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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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很烦。烦的他整个烟灰缸里塞满了土黄色的烟头也没能平复他的心情。
他知道这种情绪在战场上是最要不得的,但是他就是,烦的想杀人。烦的想冲到那个该死的混蛋面前揪住他扣的一丝不苟的军服领子,一拳挥到他那张万年不化的脸上,看他会有个怎样无关痛痒的表情。
他`妈`的。狱寺抓乱一头银发,最后一个烟头扔在地上,粗暴的用脚尖捻灭。果然还是忍不了啊,心头一团火淤积着不得释`放,他觉得好像过得越久就越无法克制。
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表情还露出一点释然。一把抓过放在椅背的军装外套,胡乱把手臂`捅进袖子里,整了整衣领。眼神不羁的瞥了瞥旁边的镜子,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黑眼圈没有到会被那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被一拐子打出来的境地就出了门,咣当一声把他烟灰缸里摇摇晃晃挺立的烟头震的倒了下来,歪歪捏捏的一小截白色,黑黑的断茬。
大步流星在走廊上穿行,那气势简直能掀翻和他擦肩而过的新兵。他无视了那些未经战`火的稚嫩脸上惊异害怕的表情,他现在什么都管不着了,他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把自己的拳头准确无比的砸到那个混蛋的侧脸上。
没好脾气的一脚砸开那人并没有上锁的门,眼角挑的目中无人,银发翻翘着犹似青年本就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乱的有型。半只脚还保持砸开的模样半空中,翡翠透绿的眼睛冒火了一样直刺办公桌前的男人,云雀恭弥。
倘若是换了个旁人大概立马拍着桌子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干嘛找死啊,或者是装模作样笑的假惺惺的问你来干嘛没事就滚,可云雀恭弥没有。说没有也不准确,他压根就没抬头。这无疑给狱寺火上浇了一瓢油。
反复告诉自己跟这货说话千万别他`妈`的炸毛,可他现在就是心直口快想啥说啥粗**的比谁都顺溜——
“他妈的云雀恭弥你就没点解释?!好歹给老子去看看他的遗体你个没心没肺的孬`种!”
一串夹杂着脏字儿的粗话从嘴里倒豆子一样蹦出来,狱寺总算是把那一口气顺了过来,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也不顾及门口一帮狗`腿满脸吓破胆的表情,为他默哀吧。
云雀低着头在桌上也不知道在写什么,还是没抬头看他,简直就像他刚刚跟空气吼了一顿似的,可他知道云雀听见了。不不不不是他没塞耳机没在犯瞌睡的问题,因为他感觉在他讲完话后的下一瞬间整个空间的气场立刻降了好几度,本就堪堪适应了的压迫感又上升几个档次,好像要把空气都挤爆了的压抑让他无比烦躁。
紧走几步,一手啪的拍上云雀面前的桌子震的那上面的文件都跳了三跳,整齐码放的边角也变得参差不齐。狱寺恶劣的看见云雀手上一笔明显画的歪出了正常范围,嘴角扬的坏心无比。这他妈的,活该。
“***再不说话就是怕了老子!!”
黑发的青年慢悠悠搁下笔,轻微一声就让狱寺收了气势,他抬头的时候狱寺做好了准备看见一双能杀人的眼睛。不是他开玩笑,他真的见过战`场上肉`搏`战的时候有人被吓破了胆,两条腿跟面条似的抖的不停,一个不听使唤就跟在血海中杀到微笑的死神跪下了。那时狱寺在不远处一枪嘣了一个脑袋,烟雾弥漫中回头看了一下云雀的方向,发现云雀仅仅只是回了个头,他能想象那种充盈着纯粹杀气连眼神都泛着血腥味的视线,那个可怜的小`兵眼睛一翻就倒地上了。狱寺当时还呸了一口说云雀那小兔崽子越来越嚣张。
狱寺从黑色刘海下看见的是一双平常状态时候的云雀恭弥该拥有的眼神好像他并不生气,但他浑身愈加冷冰的温度可并不是这样告诉他的。可反过来说,如果狱寺怕了他就压根不会来挑衅。
所以一只穿着军靴的脚就大刺刺的踩上了云雀的桌沿,一只手肘嚣张的搭在膝头,痞子样十足的扬了扬下巴,意味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