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墨玉公子穹霄（主角总攻不解释，过程N结局待定~）【攻控吧】

可惜某妖这一片好心，大约是被对方当作了驴肝肺。他又等了片刻，并未得到任何答复。

“我马上就要离开，你们俩决定了么？前尘往事一并忘去，重新开始不好吗？”话说完，穹霄注意到女鬼面上神色复杂，似乎已有点儿动摇，却畏缩着不敢擅自接话。

她下意识的拿眼望向站立着的那位，此二者之中主事的是谁显而易见。而督主则看也没看她，只朝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勾唇露出一个冷笑，明摆着没有被说服。

落魄美人儿不配合，穹霄有什么办法呢？暂且不理他。私下里给女鬼传音，劝慰了几句，然后将她拼好了送走。至于这位命都丢了，依然傲气不减的督主大人——

‘我先前在驿站里见过你。听客商们议论，你的身份是西厂掌印督主。’

穹霄的传音，惹来落魄美人儿锐利如刀的眼神，其中杀气绝对多过探究。但这点点威胁，某妖全然不介意，回了个云淡风轻的笑。‘现在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就在心里边儿想一想。’

‘你是谁？’

‘我是妖。’

‘你既是妖，为何还想超度我？抢和尚的饭碗么？’美人儿嗤笑，说到末尾那句，稍稍歪了下脑袋，有些轻佻的一眼睨过来，侧脸颊的线条流畅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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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遇上罢了。’穹霄淡笑着答，‘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我叫雨化田。’对方报上姓名。

穹霄明白他的意思，却只是答：‘你可唤我墨玉公子。’

如此不识抬举，使得美人儿督主冷下脸来，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傲气也好，倔强也罢。穹霄有的是应对的法子——他伸臂，地上那把短剑就落到了他手心里。

接下来只听某妖语气轻缓的说道：“你心中执念颇深，不愿投胎。生前死于兵刃，而今却还将魂魄附在此剑之上，是打算鬼修么？”——饵抛出去了，对方果然上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死了，仍旧为利所驱。

于是穹霄不紧不慢的一句：“我带你出去可好？”就把美人儿督主给拐了。

（备注：单引号里的是传音，双引号是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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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过去一直信的是强权，而非鬼神之说。但是死后魂魄离体的情形，由不得他不信。

眼前这位将黑水城中无数西夏亡魂超度、自称墨玉公子的妖怪，说什么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哈，想他西厂督主之位又不是靠着吃斋念佛当上的。

雨化田昔日统领宫中，权倾朝野。论身手，世间有几人能出其右？

心慈手软可成就不了大事，是以他手上沾的人命很多，如若当真去了阎罗宝殿，岂不是要被判个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对方口中提到鬼修，雨化田听到耳朵里，自然心中有些意动。再差也差不过现在，与其留在这沙海底下伴着白上国的金银珠宝不见天日，还不如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自认孑然一身，没啥好让妖图谋的美人儿督主点了头。穹霄便施展法术，带着他附身的那把短剑回到了地面上。

此时外面正值夜晚，皓月当空，万籁俱静。大漠之上，满天星斗似乎伸手可摘。

四下明明空无一物，穹霄却温言开口：“出来吧。”

“公子，我知道哪里有水源。”脆生生的嗓音，像是出自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之口，实际上说这话的是一只从刚沙地里钻出来的沙狐。她通身毛色光亮，即使从沙里钻出，皮毛上也半点儿细沙都不曾沾染。沙狐跪伏于地，态度谦卑，语气恭敬：“请让我为公子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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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漠里，水无疑是最珍贵的。

穹霄是妖，有法力傍身，有没有水于生存无碍。但他是尾鱼精，天性使然，对水特别亲近。

跟着沙狐行至一片无人烟的绿洲，某妖解了衣裳到湖里泡澡，真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啊。

有鬼旁观又如何？人才讲礼教，妖怪都是随性而为的。

沙狐忙忙碌碌，将鲜果置于树叶上头，衔着叶柄拖到岸边的草地上，请他品尝。

话说穹霄在黑水城里搞出来的那番动静，凡人当然感觉不到。但这只在附近沙漠里修炼的小狐狸却是能够感知一二的。又因为实力差距的关系，他看得出对方从未伤人作恶，已在此地苦修三百余年，可以口吐人言，离化形之日亦不远矣。

既然得了沙狐如此盛情的招待，投桃报李实属应当。穹霄一口妖息吹过去，助她化成人形。

狐族天生魅惑。

由沙狐幻化成的少女如果搁在世人眼中，绝对可谓是倾国倾城之色，皇帝的后宫也比不了。

她身姿宛如扶风弱柳，站在岸上对着泡在湖里头的穹霄盈盈拜倒，口称：“多谢恩公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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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公子升级成恩公了。

狐妖少女满眼期盼的恳求：“我还没有名字，可否请恩公赐名。”

“不可。”穹霄拒绝的干脆利落。

对方十分不解，眼中带泪的望过来。

穹霄耐心向她解释：“妖的名字有法力，我若为你取了，你必会记住我一辈子。你我缘分没有这样深，何必纠缠不清？是以，你的名字，还是你自己来取的好。”

狐妖点头，又道：“那敢问恩公如何称呼？”

“墨玉公子。”穹霄随意撩着鬓边的发，答。“我的洞府在东边泰山西麓，今后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来找我。”顿了顿，他微笑着补充，“不过你别想着跟我回去，我那儿有两只黄鼠幼崽。”——沙狐黄鼠是天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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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穹霄又提点了对方几句，概意为好好修炼，莫要害人。往后若是时机成熟入世历练，多看多学，与人为善，尽量避开是非。避不开的话——

“记得这世间男人大多怜香惜玉，所以你的美貌也是件有用的武器。”

而后待天一亮，在狐妖少女的恭送下，他就离开了那片绿洲，再次回到人群之中。

第四章

洛水西出到龙门。

雨化田来时走的便是此路。当时他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西缉事厂掌印督主，乘着巨舟破浪而来，身边亲信手下无数，一呼百应，何等威风。

而今他身死殒命，魂魄附于一把短剑之上，生前所有权势荣华转眼成空……白天只能虚弱的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船舱里，等着外面的日头一点点沉下去，昼夜交替，才能出来活动。

沦落到了这样看似一无所有的境地，雨化田也并未一蹶不振——

他自幼长于深宫，旁人妒忌他年纪轻轻便手握大权，出人头地，风光无限。可他背后为此付出过多少艰辛，又有何人知晓？单说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好武艺，就不是凭空得来的。

再者事实摆在面前，畜生都可以修炼出法力来，化作人形。

咱们这位性格坚韧不拔、野心勃勃的督主大人岂会轻言放弃？

他雨化田活着做人时，想当人上人，死了做鬼，一样要成为强者。

可惜纵使雨督主心中有鸿鹄之志。且，不论此番远大志向将来实现与否。现在某妖发话了——

“过来。”穹霄朝着站在窗边的他招手，淡淡开口，“我为你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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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穹霄把故事讲完了，雨化田面无表情的问他：‘你昨晚上告诫狐妖今后不可害人，要与人为善。现在又对我讲这个故事，是不是也想借此这样劝解我？’

穹霄不置可否，曼声解释：‘小倩对宁采臣说过，她姥姥是一株千年树精。而燕赤霞不过一介散修，几十岁的人罢了，就能够破掉树精百年道行，将其封印。这说明了什么？——此世间，人道与天道相合。’见对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继续语气淡淡的阐述：‘世间万物，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石头树木……不管原身是什么，妖精们机缘巧合开了灵智，也需修炼数百年才能化作人形。但你看，人一出生，便是了。’什么叫高下立现，这不就是么？

‘害人终害己。活着的时候，你是人，对此感觉不深。可今时不同往日，不想哪天莫名其妙的让道士收了去，或者直接被打个魂飞魄散，就必须安分点。’某妖最后这般总结陈词道。

活了二十几年，死了没多久的雨化田，和千年大妖怪穹霄比较起来，真心小啊不解释咩=w=~
生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个人物又如何？做鬼他是新手上路。

穹霄告诉他做鬼好好修炼的话，也是可以修出实体来的。有了实体，换句话说就是魂魄有了可容身的皮囊，自然不会再惧怕日光。

又因为只有活人才会经历生老病死之苦，鬼修者早已不算是生者了，所以修行有道的，如果没有遇上厉害的天罚，寿命将会很长很长。

说完了好处，来说些实际的——

所谓天罚，即是悬在所有修行者头顶上的一把利剑。无论是人是妖，抑或是鬼，这世上万物都要受到天道的制约。若是做出有违天道之事，必遭其惩罚。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25楼2012-10-01 21:30

不一定非要劫云滚滚，五雷轰顶，把某个修行者劈得渣都不剩。那才叫天罚。

像方才穹霄讲的故事里，树精姥姥控制着美艳女鬼在兰若寺勾引男子，吸取阳精。开始害的都是些有贪欲的人，可以说是他们咎由自取，燕赤霞尚且容忍着。可之后，当姥姥想取宁采臣这个穷书生的性命时，小倩觉得对方是好人，不忍心加害于他。书生女鬼一番爱恨纠葛且不提，最终燕赤霞出手，树精折损掉百年功力、被封印……

表面上看是，多行不义的树精姥姥想害宁采臣性命，没害到，就落了这结局。其实他（她）是由于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了代价。

即便那些人贪图美色，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该不该死、什么时候死，轮不到树精来决定。

——害人性命，吸人精气以增长修为，此乃邪门歪道之举，就该受到上天的惩罚。

而且也并非不主动去做任何坏事，便可长生不死，安安乐乐的与天地同寿下去……

穹霄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面对着雨化田问出一句似乎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你观我容貌，以人的标准而言，该有多大年纪了？’

某妖长相真真是丰神俊朗宛若谪仙。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统统是细腻光洁如羊脂白玉，脸上更是半点皱纹瑕疵也无，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模样。不过他的气质成熟稳重，两相均衡之下，雨化田给出的回答不太肯定：‘二十五、六？’

穹霄听了笑了笑：‘我刚化形的时候，顶多十六。我是妖，仍旧是生者。即使不惹是非、勤加修炼，依旧避免不了会有老死的那一天。’他这样已经算是老得慢的了。

佛家讲的天人尚有五衰。

但凡存在于世，总会沾染上因果。

除了洪荒时候的圣人又有谁能不死不灭？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26楼2012-10-01 21:30

（改了点儿）
——害人性命，吸人精气以增长自身修为，此乃邪门歪道之举，是以该受到上天惩罚。

况且也并非，你不主动去做任何坏事，便可长生不死、安安乐乐的与天地同寿下去……

穹霄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面对着雨化田问出一句似乎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你观我容貌，以人的标准而言，该有多大年纪了？’

某妖长相真真是丰神俊朗宛若谪仙。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统统是细腻光洁如羊脂白玉，脸上更是半点皱纹瑕疵也无，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模样。不过他的气质成熟稳重，两相均衡之下，雨化田给出的回答不太肯定：‘二十五、六？’

穹霄听后笑了笑：‘我刚化形的时候，顶多十六。’

妖是生者，总免不了会老、会死。

佛家讲的天人尚有五衰。

概因但凡存在于世的，总会沾染上因果。

除了那传说中洪荒时期的圣人，又有谁能不死不灭？

他道行颇深，为妖称得上修炼勤恳、乐善好施、不轻易招惹是非，甚至还受着自个儿洞府附近的凡人香火供奉。这样千年——十岁的变化在妖怪行列里，已经算是老得很慢的了……

当然穹霄既不贪生也不怕死，所言所行皆是顺其自然罢了。

‘……顺应天道，才是修行者的一条出路。否则便会与那树精姥姥一般，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某妖对雨化田给出的忠告。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34楼2012-10-02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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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直到张敏对着感慨自己老将至矣，膝下却无子的皇帝说出了实情——

躲在冷宫中，为避人耳目，如同幽禁般被养到六岁的大明皇子才终于能够出现在他父皇，以及朝廷文武百官的视野中，得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皇帝颁诏天下，立朱佑樘为皇太子，并封纪氏为淑妃。

但随之，纪氏在宫中暴亡，门监张敏吞金自杀。在背后主导这一切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周太后——凡人们讲百行孝为先。太后，当是天底下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了——因此十分担忧万贵妃同样会对太子下毒手，于是就亲自将这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子抱到她仁寿官内，养在跟前。可以说从冷宫里出来的朱佑樘，若没有祖母保他，根本不会有长大的那一天。

而朱佑樘之所以一上来即能受封为储君，就是因为万贞儿自己生的儿子早夭，她又比皇帝年长将近二十岁，后来年纪大了无法再受孕。可她为人却善妒得很，管皇帝管得太严了——

一旦发现宫女怀有身孕，不是强迫打胎，就是致死，险些致使朱见深断了子嗣。

所以说啦，早年在昭和宫里当差，傍上了后宫实权人物万贵妃的雨化田助纣为，以虐换来自己荣华富贵，不假。但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也是助了朱佑樘。

因因果果，谁说得清呢？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53楼2012-10-03 15:39

纪氏不自缢而死，朱佑樘岂会被接到周太后身边？再往前面讲，皇帝如果子嗣繁茂，有着一半外族血统、生母身份卑微不过是一介小小宫女的朱佑樘又怎会被册封为太子？

话说皇帝有了太子后，经周太后敲打过的万贵妃倒是收敛了些，适当放松了对皇帝后宫生活的控制——况且那会儿雨化田已经长成美少年了，把万贞儿迷得真叫一个神魂颠倒啊……

几年时间里，后宫中皇子的数量渐渐多了。打着‘让皇帝另立储君，废掉她看不顺眼的朱佑樘皇太子之位’这么个主意的贵妃娘娘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吹起了枕边风。

皇帝朱见深是万贞儿带大的，对她一向言听计从，自然在心中生出了更换太子之意，朝中众臣极力反对。太监怀恩苦谏，却被贬到了凤阳去守陵。

正值此时，泰山一带连续地震。钦天监的人上奏皇帝，他们几人不约而同的受仙人托梦，描述这地震的原因是上天警示：如改立太子，必将引起祸乱。

朱见深听了大感恐惧，下令不准再议废太子之事。

咳，前文提过，穹霄的洞府在泰山西麓。

当时是，他在闭关。

泰山地界上发生震动，他想无视都是不可能的咩，就从入定中退了出来，掐指一算，明白了。

唔，没错。托梦什么的，是他干的=w=~

果然办完这事儿，地不震了。

——天意昭昭。既如此，穹霄便做他该做的事。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54楼2012-10-03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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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有吧友吐糟最后一句囧囧有神=。=好吧，天道本来就有点这属性=。=厂花，乃也不要看穹霄这妖现在一副正经样儿，其实他真面目就是个囧货，还是个大囧货咩=w=~~~）

穹霄带着附身在短剑上的雨督主先走水路，再走陆路。

眼下大寒将至，普通老百姓大多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等着过大年了。

不过总有生计艰难的穷苦人家，不得不在这种时候出来讨生活——穹霄付了双倍工钱，雇了名老实黝黑的马夫来为他赶车，自个儿窝在马车里烤着炭火。

马车布置得很舒适：毛毯被褥，小几上头装满点心果脯肉干的食盒，还有美酒啥的一应俱全。丫是只有钱滴妖，过着惬意的腐败生活啊不解释~

装了这么多东西的车厢里面其实算不上多宽敞，但就搁他一个身量修长、占地面积不大的妖，总归是绰绰有余的。恩，大家明白的，雨督主根本不占地方咩=w=

外头北风呼呼的吹着，好冷呐。

某一尾黑鱼精浑身懒洋洋的，唔，要用病恹恹那个形容也行。总之他就是一点儿都不想动弹。

话说回来，穹霄为嘛要急着赶回去捏？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69楼2012-10-03 22:22

——既然这么怕冷，不如干脆找个地方窝着过完冬天再说好了。好主意！可是不行呀。

若是干完了正事，还迟迟不归。两只黄鼠幼崽灰常好骗，可惜阿茵不是好糊弄的。

他虽说比穹霄小了几百年，但同样能掐会算——所以故意在路上耽搁时间，那显然不实际。

再说了家里有妖等着他回去呢，岂可辜负了对方一番心意？

等冬天过完了，春天就到了。天一暖啊，穹霄对阿茵的性趣便会大增的说。

啊，忘了讲：阿茵全名朔茵，和穹霄一样是黑鱼精。

遥想当初某年某月某日阳光灿烂的午后咩，刚得回自己的珠子开始修炼不久，还木有达到辟谷境界的穹霄觉得肚子饿了，四处游~荡——他是鱼，的确是游来着——找吃的。

见到一大一小、长相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条鱼，小的在前面拼命拼命跑，大的在后面紧追不舍，明摆着是在捕食。

穹霄那会儿想：呀，同类相残。这真心……没什么。

因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此乃水族的生存至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70楼2012-10-03 22:22

第六章

乌鳢生性凶猛，胃口奇大；体型圆长，口大牙利，一身黝黑形似蛇皮的图案。

穹霄确实天生懂得很多道理，是一条非凡的鱼没错。

可他对自身的认知，却长期停留在‘牙口好很能吃’这个层面上。

肚子填不饱呐其它全免谈——跟凡人讲的‘民以食为天’是一样的说。

说来也挺有趣。在遇见朔茵之前，向来秉持着务实原则的穹霄压根就是一条没亲眼见过自个儿长相、不晓得自个儿品种的鱼。

莫有办法啊，深山老林不见人烟，某乡巴佬入了世，才知道镜子是个嘛玩意儿=。=

噢，你说没镜子照，还有倒影这法子啊。那个，鱼是在水里游的。虽然穹霄离了水也还能够撑两天，但是吃饱了没事做上岸，等着水面平静，然后顾影自怜啥的不是闲得慌么？

穹霄做鱼的时候懒得去瞎折腾——吃饱了钻在水草缝隙里晒晒太阳才是真享受。

等后来他得了珠子开始做妖，忙于修炼，自然而然把这种小事情抛到了一边。

再后来遇见了朔茵，彼此在投喂过程中逐渐熟悉起来。某日，穹霄便在对方开了灵智变得清明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真实模样。不由回想起初见时，另一条被他吃掉的鱼……

唔，原来大家都是同类啊。

不过可惜，谁让你比我小呢？弱肉强食。又谁让你比朔茵大呢？个大肉多不吃你吃谁？

这世间，人才喜欢满口仁义道德。做妖有实力的大可以直来直往。

穹霄对待雨化田的态度便是如此。看似谈吐温文尔雅，如玉君子般有礼，实则根本没把这新死的空有戾气毫无道行的鬼魂放在心上。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97楼2012-10-06 15:13

先前一番彻夜长谈，仅仅是某妖嫌这大冷天的‘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打发时间罢了。

若在城镇上买个小侍，晚上抱着睡，是会暖和些的。

可如此一来，就沾染了因果——这辈子倒是能够赠予人家一笔钱财，轻轻松松将之打发了去。只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往后总会有牵扯的。

凡人的一辈子太短，穹霄的一辈子却很长。即便是投了胎来报恩的，也免了吧。

这天傍晚时分，穹霄的马车到了济南城外，他给车夫结清了工钱。

老实巴交的汉子千恩万谢的接过，完了就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咧。眼下临近年底，赚了钱回去和家人团聚一起过年，还有比这更有盼头的日子吗？

——质朴的人所求不多，往往能活得知足常乐些。

穹霄心里清楚自己是一只妖，然而他就是觉得凡人的喜怒哀乐十分有意思。

譬如说前几天窝在马车里，左右闲来无事，他掐掐算算：

那车夫命不错，是个早年多经风霜之苦，晚年却有福的人呢。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03楼2012-10-06 23:20

日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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