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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皓霖作品《因为有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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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期望
灯下,水一般清冽的白光倾洒在火一样炽热的红字上;桌后,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投在同一片遥不可及的天际。即使,那火烧得再旺,灯下的水也会源源不尽地流来将其熄灭;即使,是在夏日,桌后的两个身影也紧紧依偎。这一切都源于期望,而那期望源于那个夏夜……
夏夜,空气还未被吹动,白天的余热仍在给空气加温。夏日满是红火的色彩里,一抹白光照在孩子的桌前,这是多么惬意啊!而孩子却没有心思欣赏,哪怕是看也没有看一眼。
他自然没有心思去欣赏,因为他的精力全都在他面前的习题上。他是多么期盼能在期末从两百名以后跃到前一百五十名啊!于是他的思维在短暂的分散后,又再次聚拢在面前的习题上。随着一双浓密的眉毛有力而坚定地抖动了一下,瞳孔再次收缩起来,手中的笔也停止了转动,笔尖划动纸面的一刹那,那孩子下定了决心!
孩子的决心,源于期望……
两天后——孩子却拖着长长的哀叹推开了家门。来到灯下,但是他没有打开它的勇气,掩面瘫在椅子上。一个年老的主妇慢慢走来,嘴唇微微震动:“怎么了?在学校受气了?”她老了,一条条皱都是长在她脸上的“东非大裂谷”,深而长,在她皮肤上绵延着;但是苍老的脸上仍是一片关切——肌肉带着褶皱,一层层叠起,挽出很多弯来……
孩子摇摇头,嘟囔着嘴:“没考好。”
“什么没考好啊?”老人乌紫的嘴唇仿佛在颤抖。
孩子一只手从脸上挪开,从书包中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数学试卷,上面重重写着六十四,那道道红杠,散发着夏日让人无法忍受的火热。
老人缓缓坐下,树枝般细长而粗糙的手指颤巍巍地按开了灯。白光又洒了下来,清泉浇灭了火焰。老人用力拉起孩子,在他耳边说“考砸了,别埋怨,想想如何改变才是正事。”
老人的力量,源于期望……
后来的半个月里,灯光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依偎着,高影子搂着小影子,小影子靠着高影子。小影子手上的笔写到多久,高影子就楼到多久。而那水中的试卷也一步步从六十四分到七十五分再到八十五分,最后竟到了八十九分!
“八十九?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孩子低下了头,“其他同学都是九十二、九十三。而我的极限却只有八十九!”
忽然,两只手伸来,将孩子的头扶正,孩子先是一惊,然后听见:“这世上没有极限,真正地限制在你心中。”孩子明白了什么,顺从地点了点头。于是灯下的两个身影又依偎在了一起。
五天后,一张九十九分的数学期末考试卷躺在了那灯下的水中。那老人——我的姥姥,又和那孩子——我,紧紧相拥,依偎在那无尽的白光中……这一切,都源于期望。


IP属地:重庆1楼2012-10-07 19:08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