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冬,风吹在身上冷得彻骨。
解语花皱着眉看眼前那个带了墨镜的男人,心里莫名地有股烦躁的情绪往上涌,
“你是...黑瞎子?”
虽说他的话是用了疑问的语调,可看他的表情,却完全是确信无疑的样子。
黑瞎子将手插在兜里,懒散地踩在几簇枯死的草上,到确实是很符合吴邪给解语花形容他时所用的词语,"地痞"。
“对。是黑瞎子。只是瞎子还要劳烦花儿爷收留了。
正说着,黑瞎子将手从兜里抽了出来,而手里还捏着个被他揉成一团的纸条。解语花伸手接了那张纸条,细细地将它捋平,然后才将纸条在自己的面前展了开来。
小花:
黑眼镜暂且寄存到解家,务必留下他。原因勿问,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我要和小哥去下个斗,吴家你多照应。
吴邪
纸上有几行很漂亮的瘦金体,只是由于写字的人赶了点,字里行间都透了些许潦草出来。
“怎样?花儿爷”
黑瞎子从解语花手中拿了纸条,揉成团又扔回了自己的衣兜,嘴角也多出了个似笑非笑的奇怪笑容。
吴邪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最多就是黑瞎子犯了什么事来解家避避罢了,让底下的人做事谨慎些,过了这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解语花稍稍想了下,接着抬头对上黑瞎子的脸,
“可以。吴小三爷交待的事,解语花自是会办到,这点你不用担心。”
吴邪知道解家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对解家有威胁的人他不会往他身边推。只是,若他吴邪一个不小心看走了眼,那也就别怪他这个解当家下狠手了。
他不是吴邪,他没有办法去全身心的相信一个人,没有丝毫的怀疑。就算是对着吴邪他也做不到完全信任的地步,更别说这个到现在为止他也仅见过一次面的黑瞎子。
“那就多谢花儿爷了”
黑瞎子扯着嘴角说了几句客套话,冬日浅淡的阳光投在他的墨镜上,聚成了片转瞬即逝的反光。那光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却将解语花的眼刺得有些生疼。
朝着黑瞎子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解语花转身进了解家大宅,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踏进长廊,解语花却觉得心中的那股烦闷越发的强烈起来。解语花紧咬住下唇,想借此得到一丝缓解,却很遗憾地发现这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轻呼口气,解语花干脆一拳砸在了自己身边的墙上。墙上的墙灰被震得簌簌的往下掉,手上也传来阵疼痛,解语花却是舒了口气,终于把这种感觉抑制下去了,说真的,他很不喜欢他心里多出的那种感觉。
黑瞎子靠在墙上,啧了一声,只觉得这男人是真狠,却也是过于的追求万无一失。
指指前边的一间房,解语花朝黑瞎子敷衍地笑了笑,
“就是那儿了。你自己去吧。这么近的路程你黑瞎子不至于走掉吧。我有事先回房了。
走了几步,解语花却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回头叮嘱道,
“***没事别乱走。出了事我不好跟小三爷交待。”
他的心情已经完全被扰乱了,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解语花莫名地便听见身后传来阵很轻微的响声。
解语花的眉心突然一皱,然后几乎是本能一般地转身做了个回防的动作。
黑瞎子倚在门边,好笑的看解语花如同只受惊的猫一般瞬间警惕起来的模样,
“紧张过头了吧,花儿爷”
特意将尾音拖的长了些,以至于听着满满的尽是戏谑的意味。
解语花瞥他一眼,带了淡淡的讽刺与嘲弄,
“不然黑爷以为解语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独处时无论听到什么响动也必定要摆出防卫的姿态来。这个算是那几年留下来的后遗症的习惯,确实救了他很多次。
黑瞎子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是做他们这一行的,脑袋都搁裤腰带上挂着呢,一不小心这脑袋就得掉。
半眯起眼,解语花盖上手中的笔,转头看了身后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