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如果说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就是虚荣,那就让我虚荣一辈子吧!”
女人喜欢那些美貌的花朵,尤其喜欢那些属于自己的美貌花朵。即便你没有花朵,你有翠绿的叶子,有勃发的生机,她也喜欢,那些都是美好,灿烂的生命本身就是美好,女人爱美好。
女人喜欢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阳台上,要一个除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别人的小小空间,就像她记忆中那一小片松树的阴影。
她回想当时的自己,躲在阴影里,垂着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的话,她还能记得那一个他,安静温和的说话,当时的校园,当时的路灯,当时的外套,她轻笑着蹲下,抱起手臂哼唱那一首《开到荼蘼》。她脚边的小乌龟撅起屁股抗议,伸着脖子鄙视她,女人哈哈大笑,声音干瘪,带着不屑。
她看着乌龟,看着她的生活,蹲在那一个小小的阳台。
她翻过乌龟,指尖点在它的肚子上:“你最怪异,最变态,最神经质。”表情张牙舞爪,声音悄悄的。
女人躲在含混不清的夜色里,在拖把池边安置自己肥腻的臀部,她看向天空的眼睛想来该是忧伤的,也可能是空洞的,谁知道呢,没人看见。
看来,她还是有那么点文艺范的,据说这个词目前是用来骂人的。
女人看向夜空的时候很感激,那里还缀有星辰,她也感激下雨的天气,雨水会砸出一朵朵水花,她像是找到了喜欢夏天的理由,星辰的摧残,雨水的力量,不管是抬头还是低眉,都能看见美。
从来不是看不到美,而是不敢表达对于美的憧憬和向往,以至于看到了美也是匆匆的尴尬回避。
也许要问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