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王充满了自信,回头看着自己的恶魔军队,笑着向毁灭之龙走过去:“迪斯坦,如果我没记错,是叫……迪斯坦吧。”
黑色的毁灭之龙用它没有眼睛的眼眶看着地狱之王,眼眶中摇晃着蓝色的灵魂星光,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
地狱之王又笑了笑:“我很意外你会和我合作,我可是狡诈、欺骗、谎言、无信……等一切的代表啊,你不怕上当吗?”
这次,毁灭之龙才发出了声音,但它的嘴根本没有张开,黑色的鳞片覆盖着的大嘴依旧合拢得死死的:“你不怕……你背叛我之后……自己拥有的一切都被毁灭吧……”
“半斤八两。”依稀还有着人型的地狱之王耸肩说道,只是有点人型而已,事实上,地狱之王的外貌及其可怕,不比毁灭之龙差多少。一只只红色的恶魔手臂长在地狱之王背后,密密麻麻,一直挥舞着想抓住什么东西然后撕碎它一样,黑色的角质几乎把地狱之王的面部弄得面目全飞,脸上似乎除了那张长满利牙的大嘴以外,只有两只巨角,眼与鼻完全看不见。
“但是我有很多疑问。”地狱之王继续说道,“凡人的战争不会涉及我们,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聊一聊。只是被封印数千年,对你的伤害真那么大吗?值得你这样复仇?”
“在我被囚禁的时间里,那女人将我的信徒们赶杀殆尽,剥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权,他们只得逃入那不适合生命居住的死亡世界,苟延残喘。这不是我的复仇,我只是要为我的信徒和我自己,夺回曾经属于我们的土地,我们的世界。”
地狱之王为之一震:“你很聪明,迪斯坦。”只是他又笑了,“但你这样做觉得值吗?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你还能记得自己曾经的模样、年纪、名字、性别,甚至是感情吗?”
“记得又如何?忘记又如何?它们对我的未来有影响吗?”毁灭之龙的灵魂星光跳动了一下,心中起了一丝波澜,“再说,你也不是也选择了这样?这种相当于自杀的决定。”
“我已经死了。”毁灭之龙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早就死了,只是我们不愿承认而已,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在力量中迷失自我的。”
地狱之王终于不笑了,他面色严肃起来:“其实你都知道,是不是?”
毁灭之龙答道:“我不是创世神,我不能全知全能,但我可以猜到一点,数千万年的时间里,我有无数的时间思考,而不像你一样只想享乐。我现在也才想明白,我们迷失自己是必然的,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很喜欢这样子,我感觉能掌控一切一样,邪恶之神。”
地狱之王,也就是邪恶之神,说:“我也是,我喜欢这样,力量,都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虽然外貌不怎么样。外貌是力量和我们人格的直观体现,是吧?虚无之神?”
“是的。”被叫做虚无之神的毁灭之龙答道。
这时,天空中响起了雷鸣一般的号角声。地狱之王伊凡尔和毁灭之龙迪斯坦同时抬起头。
“我想那家伙来了。”毁灭之龙张开大嘴朝天空发出一声长吟,然后它展开了腐烂的身体、双翼,一丝丝墨绿色的腐肉顺着它的抖动撒落下来,中空的腹部到尾部都是肋骨包裹着的黑红色气团,不断地翻滚着,它张开的嘴里,牙齿都是黑绿色的,舌头上长满了手和刺,鳞片上冒着绿色的毒雾。
它展开双翼飞向远处的一个山坡,围着山坡绕了一圈又一圈,大地震动,山坡随着它的围绕迅速隆起成为山峰,最后毁灭之龙降落在了山峰顶端,遥望着天空。
“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