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到昆明的列车,我从来都没买到过卧铺。
7号车厢的乘务员是个单眼皮的老姑娘,略微驼背,弯腰扫地的时候我能看得很清楚,是那种米白色的内裤,甚至都能想象到她身上那晦涩的女性分泌物味道。
车上音响里放着“彩云之南“,坐我对面的是个山东大叔,穿着那种四处都能见到的白色背心,确却的说,是米黄色的背心。
从一上车开始他就一直在跟众人侃着他这一生中的各种贵事,我很少插话,38小时的行程,有这样的人,旅途才不会过于枯燥。
车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手机没电,出站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朋友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吵,听得出来是个嘈杂的饭局
他问我,“来么?“
“哪些人?“
“来了我给你介绍。“
挂掉电话,努力挤上拥挤的23路公交车,手边站着一个穿着暴露,染着黄发的姑娘,身上散发着劣质的香水味,讲电话声音很大,听不出来是哪地的方言,我偏眼扫了一圈她那臃肿的上围和裸露的腰部,正好被她可能无意的一个侧眼给撞上了。
迅速的转头,她也继续讲着她的电话,可能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唐突和下作,谁都不会有过多的介意。
我认识李俊少说也有二十年了,我们从一个小城来到昆明,他在申通快递上班,认识的人很多。
匆匆扫了一眼,男女各半,满桌子的人和酒菜
我注意到我4点钟方向有个女孩长得是我喜欢的类型,从我进来这会她就一直都在低着头单手按着手机,左手在桌面上托着酒杯
“一席酒过后都是熟人”这句话没错,我都不知道这个嘴都没擦干净一直在打嗝的家伙是谁,他就一直搂着我叫我兄弟
李俊摇摇晃晃的,三个人对着一个打火机点烟点了半天都没点着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她操着一口标准的昆明话,我斜眼扫了一下,她的座驾是途锐,心里凉了半截,对于这种出身优越的姑娘,我向来都是有惧意的。
我把几个醉汉扶上她的座驾,冲她摇摇头,示意让她先走,我会自个儿回去的。
谁知道她连一句回见或是什么别的象征性的临别赠言都不给我,看着途锐逐渐模糊的尾灯,心里非常不爽,饭局上对她的好感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