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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特种生涯》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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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我的特种生涯》第一部分第一章•训练营(炼狱)1

    1996年,我参加了一次规模较大的演习。作为红军一方,我们驻守一个高地。当时我不过才从军一年,还是一个小新兵。对于我来说,参军这么久,一直是一些常规的训练,所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演习很兴奋,渴望多杀几个“敌人”。然而好笑的是,在敌人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某一天醒来我们被告知,我们连阵亡了一半,而我也被列入阵亡名单。    
    1996年,我参加了一次规模较大的演习。作为红军一方,我们驻守一个高地。当时我不过才从军一年,还是一个小新兵。对于我来说,参军这么久,一直是一些常规的训练,所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演习很兴奋,渴望多杀几个“敌人”。然而好笑的是,在敌人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某一天醒来我们被告知:我们连阵亡了一半!而我也被列入阵亡名单。    
    阵亡了?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阵亡”了!我们连“阵亡”了一半,小兵们很不情愿地收拾东西,跟着班长走出阵地,向“阵亡”集结地走去。路上,小兵们嘟嘟哝哝地问班长:“我们都没看到‘敌人’,怎么就阵亡了啊?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叫什么演习啊?”班长说:“蓝军的炮火已经覆盖了我们的阵地,导演部判定我们伤亡过半。”“啊?演习还有导演的啊?拍电影?”班长说:“你以为演习是真的打仗啊?不可能用真的炮来轰我们吧?演习就是练兵,练习部队的协调,你还想怎么样?哪儿那么多废话,我不是也阵亡了?”我们一看班长心情不好,就不敢再罗嗦了。之后,车把我们接到了宿营地,我们这些“阵亡”的将士们变成了后勤兵,帮忙搬运物资什么的。我的第一仗就这么打完了!    
    宿营地附近是另一个营地,相隔我们大约有300多米,但是里面死气沉沉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营地里带队的干部对我们说:“不要靠近那个营地附近100米内,那里是特勤大队的营地。”我很好奇地问干部:“特勤大队是什么部队啊?”干部说:“是军区精锐的特种部队,他们一般都不跟我们普通部队交往的。你们不要靠近啊,被他们抓到了谁都保不住你们。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的,厉害得很啊!”    
    我好奇地看着那个死气沉沉的营地,荒无人烟,营地里一个人都看不到,大概都有任务出发了吧。我很想溜过去看看到底特种兵的营地跟我们有什么不同,特种兵长什么样,难道他们是三头六臂?他们到底有多厉害呢?    
    晚饭的时候,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起特种兵。一个战友说他见过真的特种兵,高大威武,起码有1米8的个子。手能断砖,铁锹把那么粗的棍子一掌就劈断了!还比划着动作形容:“要是劈到人脖子上,那肯定是‘喀嚓’一下,脖子就跟个黄瓜一样断掉,人立马就死了!”听得我脖子发凉,他那一掌劈下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另一个也说:“上次演习,我们守卫雷达站,被特种兵给摸掉了。我们以为全连防守得跟铁桶一样,谁知还是被十几人的特种小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进来,把雷达给‘炸’了。我们还莫名其妙,到现在我都想不出来他们是怎么钻进来的,难不成长了翅膀从天上飞下来的?”几个人越说越玄乎,有的说特种兵带着几十公斤的装备泅渡跟散步似的;有的说他们潜伏可以几天几夜不动,伪装得走到面前都发现不了;还有飞刀百步穿杨,想飞你眼睛绝不飞到鼻子;手跟钳子一样有力,石头砖头一抓就碎了;个个都是飞毛腿,5公里武装越野才用10来分钟;枪法一流,狙击手可以在1000多米一枪爆头……我们也越听越胆战心惊,我心里想:妈呀!这些还是人吗?这不都是武侠小说里写的武林高手吗!金庸笔下的黄老邪欧阳锋好像也不过如此啊!    
    晚上,我被安排站岗,我放的是暗哨。蹲在黑暗中,我还想着特种兵的事情,老是向特勤大队的营地那边看,心想:今天晚上不会有特种兵来摸我们的营地吧?    
    凌晨3点多,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忽然好像隐隐约约地听到营地的铁丝网有异常的响动。我一下就被吓醒了,把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但是黑暗中看得不清楚,似乎铁丝网在动,现在又没风,铁丝网怎么会动呢?不会是特种兵摸营吧?一想到这里,我脑子轰地炸开了,似乎自己的脖子马上就要被特种兵“喀嚓”一下子劈断了!我越看那个铁丝网越像有个人在那里,我的心“怦怦”剧烈跳动着,背上凉飕飕的,血一下子涌上了头,嗓子不由自主地喊起来:“不好啦,特种兵摸营地啦!”声调都变了,黑夜中我的干嚎声显得特别刺耳,我胡乱地拨开枪保险,朝天放了一枪。我们的营地炸开了,大家都被吵醒了,营地一团混乱,能打开的灯都打开了,探照灯向四面乱扫,什么都没发现。10多分钟混乱过后,发觉不过是一场虚惊。营地干部气急败坏地问:“是谁乱放枪?没看清楚乱嚷嚷什么!”我小声地嘀咕:“没事怎么选跟特种兵的营地挨一起,自己都快被自己吓死了。”    



1楼2007-04-14 10:27回复
    • 125.32.17.*
        天快亮了,我还在想着神秘的特种兵,不时地朝他们的营地看,心里一直有偷偷跑近点看的冲动。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朦胧中,我发现远处有几个身影晃了一下就不见了,是在特勤大队的营地里。我揉揉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们营地还是那么安静,死气沉沉,像中世纪被遗弃的古堡一样冷冰冰地矗立在荒原上。    
        第二天,我们继续搬运物资,特勤大队的营地里还是安静得跟没人一样,让我怀疑这个营地是不是空的。快吃晚饭的时候,天空传来一阵直升机的声音,一架“河马”运输机飞了过来,悬停在了我们和特勤大队营地中间,慢慢地降落下来。忽然,特勤大队的营地里跑出十几个士兵,虽然身上还背着大背包,但是动作矫健得像猎豹一样,呼啦一下就冲进了飞机里。飞机起飞,转了个弯,把特种兵带走了。他们的营地又恢复了寂静,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都看呆了,常听爷爷说:“兵法云: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我终于领略到了。特勤大队的营地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炊烟,没有人走动,怎么看都像个空的营地,怎么忽然就冲出了十几个人呢?营地里还有多少人呢?他们怎么隐藏得那么好?直升机还没停稳,这些人就登上了飞机,动作矫健优美,充满了阳刚之气。飞机从停下来到飞走,前后不到一分钟!他们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我忽然想:当兵就要当这样的兵,像个神秘的剑客,潜伏在某地静静地等待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演习完毕了,我们回到了连队。我忽然想起指导员以前跟我说起过连里曾有个战友成为侦察兵,却不知道侦察兵和特种兵有什么区别,于是跑去找指导员问。    
        指导员暂时没空,让我晚上再去找他。等到晚上,指导员还没动静,我又跑去找他。指导员刚和连长开完总结会,演习刚完事情也多,他显得很疲惫,但还是跟我在连队的小树林里谈话。他说:“侦察兵和特种兵其实没太大的差别,训练科目差不多。如果是一般部队侦察兵的话,就是主要负责大部队行进侦察的,而特种兵就是长期在敌后渗透、袭扰等等。哎呀,指导员也不是很清楚,特种部队很神秘的,他们一般不和外界及其他部队接触,具体训练我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个大概,也是听来的。你问那么多是不是想做特种兵啊?”    
      

    


    2楼2007-04-14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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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跑了没几公里,我们已经拉成了稀稀拉拉的一长串,个个累得跟狗喘一样。不过,我还是坚定地朝前、朝前。跑了一天,我已经看到了营地了,不过腿已经软了,身上的负重像山一样压在我的肩膀上,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喉咙像堵了块布,空气怎么都不够用。路上,有一个战友已经跑不动了,趴在地上号啕大哭。两个战友扯着他跑了一段,也不行了,三个人就这么在路上大声哭。现在想起来,这是我听到最凄凉、最让人伤心的男子汉的哭声。 
       宪兵和助教大声地叫:“跑!跑!跑!快点,快!往前跑!” 
       教官时不时赶过来一顿骂,一顿鞭子! 
       我也已经快虚脱了,脚软棉棉的,像踩在棉花上,眼前老是有星星晃动。我咬紧牙,对自己说:“坚持,坚持!就要到了,没多远就到了!” 
       我一步一步地向前挪。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现在,我只知道,快点到达终点!离营地还有五六百米的地方是个下坡,我摔倒了。教官给了我一鞭子:“滚起来,人渣!你妈的就这鸟样!滚起来!给我快点朝前滚!” 
       我爬起来,没跑多远,又摔倒了,整个人朝前扑倒,已经连本能的支撑动作都做不到位了。我的膝盖摔伤了,我想,我坚持不住了。离营地只有200多米了,我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脚已经软得支撑不起我。这时候,一个助教对我大声说:“起来,快起来,目标就在前面!快,你能做到!相信自己!起来,快起来!” 
       这是我进训练营到现在为止,听到的第一句鼓励的话。我好像又有了力气,爬了起来,用枪托支撑着,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小龙跟着我的后面,汪汪地朝我吼。我脑子里已经快空白了,心里念叨着说:“小龙,你咬死我我也跑不动了。你最好把我咬死了,我也不用受这个罪了。” 
       教官这时候不知道从哪找了根木棍,照着我的脚一棍,我又倒下了,爬起来,又一棍。教官什么都没说,我爬起来就把我打倒。我的膝盖很痛,双脚已经支撑不起身体。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分不清脸上哪是泪,哪是汗。我想放弃,觉得好孤独…… 
       可是,营地就在眼前,而我从小就性格倔强,我想:哪怕我爬都要爬到终点,哪怕我被踢出去,也要体体面面地走。就这样,我就爬,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爬完了最后的200米。 
       我的脚现在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一个宪兵跑过来帮我揉揉大腿和脚,测量我的脉搏和心跳。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躺在地上,眼睛空洞地对着夕阳,任宪兵摆布。宪兵给我喝水,我一见到水壶,抢过来就“咕咚咕咚”大口地喝。我现在才想起来,我已经一整天没喝过一滴水了!宪兵一把把水壶抢走:“找死啊你?慢慢喝,要不肠胃吸收没那么快,全部变成汗排出来就脱水了!” 
       我喘了一阵,用枪支撑着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到教官面前:“报告,学员4318,武装负重50公里越野完成,请指示!”教官的嘴角终于流露出一丝笑容,说:“稍息,原地休息!” 
       我哗地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的特种生涯》第一部分第二章•特种兵(涅盘)1

       第十二周末了,我们竟然得到了一整天的休息,把我们乐的!而且,伙食也很好,有肉有蛋。我们像过节一样,拼命地吃。伙房的宪兵一脸的坏笑说:“吃吧,多吃点,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我们集合,教官训话:“欢迎来到炼狱周,在这一周里,你们没有休息的时间。对于我前段时间的工作,我非常不满意,你们居然还有120多人留了下来!所以,在这周,我计划把你们全部赶走,然后恢复我安静的生活。希望你们在这周过得愉快!训练开始!” 
       然后,先来了武装越野15公里,跑回来还没休息,马上又跑,这样跑了三天三夜。这几天,平均每天除了水,伙食少得可怜,每餐就是给一个减了分量、不到二两的馒头。偶尔有葡萄糖水补充体力,每天休息不到一个小时。第三天的时候,我们已经手脚僵硬、目光呆滞、意识混乱了。有的晕了过去,有的甚至出现了幻觉被宪兵抬了出去。这还没完,圆木、战术训练、单兵训练、划船……都是些大运动量的训练,教官和助教们跟我们打车轮战,不断地用水枪淋醒我们,高音喇叭在我们耳朵边喊,甚至用针来扎,反正就是不让我们睡觉。第四天晚上,大家基本上已经不成人形了,爬绳网和铁丝网的时候,助教在耳朵边大声地问问题:“你的枪是什么型号?口径多少?你爸爸叫什么?你的代号?我是谁?”等等等等,都是些简单的问题,要在平时,随便就可以回答上来,可是,这时候的我们,完全靠意志在支撑着,脑子已经几乎空白了,喊声在我们听来似乎是空气中浮动的气泡一样。我们要努力地用意识控制自己,拼命保持清醒。好像有一次助教问我一个问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竟然回答:“女的!” 
      


      7楼2007-04-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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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我真佩服他们,跟着我们跑了大半天,晚上还那么有耐心等我们睡着了摸营地。后来,我们也学乖了许多。教官教我们跑到树上睡觉的确能安心不少,代价就是睡得不舒服。但是又有另一个好处,就是为了不摔下来,脑子一直保持着半清醒状态,教官也越来越难袭击我们的营地了。 
         还有,就是晚上站岗,教官有时候会半夜把我们叫醒,让我们去摸其他战友的哨。刚开始,我们摸哨的很快就被发现了,不是前进线路不对就是走路有声音,要不耐心不够,没等到时机就行动,每次教官都给我们总结失败的原因。后来,站哨的也创造出不少对付摸哨的招数,连学到的伪装都用上了,做个假人站在哨位上,自己蹲到一边去了,我们袭击假哨的时候他们就袭击我们。没多久,这个伪装也被我们识破了,站哨的十几分钟动都不动一下,肯定是假的,那就要把真的哨位找出来。十二更绝,用雨衣伪装了假人,自己蹲到了假人下面,一动不动,摸哨的战友找了一晚上都找不到他的真正哨位。而我,是找来些细沙子,或者碎玻璃渣撒在哨位附近,只要有人走过就会发出细微的声响。有的战友利用细鱼线,拉警戒带,一头固定,一头拴着个木棒什么的,摸哨的一不小心拉到鱼线就把东西给拉掉了,单兵摸哨越来越难。教官们鼓励大家创造更多的方法,也把许多前人的经验教给我们。我们从单兵行动到多人配合,大家越来越有默契,这个训练一直练到了我们离开训练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每个人警惕性都很高,连教官都不容易摸到我们了,有时候我们甚至还把教官哨位摸掉了! 
         四周之后,我们开始训练使用重武器,比如大炮、高射炮、特种车辆驾驶。当时感觉是好玩。大炮每个班一门,学习操炮、把炮推进阵位或者拉出阵位、开炮架、测距、塞炮弹、开炮。当然,不是真的炮弹,而是训练弹。炮弹死沉死沉的,急促射击的时候,送炮弹的都快跟不上了。我们都通过了测试。其实,队员之间有了默契,分工合理恰当,做很多事情都很顺利的。学习开坦克和装甲车的时候更好玩,教官组用一辆拆了炮塔、可以看到车内的情况,但是火炮没抽出来的坦克给我们讲解。装甲车已经没有了装甲板,看起来很滑稽,像个被拔了毛的公鸡。然后分配车组,每个车组都上去练练。教官觉得练得差不多了,从山洞里开出十几辆坦克和装甲车让我们开,轰隆隆地在训练场上越障,那个爽啊!不过,开完出来的时候,耳朵也是轰隆隆的。坦克和装甲车里面的噪音太大了,带了坦克帽,耳机开到最大,讲话的时候还要大声地喊才听得到。下车的时候,耳朵嗡嗡直响,普通的讲话声都听不到,非要对着耳朵眼吼才有效果,直到半个多小时才恢复过来。坦克里最辛苦的是装填手,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搬几十斤的炮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了增大坦克的空间,装填手把椅子都给拆了,坐在地板上,半蹲着将炮弹从弹药箱抽出来,塞进炮膛。现在我开始佩服装甲兵兄弟,这真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活。在颠簸的车里,一个不小心炮弹掉到地板,很可能就变成我们生命中最灿烂的烟花!每个人都经过了基本的驾驶和操纵训练。学习了快速上下装甲车后,教官就把坦克和装甲车收起来了。“今后,你们到特种部队的时候,有的是机会给你们开,到时候我保证你们看到坦克都不想开了。”驾驶教官说。 
         我们开的坦克和装甲车都是老式的那种,用操纵竿驾驶,转弯的时候操纵竿死重。有一次,我学习坦克进攻阵型的时候,教官在对讲机里叫道:“右转90度!”我右手拉右操纵杆,左手推左操纵杆,坦克还是轰隆隆地朝前冲。教官在对讲机里喊:“3号车,你干什么?转弯!转弯!”坦克里视野很窄,我只看到朝前面一堵墙冲过去。我急了,两只手拼命拉右边的操纵杆,左脚狠狠地踩左边的操纵杆,右脚踩油门,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坦克才很不情愿地掉头,阵型都被我破坏了。事后我才知道,我忘了踩离合踏板。坦克和装甲车里很闷热,虽然有风扇,但显然不是名厂名牌,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几圈下来,汗把靴子都灌满了。 
        


        10楼2007-04-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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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有一次,一个战友以为我们的坦克是什么地方都能冲上去的,轰隆隆把坦克开到沟里上不来,教官就让我们推坦克。我的妈呀!几十吨的大铁砣哪里推得动啊!推了三个小时后,教官觉得罚我们罚得可以了,开来一辆坦克,潇洒地把它拉出来,剩下我们气喘吁吁面面相觑。 
           第二十一周是速降和登机训练。其实,我们前期爬绳网就已经有过基础了,从绳网上下的时候就要爬绳子和通过绳子滑下来。这一周的训练是在一个大山洞里,有一架直升机架在个架子上,我们要摇把手把直升机升到不同的高度来训练。直升机的引擎还可以发动,人在里面的时候全身跟着颤动,前几次落地的时候全身还在抖动。 
           刚开始配合得不好,教官在下边不断用高音喇叭对我们喊:“快!快!快!”前一个刚着地还没有跑开,后一个就砰地一下把他给压倒了,后面的刹不住就堆成了一个人堆。这边滑下来,那边爬绳梯上去,每天就这么背着装备爬上滑下。快速登机训练,就是直升机在半空中扔下两根绳索,我们用互相掩护的队型冲过去,然后把腰间的环扣扣到绳索上的绳环上,上面的战友用绞盘把我们一串人给绞上去。教官说:“这个陆航称之为‘扯蛋’,你们都是蛋,这是在直升机无法降落的地形上最快的登机方式。” 
           第二十二周开始,我们将进行专业训练了。班里被分成爆破组、突击组、渗透组和狙击组,由不同的专业教官进行进一步的专业训练。其间古教官将穿插对我们进行磨合以及战术训练。我分到了狙击组训练。教我狙击的是刘教官,叫刘少钟,眼睛很大。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是狙击手吧,眼睛大采光好些。刘教官算是个好脾气的人,平常的时候偶尔还跟我们开开玩笑,不过,训练中绝对非常严格。从第二十二周到第二十五周这四周时间里,我将学到弹道学,并且在不同距离、不同子弹、不同枪械的不同环境下狙击训练。我对枪天生敏感,虽然以前没有学过那么多理论,不过,我对弹道似乎天生就了解,总是很快就熟悉了。这期间,我知道了温度、湿度、光线等等环境对枪械的影响和弹道的影响,学到了狙击手的伪装等等。


          《我的特种生涯》第一部分第二章•特种兵(涅盘)3

           以前,我觉得狙击手只要枪法准,找个阵位一蹲就可以了,真是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刘教官告诉我们:“狙击是个战术,并不是枪法准就可以了。狙击手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在很多任务中,狙击手是两人或者单人为一个小组,长时间地潜伏,就是为了打一枪。因此,你们要耐得住寂寞,要懂得怎么对抗孤独。狙击手在战斗中不是杀伤敌人最多的,但是却是最能打击敌方士气的。你们是隐形杀手,隐蔽和伪装是你们最好的武器,渗透和爬行是你们最重要的前进方式。记住,子弹虽然可怕,但是不知子弹从哪儿飞来更可怕!你们还要学习反狙击,怎么样找对方的错误,而自己绝对不要做傻事,例如被杀。狙击手是队中很重要的人物,担负着线路选择、战场观察、重要目标狙击、战场预警、逃跑线路选择等等很重要的工作。简单地说,狙击手是队中的隐形队长,他的建议队长一定要考虑。在大部队撤离的时候,狙击手通常还要担负逃跑线路选择的任务,所以,狙击手还要是个逃跑专家,通常还要掩护大部队全程撤离,因此,狙击手还要有牺牲精神。你们要学的东西很多,我在这里只能教你们大概,今后,你们到了部队里,还要跟着老兵们学习,他们都是有实战经验的,很多技巧都是在实战中用鲜血总结出来的。自己也要不断地提高,不断地总结。” 
           我对枪械的熟悉给我很大的帮助。狙击要求是400米内首发命中头部那么大的目标,800米内3发命中头部目标,1000米内3发命中胸部目标是优秀,而我,通常1000米内我都可以单发命中胸部目标了。练习瞄枪的时候,教官会不断地报目标参数,然后我们回答纠偏,弹种选择等等。 
           狙击手耐力测试的时候,是在干泥地上。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可是这里依然温度达到30多度,太阳还是很大。我们就趴在地上,披着伪装网,闷热闷热的,一瞄就是几个小时,教官不让起来就不能起来。偶尔,教官会突然报目标参数,测试我们是否注意力依然集中。我们每个人都中过暑,每次中暑,我都是瞄着瞄着,就歪到一边,然后听到教官喊一声:“医务兵!”两个宪兵就跑过来抬我到树阴下,浇冷水,灌正气水。缓过来后,教官问:“还撑得住吗?”我能说撑不住吗?然后又回到阵位继续趴着,没有命令不许起来。 
          


          11楼2007-04-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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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跳伞训练第二周先是高塔跳伞。跳伞塔有七八十米高,伞是打开的,上面的绞盘把我们提上去,晃悠晃悠地挺好玩的,然后放开,又晃悠晃悠落下来。这样晃悠了两天,我们都已经能很熟练地触地了。 
             空降兵说我们是雏鸟,让我们很不服气。我们说我们总有一天会成老鸟,空降兵笑我们:“你们跳到死都不会比我们跳得多。”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学员,人家可是佩带了TZ的特种兵。我们各个磨拳擦掌,期待快点登机跳伞,跟他们一比高下。我们将进行5次跳伞,2次1000米,2次800米,1次夜间跳伞。 
             终于可以登机跳伞了。一早,老古把我们集合,排好队后对我们说:“到树林里一人砍一根树枝回来,20厘米左右,要比拇指粗点的,结实的。” 
             我们跑到树林里砍树枝,心里莫名其妙:跳伞用树枝干嘛? 
             老古一个个检查了我们的树枝,对我们说:“跳伞前把树枝给我咬在嘴里,下来了要上缴,谁不照着做罚跑5圈!” 
             虽然我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我们知道,服从对我们有好处,按照老规矩:先让我们吃点苦头,然后才跟我们讲道理。反正道理都会讲的,苦头我就不想吃了。我们检查好伞具就背上了沉重的伞包登上了运8飞机。这是种运输机,4个螺旋桨,飞起来嗡嗡响。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第一次实际跳伞,我很兴奋,也很紧张,希望快点跳下去,可又有点怕,万一伞包不开怎么办?心里又把遇险后的程序默背了一次。 
             飞机嗡嗡嗡地绕了一大圈到了跳伞场上空,机长提醒“5分钟准备!”红灯一闪一闪的,让我感觉气氛很紧张,汗都冒了出来。大家站起来,排成两排,一排20个人,学员和空降兵交错排队。最前面的是两个空降兵,他们首先跳下去,给我们示范和信心。带队的队长大喊:“检查伞包装备!”后面的帮前面的检查,然后是大声地报告——9号准备完毕,8号准备完毕……我是这一排的第10个,后面的空降兵提醒我:“雏鸟,把你的棍子咬上!”我才想起来还有棍子,拿出来咬在了嘴里。 
             队长举起手,用食指做个钩状,示意挂伞钩。我们把伞钩挂横条上,我怕挂不好,还用手扯了两下。“3分钟准备!”飞机后舱门打开,风一下就灌了进来,在耳边呼呼直响,混杂着飞机螺旋桨嗡嗡的声音。我脑子里因为兴奋一片空白,机械地跟着前面的,他走我也走,他停我也停。最前面的两个空降兵已经站在踏板上准备好下跳了,两个队长站在踏板边上,绿灯,下跳!队长挥舞着手,大喊着:“跳!跳!跳!” 
             前两个一前一后错开时间,“呼啦”一下就不见了,只留下两条拉伞绳随风乱晃。学员大多数都很紧张,在踏板前犹豫。不过,队长和后面的空降兵可不犹豫,一脚就把学员踹了下去!我跟着队伍向前,越近舱门风越大,吹得我都快站不稳了。我歪歪斜斜地站到了踏板边,伸头一看:妈呀!好高啊!房子几乎看不到了,田野像火柴盒那么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屁股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没等我喊痛,我就一个平沙落雁式飞出了飞机。一刹那,觉得身后有东西一扯——是拉伞绳,然后是自由落体向下。不一会儿,有更大的力往上一提,主伞打开了,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飞机里了。伞开了,我也不紧张了,取代的是兴奋,在半空晃悠晃悠的感觉真好玩。抬头看,飞机还“嗡嗡”地朝前,不断有伞兵跃出飞机,四处是飘落的白色降落伞。我的不远是两个学员,我朝他们打手势,他们也跟我一样,一脸的兴奋。 
             落地的时候跟训练一样,并没有什么麻烦,然后收伞集合等车。只有几个伞兵被风吹伞,拖出好远,附近的解伞之后好几个人去帮忙拖伞,几个人被一把伞拖着跑,样子很是滑稽。我有点幸灾乐祸:操!平常那么牛,空降兵也有郁闷的时候嘛,嘿嘿! 
             车把我们带回营地的路上,空降兵老来看我们学员的屁股,搞得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很紧张,问他们看什么。一个空降兵一脸坏笑:“看看你们的屁股有几个脚印,有一个的话说明你们是在飞机上被踹下来的,两个的话说明你们太重了,队长和后面的要两脚才踹得动,三个的话——恭喜恭喜!你们可以去报考飞行员,在飞机上死不肯下来。” 
            


            14楼2007-04-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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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一帮空降兵哈哈大笑,我说:“要是一个都没有呢?”他说:“那说明你根本没站稳,被风吹下来的!”空降兵更加放肆地哈哈大笑。 
               我说:“笑什么,用不了多久,我们也是跟你们一样是特种兵!” 
               一个空降兵说:“雏鸟也想做特种兵哦,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屁股。”我闪开,用手护着被踹疼的屁股,另一个空降兵解下TZ的臂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想要不?跟哥哥说,哥哥送给你。”我说:“我才不要你的,我要自己挣。” 
               一个空降兵又逗我们:“小弟弟,看看你的棍子。”我把棍子拿出来,发现上面有四个深深的牙印,空降兵一把抢了过去:“我靠,这个小鸟的牙齿不错啊,这么根大骨头都快啃断了!” 
               他们互相传来传去地取笑我,我急了:“还给我,等下我会被教官罚了!”他们就是不给我,起着哄。一个空降兵对我说:“过来,兵哥哥告诉你怎么不被罚。等一会回到半路的时候,你下车去砍根棍子,用力咬两下就得了。”说完,一下把我的棍子给扔出了车外,我气得站起来要跟他打架。另一个空降兵看着做得有点过分了,出来打圆场,说:“小鸟,不要生气,你知道为什么要你咬着棍子吗?” 
               我说:“不知道,我就知道没了棍子要被罚!”边说边恶狠狠地盯着扔我棍子的那个空降兵。 
               他对我说:“因为下落主伞打开的时候,上提的力量很大,你们这些小雏鸟,一紧张兴奋就喊,‘喀嚓’一下就很容易闪到舌头。呵呵,小鸟,不要那么看着我,我又没挖你家祖坟,等一下空降兵哥哥还你根棍子。” 
               我说:“你挖了我家祖坟我还没那么生气,等下教官罚死我了你当然高兴了!” 
               空降兵们哈哈笑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根棍子:“你的棍子,一模一样的,空降兵哥哥没骗你吧?” 
               空降兵就这么一路上变着法子来逗我们,气得我们牙痒痒! 
               下午,又跳了一次1000米。这次我有经验了,没等踹就蹦出了飞机,这一下感觉也没有什么嘛!明天是800米,我期待着。 
               第二天的800米跟1000米一样,一蹦就出来了。不过,今天有点风,伞被吹偏了,我努力拉伞绳控制方向,落地的时候伞被风吹,我被拖翻在地上,本来很容易打开的解伞锁在紧张的时候怎么也拍不开,另一个学员跑过来帮我拉伞,我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两个人还是被伞拉着跑了100多米才解开。


              《我的特种生涯》第一部分第二章•特种兵(涅盘)5

               第三天是夜间1000米跳伞。晚上8点集合、检查伞具、登机、起飞,一切跟白天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机舱里始终开着红灯,好让我们适应黑暗的环境。我们依然夹杂在空降兵里,运8“嗡嗡嗡”地朝前飞,我已经不紧张了。其实这有什么嘛,一蹦就出去了,克服了恐高障碍,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的身体随着飞机有节奏地晃动,嘴里还哼着歌,旁边的一个空降兵笑我:“这小雏鸟还装得蛮像的嘛。”我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他不说话了。飞到空降场上空,机长在扩音器里说:“5分钟准备,今天有偏东1~2级风,大家小心。”然后,红灯一闪一闪的,我们站起来排好队,检查伞包、挂伞钩,3分钟准备,后舱门打开、移动……轮到我的时候,我两脚一蹦就出了飞机。 
               1~2级风在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不过对伞兵来说已经算很大的风了。风把我们的位置吹偏了,吹向空降场的边缘。我努力地拉伞绳控制方向,拉伞绳可是个力气活。我朝上看,四处是白色的伞衣,头顶上机群嗡嗡嗡地朝前,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花朵在空中绽开。我们应该降落在跳伞场的中央部分,不过,风把我们都吹偏了,运气好的降落在草地上,有些被吹到了跳伞场边缘的树林里,伞兵变成了“散兵”,散得到处都是。我落地的时候伞衣被风吹偏,把我拉倒了,背朝下被伞拖着跑。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拍开了解伞锁,抖动肩膀把伞解开。伞被风吹得继续跑,我爬起来追,感觉就像小时侯追气球。 
               把伞按到地上,胡乱收好,马上去帮附近的伞兵拉伞。一帮伞兵被伞拖得连滚带爬,甚至几个去拖一把伞,样子很是狼狈! 
              


              15楼2007-04-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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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他告诉我:“普通的子弹因为加工的问题,有毛边,毛刺,而且装药也不太一样,近距离弹道还不怎么看得出子弹的好坏,在环境恶劣和距离远的时候偏差就很大了。所以,要这样挑子弹,就是找出你习惯的那个装药量的子弹,经过加工,这样才能保证狙击的精准。” 
                 第二天,老柯带我到射击场校枪。我和山鹰跟着老柯和肥牛搬着两个大桌子,上面还固定着两个台钳。老柯把枪夹在了台钳上,先瞄准了几百米外的靶子,将锉好的子弹装进去,先射击了10发看弹着点,慢慢地一点点调整瞄准镜。这个工作急不来。我和山鹰跟着师傅,一点点地校正,一点一点地感受。就这么,一天就过去了。晚上,没把枪取下来,和桌子一起小心地抬回来放好,第二天又小心地抬出去。校枪这个工作我们做了四天。在桌子上校正好后,取下来实际射击,将枪的性能调整到最佳状态。老柯和肥牛在校枪的时候精益求精,一点一点地调整,每次调整都给我们讲解。校好了枪,老柯用块棉布帮我把枪包起来,洒上盐水,对我说:“三天不要动它,等它生锈,然后再实际射击看看效果,如果不行的话还得要校正。以后自己保管枪支,你才能熟悉它的脾性。” 
                 这三天的时间,老柯让我们看他的作业,——就是每次射击的弹道记录,上面记录了射击时候的条件,射击的精度等等。“以后,你们要记得做这个作业,这样你才能找到不同的子弹在不同环境下的弹道。”老柯对我们说。我看着厚厚的一本“作业”对老柯说:“师傅,教官都没教过这样做,做那么多功课,有必要吗?” 
                 老柯说:“看来你对‘战场上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要你命’这个道理还没理解透彻。为了完成任务,保住命,多做点功课对你大有好处的。训练营教给你们的只是把你们领进了门,这些东西都是在平常点滴积累起来的。战场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要适应不同的战场环境。在战斗中,敌人不会那么听话,像演习一样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出现的时候也不一定就有个好的射击角度,所以,这些作业并不是多余的,做了对你有好处。” 
                 我和山鹰点点头,和师傅一起研究他们的作业。并把一些典型的射击条件记录下来。 
                 老柯他们帮我和山鹰把枪校得很好,简直就是指哪打哪。他们带着我们,先在射击场上射击,熟悉枪支性能,监督我们做作业。到了晚上就挑子弹,锉子弹,总结当天的情况。我和山鹰慢慢地成长着,我们也明白了,虽然我们合格,但是离优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和山鹰很虚心,有什么问题都刨根问底,师傅也很耐心,每个问题都给我解释清楚,然后让我们实践。半个多月后,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了锉子弹、校枪和做作业的技巧,师傅就带着我们到驻地附近的大山里,教我们怎么寻找阵位,怎么在丛林里伪装和接近目标。 
                 老柯带着我对抗肥牛和山鹰。我们分开,然后互相寻找,寻找对方留下的痕迹,判断对方的方位,然后选择阵位“狙击”对方。我们双方互有输赢。


                《我的特种生涯》第一部分第三章•侦察连(初啼)2

                 师傅教我在丛林里缓慢爬行,将枪收到怀里,披好伪装服,像只树懒一样。前进的过程中,耳朵支起来像雷达一样搜索着丛林中任何可疑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挪到阵位中。我问他:“这样是不是太慢了?就几百米路,爬了几个小时。” 
                 师傅说:“耐心是一种美德。在丛林中,动作越缓慢暴露的几率越小。因为丛林遮挡了双方的视线。往往交战距离是非常短的,而声音就是一个判断对方位置的很重要的因素。走路很容易弄出声响,普通的爬行也会摇动树枝、灌木,这样就把自己的方位给暴露了。” 
                 好几次,我都不习惯这样,被肥牛给逮着了。还有几次,我也发现了山鹰在丛林中爬行时晃动的灌木。 
                 有时,师傅会带着我们和其他的狙击小组对抗。有一次,我们和山鸡小组对抗。凌晨,师傅就带着我爬进了阵位中,一整夜,我都在用夜视望远镜搜索着对方,什么都没发现。早晨的时候,我对师傅说:“师傅,应该不会在这里吧,什么都没发现,也没有异常,我们转移吧?”


                18楼2007-04-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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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我说:“我看我做不了,听他们说特种兵手能断砖,一劈把人脖子当黄瓜一样就劈断了;还会飞刀、轻功,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来无影去无踪。”指导员哈哈笑着说:“都是瞎传的,特种兵也是兵,他也是人嘛。照你这么说特种兵都是神仙了,都打不死了,那还要我们来做什么?多培养几个特种兵我们都可以回家休息了。” 
                   我说:“可是我看他们上直升机的时候动作好迅速啊,跟个豹子似的。要是我的话,估计磨蹭半天还没上去。” 
                   指导员说:“这都是训练出来的。你们以前还是新兵的时候不是什么都不懂,现在也知道很多东西了嘛。别把特种兵想得那么可怕,说到底他们也是兵,跟我们一样也是人。” 
                   我无限向往地说:“要是我能成个特种兵该多好啊,到时候我就像个武林高手一样,退役了可以到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指导员朝我头上拍了一掌:“犯什么迷糊,小说看多了你,你真以为有什么‘铁掌水上飘’、‘降龙十八掌’啊?每年军区都选拔特种兵的,要的就是有特长的士兵,你要想做,有机会的话我和连长把你报上去。” 
                   我一听,两眼放光:“真的?指导员,是不是真的啊?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帮我报名啊!”指导员说:“你射击好,军事素质也不错,放心,我们连能出个特种兵的话我和连长脸上有光,不会忘了你的。” 
                   可是,过了一会儿,我的热情减退了。我说:“指导员,我这样能成特种兵吗?我才1米68,他们说特种兵都是牛高马大,一米八几的个头啊!” 
                   指导员说:“听他们扯!特种兵主要是心理素质好,跟个头没关系。都是训练出来的,我见过几个特种兵也没看得出他们有什么特别的,跟我带的兵差不多嘛!”


                  《我的特种生涯》第一部分第一章•训练营(炼狱)2

                   转眼又到了1997年,香港快回归了。这段时间部队里战备很多,我们忙得要死,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不时跑跑长途拉练。我还一直惦记着特种兵,但是再也没见到过他们。或许,像指导员说的那样,特种兵跟我们一样也是兵,就算见到了我也认不出来。我总是想着,指导员跟我说的有机会帮我报名是不是真的呢?要是我也成了特种兵的话会是什么样?特种兵是不是跟爷爷以前跟我说的侦察兵是一样的呢?这些问题老是在我脑海里盘旋。我也找了很多关于特种兵的资料来看,但都是些零碎的片断,我的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 
                   本来,当兵两年了,我有探亲假的机会,但是因为香港的回归,假期都被暂时取消了。要等到香港平稳交接后,我们的假期才会批下来。我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很想家。我给家里打电话说假期延后,父亲对我说,想我退役了趁着他的关系还在,给我找个好工作。但是我本能地抗拒父亲的一切安排,说还要当几年兵再说。这把父亲给气坏了,说我有本事就当个将军回来,要不就别回来了!我说:“将军算什么,我要当个特种兵!”父亲听了,大怒道:“你找死啊,去做什么特种兵,那个兵多危险你知道吗?就你这鸟样趁早给我滚回来,不要在部队里给我丢人现眼!” 
                   我又给爷爷打电话,说我想当个特种兵。爷爷年纪大了,耳背,我的话都是奶奶帮转的。爷爷还不明白特种兵是什么兵,我这个“半桶水”解释了半天也没解释清楚,最后我说:“就是以前你们的侦察兵啊!”爷爷听了,抢过话筒,连连说:“好啊,好啊!孙子有出息了,想当侦察兵!侦察兵好,锻炼人,爷爷支持你去当!”我说:“现在就是个想法,当不当得成还是另一回事呢,听说快选拔了,我想去报名!”我对着话筒把这句话喊了好几次爷爷才听明白,他说:“事在人为,当不当得成别管他,去努力争取就得。不成就回来吧,也没什么损失嘛!” 
                   听爷爷说支持我,我兴奋极了,放下电话就跑去找指导员,问他什么时候选拔。指导员说:“现在还不知道,有消息就通知你吧。根据经验,应该就是这段时间选拔。你想好了,真想当啊,很辛苦的哦!” 
                   我说:“野战军够辛苦了吧?再把这个辛苦乘三倍我都受得了!指导员,有消息你通知我啊!”指导员笑笑:“呵呵,想得那么简单。好的,有了消息通知你。” 
                  


                  19楼2007-04-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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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5.32.17.*
                     教官叫了“稍息”,什么话也没说,就从第一排一个一个地看起。他的眼神很威严,如刀一般锐利。看完后,他对上尉说了一句话:“你们选了那么久,就选了这么些垃圾给我?” 
                     我一听都懵了:我们是垃圾?我们可是部队里最好的士兵啊,要不怎么会到这里! 
                     上尉说:“这些是部队最好的士兵了,教官您多费心。” 
                     教官哼了一声,回头对我们说:“在这里,我就是皇帝。你们在这里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直到你们被踢回去或者从这里走出去。你们的命是我的,我不管你们在以前的部队里多么威风。在这里,回答我的话只有两句——一是‘是!教官’,二是‘明白!教官!’如果让我听到第三句,我就会让你们他妈的屁股开花!听明白了吗?” 
                     我们大声地回答:“明白!教官!” 
                     我隐约感到,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之后,我们解散,领编号、日常用品和训练用品。编号从4001一直编下来,我领到的编号是4318,看着怪不舒服的。按照这里的规矩,我们带来的一切物品都要上交。就这样,我的私人用品全部被没收了。这里的人都冷冰冰的,对我们爱理不理,让我们有种失落感,本以为到这里会受到热烈欢迎,谁知道…… 
                     然后,安排宿舍,12个人一间。没人搭理我们,同宿舍的12个人就开始排辈分,我排到了第8,然后各自给其他人起了外号:响马、大雄、阿嘎、小狗、兔子……我依然沿用以前部队的外号——小叶子。 
                     晚上,还没到睡觉时间,我们正在小声说着话,忽然门外宪兵一声大吼:“安静!吵什么!” 
                     我靠,这里连个普通宪兵都那么牛气! 
                     凌晨3点左右,睡意正浓,忽然传来尖利的哨子声,是紧急集合,还拉起了防空警报。凄厉的警报让我们一阵忙乱,有些兵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好就冲了出去,然而门口迎接我们的是1根高压水柱。我们东倒西歪地排好队,教官掐着表,对着我们吼:“你们这帮臭虫,三岁小孩都比你们快,你们是哪个废物教出来的?没事了,滚回去睡吧!” 
                     浑身湿透躺在床上,刚刚睡着,又一阵哨声,跑出去刚集合又打发我们回来了,刚合眼,哨子又响了,又冲出去排好队,教官说:“没事了,回去睡吧。”队伍里响起了一阵不满声,教官大吼:“不想睡是不是?打背包,5公里越野!” 
                     一夜没睡好,5公里跑回来的时候刚躺下,5点就到了,起床号一吹又爬了起来,等待我们的是15公里越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完15公里,人都差点死掉了。15公里在部队也跑过不少,不过从来没这样跑过。教官带着他的狗,骑着一辆丑陋的嘉陵“小黑狗”摩托车,拿着根大棍子追着我们后面张牙舞爪,看谁不顺眼就一棍子,大狼狗跟着后面一路“汪汪汪”地追着猛朝我们吼。我们连滚带爬,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跑回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等着吃早饭。刚吃了两口,该死的哨子又响了——5公里,先跑回来先吃,晚了就难说了。结果我没吃上早饭,顺带连午饭也省了。就这样饿着肚子跑来跑去跑了一天,肚子饿成了根面条,只好拼命喝水,让胃别空着。还好我耐力好,不过也已经被折磨得快断气了! 
                     傍晚,吃了晚饭,集合。这次迎接我们的人多了几个,教官训话:“把你们的肩章撕掉!”我们老老实实地照办(来训练营的有些是军官,还有两个是中尉)。跑了一天,多少学乖点了,稍微有点什么,就能让人跑死啊!教官应该不能叫说话了,而是在朝我们吼话。我纳闷,这里的人说话怎么都那么大声,我们又不是聋子。他说:“我叫黄世龙,你们的主教官,这几个是助教。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这里的规矩是我订的。所以,你们最好不要破坏我的规矩。在这里,你们不要跟我讲什么尊严和人格!在这里,你们都是只是人渣!是废物!明白吗?见到我的这条狗都要给它敬礼!你们是什么?” 
                     我们回答:“我们是士兵!”教官非常不满意:“什么!你们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你们是什么?”队伍里有人小声地说:“人渣。”教官大吼,声音像打雷一样把我都吓了一跳:“妈的!听不到!”我们赌气地大声回答:“我们是人渣!” 
                    


                    21楼2007-04-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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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我根本不是个好兵,一个好兵在任务中是不会搀杂个人感情,而我,想法太多了。现在,我们都会默契地不提起任务,不再像以前一样,为每次任务的成功而讨论、而高兴。连长也注意到我们精神状态上的变化,他变着法子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不时出山去买影碟回来给我们看,组织我们打球、拉歌,减轻了训练强度,让我们尽量恢复,还跟上级反应尽量减少我们的任务。指导员现在除了检查检查信件,偷听一下我们的电话和开开党会外,这些事情他也不管了。其实他也管不了。连长跟他为这事情又吵了几次,每次都是指导员败下阵来,他根本招架不住连长那连珠炮一样的骂娘声。于是他更勤快地往外跑,到处活动去了。 
                       虽然我们受到很大的压力,但是任务还是要执行的。我们穿着军装,就要保护祖国的安宁。我们是特种兵,任何压力我们都要承担起来,哪怕它再大。我一次又一次地这么对自己说:“我是一个士兵,我忠于我的祖国,我要执行上级的命令!” 
                       我和山鹰又要出发了,这一次是要消灭掉一个贩毒头目,代号660。 
                       目标在个山村,毒品的生产加工车间和村子混杂在一起。村子很小,四周是开阔地,只有几个小山包。经过不断的打击,他们也学精了,不在山谷里建立加工厂,四周都预留了足够的缓冲带。我在山上观察了两天,这里距离太远,村落里很拥挤,似乎这样拥挤能让他们有安全感。660在两天的时间里露了三次面,但是射击角度都不好,我们现在距离足有1000多米。虽然我有1000米以上的狙杀成功记录,但是在这个地方,我没有必中的把握。 
                       第二天晚上,我和山鹰商量了一下,利用小村附近的两个小山包做阵地狙击,这里视野良好,距离也接近,没有什么建筑的遮挡。但问题是距离太接近了,离小村边不到150米,而且山包后是个100多米的开阔地,跑过开阔地才能进入山里隐蔽起来,如果对方反击,我们最危险就是通过开阔地逃跑。 
                       我和山鹰商量后,决定就在这个山包狙击,然后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利用山包阻挡对方视线,用最快速度穿过开阔地进入丛林,利用丛林的掩护翻过山,从山后的小河泅渡过对岸,然后向东行进,再次穿过小河转南,到达接应地点。 
                       计划已经形成,但是我们还要为自己逃命做足够的工作。夜幕降临,我们在对方比较好追击的线路上用手雷设置了绊雷。午夜12点,我们爬上了山包,伪装好,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爬上了山包我才发现我们的选择多么地糟糕!山包远看的时候觉得并没什么出奇的,但是爬上才知道,原来是个坟山。山包不大,只有20~30米高,上面横七竖八地堆着小坟包,荒草疯长,阴森森的。我和山鹰苦笑,还老侦察,这个都没侦察清楚。既来之则安之,我和山鹰爬过一座座小坟头,我默念着:“抱歉,打搅你们了,天大地大,死者为大,我们只打搅一晚,希望先人不要为难我们。”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我们说的。 
                       夜很黑,坟头上不时的冒出点点磷火,风不时呼啦啦地吹过坟头的乱草,把磷火吹散,风过后,磷火再次倔强地冒出来,像先人冷冷的目光在盯着我们。潜伏被人发现是个很尴尬的事情,虽然,这里并没有人,但是磷火在眼前、身边晃动,让我们觉得脊背发凉。 
                       山鹰说:“叶子,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有不祥的预感。” 
                       我说:“没地方换了。山鹰,没什么的,这世界没有鬼神,这里只有我们自己。” 
                       山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轮回、玄学产生了兴趣,在连里,他曾经偷偷跟我说:“人是会转世的,一个人死了,就到另一个世界里,偶尔的,还会回到这个世界来看看。”我不相信这些东西,我知道,山鹰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他是在给自己找个继续下去的借口。我安慰过他,说我们是为了祖国战斗,我们是好人,就算死了,也只会上天堂,不会下地狱。我和山鹰是最好的战友,我们一同执行的任务最多,就像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过了一会儿,山鹰说:“叶子,我有点怕。” 
                       我知道,山鹰是真的害怕了,要不他绝不会说出口的,我要帮他度过这个心理障碍。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怕什么?不怕!来,特种兵叔叔保护你。” 
                      


                      禁言 |25楼2007-04-15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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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鹰笑了:“我也是特种兵叔叔哦,不要把我当孩子。” 
                         我说:“还特种兵叔叔呢,被几个坟头吓了个半死。” 
                         过了一会儿,他说:“叶子,别把这个事情说出去啊,丢死人了!” 
                         我说:“我才不会说你那么丢人的事情,把我们特种兵的脸都丢光了。” 
                         山鹰没事了。继续在阵位上忠实的履行他的职责,我安静地看着寂静的村庄,心里想: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回到连队里,做特侦,连死都得死回去,我绝对不会死在这个地方。我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走,我绝不能抛下我未来的老婆孩子。想着想着就为自己的想法好笑,还老婆孩子呢,现在女朋友还不知在哪个家里养着。 
                         寂静的村庄,安静的夜晚,四周的磷火,还有两个潜伏的猎手——这就是那晚在我脑海中留下的画面。 
                         第二天,村庄像往常一样,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660一直没有露面。我暗暗地骂道:“懒虫,今天怎么起那么晚!叔叔我已经等了一个晚上了!” 
                         中午11点多,才看到660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光着上身,拖着个草鞋踱出了房间。他还真会选时间,吃饭了才起床。 
                         山鹰小声的对我说:“人太多,是否开枪?” 
                         我说:“开枪!你警戒。” 
                         他们还流行吃大锅饭,一帮人围着村中的一个大锅。有的把枪支放在附近,有的还背在身上,乱烘烘地抢饭吃, 
                         660慢慢地走了出来,还跟旁边的人打招呼。好极了!他已经全部暴露在我的枪口下。“砰!”,我的枪响了,660的额头上被我打了个小孔,子弹带着他的脑浆在后脑掀开一个大口,带着余威将跟在他后面的人胸口撕开。 
                         “目标终结。”我小声地说。现在我们要赶快撤,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村庄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我和山鹰爬出了射击位置,朝山包下撤退。不一会儿,村里传出了大声嚷嚷的声音,一个军官指挥士兵们开始搜索,反应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我们刚跑下山包,就听到搜索队的声音在我们后面不远处!我和山鹰散开距离,撒开脚就往山上猛跑,还没跑出50米就被发现了,子弹“嗖嗖”地朝我们飞过来。我扭头看见就在我们身后100多米的地方,士兵们已经组好了队型,还有许多支持他们的村民。我们不能停,只能拼命地朝前,跑蛇型,只有跑到了丛林里,我们才有逃脱的机会。在空旷地里还击他们无异于自杀! 
                         我们很快跑进了丛林里,开始爬山逃跑。山并不陡,我们利用丛林的掩护,手脚并用,沿途扔下震动感应雷,子弹不时嗖一声从我们身边掠过,噗地钻进土里。那边,他们已经追到了山下,展开了搜索队型! 
                         我们气喘吁吁的爬上山顶,马不停蹄地朝山下跑去。我们已经可以看到那条小河,只要渡过河,我们就安全了。 
                         朝山下跑了一半,我们发现被包围了。一队村民已经绕过了山,在山下小河开始搜索上来。妈的!他们怎么那么快?光脚还比我们穿靴子的跑得快。我们只能选择第二线路逃跑,向西他们的侧翼移动,期望他们还没展开队型之前从侧翼冲出去。 
                         我和山鹰沿山腰朝西狂奔。这片树林并不密,没多久我们的行踪就被发现了,村民们嚷嚷着追了过来。震动感应雷已经扔光了,但是到现在我也没听到一声爆炸声。村民的枪法不行,子弹都打偏了,但是被子弹追着屁股的滋味并不好受。等我们跑到第二撤退路线的时候,傻了眼——这里已经有人防守了,我们根本没机会过河!


                        《我的特种生涯》第三部分第七章•狙击手(狩猎)2

                         我和山鹰已经被追了快两个小时了,而山下是他们的人,这座山并不大,他们已经把山脚下给围了起来。他们似乎并不着急,拉开一条线,并不搜山,后面,村民和士兵的嚷嚷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被包围了! 
                         山鹰看看我,默默地把手枪掏了出来,我知道,他要掩护我走。我按住他的手:“别做傻事,连长等着我们回去。” 
                         我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现在,搜索队离我们大概还有200来米,他们怕我们布置了地雷,不敢太快。他们乍乎是为了给我们心理压力,让我们出错,越是这个时候就要越冷静。我和山鹰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都看到了我们附近有一条下雨时候雨水冲出的水沟。 
                        


                        禁言 |26楼2007-04-15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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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把东西扔了,迷惑他们,爬水沟!”他点点头,我们把身上一切不用的东西都卸了下来,山鹰把东西扔到了几十米外的树丛里,将一颗手雷拔掉插销压在装备下,我在帮他警戒。他弄好跑了回来说:“你先走!” 
                           我一头钻进了水沟里,山鹰跟了下来,然后把钻进来时候弄倒的蕨草伪装好。 
                           水沟是下雨冲出来的,周围还长着草和蕨类,掩盖了水沟。水沟很小,刚刚能容下我们的宽度,但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它通哪里。根据地形,我只能判断水沟通向山下,在中途折向东面,然后到达山脚下的空地。 
                           我把手枪拔了出来,握在右手,将狙击枪收在怀里,慢慢地爬着。我不能快,甚至不能触动沟边垂下的蕨草,它们的晃动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不异于在向敌人报警。我小心地一点一点地爬,应该是挪。地形很不好,沟里坑坑洼洼,现在唯一能掩护我们的,就是沟边生长的蕨草。敌人已经搜过了我们刚才的位置,没有发现这个隐蔽的小水沟。不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我们扔下的装备,我们听到了一声爆炸声,他们继续向西追了过去。 
                           搜索队已经越过了我们,暂时我们安全了。水沟如我所愿,向东打了个折后直接朝山下去了。水沟越来越宽,我们爬行也方便多了。 
                           很快,我们就要爬到小河边了,但是,这里已经有人看守。河边是条小土路,土路边是条人工挖的水沟,旁边种着芋头、芭蕉等作物。我趴在离路不到50米的地方观察,越过土路就是小河,并不宽,只有20来米,但是现在这里已经被人守住了。我看看路边的水沟,这里还蓄着水,离路边大概有2米多,有些地方作物遮挡着路上行人的视线。我们可以利用它,先渗透到他们防守的侧翼。现在,他们在路上隔10来米就站着个人,还有巡逻的来回走动。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鸟语,一个好像是个头头的人指挥着他们去这去那地搜索。 
                           直接冲过去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我们想被打成筛子。侦察完毕,我知道,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我不能待在这里太久,否则,搜山的人回头继续搜索的时候,我们就很可能被发现。现在,我唯一的出路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只要能进入路边的水沟,潜伏下来。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竟然突破了他们搜索圈,到达了他们警戒外围的眼皮子底下。我慢慢地回过头,向山鹰打了个手势,告诉他我们将要到路边水沟去,山鹰点点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和山鹰慢慢地爬到了山边,在水沟的出口处等待时机。我要等他们的头头犯错,把附近的人调开。等了两个多小时,搜山的人已经回头了,他们在山上向下喊着什么,于是,下面上来了几个人,加入了搜山的队伍,重新搜索一遍。妈的,你们用得着这么敬业吗?搜一次不就得了。几个人从我们身边爬上山,嘴里叽叽呱呱地抱怨着。 
                           机会来了,几个人加入了搜山队,现在他们的防守有空档。那边头头在调配人手,不过好像他并没什么威严,几个人围着他吵。而我们只有几十秒的时间。我给山鹰打了手势,山鹰在我身后拍拍我,表示明白,立刻跟上。我从隐蔽处爬出来,半弯着腰,盯着敌人的一举一动,心里只想一件事情:再吵久点,千万别回头。 
                           我们快速迈着碎步向水沟前进。小步快走是最快速的渗透方式,速度快,而且也相对安静。跑步能更快,但是跑步也会弄出很大的声响。山鹰在我出来后紧跟着也出发了。 
                           我跑到水沟边,趴下,像蛇一样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利用沟边的芋头叶子做遮挡,水面上只留下一阵阵涟漪。山鹰紧跟着也钻了近来。水沟还挺深的,下面是软泥,跪着的话刚好把鼻子露出水面呼吸。我在口袋里摸索出一根呼吸管,叼在嘴上,把头埋了下去。水沟里很脏,有不少蚂蝗,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虫子窜来窜去。沟底很滑,我每挪动一下都要很小心,怕弄出什么动静。偶尔地,悄悄露出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况。 
                           在我们刚进水沟不到一分钟,他们解决了分歧,继续在路上设防。我和山鹰在下面待着,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他们设防会用多久,但是我希望天很快的黑下来。下午被围的时候,天气开始变脸,晚上很可能会下雨。我希望下雨,雨声可以掩盖我们的动静,冲掉我们的行踪。 
                          


                          禁言 |27楼2007-04-15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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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们并不能老呆着,还是要移动一下。离我们不到两米的路上,就是对方的设卡士兵。我左手拖着狙击枪,半跪着慢慢地挪动,速度慢得连水都没反应。狙击枪太长了,如果我趴下,呼吸管又太短了,够不着水面,我只能这么拖着枪。我右手握着手枪,枪里有20发子弹,但是我不想用它,它是我最后抵抗的工具,而且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20发子弹没打完我可能已经变成了筛子。水里不能睁眼,我只能支着耳朵判断他们的人在什么方位,声音传到水下,已经失真了,加大了我判断的难度。 
                             下午6点多,搜山的人都集合到了路边,一群人吵吵嚷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路上至少有五六十人,看来他们也认为,除了过河,没其他的路可以逃跑。这个是什么鬼任务,逃跑的线路都没多条选择!现在,我们还在他们设卡的中心,虽然离小河不过百来米的距离,我们却不能过去。 
                             他们嚷嚷着,商量了20多分钟,一队人马重新上山搜索,留下了一部分人补充设卡的士兵。我还是不能动,从我们钻进山上的水沟到过河的距离,不过800多米,但是我们却用了五个多小时都没能过去。 
                             天黑了,他们点起了火把。我们已经慢慢地挪到了他们设卡的边缘地带,这里人比较少,小土路在这里拐个弯,绕过山就是进入他们村庄的道路。他们已经把这座山团团围住了,但是却没找到我们。我慢慢地把头浮出水面,半站着观察情况。拐弯角只有3个士兵,离他们大约20多米的地方还有两个。拐角那边的情况我看不到,如果那边没有其他人或者人很少,我们有把握把这几个士兵干掉,然后冲向小河。我没记错的话,这里距离小河只有50多米,而且这里水流比较急,我们进入了水里,水花可以掩盖我们的行动,还可以顺流往下游逃跑。只要顺着水流能跑出100多米,小河就转了个弯,那里水流就平缓了,我们可以在那里上岸。根据地图显示的地形,敌人从这里到河边设卡要经过一个小沼泽,不好走,希望敌人并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大老远地跑到那边去。 
                             山鹰也半站起来,我回过头,看看他,向他打手势,指指三个士兵,用手枪干掉他们,然后握拳、放开,指指拐弯角那边,意思是如果那边有人,给他颗手雷。山鹰点点头。 
                             现在,我们就要突破包围了。这里的3个士兵并不足给我们构成威胁,离他们大约20多米的地方还有两个,只要我们速度足够快,我对付这三个,山鹰对付两个,只需要几秒种时间,然后我们可以在十几秒内跳到河里。 
                             我深吸了口气,脑子里祈祷千万别中枪,老天保佑我能好好的回去。 
                             三个士兵根本没发现我们就在离他们不到10米的地方。我和山鹰慢慢地把狙击枪背好,背靠着背,忽地站了起来,我的手枪“啪啪啪”地响了,一下就打出了六发子弹,一个赏了两发。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在这里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山鹰的手枪几乎跟我同时响起,只不过几秒钟时间,五个敌人就倒下了,我叫道:“快跑!” 
                             山鹰忽地冲上了土路,我跟着也冲了出去,帮他警戒拐角。虽然枪响了,可其他设卡的士兵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拐角那边我依稀看到几个人影,我把准备好的手雷扔了过去,山鹰也朝后面扔了一颗手雷,利用爆炸声震慑他们,给我们多几秒的逃命时间。山鹰跑在我前面,那边,士兵们已经看到我们狂奔的身影了,一阵“咣咣咣”,AK-47就朝我们扫过来。不过他们的准头欠佳,我们有黑夜和树林的掩护,老天保佑,没被子弹击中。 
                             我和山鹰一前一后“扑通”跳进了水里,顺着水流向下游飘去。跳进了小河,我开始平静下来。后面的追兵也追到了河边,不过他们并没有下河追我们的勇气。河岸边崎岖不平,他们也不好追,只是胡乱朝河里打了几梭子。 
                             我们顺着水流飘到了下游,狙击枪拖着我们直往下沉,我们还是扑腾到了岸边。上了岸我看了看地形——还好,没被追得迷失方向,没上错河岸。山鹰也游了过来,被水呛得直咳嗽。我把他拉上来,说:“还没完呢,继续跑吧!”他回过气,骂了句:“我操!”我们继续亡命之旅。
                            


                            禁言 |28楼2007-04-15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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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特种生涯》第三部分第七章•狙击手(狩猎)3

                               我们又跑出了好几公里,基本安全了。现在我现在才发现手枪不见了——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不见的,反正它就是不见了。我记得我跳下河的时候为了腾出手游泳,把它插到枪袋里了,还扣好了,可能是掉到了河里。妈的,枪都弄丢了!又要写报告了! 
                               上了直升机,我的心终于完全地放了下来,我和山鹰看着下面的群山,我忽然想起了蝰蛇…… 
                               这一次,我和山鹰辗转腾挪了八个多小时,总的距离只挪了不到几百米,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我的特种生涯》第三部分第八章•退伍兵(折翼)1

                               8月,丛林雨季还没有过,我和副射手山鹰出发,目标是一个中间人。 
                               一切跟以前一样,我们潜伏到1个小村附近,在800米左右的距离监视着。目标似乎是在探亲,每天看到他跟村民交谈,带着女儿散步,还有他的老父亲,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好几次,我都快扣动扳机了,但是每次都松开了手指。山鹰催促了几次,但都让我以种种借口推掉了。我是主射手,山鹰要听我的命令,但他知道我想什么。他说:“猎鹰,我们是执行任务,不要搀杂个人感情。” 
                               过了一些天,我可以自己撑着拐杖走了,小颖也要归队了。我默默看她收拾东西,一句话都不说。她收拾好东西,问我:“你没话跟我说么?” 
                               我淡淡地说:“谢谢你!” 
                               她说:“我不是要这一句。” 
                               我说:“对不起,小颖,你做的一切我非常感谢,但我无法回报你。” 
                               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哭着走了。 
                               我也很难受,小颖走了,我的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觉得空荡荡的。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现在已经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在军区特勤大队眼皮底下劫人偷车的风云人物,再也不是在丛林里单独一人行军的特种兵,再也不是创造了狙杀记录的狙击手。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败血症已经把我拖垮了:眼睛的视力严重衰退,20米外都看不清楚人脸,电视上小一些的字都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强壮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骨瘦如柴,稍微多吃点下去就会反胃、干呕,手一点力都没有。医生说,我再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体重,最多能恢复到110斤就了不起了。 
                               后来,桃子跑来看我。一进病房就把我从病床上揪起来又狠狠地摔了下去,大声地骂我,骂我狼心狗肺。她说:“小颖子哪点不好,她这么对你你还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请假照顾你,她跟她爸爸吵架。她从小就很听话,现在为了你跟自己的爸爸吵架!你是不是人啊?是石头都感动了,要不是小颖子,你活得过来吗?你是真的是傻了还是当兵当坏脑子了?” 
                               我任凭她把我揪起来、扔下去,任凭她打我。后来她打累了,要我跟小颖道歉,说:“人家女孩子都不顾矜持这样对你了,你难道就不能迁就一下?你哪点吃亏了?” 
                               我说:“桃子,你跟小颖说对不起,我真的配不上她。她对我所做的,我下辈子再还给她,加倍地还。” 
                               桃子临走的时候恶狠狠地说:“姓叶的,我告诉你,我诅咒你!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的眼泪哗地流下来了。 
                               对不起,小颖。对不起,下辈子,我加倍地还你! 
                               在医院半年多,我已经可以慢慢行走了,用不着再做药物治疗了。我出院了,连长亲自来接我。本来,我可以不回连队,连长说我可以申请调个职,或者打个报告,到军校学习班进修,出来我就可以是个军官了,连长会为我去活动。可是我拒绝了,我想我的连队。我也知道,我在部队的日子不长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优秀的士兵了,我不想连长再为了我到处奔波。我又回到了熟悉的驻地,战友看我回来特地开了一个联欢会欢迎我。我回家了,我终于回到我思念了半年的家。 
                               我现在不能训练,也不能出任务了,甚至拿枪手都会抖。我就到了炊事班打打下手,每天种种菜、喂喂猪,逗马达玩。战友们都很照顾我。不让我拿重的东西,怕我的骨折会复发。他们还专门为我做了个小推车,让我喂猪或者浇菜的时候推东西。他们一看到我拎重的东西,不管在做什么,马上跑过来抢着帮我拿。 
                              


                              禁言 |29楼2007-04-15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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