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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再后来 CP: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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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种命】
很多同人文都是悲剧收尾,我想看看小A如果挂了,小D会怎么生活。所以有了这篇。我保证绝对不是悲剧。
授权:Sunrise拥有他们,我借用他们
CP:DA


1楼2012-10-15 06:39回复

    通往急诊手术室的通道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笨重的相机发挥了冲击的功能,他们奋力推搡,试图突破保囘镖和医院安保组成的防线,伊扎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进厚实的记者人墙,挤到前面又花了不少时间,四周都是毫无方向胡乱挥动的手臂。安保人员认出了他,小心而迅速地从封囘锁线里打开一处空隙,伊扎克刚越过去,后面的记者就像潮水一般蜂拥上来,打算从未来得及合拢的缝隙入手,撕开重新封闭的人墙。
    他们当然没能成功。纵使见过不少世面,各种暴囘乱也没少处理,包括在战场上的,伊扎克还是被记者的疯狂劲给撼住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后面,伸手理了理推搡中揉得皱巴巴的领子,朝手术室方向走去。
    背后的喧嚣越来越远,那团乱糟糟的嚷嚷声却像梦魇一样,即使在伊扎克拐过个弯,往里面走了十多米,手术室本该安静的门口依旧能听见后面的骚囘动。
    迪亚哥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双手颓然地捂住眼睛,遮去了表情。
    他的私人助理站在一边,像根被削去了枝杈的秃树手足无措地直立着,看见伊扎克,也只是通过眼神示意了一下。情况很糟糕。
    伊扎克在迪亚哥旁边坐下来。
    “嘿,”他说,然后就不知道这个嘿之后他应该接上怎样的词语才会在此时此刻显得合适。迪亚哥并不需要任何安慰,他只需要手术成功,其它的都是多余。
    迪亚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把手拿开。他的眼球上布满鲜红的血丝,几乎把他的眼睛变成红色,他没有抽泣,但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悲伤和窒息的**体,击倒他的还有三个小时的等候。医生们依然在闪着红灯的一墙之隔忙碌着,没有人进出,连个闻讯的护士都见不着。
    “你来了,”迪亚哥的声音干得随时会断开,他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连贯一些。缠绕在喉头沉重的酸涩拒绝退让。
    “三个小时了,不该这么久的。”
    他们都是看到新闻后赶过来的。当时迪亚哥正在同市的会所里和客户开会,他们包下一整间采光明亮,沐浴自然美景的会议厅,会议进行过大半时,开小差的员工在手机上看到了这条爆炸性的新闻,唐突地打断会议。迪亚哥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之后是否继续下去,还是计划等这件事过去后再重新安排一次。他连最简单的说明都没做,直接从座位上离开,他的下属会处理好其它事情的,他想,或者他们处理不好,这也没什么关系。
    伊扎克从临近的卫星开一架小型穿梭机过来。军部在交通工具上总是享有很多自主囘权。
    迪亚哥十指交握放在唇边,短而急促地喘着气,他的动作和神情像极了虔诚的教徒,要不是宗教在协调人中缺乏市场,伊扎克一定会配合他的举动,替他念出祷告词。
    “达姆弹,”迪亚哥紧握的手指和他的声音一起颤抖着,“开囘枪的人枪里是达姆弹,议会的安检竟然……”
    他没有说下去。伊扎克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这样就能瓦解他的恐惧。
    晚上七点十一分,袭囘击事件发生后五小时整,手术进行四小时三十三分后,手术灯熄灭了,主刀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他已经摘下了无菌口罩,脸上除了疲惫就只剩下满满的歉意。作为主刀医生,他必须给出一个答案,而迪亚哥已经从他的脸上读出来了。
    “你们没能救活他。”
    他在医生开口前说,替他宣布了结论。
    迪亚哥的双亲也赶来了,他们刚到没一会儿,就看见医生走出来,麻木地摇着头。
    “我非常抱歉,”中年医师能说的只剩下这句话,“子弹炸裂后,议员的很多条血管和内脏都受到了严重损伤,我们尽力缝合可还是,”他低下头,无力地又重复了一遍,“非常抱歉。”
    “我能再见他一面吗?”
    迪亚哥仰起头,他眼里的悲恸没有渗透到他的声音里,他平静得过分,被耗尽了所有希望的人,最后留给他的只有遍布四肢的疲惫。迪亚哥没打算等医生的回答,他站起来,步伐缓慢却坚定地走到手术室门口,他的手扶上冰冷的分隔栏,就要把它们推开。
    


    2楼2012-10-15 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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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走了过来,“请给我两分钟,”他说,把迪亚哥留在门口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双手空空的护士们和另外两名医生仓促地从门口走出来,他们聚集在走廊的另一侧,不安地打量着家属的反应,有两个年轻的女护士开始哭泣,伊扎克看见她们手套上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血迹。她们需要收拾手术台,但那可以晚一点再做。
      阿斯兰安静地闭着眼睛,他身侧的心电图上显示出三道平直的,不再起伏的线条,时间还在一秒一秒地叠加着,而他的时间已经停止了。
      迪亚哥伸出手。
      “嗨……”他说,用指尖轻轻抹过阿斯兰的额头,然后是他闭上的眼睛,他的脸颊,他的嘴唇。过去几年里,他曾无数次热切亲吻上的嘴唇,薄薄的,坚硬的,偶尔会倔强地抿起来,他总能成功在上面点燃一团炽囘热的火焰。
      阿斯兰的嘴唇凉凉的,温度正迅速从那里流失,他一点一点地凉下去。这就是最后了。
      迪亚哥俯下囘身,他不知道这只是象征性的,还是自己真的想要这样做,嘴唇触上那片冰凉时他心里猛地怵了一下。
      “再见。”他说,“现在我失去你了,阿斯兰。”
      即使这样,也没有眼泪流下来。
      ——
      阿斯兰·萨拉的葬礼在Junius-X上举行。
      血染情人节事件中牺牲者们的公墓也建在Junius-X。阿斯兰的父亲去世后,他曾想在母亲的墓碑旁边另辟一块地,刻上父亲的名字,但是公墓的管理方拒绝这种做法,认为那会妨碍到公墓的理念和日常管理。阿斯兰于是在墓园一角的橡树下买下一块地,立上了父亲的墓碑。出于对其父的尊重,公墓管理方默许了他的行为。
      迪亚哥把他葬在那颗高大的橡树下,紧邻着他父亲的墓碑。
      宗教难以盛行的PLANT上,牧师的职务只剩下了主持葬礼。穿着黑袍的长者念着冗长的祈祷词,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洒在迪亚哥的肩头,他和其他在场的,阿斯兰生前的战友,伙伴和同事一样,穿着黑衣,戴着墨镜,低头看着牧师往棺材上洒下不知名的水滴。
      迪亚哥没有手持一支鲜花。他从口袋里摸出两枚手指长的金属标识,那是他们最初走上战场时,上面发给每人一块的身份铭牌。他把刻有阿斯兰名字的黄白相间的金属牌贴在棺材盖上,手握成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敲击上去,直到金属牌背后的别针深深咬进实木里。迪亚哥把自己的铭牌也放上,再次敲击。
      右手整条小指连带侧面疼痛不已,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名字旁边,曾经代表了阿斯兰一切的身份象征。
      迪亚哥走进树后的阴影,把他留给逐个献上鲜花的人们。
      那天晚上,露娜挤进了他和阿斯兰在Aprilius的家里。“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待着的,”已经是成熟囘女性的玫瑰色少校无视男友的劝阻,硬生生地把自己插在他们的客厅里。
      “露娜玛利亚,我和你又不熟,你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去Junius-X上待着?”
      如果不是浑身的力气都被葬礼抽空了,迪亚哥也许会说出更恶毒的话来。
      露娜没有理会他,“我知道这种感觉,”她喃喃地坚持道,“我不会让你,阿斯兰爱过的你,一个人待着的。”
      一整个晚上,迪亚哥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的沙发上,他把头靠在靠背上,睁着或者闭上眼睛,没有入睡。
      露娜不再说话,她抱着靠垫,缩在旁边的单人小沙发上,偶尔给迪亚哥倒杯水什么的,除了默默的存在感,什么作用都没发挥。
      迪亚哥完全不认为她那种自以为是的关怀有道理可言。
      但他也没有把露娜赶走。
      ——
      迪亚哥卖掉了阿斯兰的东西,从衣服到钢笔,他让管家匿名在二囘手网上出囘售,要价不高,也不说这是谁的物品。是谁的完全没有关系,有人用就行,总好过丢掉,PLANT的二囘手市场一直很兴旺。
      然后他把两人的合影从墙上取下来,放进纸箱,将来的某天他会把这个放进门口的回收垃囘圾箱里,也许是明天,也许在他处理完整个房子里其它的物品后,然后再一起处理。
      


      3楼2012-10-15 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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