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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121022||原创】浮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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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后花园。




1楼2012-10-22 19:59回复

    1.

    第一次见到李炜是在开学的班会上。
    入学教育是所有新生都要参加的,刚刚放纵完整个暑假的高考生精力充沛地坐满整个教室,散发出九月艳阳都掩盖不住的朝气,微染白发的半老男人站在讲台上,用学院领导该有的气势和威严欢迎一届又一届的崭新面孔,热情又充满力量。
    陈翔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满眼望去尽是憧憬和希望。
    早有耳闻这是一个硬气十足的学院,专业是,老师是,学生也该是。
    唯一并不搭调的风景来自半倚在墙上的一抹身影,浅蓝色衬衫,米色九分裤,配上黑框眼镜的装扮恰好衬托出斯文的气质,一袭淡然的微笑轻漾在嘴边,随着温和的视线一同仰视着台上讲话的人,陈翔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那样清淡的感觉竟让周围热气腾腾的温度缓和了几分。
    呈半走神状听完了领导讲话,回味消化之后也不记得多少,接着就听领导说:“下面欢迎咱们年轻有为的辅导员,李炜老师。”
    视线又飘回去,被点名之人微微颔首,嘴角依旧挑着那种似笑非笑,稳稳的迈步,上台。

    简单明了的自我介绍跟他给人的感觉十分相配,声音透着一种被润色过的柔和,清晰明冽,却不带棱角。
    大四,工作保研,负责学生工作,有任何学习生活上的问题第一时间找他。
    讲完那些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之后,他又说需要一个班长协助他的工作,目光扫过整个教室却没有人应他,陈翔自想大家都是新生,又是男生少女生多,碰见他这样一个模样俊朗又温柔亲和的辅导员,谁家小姑娘不要害羞的。
    李炜仿佛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笑得开了些:“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那我就点了。”


    2楼2012-10-22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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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号,在哪里。”
      话音刚落就引出笑声一片,学院排位本是02,专业编号又是22,再加上分配个22号,此人学号必定无敌。
      08022222,肯定来了吧。”
      当陈翔在一片起哄声中不情愿地站起来,他就应该预料到自己一定会栽在这个人的手里。

      谁想他又要调笑一番:“其实我只是比较好奇谁会赶上这么潇洒的学号,刚巧,恭喜你,班长同志。”

      陈翔无语,只能控制好表情,接受所有人的鼓掌通过。
      入学需要整理和经办的手续是个浩大的工程,加上全班学生信息统计,陈翔总是隔不久就要去李炜办公室报道,甚至一天就要走上几趟。同室的几个老师认识他了,都问他名字,夸他勤快。
      偏偏还是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老师总记不住他叫什么,次次自报家门虽然麻烦,不过能听到李炜那声含着笑的辛苦了,倒也并不觉得多无趣。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炜刚刚走上工作岗位,对上手的各种任务自然负责到底,又因为可以住在宿舍,像学生信息输入这种加班加点的工作便一人揽了下来,志同道合的新官还有陈翔,想也不用想,自告奋勇来帮忙。
      信息输入不用动脑子,靠的是眼皮和手指头,李炜大概是为了照顾陈翔,只把女生的交给他,总共二十来份,等全都输入完又校对了两遍确认无误,总算踏实下来,扭着脖子去看尚处于奋战阶段的李炜,问他要不要帮忙。
      被问的人没停下动作,眼睛还游离在屏幕和桌上的表格之间,却习惯性地勾勾嘴角,说不用,马上就好。
      虽然不用帮忙,陈翔也并不打算先走,搬着椅子坐过去,跟他一起看电脑。盯了几分钟,觉着同样一个界面看多了再看就要吐,撇撇嘴,赶紧转移了目标。
      敲打键盘的声音清晰入耳,陈翔的目光随着它飘到李炜的那双手上,骨节明晰,修长有力,一个个字母打得干脆又利落,陈翔突然觉得他的手更适合放在钢琴上。
      “李老师,你练过钢琴?”没打个草稿,脱口就问出去。
      李炜停了停,咧开嘴转向他:“你猜的?”
      “呃,嗯。”
      “猜对了。”
      陈翔半张着嘴看着又转回去工作的李炜,顿时黑线。
      回宿舍的路上经过学校里的咖啡屋,李炜非要请他喝东西,陈翔说晚上喝咖啡不好,李炜就塞给他一盒奶,说是安神的,顺便美容。
      


      3楼2012-10-22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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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上大学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找地方歇着,因为没有固定的教室,一旦下课,就只能自寻落脚之处,陈翔的宿舍在六层,又没有电梯,自然是不想回去的。
        图书馆其实是个好地方,可惜进门要刷学生卡,作为刚进校没几周就把卡弄丢了的人,陈翔只想闭口不谈。
        游魂儿似的在学校里走,手插兜,低着头,无所谓去哪里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要有路就继续往前走,那么多人的中轴路,愣是因为其他人都是来去匆匆,让没有目的地的陈翔走出了些许失落感。
        果然最烦人的莫过于无聊。
        又幸好无聊之中碰见了有聊之人。
        李炜拍他肩膀的时候陈翔还尚处在游离状态,反射弧无端拉长,弄得李炜又冲他嗨了一声。
        这才反应回来,赶紧招呼李老师好。

        “干嘛呢?”
        “哦,没地方去,准备欣赏下学校。”
        借口总要找得冠冕堂皇,陈翔也没注意其实低着头只欣赏了马路。
        “呵呵,去图书馆啊。”
        “呃,卡…丢了…”
        陈翔抓着头发以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却瞟见李炜一直都维持着一个表情,好像无论他说什么他都没太大反应,最高限度就是微笑。
        这会儿又见他从兜里摸出他自己的卡,递过来:“用我的,我用不着了。”
        李炜表情越淡,陈翔就越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把握不好他的尺度,当然拒绝肯定是最不好的。
        “哦,那…谢谢老师。”
        “干嘛总叫老师,别这样,没比你大几岁。”
        “那…学长?大哥?师兄?”
        “师兄吧,呵呵,亲近一点。”
        “嗯,那谢谢师兄!”
        学生卡上都有照片,陈翔每次看都能笑出声来,那还是四年前的李炜,腼腆的笑容略带着青涩,还是浅浅淡淡,多年如一日,传神到不可思议。
        那时候陈翔还想不到,如果没有这张卡,自己也许会走上另外一条路,是更平坦更明亮的路,却也是背离本意无趣无味的路。
        


        4楼2012-10-22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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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陈翔喜欢跟李炜打交道,觉得他很对自己的套路,性格不张扬但不乏个性,说话不浓不淡又表述温柔,为人也很仗义,不爱显摆自己,但认真起来又真玩儿命,整个人从没有大起大落,却还是默默地散发着默默的魅力。
          所以不管他需不需要帮忙,只要是班上的工作,陈翔都会去帮着搞一搞,即使闲着他也想去办公室报到,会经常想看他整理文件的样子,想听他说话的声音,更想看他有事没事就带着的微笑,淡淡地挂在脸上,深深地刻进心里。
          那时候工作完了有很多一起吃饭的机会,两个人总是习惯买一样的东西,李炜也还是会想尽办法请陈翔喝点什么,他总说他帮了太多忙,自己再不表示表示就不像当师兄的了。

          所以陈翔基本每天都养成了喝奶的习惯,有那么一次喝的比较急,放下杯子嘴边沾了一圈沫子,李炜看了看抿着嘴笑了半天,掏出张纸就直接擦过去。

          曾经被陈翔注视过太多次的手突然触上嘴角,虽然隔着张纸,心跳也足以没了章法。是种意想不到的亲近,促使着大脑短了路,夺走时间流走的自由,让一切都呈现出暂停的状态,无措感一波又一波地由心而发,于是他傻愣愣的看回去,都忘了接过手纸自己擦。

          真是惊吓没事,惊心难忘。
          期中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该处理的学生工作也基本全部落定,陈翔是没什么理由再去办公室闲逛的,但是李炜还是有别的忙需要他帮。
          他是带着恳求的语气打来电话的,虽然不管什么忙陈翔都愿意帮,李炜还是客气到一点老师的架子都没有。
          “嗯,是私事。”
          “师兄你说吧,我都可以。”
          “最近实在抽不开身,能不能帮我查点资料,我给你题目和方向,手上被催的论文太多了。”
          “行没问题,文献检索这东西早晚要用上,就当提前积累经验呗。”
          “太感谢了。”
          “师兄你说哪里话,什么时候给你?”
          “嗯,等我管你要吧,一周左右。”
          “保证完成任务!”
          “呵呵,谢谢。”


          5楼2012-10-22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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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李炜等过了两周才又联系陈翔,那时候陈翔早就找完资料了。像是特别满意他的成果,当天就准备去图书馆搞一搞最后一篇论文,陈翔来不及想什么,只跟上一句那我也去。

            由于
            G大的学风一贯良好,傍晚的图书馆难寻一座,学生抱着各式各样的专业书埋头研究,写写算算,勾勾画画,笼罩出一番静谧严谨的求学氛围。

            李炜和陈翔好不容易在书架边上找到两个隐蔽的位子,一个插上电脑准备码论文,一个拿出书开始对付高数作业。
            陈翔不喜欢数学,偶尔做题做不出会容易躁动起来,幸好李炜坐在他对面,那种专心打字的模样散开淡淡的磁场,让陈翔的心情安静了不少。踏实下来竟也觉得数学和字母都是可爱的东西,便想去找几本参考书,查漏补缺。
            徘徊在理科书架之间,随手捡了一本开始研读目录,题目看似差不多,只是内容深浅不一,越看越觉得学校选了本最没用的,索性多拿了一本,靠着书架,开始找不同。
            迷茫之中好像看见谁从余光里经过,一开始没有在意,等发现对面也多了个背靠书架的人才吓了一跳,眨眨眼放低声音问他:“师兄你怎么也看这个?”
            “做线性回归,步骤记不清了。”
            陈翔缩缩脖子以示好恐怖,心想日后坚决不要选这样的课题。
            目光再次回到书上,却发现这样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李炜的腿,黑色修型的裤子显得腿又长又直,裤脚被挽起了几圈,脚踝和一部分小腿是露出来的,白的不像话,陈翔强迫自己再把视线移回书上,谁想眼睛像是被无形的线拴住了,瞟来瞟去地又落到人家腿上。

            既被晃了神,还哪里看得下去,随便拿上一本,抬手要把另一本放回书架上,身体往前倾了些,手慢慢伸到李炜身后,可碰巧对方也刚好看完,突然用同样的动作回应过来。
            和李炜之间的距离终于触到了警戒线,陈翔却因为身体僵硬得太及时,被迫维持了这个近似拥抱的动作,某日吃饭时候那人手指上的温度又清晰铭刻起来,带着些留恋席卷了陈翔的意识,直到感觉李炜放完书把视线集中到自己脸上了,才赶紧收回了手。
            自己都收拾不了的慌张,他也不奢求李炜没有察觉,抬眼望过去,还是那样通透明亮的微笑,温柔得包容又无奈:“选好了?”
            陈翔紧了紧手里攥着的书,马上点头。
            血脉缠绵的跳跃,是心动漾开的节奏,它谱合出某种异样的音色,在感情之间徘徊定位,慢慢地向爱情靠近。


            6楼2012-10-22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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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陈翔是直接的人,性格里本就不带着弯弯绕,那晚之后对李炜的朝思暮想更像催化剂一样点燃了这场恋爱的实验,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试剂已经放上了,不起点儿反应对得起谁。

              学生卡已经补办回来好久,但是李炜的卡一直没有还给他,陈翔就借此机会在卡的背面贴了张小纸条,工工整整的四个字,一语道破。还特意寻了李炜不在的时候,放到他办公桌上,然后瞬间消失。
              没有意想中的等待,李炜不到一天就又叫他去帮忙,到办公室发现卡已经不在桌上了,却没盼来也许应该有的接受或拒绝。
              陈翔想过好几种可能,都觉得李炜总不会真的没看见,只是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对自己还似之前那般亲密,也实属让人摸不到头脑。
              但是这样的日子还是陈翔所期盼的,至少他可以朝朝暮暮的见到李炜,于是陈翔重复着每天都要经过他的办公室,即使不进去也要在外面望一望。
              那天是周五,陈翔下午没课,中午吃完饭想再去看李炜一眼,人还不在。周末是例行见不到他的日子,陈翔便准备放纵自己等他一次。
              办公室里没有人,陈翔很自觉的坐到了李炜的位置上,他的桌上留着一个深棕色的皮夹,钱没装好,露出来一半红色的钞票。陈翔没多想,就打开帮他装好,皮夹的外层有装照片的地方,李炜却在那里塞了一张纸,好奇心没挡住就拿出来看,刚打开整个人就傻掉了,黑色水笔,四个字:我喜欢你。
              是陈翔的字迹没错,他心里一沉,知道李炜是百分之百看见了的。
              冷静片刻,涌上来一种着了慌的无措感,陈翔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
              明明被知道了心意,对方却好似不在意,不进也不退,就停在那里陪他玩,所以他到底当他是什么,他心里究竟持着什么态度,或许是李炜不愿意让他知道,也或许是自己没资格知道。
              那种窥视了别人隐私又不想被发现的心情难以收拾,只想快些找个地方躲起来,陈翔整理好皮夹,就要拉门出去,可半掩着的门外分明传来了聊天的声音,又让他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你说说你,你看看你大哥都成家多少年了,你怎么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宠溺中带着些嫌弃的唠叨,是母爱最独特的表现方式。
              “亲妈啊,这一天到晚的,净瞎操心,我知道您是我亲妈。”
              “倒霉儿子,就这张嘴好使!”
              母子两人谈笑的声音越来越近,陈翔赶紧深吸一口气,抢先一步拉开门,正碰上他们进来。李炜母亲脸上的笑还没消失,顺势传递给了陈翔,慈祥里又透出点惊讶:“这位是?”

              “师…李老师”调整好称呼,鞠下去半个躬,连忙又转过方向,一脸喜庆地道了声阿姨好。

              “是你的学生啊”李母又笑起来:“长得可真好看”对比之下又要嫌弃自己的儿子:“你看看人家没准儿都有女朋友了。”

              陈翔赶紧挠头发:“阿姨,我还没有啦,再说李老师一表人才的,不用着急。”
              李母被他哄得实在高兴,又夸他真是会说话。
              演完临时的这场戏,陈翔怎么样也撑不下去了,他早该明白即使他豁得出去不过正常人的生活,也不代表他有权利要求别人也踏上这条路,是自己想的太天真,才给了别人这么大的困扰。
              匆忙道了别,闪身出去时似是听到李炜小声念了他的名字,微弱得像是错觉。


              7楼2012-10-22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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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避开李炜的日子东躲又西藏,陈翔都觉着自己练出了特务的潜质,只是躲避得再怎样成功,他也终究是不开心的,自己也没想到竟然已经这般地喜欢李炜,拼命找机会看他一眼,又尽全力躲开不让他看见。
                他想他是真的放不下,李炜的样子经常出现在思绪里,浅淡一抹,很是扰人,偶尔这种虚幻的影像不清晰了,他就要着急,就要催促自己再去看李炜一眼。青春尚好,偏偏要踏入这冗杂的情网,挣不开也逃不掉。
                学期将尽,陈翔有各种理由不再去办公室报到,李炜也没再叫他帮忙,但总有那么个巧合,是陈翔百密一疏避之不及的。
                那天晚上陈翔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李炜的办公室在A区,按平常他都要从B区绕着走,可脑子里有些事情一时没注意看路,等回过神便已经站在A区的出口了,是已经下班的点儿,李炜却在他前面三四步的地方,正靠门看着他。
                “到我办公室。”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李炜这般语气,像玻璃杯砸在了地毯上,一声闷响,还不如碎个痛快。
                听话的站进去,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李炜反手锁上门,动作快得吓人,陈翔直往后退到桌子前,跟他保持距离。
                “纸条,你不要解释一下么?”
                陈翔猛地抬头看他,怎样的情形他都曾经设想过,就只这么一种直接的方式是他认定李炜不会采取的,不加遮掩地长驱直入,锋利的要人命。
                “你给错人了?”说一句便往前走一步,神情和语气就像是冻上了,硬碰硬地跟陈翔对峙。

                “没有。”已经退无可退,干脆就迎上去。
                “那是你后悔了?”
                “没有!”
                “那做什么要避开我…”


                8楼2012-10-22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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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翔还下意识地想说没有,却发现李炜竟然换了语气,无奈里好似已经存不下对他的包容,像叹息着什么一样,于是他终于正视已经来到他面前的李炜,又把同样的语气还回去:“你没给我回应,我不想让你困扰。”

                  话音一落,两人安静了好久,陈翔实在难受,又忍不住往后面靠了靠,手刚刚扶到桌子却猛地被一股力气拉了回去,近乎是迎面撞上李炜的肩膀,血液直冲心房,跳到爆表。

                  “我给…我给…这样算么…”心跳未平之间听到李炜的轻唤,微弱的气音在略带祈求的调子中沉浮着,化散开的潮气渗入陈翔的耳朵里,酥麻绵软,让身体的每个感官都缺氧一样的呼吸,却又分明在惊喜过后的片刻感受到了藏着酸楚的安心。
                  陈翔好久没有反应过来,从李炜抱他,李炜松开他,李炜跟他一起靠在桌子上,到李炜开口。
                  “陈翔,我奶奶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她暗恋过她的俄语老师,总喜欢看他,上他的课也特别认真,还经常跟在他后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过了两年,在最后的几节课上她终于想对他表白,就用俄文写了一封情书给他,结果那个老师把它当成作文判了,标完语法错误又交还给她。”
                  “她当时特别伤心但又不舍得放弃,虽然没再碰面但逢年过节的还和老师有联系,直到她毕了业工作了,偶然有一次在车站碰到他,竟然发现他还是当初的样子,那老师问她现在过得怎么样,问她怎么也不回去看看老师,她都说不出话来。”
                  讲到这里突然停掉,陈翔半侧过头去问他:“然后呢?”
                  李炜轻轻笑起来:“我也是这么问的,奶奶说,然后…然后他就是我爷爷了。”

                  一见钟情总像是故事里的事,但无论有多少可能,只要发生了便是百分之百。李炜原本就是这样想的,不管陈翔表示与否,他都愿意守在他身边,反正他也一直在,不加任何强求的成分,就得知他幸,失之他命。然而一次出乎意料的告白,一下子告诉他他的爱情真的唾手可得,可是他又怎么能放任自己完全不计后果的跟他在一起,所以他按兵不动,默默注视他。直到他发现陈翔终究还是在意他的态度,并且开始肆意的疏远他,用那样独到的坚决来疏远他,他才发现他那么久远的设想根本毫无意义,他留不住他的现在,他们就不可能有未来。所以他有必要做出一些什么,定了两个人的心。

                  李炜突然转过来看陈翔的眼睛,深深地看进去,半分不加掩饰:“我不是独生子,但你是,有些问题你还不用考虑,但不代表它不存在。我给你三年,等你毕业,等你能做自主的决定,也等我能给你一个未来,如果那时候你还选择我,我就用我一辈子来留住你。”


                  9楼2012-10-2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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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炜的回应悠长深远,美好得太朦胧,像笼着曾纱,触之不及,陈翔吸吸鼻子,恶狠狠的控诉他:“你发誓!你保证!”

                    “我发誓,我保证。”李炜拉过他圈在怀里,这次轻柔得小心翼翼。
                    就这样回到从前,陈翔终于有了每天看见李炜的理由,那些日子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难熬,虽然他并不确定三年之后的他们会走上什么样旅程。
                    陈翔一直觉得他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是他所期待遇见的样子,他像是找到一个独特视角,窥探着自己的心事和回忆,他看见李炜唤他起立让他当班长,看见李炜找他帮忙借他学生卡,看见李炜和他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去图书馆,看见某些不经意的时候,李炜偷偷的瞧着他发呆,对他微笑,原来其实早已经那么美好,原来其实不需要那些承诺。

                    慢慢的,他也不愿意再去想三年后的事情,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李炜就在他周围,不算靠近,又不远离,他一样可以感受李炜给他的一切,一样可以体会爱情的心动和甜蜜。

                    就这样一直下去又怎么样,只要他在,只要还爱。
                    石板下的嫩苗,熬过冬天的饥寒交迫,在破土而出的那一刻,沾染上阳光的颜色,它生机盎然,蓄势待发,在那个属于它的春天里,描绘着幸福睡醒了的样子。
                    春华秋实,
                    情词浅唱,
                    明朝不听雨随风,
                    一梦尽浮生。
                    ——————————————END————————————————————————
                    


                    10楼2012-10-2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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