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酒吧很平常营业的一天,只是很早还没到营业时间。那天阳光很暖意外地罩在终日阴霾的酒吧里,我听见门口的风铃因为有人进来带起的
响声,叮叮咚咚格外悦耳。走进来的人却让我感到诧异,是笔畅,对,就是她,在不属于她的时间出现在这里。
她微笑着朝我走来,阳光明媚地让我恍惚,那应该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主动地冲我微笑,有些不真实。我看着她走到我面前说:“还好你在这里,想请你帮忙好吗?”
她难得轻快的语气难得主动跟我说话,更难得的是请我帮忙,我几乎不做任何考虑的应了下来,颇有点义不容辞的味道,哪怕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我妹到这儿来驻唱好么?”她提出来她想让我帮的忙,这才让我注意到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是个比她更为瘦小的女孩子。竟然和chris见工时的装束相同,清新干净的白衫仔裤,只不过她肩上背了把庞大的吉他,衬得她越发的瘦小。“好啊!”我颇有兴致得盯着笔畅,心里想着为什么和她们有关的人总是以难以置信的方式出现呢?
我笑着去看了那女孩一眼,她脸上本来没什么表情,但听见被录用时笑了,笑得突如其来,让我毫无防备,很熟悉的感觉,她笑起来时是没有声音的,尽管看得到她不一般的兴奋。
我并没有对这个女孩子的到来抱多大的期待,只是帮笔畅的忙,更给了自己一个靠近她的理由。晚上早于chris表演的时段,飞,就是笔畅的妹妹,我安排她那时登场。不要问我为什么只叫她飞,因为我不知道她的全名是什么,笔畅那样介绍着,我就那样称呼着,那也那般应着。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总是眷顾我,我又一次的得到了意外的惊喜。本来那个时段就不是火爆时段,客人都漫不经心地等待chris出场。她拿着她的吉他坐在吧椅上,用手调整了一下话筒架,左右看了一下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什么开场白也没有就开始歌唱。
歌是多年前的老歌,早已遗忘了名字,不复杂的琴声和弦伴奏,声音一点也不媚惑,一切听起来都是平凡无奇的,却有种憾动人心的感觉,要把人心底最深处的伤慢慢抚慰。她的表情很奇怪,有一种很浓重的哀伤在里面,眼眶总是濡湿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滴出泪来。就算她无意地笑出来,我都觉得她那麽的不快乐。
台下的客人也忘了鼓掌和喝彩,都沉浸在她营造出的淡淡忧郁的氛围,我别过脸想忘掉那双眼睛,因为看着它我有点难过的冲动。飞就这样留了下来,更有理由把她坚定的把她留了下来。
时间不急不徐的过着,一切仍旧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了,夜半归家时冷冽的风扑面而来,都让我打个寒战急忙竖起衣襟.飞的到来也吸引了又一批受众,是一些期待纯净的女孩子,她们环绕在她的周围,目光靡丽地听她的歌唱,飞来者不拒,那般温和的笑着,尽管还是没有声音,我却从那样的笑容里面看到若有似无的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几天没有出现过了,少了那抹小小的身影,真有些不习惯。chris反常地焦躁,有几次差点弄砸了场子。其实这也不是笔畅第一次不出现,但是这一次连我都觉得格外地长,何况是她。我没有向她打听她的去向,尽管我很想知道。
我不想去招惹她确切来说是不敢,chris现在就是一个上了弦的炸弹一点就着,经常半夜敲着架子鼓狂吼声音都暗哑起来。我只是安静地在旁边看着她,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姐回家了,”是她,她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身边,那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没等我作出回应,她冲waiter要了一杯酒自顾自的讲了下去,“是被抓回去的,家里不许她在留在这里。”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我细小的心思已经不自觉的被人察觉了吗?我看着她有着细小绒毛的侧脸,有昏暗的灯光打在上面异常柔和。
她轻淬着杯中诡丽的蓝色液体,缓慢开口陈述起别人的故事。宇春和笔畅,一见钟情的迷乱,她的执着,她的坚持,相恋,阻挠,事无巨细,娓娓道来。为何要说这些给我,我不想听,尤其是她的爱情,又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