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说:“不过,嗯,那的确是位非常迷人地好姑娘。”“非常迷人”地四个字没加上强音,相反每个音节都落在轻软地地方。
从学校组织地旅行上回来后,凌若惠对于好友常常发性地异常欣喜或莫名沉寂已经熟视无睹,但从桃昔嘴里跳出的一句“阿惠,我果然是个笨蛋”,大小姐还是有些暂停了嘴里对半片面包的咀嚼,她喝下大半口水后瞪着桃昔,等候解释的下文。
“对于我接下来说的事,大概只有你骂着说‘活该’吧?”桃昔眼睛转向窗外,背对着好友说。
桃昔在放学前遇见樊夏己,对方正弯着腰在楼前系鞋带。桃昔一声“不要动”后,眼看就要跑到他跟前做一个跳鞍马的动作,男生却站了起来,让她的计划无端流产,迈步被急刹再楼前。樊夏己抓住她一侧肩膀,勾销了女生踉跄的可能。
“我都说了不要动啦。”
樊夏己完全没有继续这种无聊玩笑的意思:“梅林回去了么。”
“怎么问我?”桃昔回想起来一点,“你跟法师的关系真的很糟诶。”
樊夏己皱眉的表情完全不加掩饰:“我早就说过自己讨厌小孩子。”
“但你说的应该是光会哇哇乱哭和耍赖,什么也不懂的真正‘小孩子’吧。”
“什么都懂,并且满嘴‘X的’和总是乱来的小孩子比那些更恐怖。”好像有过被严重伤害的过往阴影,樊夏己对于梅林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称他为法师的人都该被按到水里洗洗脑。……对了。”
“嗯?”
“亚瑟跟他说了什么,你的确不知道吧。”
“……嗯……”当时是不知道,但事后也大约明白了。
“抱歉……我有点着急了,那次。”
“你在急什么呢?”
“嗯?”
一点点插叙。
“那樊夏己知道这些么。”桃昔问紫臣。
“哪些?”
“就是十年前的事啊。或者你现在还有部分记忆没恢复的事啊。”
“应该也不太清楚吧。毕竟他的记忆也不怎么完全。”
“啊,梅林也顺便干掉了他的吗?”
“反了吧,是梅林干掉他的时候顺带也干掉了我的一部分记忆。”
“为什么啊?”
“‘这是为了你们俩,和所有人好。’法师是这么说这是所有主角都得遵循得惯例,”耸耸肩,“所以还是顺其自然慢慢恢复吧。”
“第一次觉得梅林有点法师得味道……”
“你一直觉得他应该被强行遭返到幼稚园学习文明礼貌吗。”
“急什么呢?”
“谁知道他俩说了什么机要……想知道,很奇怪么。”樊夏己脸上露出这个“无意义问题”的表情。
“知道又怎样呢?”在樊夏己有所表示前,先打断他开口的可能,继续问下去,“你和紫臣究竟是为什么反目。输的一方会怎样。有什么非要胜利不可的吗。谁也阻止不了的吗。”随后她在男生眼神越敛越疑问时说,“格妮微儿……很……很,”不知道要用什么形容词,起码“迷人”她说不出口,“……是吗?”
樊夏己的神情没有意外一疑,好像碰到了冰似的停缓,半天他问:“你知道?”
“不是什么我知道的问题吧,你随便去书店翻本相关的历史书,无论传说史实,行行字字写得多么清楚啊……”
下午课间的对话完结时,凌若惠听完桃昔的讲述,将黄色骨瓷水杯放回桌角:“的确是活该的。我对于盲目乐观并冲动告白的人从来了不会同情她们的失败。”
“啊……”先前一直转开的头转回来,“果然你也觉得我失败了吗?”
“有什么可以证明你是成功的吗?”
“也是啊……明明是那么清楚的故事,”那么多书上写过那么多次的故事,“为什么我会突然忘记呢,哪?”这明明是自己唯一有点自信的知识面了,“怎么会忘掉呢。”
“回去吧。”桃昔站在校门对樊夏己说。对方暂时没有动的意思。
“那,再见啦。”她转过身。
本以为自己前一天的落寞背影可以持续更长的时间,第二天桃昔甚至做好了对紫臣表态“你们的事,我再也不会干预或打探啦”的准备。就在她朝紫臣走过去时,一个斜刺里杀出的人影挡在了面前。桃昔就听见半跪在君主面前的加拉哈德说“梅林法师的确失踪了。”
“知道了。”紫臣没有笑,手指动了动说,“去准备下,然后跟我来吧。”等他德目光接触到桃昔,才回到以往德弧度:“你不来吗?”
“诶?”
“不是‘骑士’小姐吗,现在有个暴躁的贪嘴的不听劝谏的小孩找不到了,你不来吗?”
最后聚首在一起的便是三位正牌骑士大人,以及一位自封的骑士女高中生。桃昔的视线在感觉到来自樊夏己的“问候”时,跳到一边,冲着加拉哈德问说:“怎么发现他失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