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过她如果去日本记得为你献花。今年三月初的时候她从日本联络我。她收集了一整瓶的樱花,放在你墓边。她真是个有心的孩子。
我的右眼已经失明了,在你走之前我就已经预见到这种事。在你走之前我已经不能用右眼判断出物体的样子。但它记得你,每一次你在我面前都会让你的脸变得无比清晰。
甚至可以看见你脸上岁月蹂躏出的痕迹。岁月不饶人几十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我真的认为你是个女人。漂亮的脸蛋却天生是拿来蹂躏的。
我可以。
你死在去年的6月9日。那天我真的认为撒旦在玩我。玩了我五十几年还没玩够。
那天我真的以为我还可以像十几年前走进家门调戏一下你然后说着“恭弥,我要礼物。”等着被你用拐子抽上我这老身子。但你没有。锈迹斑斑的拐子已经抵上了我的咽喉,手开始抖起来,然后跌入我怀中永远的睡了过去。
我在你嘴里听到的最后一个词是“Mukuro。”
我已经满足了。
知道为什么我不送你到医院么?因为我们都累了。
我没哭,真的。如果换做十几年前我还会像个小孩抱着你的尸体哭会,发泄情绪。
现在不会。因为我们都老了,都已经累了。我的时日也不长了。我希望的是能撑到5月5日看见阳光然后与你葬在一起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