了。从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听到院子里有怪声,出去看时,声音却没了,睡着以后,总是会梦到我大儿子。在梦里,他不停的对我说,爹,江里好冷啊…”
                            “江里?”我心里一惊。
                            “是啊,我也奇怪,他干嘛要说江里很冷呢?”
                            我沉思了片刻,说:“带我去院子里看看吧。”
                            陈木升家的院子挺大,栽了不少树,凉风下飒飒舞动,就像无数虫蚁。阳光穿透浓密的枝叶,洒在地上,整个院里,显得阴沉沉的。
                            “怪声是从哪个地方发出来的?”我问。
                            陈木升挠了挠头皮,说,我也分不清是哪个方位。
                            四下里望去,忽然,我看到对面一间屋子的门上挂着一条陈旧的白布。
                            “那间屋子是干嘛的?”
                            陈木升说,以前是他大儿子住的,自从人死了以后,一直空关着。
                            “可以带我去里面看看吗?”
                            “当然可以。”
                            陈木升打开屋门,带我们走了进去。屋子里黑乎乎的,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晨星有些紧张,牵住我的衣角。


                          121楼2012-09-16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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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放遗像的桌子以外,再无别物了,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异之处。阳光从小窗透进来,照在那张遗像上,陈木升告诉我,他的大儿子名叫陈阿兴,长相看起来跟他有几分相像。陈木升痴痴的盯着那张遗像,满脸爱怜横溢的表情,和对陈阿旺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我心下很是反感。
                              突然,这间屋子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哪里怪怪的。渐渐的,我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只小窗上。
                              来到窗前朝外面望去,只见窗口正对着堂屋的门口,门上面以前挂镜子的地方,现在是空的。忽然,我感到身后有些异样,回头一看,只见陈阿兴那张遗像也正对着窗口…
                              蓦地,我脑海里产生一个诡异无比的画面…陈阿旺结婚那天,他的哥哥陈阿兴透过窗口,呆呆的望着外面欢闹的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因为,他早就死了…然而,就在新娘跨火盆时,她下意识的一抬头,从门上那只镜子里,她看到了陈阿兴的脸…
                            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结婚时的情形,众宾喧哗,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新娘。人们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背后,在这间空荡的小屋里,还有一个人,不,应该说是鬼,也在注视着新娘。说不定,只要有人回一下头就能看见它,但是,没有人回头…新娘走到门口时一抬头,从镜子的反光里,她看到了屋子里的鬼…


                            122楼2012-09-16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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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不是,那么,新娘在镜子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感觉脊背发凉,脑中一片空白。
                                “冷,你怎么了?”晨星见我神色不对,伸手将我扶住了。
                                “没,没什么。”
                                “估计喝多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陈木升问。
                                我定一定神,说:“没事,不要紧。”
                                此刻,我已经知道,陈木升家里的确潜藏在某种东西,说不定,就在这间屋子里…陈阿兴那张遗像,睁着死人的眼睛望着我…
                                “小冷师父,没别的事,我们就出去吧。”
                                “嗯。”我点点头,牵着晨星走出了屋子。
                                避开树影,沐浴在阳光里,我对着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冷师父,你有没有查出是哪里的问题?”陈木升急不可耐的问。
                                我想了想,说:“今天晚上,我住到你家里,帮你查。”
                                陈木升喜道:“那就太感谢你了,我一定收拾一间好的屋子给你住…”
                                “不用。”我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刚才那间屋子,说:“我就住那间。”
                                陈木升一愣,“这…”
                                “里面不用收拾,就那样就可以了。”
                                陈木升思量了一会儿,说:“行,你说住哪就住哪。”
                                “现在,麻烦你告诉我,那个酒鬼殡葬师的住处,我要去见一见他。”
                                陈木升说,那人无儿无女,住在村东的破庙里,要不我带你去?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随后,带着晨星走出了陈家。陈木升一直送出门外,硬塞了两包芙蓉王在我口袋里。
                                “冷,你真的要住在那间屋子里?”晨星问。
                              


                              123楼2012-09-16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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