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她细腻的文笔、温馨小蓝调的风格像极了安妮宝贝;有人说,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独闯非洲,像极了当年洒脱不羁的三毛;也有人说,看她的文字32岁不止,可见到她本人,却23岁不到。事实上,她不愿是任何人的替身或者身上带有她人的标记。她就是沉香红,一个生于80末的陕西女孩。
沉香红从小就很喜欢用文字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美好的一切。为了将自己的文学梦进行到底,来自陕西旬邑的农村女孩在自己21岁时,大胆地做出了人生的重要决定:“我一定要去非洲安哥拉!”她只愿亲近非洲,像三毛般精彩的活过,用有限的票子去无限的地方,把前世、今生和来世统统用这辈子走完。
“我一定要去安哥拉”
提起遥远的非洲,在人们的印象中那里始终和神秘、景美、战乱不断、疟疾肆意以及生活贫穷等关键词相融合。决定要去安哥拉的时候,这些所有能想到的一切可能都在我的脑海中翻腾了几百遍,可是我还是向领导坚定地恳请:“我一定要去安哥拉!”
我叫沉香红,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我们的单位在遥远的安哥拉承担了援建任务,那就是修铁路。此去我主要的任务就是带领当地黑人搬运工,将来自祖国的物资船上所有物资安全运至公司院内并清点,为期两年。内心来讲这次奔赴安哥拉除了工作性质以外,真正目的其实是像女作家三毛一样走进非洲,感受当地民俗文化汲取创作灵感和丰富人生阅历。2010年11月,经过让人头痛不安的长达19小时的飞行,从首都北京飞往安哥拉的飞机终于降落在目的地罗安达机场。在飞机着陆以后,眼前便看到了与中国完全不同的景象,到处穿行着皮肤黝黑的人,此时我才深刻地体会到,我已经走的很远,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故土,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瞬间,此前的兴奋感猛的被一丝丝恐惧所占据。
黑人在我眼中是可怕的,不仅身高和体型,更怕他们不按规矩办事。一到公司在安哥拉的驻地,在安哥拉的同事很严肃地一再叮嘱我们在安哥拉期间不许到处乱跑,未经申请不能外出,然后还一一列举了中国人在安哥拉遇害的事例,希望能够震慑到充满无限好奇的我们。
事实上,这里的工作强度和时间长度都超乎了我的想象,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时间我都在工作。每天七点起床吃饭,便开始了一天马不停蹄的忙碌,直到夕阳西下才能稍事休息。接着便是最痛苦的值夜班。即便所有的黑人工人每周周日都在教堂祷告的时候,我和同事也一如既往的加班。
一个人的夜班
来到安哥拉后,一切都并非如我所想象。公司严禁私自外出的禁令让我无法真正像三毛一样亲近非洲,那么我只好从与我一起工作的黑人那里获取素材。当我问他们是否知道中国的著名女作家三毛时,他们都摇头表示不知,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中国的李小龙。然而对于以葡萄牙语为官方语言的黑人来说,“三毛”两个字却发音奇准,而我的名字他们怎么也学不会,从此以后,他们都亲切地叫我“三毛”。
刚开始带着一帮黑人干活时,他们会经常追着喊:“三毛早上好!”除此以外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与他们交流完全靠手势和肢体语言代替。不得不承认,黑人似乎拥有天生的肢体语言天赋,即使在疲惫的工作时,只要身边随便一段音乐响起,他们都会马上起舞并过来喊:“三毛,三毛跳舞。”为了工作进展顺利更为了真正的走近他们,我努力地学会了葡语,为了运送物资方便,我学会了开叉车,这两件事是我在安哥拉最得意的。
值夜班是在安哥拉工作一年多最煎熬与辛苦的,因为每个夜班都是从早上七点起床后,给十几个项目部的大货车装满物资后不停歇开始的。一个夜班,除了手持武器的黑人士兵,空荡荡的码头就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我。站在杂草丛生的荒野中,从码头直接通往公司院子的火车装着十几节车厢的水泥,我必须清点水泥数量,还要给工作的黑人带饭,更要随时提醒他们注意安全。那些没有安全意识的黑人,经常会在吊车中途歇息时,随意便倒在水泥堆上入睡。结果半夜发困的吊车司机也没有注意(毕竟黑人在白天都是一团黑,夜晚就更难分辨),因此当吊车将一大袋水泥再堆码上去的时候,另一个黑人就会紧张地大喊:“快停下来!”大家这才知道,水泥是落在熟睡的黑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