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盛夏,稻香村到再来镇细细长长的一条路,浸没在浓荫里。好像是鲜辣的一块天鹅绒,油绿色的,刚从绣房里拿出来,纹路清晰、厚重潮湿。
秦广曲躺在货物堆上边儿,发髻中间塞了根狗尾巴草。一边数着天上的有几只香喷喷肥嫩嫩的小白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王富的话 ——‘ 我都晓不得我帮刘大海送过多少人到扬州了,总是搭我的车。几时给过我半个铜板 ……’王富骂骂咧咧地抽打着马屁股,好几次那只土黄色的丑马都要嘶吼起来。不过这么难听的“嘶吼”,和“吼”还是有点距离的,顶多只能算个“嘶哑”。
秦广曲翻了个白眼儿,将狗尾巴草叼进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他待你再不好,你还不是死心塌地跟他几十年。’
马鞭‘啪!’地一声,王富一记眼风如刀割般杀来。老肥驹终于仰首对天长啸了长长一声‘ 咝 ——’,一瞬间,凤箫声动、玉壶光转,那都是背景音乐。世界上只有那一双凌厉得要杀死人的小眼。
就当秦广曲以为大难将至命将尽矣的时候,旁清清脆脆响起一个女声:
“ 哎呀,扬州到了! ”
秦广曲躺在货物堆上边儿,发髻中间塞了根狗尾巴草。一边数着天上的有几只香喷喷肥嫩嫩的小白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王富的话 ——‘ 我都晓不得我帮刘大海送过多少人到扬州了,总是搭我的车。几时给过我半个铜板 ……’王富骂骂咧咧地抽打着马屁股,好几次那只土黄色的丑马都要嘶吼起来。不过这么难听的“嘶吼”,和“吼”还是有点距离的,顶多只能算个“嘶哑”。
秦广曲翻了个白眼儿,将狗尾巴草叼进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他待你再不好,你还不是死心塌地跟他几十年。’
马鞭‘啪!’地一声,王富一记眼风如刀割般杀来。老肥驹终于仰首对天长啸了长长一声‘ 咝 ——’,一瞬间,凤箫声动、玉壶光转,那都是背景音乐。世界上只有那一双凌厉得要杀死人的小眼。
就当秦广曲以为大难将至命将尽矣的时候,旁清清脆脆响起一个女声:
“ 哎呀,扬州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